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關頎和紫琥珀最常待的地方是臥室,說明白一點是床上,自從他們體驗過這種快感,就不時地待在床上練習,欲罷不能。
「好餓哦!」紫琥珀模著肚皮喊餓。
他邪惡地把身子覆上她的,「我來喂飽你。」
她把他的身子一推,「人家真的餓了嘛!」
必頎寵溺地吻了她噘起的小嘴,「喂飽老婆是丈夫的責任。」
「你會作菜嗎?」紫琥珀一臉疑惑。
「少瞧不起人,我先去洗米下鍋,你洗完澡之後就有一餐熱騰騰的好菜伺候著了。」
「真的?」她還是不太相信。
「去去,別阻礙大廚表現的機會。」關頎把她推進浴室,自己快樂地吹著口哨下樓。
紫琥珀舒服地泡著熱水澡,回想這數日的甜蜜,嘴角漾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感覺,愛一個人好快樂哦!
有人百般疼寵的滋味真好,從關頎身上她可以得到安全感。自從父母相繼過世之後,姊姊總是樂觀地面對一切,但要不是有一次她目睹其他同學嘲笑姊姊無能,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她也不會想改變自己。
她開始參加各種武術訓練,訓練自己比別人強,她要保護自己僅剩的親人,不許他人再欺負她,不許他人再罵自己是沒人要的孤兒。
姊姊沒有理財觀念,她逼自己學最討厭的數字游戲,姊姊好玩不想擔負責任,好!她一肩扛起,努力地讓自己成熟,可以冷靜地處理一切事物。
雖然死去的家人不時回來探望,可是他們是冰冷沒有實體的一縷幽魂,根本給不了她溫暖,再加上獨立慣了,她已經習慣享受寂寞,冷眼看世間的過客。
真希望這種日子能長久。紫琥珀擦干身子,換上關頎為她買的新衣服。
想想他也真瘋狂,直接打電話要人家送來一汽車的衣服讓她挑,還有一大堆首飾,珠寶,當她是殘障不成?連門都不準她出,真霸道。
「大嫂,難得看你下樓來哦!」關翊也學會了開玩笑,皮皮地消遣她。
「關大小姐,你案子查完了嗎?怎麼有閑情逸致嚼舌根子。」意思是指她饒舌。
「唉!大嫂,你真會踩我痛腳。」明知道她還捉不到幕後壞蛋,故意用言語刺激她。
紫琥珀將雙腳放在茶幾上。「哪有,我的腳在上面,可踩不到你的三寸金蓮。」說著扭動著腳指頭。
「你又在嘲笑我腳小跑不快,所以捉不到犯人。」
「唉!你的聯想力也太豐富了,我哪敢嘲笑鼎鼎大名的國際刑警呢!」其實比小蝦米還遜,她在心中偷笑著。
「大嫂,你好壞哦!」
「誰教你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地亂叫。」自己明明比她小,偏偏被她叫老了。
「哦——大嫂,你吃干抹淨不想負責任,想我可憐的大哥一生清白都毀在你手中,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帳。」
「是哦!他好可憐,為了免受我一生的蹂躪,我決定把他送人算了。」紫琥珀戲言道。
突然頭上被敲了一下,她抬頭望,只見一張怒顏。
「你敢把我送人!」
「哦——大嫂,你完了。」關翊幸災樂禍地說著。
「你再用鍋蓋敲我的頭,我一定把你送人。」紫琥珀揉揉頭頂,鼓著腮幫子。
這次他改用手指扣她的腦門,「不準把我送人。」
「你好凶哦!」她佯裝一張哭喪的臉。
必頎輕易地受騙了,他從背後哄著她,「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你這麼凶。」
「你打我頭。」
「我呼呼哦!不痛不痛。」關頎揉著她的頭。
必翊被他們近乎孩子的舉動逗笑了,「大哥!你是妻奴呀!」
「這叫寵老婆,小孩子不懂事。」他搖晃著紫琥珀,寶貝地親親她散發淡雅香味的秀發。
「我看關翊是缺少愛的滋潤,也許我們該為她打算打算。關小姐,請問你擇偶的條件是什麼?」紫琥珀假裝是主持人,拿起桌上的雜志卷成圓筒狀,正在訪問關翊。
