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著一絲絲微涼寒意,它穿透過薄薄的乳白色百葉窗市,灑落在趴伙床上的雪白美背,映出微微金光。
麻雀在窗台外跳躍,啄食放置窗口的植物,紅得艷麗的果實被零出一個小口,流出淡紅汁液。
西紅柿、薄符、迷迭香……一整排的盆栽點綴出清新的綠意,為灰撲撲的城市帶來一點活力。
睡得香甜的女人在麻雀的嘈雜聲中被吵醒,她翻了個身,任由長過肩磅的黑發散落胸前,遮住迷人春光,長長捷羽一掀,緩慢睜開倦極水眸。
十坪大的空間飄散著誘人的面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感覺滿滿的幸福,仿佛回到母親在世的對光,一邊煎著涪根,一邊釗著水果,軟聲低喚她起床上課。
「快起床,上班要退到了,別賴床。
上班?
不是上課嗎?
怎麼字眼變了,聲音也變粗了,像個男人……
夏向晚驀地一驚,思緒飛快地歸位,身子彈坐起來,微帶茫然地掃視簡陋的房間,二手衣櫃、陳舊書桌、舍不得丟棄的過對計算機,還有掛在牆上的男人西裝……等等,她的租屋處怎會有男人的衣服?
才想到衣服,她忽然覺得上身涼涼的,少了被子的履蓋,真的有點冷,她低下頭一瞧,霍地倒抽了一口氣。她居然一絲不掛?
「睡醒了沒,還在發呆呀小懶蟲的冬眠對期過去了,快打起精神覓食,喂飽肚皮才有活力的一天。」
「你……你怎麼在這里?」她是在作夢嗎?
望著朝她走近的果胸美男,她有些飄飄然,所謂的秀色可餐不外如此,一早就有養眼大餐享用,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叫你少看點書,早點上床睡覺,別熬夜,不听話的後呆是大腦打結了吧看你還敢不敢逞強。」柳清羽好笑地捏捏女友鼻頭,寵溺地給她一個早安吻。
四唇相貼,她驟地膛目。「你……我……我們……呢我還沒刷牙。」
像是電才不足的電池通了電似的,她倏地腦門一清,一頁頁日記般的記憶快速翻動,來到進行中的那一頁。
眼前笑得教人小鹿亂撞的男人正是她的男朋友,他們在一起兩個多月,而半同居的生活也差不多是兩個月,他同意的慢慢來不到十天就破功了,一鍋加了兩瓶米酒的姜母雞就把她擺平。
誰說酒後失身較自然,根本是騙人的,她頭痛、腳痛、身體痛,無一不痛地讓人巴不得死掉。
宿醉已夠難受的,偏偏兩人還干了那件事,她的腰像被人硬生生折斷一般,完全無法挺直,只能彎著腰慢行,大腿不時抽痛,被菁菁那損友嘲笑是老太婆走法。
她足足調養了三天才能正常行走,期間擔心旁人看出異樣,她還編了個閃到腰的借口搪塞。
可那個始作俑者卻笑到腰都挺不直,堂而皇之的進出她住處,牙刷、拖鞋、毛巾慢慢一件件增加,最後連人也搬進來,硬和她擠一張木板床。
他還是會回自己住的地方洗澡、換衣服,不過更多的時間是膩在她身邊,兩人有時看書,有時研討醫學報告,有時便在書堆中打滾,做做汗水林灕的運動。
他不是體貼的男人,她是這麼認為,因為他從不體恤她勞累了一天,旺盛地想要就要。
雖然她也樂在其中,可太縱欲真的不是好事,一完事,她累得不省人事,一沾床就睡著,醫生執照的考試內容她一頁也沒看。
「我倒不介意,你口睦內的氣味是我昨夜留下的。」聞起來一樣動人,甜而不膩。
她刷地臉紅,拉起被子蓋住預胸。「你先穿上衣服啦!別害我長針眼。」
天吶他好性感,債起的胸肌充分散發陽剛味,他……引誘犯罪,教人抗拒不了,想撲向他。
……她是,被他教得滿腦于欲念。
「可我很喜歡你的樣子,雪女敕的大腿內側、一踫就硬挺的敏感女敕乳,還有你動情的嬌吟……」他們的身體很契合,他驚嘆兩人結合的美妙,煙火在眼前爆開了。
「別再說了,柳清羽,你真下流。」這麼羞人的私密行為只有他說得出口。
柳清羽輕笑地接著女友,將裹得像毛毛蟲的她整個抱入懷中。「可你愛得很,不是嗎?尤其是當我的手一一撫過那些部位……」
她的反應最真實,他的每一次、每一個親吻,玲瓏軀體的激陸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對的熱中不亞于他。
