天朝第一娘子漢 第十一章 報應來了就知道(2)

因為喬立春的一句話,段錦如與丈夫的感情生變,也為她肚子越來越大的緣故,疑心妻子有情夫的錢平南不再和她同房,偷偷地勾搭上她的陪嫁丫頭棋紅,兩人被她當場捉奸在床。

段錦如一氣之下就命人將棋紅打個半死,沒想到竟打出小產,原來她入門沒多久兩人就偷來暗去了。

然後她一細問才知,四個大丫頭、八個二等丫頭中就有五個被丈夫破了身,氣極的她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

誰知她在家里住了半個月,丈夫完全把她忘了似的,既不來接她也無探問,甚至偷偷的抬了一房小妾進門,還是一名青樓艷妓,兩人郎情妹意的被窩里翻紅浪。

一知情的她氣得全身發抖,連忙叫人備車回府,打算將那對奸夫婬婦一棒子打死,途中路經「一心堂」門口,一想到丈夫的前妻正和和美美的和新夫恩愛有加,她一時妒火中燒,便叫人停下馬車進來找碴,她過得不好別人也休想過得好。

「出去,我的妻子還不需要你來說嘴。」面一冷的韓重華冷聲趕人,他是大夫,不是聖人,由不得人上門欺辱妻子。

段錦如張狂的仰頭大笑。「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其實你心里還是介意,畢竟不是完璧,連孩子都生了……」

「你這孩子已經足月了吧,遲遲不生是不是用了什麼藥物控制,我勸你多積點功德,希望他能平安出生。」瓜熟蒂落,若是強行延遲,多少會受到些傷害。

「你、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明是未足月,最快也要下個月才會呱呱落地,你不要見不得我好就特意誹鎊我的名聲,我就是吃多了,胖了。」她心虛的捧著肚子!連連在後退。

韓重華同情的搖頭。「果然是用了狼虎藥,這孩子的一生被你親手毀了,真是可惜。」

「妖言惑眾、妖言惑眾!我的孩子不會有事,他會是十八年後的狀元郎,你這個庸醫根本不會看病,‘一心堂’的牌匾應該摘下來當柴燒。」她暴戾地朝花幾踢一腳出氣,殊不知沒踢到,反倒跌倒在地。

「啊!少女乃女乃……」一群丫頭婆子驚慌地一擁而上。

「我、我的肚子……」疼,好疼……「少女乃女乃,你流血了!」好多的血段錦如的雙腿間流出殷紅的鮮血,很快的蔓延身下。

「她要生了,快把她送回錢府待產。」臨危不亂的喬立春高聲一喊,讓人拆門板把孕婦抬上馬車。

「可你們這兒是醫館……」不是可以看顧病人嗎?

「我是大夫不是穩婆,何況你們敢讓一個男人接生嗎?」韓重華一句話打消錢府下人的念頭。辱罵完他的妻子還想他救人,未免太高估他的度量。

醫者父母心,但他生不出這般惡毒又愚蠢的女兒,她的死話由她自理,人要找死誰也救不了。

「趕緊走、趕緊走!快把少女乃女乃送回去,遲了我們都有事……」一名臉發白的管事嬤嬤出聲催促。

「怎麼了,有沒有事?」

即使與己無關,可是看到地上一灘血,喬立春還是免不了問上一句。

畢竟在「一心堂」出的事,若是對方以此為借口生事,以錢平南、段錦如的心性肯定會把過失全往他們身上推,不論對錯的鬧得天翻地覆,只為了讓他們不好過,凡有機會定要踩上幾腳,最好踩入泥里永不翻身,這對夫妻呀!是徹頭徹尾的狼、狽一家。

「生了。」韓重華面無表情。

「生男生女?」如果是期盼中的男孫,她就安心,有子承繼,錢家那邊的一干老人就不會盯著她兒子不放。

級使喬立春已和錢平南和離,並與男方立下嫡子弘書歸女方所有,男方不得索回或要求認祖歸奈的協議書,可據說錢家老一輩的並不認同,常以各種名義想將孩子帶回宗族。

因此喬立春才買個書僮跟在兒子左右,一方面可以守著他,防止錢家人靠近,一方面是若小主子被強行帶走,書僮也能立即回報,讓喬立春和丈夫上門要人。

幸好錢家人好面子,私底下小動作不斷,但公然擄人是觸犯律法,他們還是有所顧忌,不敢正面蠻干。

所以喬立春比誰都希望段錦如能生下兒子,一旦有後,錢家人就會消停下來,不會汲汲算計年少無知的孩子。

「女兒。」韓重華說話時的語氣帶了點意味未明。

「女兒呀!真有點可惜。」喬立春不禁嘆了口氣,威覺胸口憋了一口發不出的氣。

「是很可惜。」一個好好的孩子給折騰成那樣。

听出他話中的惋惜,墨玉般的美目一閃。「有什麼不對嗎?那孩子生得不順「難產。」母體吃太多,孕婦胖,孩子也胖。

「啊!」她輕呼。

「孩子太大生不出來,生到最後錢少女乃女乃沒力氣了,她居然撂擔子放話不生了,就這麼杵著,直到穩婆跟她說她再不用力,孩子死在肚子里是一回事,她也會跟看一起死,她才嚇得趕緊使勁,邊生邊嚷著她不想死……」