「瘋子。」關翊笑著推開它。
紫琥珀又把圓筒雜志靠近她,「你喜歡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純種還是混血?」
「饒了我吧,大嫂,你當我是狗呀!還純種混血呢!」其實關翊心中有一個影子存在。
「喂!小翊,我可不想當狗。」關頎舉起手抗議。
「大哥,不想當狗就先管好你老婆那張嘴。」
「我也這麼認為。」說完,他低頭就給紫琥珀一個火熱的長吻。
必翊假意地扇風,「大哥,這房子的溫度夠熱了,不需要你再添火加柴了。」
「好香好甜的唇。」關頎心滿意足地在她唇上流連忘返。
「好惡心的肉麻話。」關翊覺得地上的疙瘩八成是自己掉的。
「嗯——什麼味道?」紫琥珀的俏鼻子聞到一股異味。
必頎立刻跳起來,「我的湯!」
客廳里的兩個女人見狀,笑不可支。
「好羨慕大哥哦!他比以前開朗了許多,而且比較會開玩笑了。」
「你思春了。」
必翊偏著頭,「大嫂,謝謝你,是你改變大哥的。」
紫琥珀最受不了這些繁文縟節,「拜托,別害我得胃病。」
「你是刀子口豆腐心,凡事在口頭上逞強,其實心卻比誰都柔軟善感。」
「你改行當心理醫師了?」她喜歡保持神秘,討厭被看透。
「大嫂,我喜歡你。」
「等我決定改愛女人時,你再來說這句話。」紫琥珀懶懶地把腳縮在沙發上斜躺著。
「大嫂,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些事?」關翊想知道某人的近況。
「別告訴我你愛上竹竿翔。」
必翊驚訝她的洞悉力。「我不知道,只是我常想到他,很想和他在一起。」
「不是我想澆你冷水,他不適合你。」她和他在一起簡直是小紅帽踫上大野狼。
「我相信人是會改變的。」只要她肯下決心去做的話。
「是你改還是他改呢?」
「彼此為彼此改變。」
「不是我不想幫你,這些年來我看過許多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來去,我不希望你受傷害。」
「我不怕受傷,感情本來就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她想轟轟烈烈的愛一場,總比將來後悔得好。
「你是國際刑警,每天面對的是國際間的刑案,根本無法配合他的作息。」
「我可以辭職。」反正生命中有更重要的事待做,關翊真的這麼認為。
紫琥珀見她如此執著,只好把上官日翔的一件往事說出,由她自己去評斷。
「以前竹竿翔一點也不花心,他很專情地愛著一個法國女孩,兩人愛得很痴很深,我常笑他們是連體嬰。」
「那接下來他們為什麼分開了?」知道他曾愛過別的女孩,關翊感到有股酸澀的刺痛。
「後來那女孩得了血癌,不久人世。竹竿翔拼命地找基因相似的骨髓捐贈者,還相信一些怪力亂神的偏方,結果他還是救不回愛人的生命。」
「真令人同情,那女孩一定很美。」
「恰好相反,排骨莎莎是個雀斑女孩,長得很普通,可是她有一張非常純的笑容,好像個孩子一般。」
「他一定很痛苦吧!」
「五天五夜不吃不喝,握著她已冰冷的手,不許任何人搬動她的尸體,最後我看不下去,一掌劈暈了他。」
紫琥珀想起那段日子,大家都很怕他倒下去,她和姊姊日夜輪流守候他,不時在他耳邊打氣激勵他,最後干脆把他拐回台灣,遠離傷心之地。
罷回到台灣的那段日子,他絕口不提愛人的名字,慢慢地把心冰凍起來,開始他無愛的放浪形骸,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懂他是怕被愛再傷了心,可是又害怕失去愛的空虛感覺,所以他需要有人來愛他。
她和姊姊常常借故去騷擾他,是想讓他知道身旁有人在愛他,他不是孤獨的,而是被需要的。而他也總以她們為第一優先,忍受她們無理放肆的要求還能微笑以對。
