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妻奴 第7章(1)

被蕭墨竹拒絕,還狠狠羞辱一番的季曉蘭怒極了,惡狠狠瞪向一旁悶不吭聲的庶妹。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你搶走我的男人,搶走我的婚姻,搶走我後半輩子的依靠,明明是任人踐踏的野草,憑什麼受人疼寵?你為什麼不去死?我要你死……去死,去死……季曉歌……你死吧!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喃喃自語,認為沒有季曉歌她才能獨佔小王爺的寵愛,奪回「月照美人」的艷名。

原本跪著的她忽地跳起,沖向季曉歌的動作快得叫人措手不及,瘋了似的把她自扇上扯下,拖住季曉歌玉頸,雙手用力得連手背的青筋都浮起,一心置人于死地。

沒料到她會這般瘋狂的長孫儀鳳暗暗竊喜,她假意要當和事佬拉開拍頸的手,實則以她的身軀擋住想救人的蕭墨竹。

眼見著季曉歌臉色漸漸發紫,掙扎的兩手無力的垂下,就快要沒氣了,蕭墨竹突然頭痛欲裂發狂的大叫,捧著腦袋四處沖撞。

也許是季曉歌命不該絕,這一撞居然把世子妃給撞開了,同時也撞倒拍人的季曉蘭,她手一松開,季曉歌漸呈紫黑色的臉迅速恢復正常,她重重咳了幾聲,大口喘氣。

沒人發現此時的小王爺眼神混濁,蕭墨竹眼前一片模糊,他痛苦地閉上眼,任由頭痛奪去他的意識,朦朧中他看到一道白影掠過……

再一睜眼,原本含情脈脈的黑瞳布滿不耐煩,神情由淡漠轉為譏誚,他像看一場鬧劇似的橫視所有人,視線落在季家姊妹身上,又看向長孫儀鳳。

「住口,吵死人了,要打要殺給本王滾到外頭,少在我眼前礙眼,吵得我的頭痛死了……」他揉揉發疼的額頭,一臉暴戾。

那兩名女人還真丑,他的正妃倒是嬌美如常。

「夫君,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太醫過府瞧瞧?」他好像又回到受傷前的個性,張狂得不可一世。

「瞧什麼瞧,看本王死了沒嗎?儀鳳,這兩個丑女人你打哪弄來的,未免丑得不象話,瞧她們瘦得只剩把骨頭,要拆下來敲鼓不成。」他一屋子的美人兒哪去了,他好久沒抱抱她們了。

微愕的長孫儀鳳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記得她們是誰嗎?」

「你要本王記得兩個丑女?」他胃口沒那麼好,連這種貨色也吞得下去。

「她們……呃,正確說來是其中一個,是王爺听信術士之言為當初墜馬昏迷不醒的夫君納進門的沖喜小妾。」他最好忘個精光,別再想起令人痛恨不己的「曉曉」。

「什麼,爹他老胡涂了,居然給本王找個丑八怪,他想嚇死本王呀!」他表情萬分嫌棄。瘦成這樣是家里不給飯吃嗎?養出兩個女鬼想嚇死街坊鄰居。

「不是的,事實上有一位是小具艷名的美女,不過發生了一些事變憔悴了,才會看起來不合你眼緣。」

「你說得是哪一個?」一說到美女,他兩眼發亮,興致勃勃。

「這一位,她原本是要嫁給你的真千金。」長孫儀鳳指著季曉蘭,用心頗深。

「原本?」他指住季曉蘭瘦出來的尖下巴,五指不輕的力道指出紅痕,仔細端詳,想象她胖起來是否真是美女。

「因為她妹妹愛慕虛榮,搶著要嫁給夫君你,因此當日轎子抬進府的是另一人。」她把話多添了幾句。

「所以她們都是我的小妾?」嚇!這麼丑的女人,她們怎麼不找塊豆腐撞死。

「名義上來說,是的。」長孫儀鳳回答的很籠統,多有保留,不肯坦誠告知。

「呿!長得這麼丑居然是本王的小妾,分明有謀害之嫌嘛!本王一看胃口全失,沒了興致。」至少也挑個順眼的,別讓人瞧了生寒。

「養養就白女敕豐美了,尤其是這位季府大小姐,相信艷名並非平空得來,只不過受了磨練才變瘦,多養些時日,準讓夫君愛不釋手。」長孫儀鳳表現得像個不妒忌的賢妃,極力推崇不斷獻媚嬌笑的季曉蘭。

