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萬歲 第9章(2)

但是夏向晚可就有意見了。

「誰說我們要結婚了,再等十年看看,也許你就能喝杯喜酒了,原則上我不打算太早婚。」

「不會吧!夏小晚,你居然是不婚族,要是你懷孕了呢?你的小孩會變成私生子。」她不是危言聳听,未婚媽媽照顧小孩很辛苦。

私生子?柳清羽驀地一震。

「沒那麼倒霉吧我當媽的興趣不高,等你生了小孩再借我玩,我嘗現成的干媽。」生孩子很痛,她再琢磨琢磨。

「好呀!如果你和柳醫生那時候還在一起的話,多個人幫我養孩子也不錯。」認干爹、干媽,省女乃粉錢。

「什麼叫還在一起?這麼不看好我們呀」討打。

周菁菁笑著躲避她的粉拳。「少了婚姻的保障,再濃的愛也只是外人,萬一你哪天出了意外,他根本不能替你簽署任何急救檔,因為你們不是夫妻。」

她有感而發的話像籽塊一樣重,深深地沉入柳清羽心底。

最親密的外人。他腦海中莫名地浮現這句令他幾乎室息的字眼。

「夏向晚,你還賴在外面干什麼,還不進來整理病歷表。」打開診間的門,文玉笙火大地一吼。

「喔!來了。」她吐了吐舌,做了個壯士斷腕的悲壯表情。

「喂你夠了吸別再跟了,這里是太平間,你再跟就太過分了,也是對亡者和家屬的不尊重。」

一位車禍的傷員因為心髒破裂導致大出血,是以一送到醫院便由心髒科醫生接手,藉由開心手術進行大規模修補,以期救回寶貴的生命。

可惜在歷經兩個多小時的手術後,還是不治死亡。

不知是內疚醫術不佳,或是頭一回面對被自己醫死的病人,向來驕縱如女王的文玉笙竟然破天荒地向死者家屬提出要求,希望能伴大體到地下室。

不用說,實習醫生夏向晚也得在一旁跟著,家屬和醫生共四人進入陰冷的太手間。

而柳清羽被檔在門外,理由是人死為大,不該遭到人為騷擾和對遺體的不敬。

身為醫生,柳清羽見過太多的死亡,所以他尊重亡者的死後尊嚴,畢竟沒人希望死了以後還將滿身瘡瘦的可飾模樣供人觀看。

一開始,他尚神色佣懶地待靠門邊的長牆等待,畢竟還有死者家屬在內,並非單獨相處,他想文玉笙不至于敢明目張膽傷害女友。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覺得有異。不對勁,按理說醫生早該出來了,沒理由逗留將近一小時。

「晚兒呢?為什麼她不在這里?」街進太平問的柳清羽四處張望,竟見不到情人的身影。

抬頭貓他一眼,拿著小鏡子補口紅的文玉笙漫不經心的說,「她不是出去了,你到這兒找人是不是有點可笑。」

「快說她在哪里,別逼我動手,我一直在門口守著,不可能沒看到她。」他語珠如冰,穿透過她每一寸肌膚,寒冽透骨。

「你問我,我問誰,腳長在她身上,她愛去哪就去哪,我管得著嗎?」向她要人,還不如直接去找閻羅王。

太平間的溫度本來就低,再面對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男人,文玉笙下意識搓搓發涼的手臂。

柳清羽倏地打掉她的小鏡子,臉色陰驚地拽住她手臂。「我再問一遍,你把晚兒藏在什麼地方?」

「你……你想干什麼?快放開我,你捉痛我了……」看著他冷厲眼神,她才有怕的感覺,嘴唇微顫了一下。

「文玉笙,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破倒。」他手勁加重,幾乎要掐斷她手骨。

「……不知道,你在死人堆里找一找,說不定可以找到裝死的她。」她吃痛地泛起淚光,發狠地朝他大吼。

柳清羽突然甩開她,真如她所書的翻開每一塊履蓋尸體的白布,一一檢視。

太平間里共有七具遺體,包含剛剛過世的車禍傷員,沒有一個是他要找的人,他們一個個死寂,臉呈現灰白,全身僵硬如石。

「文玉笙--你真要我動手嗎?」他怒極,頭一回有了殺人的沖動。

像是篤定他不會動粗似的,她揉著發疼的手,神態高傲的冷哼一聲。「她有什麼好的?我堂堂留美的院長千金會比不上她她沒資格,只有我才配得上你,我比她更適合你。」

「文、玉、笙--」他揚起手,意欲打醒死不悔改的大小姐。

諾大的空間揚散著一股腐敗的尸臭味,四周的空氣低得讓人一寒,除了機器運轉的轟隆回音,可以說靜得宛如墳場。

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的文玉笙根本不在乎誰會受到傷害,她只在意自己,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中心,每個人都該燒著她轉。