只是都來不及了,孩子在娘胎憋太久了,一出生就不喘氣了,全身發紫,後來請來大夫搶救,孩子才哇哇的哭出聲,一身的紫淤卻褪不去,活像一根茄子。

「但是那個大夫悄悄跟我說,這個孩子毀了,她的雙眼呆滯像听不見聲音,眼珠子同時向左右轉,是個天生傻子,就算養得太,心智也最多如同三歲稚兒。」

「是用了藥的緣故嗎?」大人不懂事殃及無辜的孩子,為了不讓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便做出胡涂事。

一張薄薄顏面誤兒終生。

韓重華面有沉重的點頭。「她入門時就有將近兩個月身孕,早就有人看出她入門喜的日子不對,言詞上多有奚落,為堵悠悠眾口,她讓早該出世的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一個月,充當九個月出生的早產兒。」

這種做法風險太大,身為大夫的都會極力勸阻,是藥都帶三分毒性,若無病還強行用藥,自然極其傷身。

而錢家少女乃女乃為了確保萬一,她下了很重的劑暈,再加上孩子在母親體內待得太久,胎水都流盡了還不下胎,因此腦子受了極大的損害,後來雖生下來了,但受傷的大腦是醫不好的,這是胎里帶來的缺憾。

「那孩子可憐了,一輩子就只能當個不解世事的傻子。」喬立春嘆道。一出世就沒有將來,注定是枚棄子。

「你怎不換個方向想,她永遠會是個小孩子,不會長大,不知何謂優愁、何謂麻煩,會天真無邪、與世無爭的活著。」

她不會感到害怕,只有歡善,無憂無慮的耍玩。

「可是就因為她什麼也不知道而受欺負呢?這世間是殘酷的,不會有人願意用一生來守護一個傻子。」她被救活了不曉得是不是好事,也許有人認為她一出生就死去會比較好。

「那要看錢家的態度,以及錢少女乃女乃肯不肯接納自己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爹就不用指望,從他對你們母子三人的態度就可知曉,他絕對不會要一個有缺憾的孩子。」錢平南為人太自私,唯利是圖,毫無讀書人的風骨。

「如果是我們的孩子呢?」喬立春忽有如此感觸。

韓重華一怔,繼而失笑。「你想太多了,你、我的孩子肯定聰明伶俐、話潑好動,會是把人搞瘋的混世大魔王。」

他寵孩子,會把孩子寵得無法無天。

「我說的是如果。」凡事無絕對,不然哪來的萬一。

他笑著,但是看見妻子的一臉凝重,笑意一收的將人卷入懷中。「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會盡一切所能的治好他,要我的命都成,若是不成,也會為他的將來做好安排,在我們百年後會有人繼續照顧莫名地,喬立春眼眶濕潤。「鐵頭,我很慶幸能嫁你為妻,佛前修行五百年,修得與君共枕眠,能遇到你,我心足矣他往她鼻上一點。「再叫我鐵頭就辦了你。」