必翊想像著一個痴心的男子,死守著愛人的身體那畫面,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他太專情了。
「傻瓜,當初我們都沒哭,你哭什麼?」紫琥珀覺得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經之路,早晚都得要走。
「為什麼我沒早點遇見他?」
「遇上了又如何,他和排骨莎莎從中學就在一起了兩人相愛了整整十年。」
「至少我可以安慰他。」
「笨蛋的想法,你知道我和姊姊整整休學了一年。用在他身上,才稍微拉回他一點自我。」
「我……我……」關翊心痛不已。
「所以我才勸你,他的心早已隨愛人的逝去而死亡你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我不求他愛我,我只想愛他。」
紫琥珀嘆了一口氣,「單純的笨蛋比較快樂,也許執著不變的愛可以感動他,畢竟自願當傻瓜的人不多。」
「大嫂——!」
「當!當!當!」
門鈴聲響起,紫琥珀連動一下的跡象也沒有,身為半個主人的關翊只好起身,在拉開門的剎那之間,她看到三張欣喜的臉,可是她的心卻沉入谷底。
「爸,媽,妮亞娜,你們怎麼來了!」關翊有意擋住門口不讓他們進人。
「小翊,你跑來台灣也不說一聲。」關上榆用慈祥略帶責備的語氣說著女兒。
「女孩子家用來跑去像什麼?"蘭茜這做母親的難免嘮叨一句。
「伯父,伯母,你們打算在玄關聊天呀!」妮亞娜急著想見思念的人。
「唉喲!瞧我老胡涂的,丫頭,你擋著門做什麼?還不幫忙提行李。」蘭茜把手中的包包遞給女兒。
必翊心慌地說︰「媽,大哥不在家,我安排你們住旅館好了。」
「什麼話!哪有家不住去住旅館的道理。」關上榆微沉下臉。
「翊妹,我們可以到里面等你哥哥。」
「不……不方便。」關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蘭茜立刻聯想到另一方面。「小翊,你帶男朋友回家過夜呀?」她的臉上還帶著欣喜的笑容。
「沒有。」關翊心里暗叫苦。
「死關翊,你門這麼開著,冷風都灌進來了,你想害我得重感冒啊?」紫琥珀從沙發上發出聲音。
咦!是女孩子的聲音嘛!必家父母用著狐疑的眼光審視關翊,難道她是同性……不行,兩老立刻推開她進入。
「爸,媽,你們等一下。」關翊在後面喊著。
紫琥珀原本蜷曲著身子,在听到關翊喊爸媽時,自動地把腳放下站起身。
「你和我們家小翊什麼關系?」蘭茜氣急敗壞地指著紫琥珀。
紫琥珀一時沒搞懂,但反應快速的她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不急著解釋,反而小鳥依人似地賴在關翊的身上,暖昧的眼光中閃著迷戀的光。
「我們住在一起呀!」
「你……你別害我呀!」關翊恨不得立刻消失。
「小,你怎麼……‘哇’,我不要活了!」蘭茜用不純正的中文哭喊著。
「大嫂,我會被你害死。」
紫琥珀用著深情的眼光,「你剛才不是說喜歡我!這麼快就忘記了。」接著假意拭著眼淚。
必上榆比較冷靜,他听到女兒喊她「大嫂」,莫非是……但是不可能呀!兒子的情況他相當了解,不然也不會替他訂下一門婚約。
「你喊她大嫂!」
必翊看著才漫步提行李進來的妮亞娜,又看看玩意正濃的紫琥珀,略微艱難的點點頭。
「你說她和頎兒?」關上榆瞪大了眼,這下為難了。
「什麼是大嫂?」蘭茜是純正的美國人,中文不太靈光。
「大嫂就是這個……大哥的妻子。」
必翊看到妮亞娜的臉一下子刷白了,身形搖搖欲墜,她有些不忍,但事實總是比較殘酷。
「你大哥結婚了,怎麼可能?」蘭茜擔憂地看著妮亞娜。
細心的紫琥珀當然察覺到他們的異樣。
「別听關翊胡說,我才沒嫁給關頎呢!」
「那還好。」
蘭茜松了一口氣,妮亞娜的臉色也恢復正常,但這更加深了紫琥珀的懷疑,他們是關頎的父母,那她呢?應該不是關頎的妹妹吧!