他搓了搓下巴,認真地想了了會,「好吧!找個地方安置她,七天內看不到她變美,我摘了季老頭烏紗帽,讓他當不了宮。」

「是,妾身謹遵安排。」她又看了一眼安靜不語的季曉歌,內心想著也該她落魄了。「那她呢?」

「她?」一句「趕出府」忽地梗在喉間,仿佛有只無形的手把他喉嚨拍得死緊,他頓了一下,改口,「王府不缺她一副碗筷,先留著吧!」

蕭墨竹只是外來的魂魄,終究不是身體原主,在見到季曉歌遇險,自己卻無能為力時,引發一頭痛的宿疾,痛得幾乎昏厥的他無力掌控這具軀體,原主楚天仰便沖破蕭墨竹的壓制,接管一切。

這時言詞毒辣、神色暴戾的小王爺是真正的楚天仰,他又再次從沉睡中醒來,雖然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另一個人的存在,似乎有另一個人在影響他,可他心性太自負了,不自覺的漠視。

「那她該住在哪里?」天泓院是不可能的,小王爺的院落豈容她霸佔。恭順的眼眸底閃過快意的惡毒。

「從哪來就回哪兒去,虧你還是本王的正妃,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怎麼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過軟玉溫香在懷?方清醒的楚天仰色心又起,打算到「芷蘭院」找他的美人見泄泄火。

「咦?」什麼意思?

「從哪來就回哪兒去……」不就是讓小賤人重白天泓院,小王爺還要留下這女人?!

長孫儀鳳並不曉得楚天仰對屋里多了個丑女的事毫不知情,他的意思是隨便找個地方扔著,眼不見為淨,別來礙眼就好。

只覺他一下子寵愛有加,一下子棄如敝屜,反反復復的態度叫她不好下手,躊躇不前。

除去礙事的眼中釘固然重要,不過也不能觸怒脾氣暴躁的小王爺,即使他此刻不喜也有可能復寵,萬一她心一狠下毒手,他若一時興起來要人,她要拿什麼給他,反而遭他怨恨。

「這種事不要來煩本王,自個兒做主便是,本王熱得很,要抱個……唔,怎麼頭有點暈……」誰在拉他,阻止他和美人兒們親熱……

走到門邊的楚天仰忽地感到一陣昏眩,天旋地轉,身形虛晃了一下,幾乎站不住的他扶著門板,手指用力竟留下些許凹痕。

須臾,他狀若無事的起身。

楚天仰不,蕭墨竹目光清澈的回過頭,修長十指舒張,朝不知所措的縴弱佳人伸出臂膀。

「曉曉,過來。」

一聲曉曉粉碎了長孫儀鳳眼中的得意,她臉上蒙上一層陰鷙,同時也讓以為即將得寵的季曉蘭妒恨不己,她凶狠地瞪著那只伸向前方的手,一瞪沖上前想握住,她要這個男人。

可是她伸直的細臂撲了空,反被狠狠的推到柱子旁,一跌,扭了腳,她眼眶含淚的一回眸,楚楚可憐,卻一眼瞧見一意攀附的小王爺滿眼不舍的抱起被她撞開的庶妹,滿月復的妒火瞬間燃燒。

「小王爺,我是蘭兒呀!你心愛的小妾……」啊!好痛,他……他竟然踢她?!

「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一時情急他也忘了偽裝,未再自稱小王。

不過還是明顯的區分出了不同,楚天仰囂張跋扈的以本王自居,早已不把老爹放在眼里,而蕭墨竹本是平民百姓,一介商賈,怎麼也裝不來那份張狂。

「你……你叫我滾……」她備受打擊的捂住臉,不敢相信有人敢忽視她的美貌。季曉蘭很快的想到是因為她變瘦了,小王爺才沒被她迷倒,因此決定努力加餐飯,一日五膳……不,七膳,她要盡快把瘦掉的肉養回來,以圓潤身子令他迷戀。

她只想著變胖,卻忽略了明擺在眼前的古怪,庶妹季曉歌不比她豐滿多少,一樣是弱不勝衣的模樣,為何小王爺獨把眼光留在妹妹身上,將她完全忽視。

在她東想西想的時候,蕭墨竹已抱著心愛女子回到天泓院,他沒將她放下,反而將她摟在懷中,落坐到靠窗的美人扇。

「曉曉,嚇著你了。」俯想吻住櫻桃小口,他忽地一頓,微泛酸意,這具身體屬于楚天仰,不是他的。

明明是他在使用,卻莫名的感到嫉妒,好像另一個男人正在侵犯他的女人。

搖著頭,季曉歌眼中淚光浮動,「你是不是快要走了?他要回來了……」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情深難掩的望著她。「要照顧好自己,好好保重,不要為了保全清白而做傻事,我只要你活著。」