「你的小名我叫不得嗎?」她不滿的張口欲咬他手指。

「我比較想听你喊相公、夫君,喊一聲來哄我開心。」都快而立的男人了,還逗弄妻子。

「不喊,你這人心機太深。」她自認斗不過他。

遇事她是明里來,正大光明的解決,而他怡怡相反,表面不在意、卻不動聲色地暗放冷箭。

「不喊,咱們就來徹夜長談如何?」

這主意真不錯,牡丹花下死,該風流就風流,人生苦短。

「別鬧了,好在段錦如挺過來了,等她身子好了再懷一個,錢家就會放過寶哥兒。」她的兒子就是她的。

「啊,我沒告訴你嗎?」他訝然失笑。

喬立春一頭霧水。「告訴我什麼?」

「錢少女乃女乃產後血崩,而血虛造成的損傷導致宮寒,除了剛出生的女兒外,她不會再有其它的孩子。」虧損得太厲害了,終生將無法受孕。

「咦?!」她錯愕。

察覺妻子的不安,韓重華輕擁她細肩,拉近。「我不會讓錢家帶走我們的孩子,他們想要我們就得給嗎?別忘了我們有雍王這座大靠山,他抬跺一跺便是天搖地動。」

段錦如不過是縣令之女,這區區小闢真的不夠看。

「天高皇帝玩。」靠別人不妥當。

「不是還有慕容?叫他半夜去滅門。」滅了人家滿門,雞犬牛羊一個不剩,全宰得一干二淨。

一想到慕容春秋不可一世、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張狂樣,喬立春忍不住發笑,她想象得到他一襲紅衣鶴立寒風中,一手拎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一手拎著桃花酒大口暢飲的樣子。

風華絕代,傾城傾國。

「誰找我?」

說人人到,說慕容,慕容春秋便華麗上場。

一身紅衣宛若東邊飄來的彤雲,顯目得叫人不能忽視。

「你倒是讓人叨念不得,才提那麼一句,你就像被一箭射中的大雕似的掉下來。」

「酸言足以釀酒,你這是在嫉妒我無與倫比的好樣貌。」玉郎夜吹簫,疑似仙人來。

「我是在遺憾你為何未能覓得好夫家,如此花容月貌,得配當今豪杰。」他這張臉越看越不順眼。韓重華想著。

慕容春秋一揚手,彷佛有萬千落花在瞬間飛舞。「等你能生孩子時我就嫁出去了,喜酒、滿月酒一起請。」

「哼!」男子能懷孕?滑天下之大稽「我肯請你就該三生萬幸了,區區三品小闢本公子還看不在眼里。」慕容春秋嫌他官小。

在滿地勛貴的京城里,三品官階真的不算什麼,隨便走在街上就能踫見平西侯、安陽侯、祿國公、輔國公、成王、懷王什麼的,皇親國戚多如牛毛,個個惹不起可是到了萬福這種小地方,一個小小的知縣就能橫著走,百姓見過最大的官也就縣太爺了,哪敢不當天奉承著,他們的身家財產就捏在他手中,自是要阿諛巴結。

從京里來的慕容春秋倒是全無顧忌,他爹便是當朝丞相,這官可是很大的,靠著他爹,他也是西京一霸,專挑那些不學無術的二代祖、京里的紈褲單挑,名門世家子沒有一個沒被他整治過。

「兩位感情真深厚,要結拜嗎?」喬立春出聲取笑兩個大男人像孩子一樣,一見面就唇槍舌戰。

「娘子,他說我不如他。」告狀。

「誰跟他感情深厚,眼楮瞎了就要治。」嫁了個沒用的丈夫,妻子「目盲」也醫不好。

喬立春水眸含笑的看看丈夫,再瞧瞧滿臉蔑意的紅衣男子,頓感歲月美好。「我要不要畫個地讓你們打一架,留口氣就好,不必生死相見。」

「不恥。」

「不屑。」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不肯一戰的扭頭「瞧你們還真像,一樣的別杻。」明明親如兄弟卻故作姿態,不願低頭。

「我跟他哪里像了,這家伙給我牽馬我都嫌他個矮,當腳凳還差不多。」慕容春秋話語惡毒。

「似乎你也不比我高,我是腳凳你便是踏墊,給人踩的。」

他輕嗤。「至少我給你的女人送禮來,她肯定歡喜得淚流滿腮。」為了這份禮他可是煞費苦心。

「禮?」他在搞什麼。韓重華忽然很煩躁。

「送禮給我?」十分意外的喬立春杏目圓睜。

「進來吧,還要本軍師請你們嗎?」

女人,全是麻煩。

咦!送人?

來的人只有兩名,但是背著光一走人就有種鋪天蓋地的煞氣席卷而來。

「李英、張嵐?!」怎麼會是她們?

戰家女將軍旗下女兵中的將領。

「你認識我們?」眼前這人並未見過,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有鼻頭一酸的感覺,好像見到親人。

「我不……」想搖頭的喬立春只覺眼眶發熱,直到一只大手握住她,奪眶而出的淚水這才忍住。

鐵頭,你看出我內心的奔騰了嗎?

「你們不是要開制藥廠,缺人又缺錢地想坑我?所以我就為你們找來對藥材小有認識的東北女兵,她倆是頭兒,還有一百人就住在我新買的大宅子里。他指向隔壁。

「慕容……」他真是值得一交的好朋友。

慕容春秋冷哼的打斷她未竟之語。「大恩不言謝,我只要三成分紅、趙四兩成,我們出錢又出力,你們最好爭氣點,不要讓我們做白工,否則追殺你們夫妻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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