「請問你是?」紫琥珀直直地看著妮亞娜。
「大嫂,你先去換件衣服好不好?」關翊急著支開她。
紫琥珀不甩她這一套,「關翊,讓開!這位小姐是?」她執意要知道妮亞娜是誰。
妮亞娜舉止優雅地,「我是關頎的未婚妻妮亞娜,請多指教。」
紫琥珀不太能接受地再問一次,「你是關頎的未婚妻?」
妮亞娜淺笑地點頭。關翊在心里哀號著,老哥這次會死得很慘。
「很好。」當紫琥珀語氣平淡時,那表示她快氣炸了。
「大嫂,冷靜點,你一定要听大哥的解釋。」關翊希望亡羊補牢不會太遲。
「听!為什麼不听?關頎,你給我死出來。」紫琥珀是咬著牙吼。
正在廚房忙著料理一桌好菜的關頎,听到紫琥珀飽含怒氣的吼聲,來不及解下圍裙,心想這會兒又是誰惹到她了。
「寶貝,什麼事?」
由于關頎是從樓梯下的廚房走出來,所以只看到立在樓梯旁的紫琥珀,當他雙手繞過紫琥珀,從背後擁著她時,三道吸氣聲令他抬頭觀看,這一看他也愣住了。
「听說她是閣下的未婚妻?」紫琥珀指著妮亞娜。
必頎慌了手腳。「紫兒,你听我解釋,情形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只要告訴我那是不是真的?」她最討厭欺騙了。
「是的,但……」
「啪!」紫琥珀掙月兌他的擁抱,回頭揚手就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得他唇角流血,妮亞娜心疼地靠近,並遞上一條絲質手絹。
必頎視而不見地舌忝舌忝唇角。「紫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紫琥珀不瞧他,直接轉向他身旁的金發美女。
「你們交往多久,訂婚多久了?」
也許是女性的第六感,妮亞娜感受她的威脅性,「我們交往了十年,訂婚一年多。」
「妮亞娜,你別信口開河,我幾時和你交往過?紫兒,你千萬別相信她。」關頎努力地挽回紫琥珀的心。
「是啦!大嫂,妮亞娜和我們家是世交,的確認識了我們十年,但大哥真的沒有和她交往過。」
扁憑關頎可以直接踫觸紫琥珀的身體這點,妮亞娜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可是她不想多年來的痴心等候落空,硬是逼自己說出違心之論。
「我已經懷了關頎的孩子。」
在場的關家人都被她這突來聲明嚇了一跳,紫琥珀似乎听見自己心碎掉的聲音,原來愛情真的很傷人。
「你在胡些什麼,我從來就不曾踫過你。」她從哪編來的謊,真可惡,關頎在心中恨恨地想。
「你說過你只愛我一人,要我對你的逢場作戲不要放在心上。」妮亞娜豁出去了,聲淚俱下地道。
「你……你……紫兒,你千萬不要信她。」關頎焦慮地拉著紫琥珀的手,要求她的信任。
紫琥珀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這是你們的家務事,與我無干。」
「紫兒,我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關頎急紅了眼。他知道紫琥珀正強忍著巨大的怒火。
「你也這麼告訴我。」妮亞娜不忘插話。
「閉嘴。」關頎陰鷙地瞪了她一眼。
必翊拉著不甘心的妮亞娜退後,這場面已經失去了控制,她不知道紫琥珀下一步會爆發到什麼程度,因為她曾親眼見她毀壞一間診所。
必家夫婦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幾個年輕人,正上演著一場理不清的三角糾紛。
「該閉嘴的人是你,玩弄別人的感情你很得意是吧!」
紫琥珀微顫的手,顯示她現在有多生氣。
「我沒有玩弄任何人,我是真心的。」關頎好想抹去她眼底那份傷痛。
「大嫂,你相信大哥吧!」關翊憑著多年的訓練,硬捂著妮亞娜的嘴。
現在的紫琥珀听不進任何話。「關翊,幫著你大哥玩我很痛快吧!」