以楚天仰向來的風流天性,與一名得他獨寵的小妾日夜相處,情意纏綿,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沒有肌膚之親,早不知翻雲覆雨多少回。

敖魂其身的蕭墨竹卻一直苦苦煎熬,始終未越雷池一步。

只因他不能讓她的一生毀在小王爺手上,這是他不變的執著,也是他支撐著安排好一切,不讓體內小王爺蘇醒的理由之一。

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他必須作最壞的打算,楚天仰的眾所皆知,難保他會一時欲念難過,對他眼中的「丑女」上下其手,繼而一逞獸欲。

從大明朝來到唐朝,冥冥中似有無形的線在牽引,她在夢中向他招手,而他穿越數百年時光與她相會,相信他們之間擁有的緣分是誰也無法斬斷的。

現在他什麼也不求,只求她平安,無論千山萬水,相隔幾千里,他若能再次回魂便會來尋她,與她相守,生生世世。

「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你為什麼不能留下,我……我愛你……你不可以丟下我……」放下她一個人,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听見她哽咽的說出愛語,蕭墨竹心頭酸澀,一抹淚意浮現眼眶。「听我說,如果我三天內沒變回你所知的我,不要回頭,立即打包行李遠離王府,這里已經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它會毀了你。」

「那你呢?真的不再出現?」她緊抓著他的手,一臉惶恐不安。

「我把一房契地契藏在你縫的布女圭女圭里,走時記得要帶走,千萬別落下。」城外的莊子是用她的名字買的,準備的錢財己藏在莊里,夠她用上十年八載。

「蕭墨竹,回答我,不要逃避我的問話。」為什麼不能讓她安心,給她一個等待的理由?人的心一空是多麼可怕,日復一日等著,就怕會絕望。

鎖緊的眉忽地松開,他愴然一笑。「曉曉,這是你第一次喊我全名,怎麼听來如此悅耳,宛如黃鶯出谷。」

「不許笑、不許笑,我都要哭了你還笑得出來,我……我舍不得你啊……」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地淚花滾落,順頰而流。

心疼的吻去淚珠,他笑著嘆息,「你是我真心喜愛的姑娘,我的妻,不要為我哭泣了,我能從遙遠的大明朝來到這里,不是注定你我有緣嗎?老天爺不會那麼殘忍的拆散一對有情人。」他衷心期盼著。

「真的嗎?」她淚眼婆娑,離別的淚水令她明媚水眸漾著動人流光。

蕭墨竹很想肯定地告訴她「真的」,但是……

「等我三年,我一定去找你,如果……」

「沒有如果,我等你,一輩子等你,下輩子等你,下下輩子也等你,我會到你說的大明糾纏你、煩死你,讓你不得不履約,重回我身邊。」她括住他嘴巴,不讓他說出她不想听的話。

糾纏他、煩死他?他恍然大悟的笑出聲,原來夢中的她是來討債的,討回他欠下的情。「好,我不怕你煩,你最好夜夜到我夢里來,讓我與你共纏綿。」

「你……你還能說出取笑我的話,我快難過死了……」季曉歌紅著眼,不住的抹淚。

「想著我們快在一起了就不難過,沒有假小王爺和假妾,只有其實的你我。」

假字的下方有個又,表示重生的意思,朝西,公子大可往西邊尋去必有所獲。

莫名地,他想起算命師的一番話。

「原本的你長什麼模樣?」她只盯著他的眼,看進他眼眸深處,她要記住這雙眼底只有她的眸子。

「方臉、大鼻、闊嘴、五短身材……哎呀!好凶的小娘子,居然拍你夫君。」

他刻意逗她,不明講原本長相。

世事難料,他怎知是否會回到原來的身體,或是魂寄他身,也或許從此天人永隔了,他講得太多也沒用。

「我是認真的,你卻笑話我,你……你真是太可惡了。」她想不出罵人言語,撇過頭暗生悶氣。

蕭墨竹笑了笑,捧起她的臉以指細細描繪。「我記得你就好,我心愛的曉曉,雖然我喜歡縴細佳人,可你不許瘦了半分,不然我會認不得你。

「還有,屋里的暗櫃我放了一迭帳本和幾張紙,你臨走前放在小王爺書房慣用的幾案上,借了他身體好一陣子,也該有所回報,有那些東西至少他不會為難你,讓你走得順利。」

「你做了什麼?」他這一提,她想起他這陣子似乎很忙,常常忙到半夜猶不熄燈。

「抓幾只小蟲而已。」他但笑不語,眉間的惆悵卻凝結成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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