「清羽,有件事我們一直沒提過,關于結婚。」她認為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免得互有誤解。
「結婚?」難道她……
一提到和婚姻有關的話題,柳清羽立即神色一變,肩膀微僵,嘴唇抿得死緊,面色凝重得猶如有人朝他月復部打了一拳。
「怎麼了?你抱得太緊了,我會沒法呼吸。」別把她的肋骨給勒斷了。
他松了松手臂,仍未有笑意。「繼續往下說。」
「你真的沒問題嗎?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
「沒事,不用擔心。」他努力想對她笑,但揚起的嘴角顯得牽強。
夏向晚不放心地踫踫他額頭,憂心他有感冒現象。「你的手心很冰。」
「沒關系,我手冰是因為你剛起床的體溫高,對比之下的錯覺。」他笑得很不自然,深邃眼眸讀不出情緒。
「是這樣嗎?」她有些孤疑,但他都這麼說了,她便言歸正傳。「好吧!我就老實說了,你千萬別以為我針對你個人,你已經三十好幾了……」
「是三十二,不是好幾,不要亂添數字。」他叫正。
她沒好氣地一耽。「好啦!真愛計較,又不是女人……」
「晚兒一」
柳清羽出言阻止她的咭濃,否則她又會偏離主題,東扯西扯地講上一堆無關緊要的題外話。
「我是要告訴你,我十年內沒有結婚的打算,你可不要心血來潮向我求婚,我是不會同意的,沒達到目標前我不嫁人,就算是你也一樣。」婚禮暫時不在她的人生規畫中。
憋在心里好難受,終于說出口了,她突然感到好輕松,海闊天空。
「你不結婚?」他眉頭一皺,問得很輕。
同樣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感覺不是很愉快,好像有什麼梗在胸口,吐不出來也吞不下,郁結成塊。
照理來說,她的不婚宣言正是他所要的,她搶了他的台詞,結果是相同的,他該欣喜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侶。
可他竟覺得刺耳,很不是滋味她輕易就提出危及兩人長遠關系的話題,讓他硬生生挨了一記間棍。
「清羽,你生氣了嗎?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讓你等我十年都等成老男人了……」她不是不結婚,而是沒時間完成終身大事。
「咳咳說清楚,誰是老男人。」他正值壯年,男人的黃金時期。
夏向晚陪笑地玩著他修長指頭。「四十二歲還不算老嗎?說不定距離我目標的達成不只十年,你能等我多久?我都成了高齡產婦。」
斑齡產婦……張粉雄玉琢的童顏忽地閃過腦海,他竟不排斥地揚起笑顏。
「我喜歡孩子,你生的。」
「你……別不正經了,我是說真的,我不結婚,如果你想結婚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放手的。」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拖住他。
「放棄我,你不難過嗎?」他語氣很輕。
眼眸黯了下來,她苦澀地笑道︰「當然會難過,我這里很痛。」她指著左胸。
「傻瓜,既然會痛就別分開,我也一樣為你心痛。」他的心滿滿的是她,再也無法剝離。
她輕笑著反手環住他頸項。「好,不說分離,反正十年還很長,說不定我們之中誰先變心了,到時這就不是問題。」
「你在瞎說什麼才剛交往就想變心,我先懲罰你這滿嘴的胡說八道,我愛上了就不會變,唯你而已。」他徉怒地壓上她,白牙一張,啃咬瑩白鎖骨。
「啊!不要啦!好癢,我肚子餓了……」她咯咯發笑,閃躲他的呵癢。
「我也餓了。」他按著她的晉感受他勃發的。
夏向晚紅著臉地將他推開。「我是真餓了,而且你的門診時間也快到了。」
「真可惜……」他不無遺憾的低語,伸手將她抱起,走向充作客廳的小棒問。「夏醫生,你的早餐備妥了,請享用。」
抹上女乃油的焦黃土司,流出蛋液的半熟符包蛋,培根煎出油亮,還有溫熱的牛扔和一顆隻果,香氣誘人撲鼻而來,她心滿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