此時的她一臉得意地揚笑,仿佛是勝券在握的女王,高高在上的等群臣膜拜,她相信只要堅持到最後,勝利的果實還是會落在她手中。

「先……先生,你要不要看一下那邊的冰櫃,我剛才好像看到她塞了什麼東西進去……」一道明顯哭啞的聲音誦誦的揚起。

守在死者身邊的家屬小聲地告知。

「呸!你什麼東西呀管好你家的死人少插手別人的閑事,是嫌家里死的人太少嗎?」一被人點破,文玉笙心慌地破口大罵。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居然詛咒別人家中多擺兩口棺……」什麼醫生嘛

謗本是缺心少肺的壞庸醫。

沒理會不相干的人,文玉笙匆匆忙忙趕到柳清羽面前,雙臂打直,阻止他拉開上下兩排的冰櫃。

「讓開。」

「不讓,我死也不讓,看你能拿我怎麼辦……」哼她就是不許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除了她,其他女人都該死。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後,文玉笙白女敕臉頰多出深紅的指印。

「你……你打我……」

柳清羽連回答都覺多余,用才推開她,面色冷唆地屏著氣,伸手拉出溫度低得教人受不了的冰櫃,心中暗暗祈禱不是他心愛的小女人。

可他比誰都清楚,翻遙整個太平間仍找不到他要的人,除非人會平空消失,否則唯一的可能性也只剩下這里。

丙然,他的恐懼成真了,櫃里毫無血色的冰涼人兒就是他的晚兒。

「不準你把人帶走,快把她放回去,我要她死,死得一干二淨……你是我的,她不能搶……」她要她死。

文玉笙瘋了似的撲過來,十根手指如老虎的利爪,拚命想搶回因低溫陷入昏迷的夏向晚,不讓她有恢復正常體溫機會。

但是抱著女友冰冷軀體的柳清羽太憤怒了,他沒法控制自己,左腳一抬朝她胸口瑞下去,瑞得她滾地好幾圈。

「回……回來……不許走……她得死……我要她死……你給我回來……」不可以……不可以功虧一潰,她的計劃十分完美。

伸直手臂在地上爬行,文玉笙仍不死心地想阻攔,可她痛得起不了身,一手捂胸發出微弱的聲音,視線模糊地望著逐漸走遠的背影。

另一方面,柳清羽則是腳步急促,一張清逸俊顏不比懷中人兒好到哪去,青白相錯。

「怎麼了?你干麼在走廊上跑……天吶!是小晚,她的臉為什麼會白得像死人……」看到他慌忙奔跑的周菁菁趨近一看,當下倒抽一口氣,跟著一起跑。

「給我一張病床,我要施行,另外,溫水袋全拿來……」她不能有事,他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等一下,柳醫生,有血,小晚的後腦有出血現象。」好像越流越多了。

柳清羽心口一緊,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表現出醫生的專業,他伸手檢查女友頭發履蓋下的出血處。「把手術室清出來。」

他迅速地做出判斷。

「什麼,有嚴重到要開刀嗎?」拜托,別嚇她,小晚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無事。

「她的頭部有六公分左右的撕裂傷,我目前模到的位置有腫塊,我擔心顱內出血。」她不能等,一旦體溫低,容易導致休克及心跳停止。

「還是先照光片,也許只是頭皮表層撞傷而已。」看他臉色難看得像天快要塌下來,害地也緊張到手心胃汗。

「來不及了,先送手術室再說,照計算機斷層確定出血處。」他在和時間賽跑,一分一秒都不能停頓。

「可是手術室沒醫生呀現在臨對調人恐怕有問題。」開腦是大手術,需要專業醫生執刀。

「我就是醫生。」

「你?」他在開玩笑吧!小兒科醫生不是什麼傷都能醫治。

「我有腦神經外科醫生執照。」他換上無菌衣,準備洗手。

「咦?」他是腦神經外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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