「大嫂,我沒有。」關翊沒想到自已也被牽扯進去。
「你們兄妹好樣的,耍得我團團轉。」紫琥珀好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
「紫兒,你別走。」
看著她轉身要離開,關頎的心似乎被血淋淋地撕開,他絕望地緊緊抱住紫琥珀僵硬的身軀,生怕這一放手她就如夢幻般消失。
「放手。」
「不放,我不準你走。」
「是嗎?你真當我是紙糊的老虎任人擺布嗎?」
紫琥珀下手相當狠,一拐肘雙手扭開他的手腕,反身一個過肩摔,關頎吃力地拖著身子,爬起又跌倒,惟一能踫觸他身體的關上榆立刻上前攙扶。
「紫……紫兒,我愛你……我愛你。」
「到此為止吧!紫色夢幻不是浪得虛名。」紫琥珀說完絕然地離去。
必頎拖著疼痛難挨的身子追出去,只看見她揚長而去的車影,他想自行開車去追趕,無奈眼前一黑吐了口鮮血,人就陷入深度的黑暗之中……
醫生開了點藥,吩咐關家夫婦要小心照料關頎,因為他肋骨斷了兩根,有輕微的內出血,短期間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傷勢會惡化。
「紫兒……紫兒……你不要走,不要……我愛你……」關頎在昏迷中囈語。
蘭茜含著眼淚,「那女孩下手真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必上榆摟著妻子的肩膀。「是我們的錯,不該擅自為他訂下婚約。」他看得出這次兒于用情很深。
「我們是為了他好,誰知道他會遇上一個不會令他起疹發癢的女人。」
「重點不在這,重要的是頎兒真的很愛那個女孩。」
「妮亞娜也真是的,于麼要說她懷了頎兒的孩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蘭茜捉模不定現在女孩子的心。
「她也是太愛咱們家頎兒了。」愛會讓人做出匪夷所思的錯事,他嘆了口氣。
「伯父,伯母,我辦好住院手續了。」妮亞娜怯生生地說著。
「嗯!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關上榆不想兒子醒來看到她又激動起來,扯動傷口。
「伯父,你讓我在這里照顧他好不好?」她這麼做沒有錯,那個女孩不適合關頎,妮亞娜這麼對自己說。
必上榆搖晃著頭嘆氣。「你惹出這麼大的風波,頎兒醒來一定不願見到你。」
「我可以向他道歉,我不會計較他心里有別人。」妮亞娜單純地以為他一覺醒來,就會忘記紫琥珀。
「那伯父向你道歉,這場婚約就這麼算了,你回美國去吧!」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放棄頎哥哥,伯父、伯母,是你們答應要我嫁給哥哥的,你們不能反悔。」妮亞娜哀聲哭泣,讓關家兩老好生為難,當初的確是他們同意這場婚約的,誰知會中途生變,殺出一個紫琥珀。
「不是我們要反侮,你也看到頎兒真的很愛她,而且她是惟一不會讓頎兒起紅疹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適合頎哥哥,看她心地多壞,把頎哥哥打傷了。」
蘭茜可真是不高興了,「你要不亂話,人家哪會出手,你到底懷了那家的野種,硬賴在頎兒頭上?」
「伯母,我只是一時情急月兌口而出,我沒有懷孕。」妮亞娜急著解釋。
「是嗎?你害得我好慘,你還來干什麼?」關頎吃力地半睜眼。
「頎兒,你醒了。」蘭茜高興地坐在他身旁。
「頎哥哥……我……」
「紫兒呢?紫兒在哪里?」此刻關頎最想見的人是她。
「小翊去找她了,應該快回來了。」
「找不到了,小翊不到她的。」關頎絕望地閉上眼,眼角溢出一滴淚。
「誰說的,小翊是優秀的國際刑警,她一定找得到。」雖然心里不贊同女兒吃這行飯,關上榆還是認為沒有人比她更優秀。
必頎幽幽地說︰「沒用的,紫色夢幻是捉不住的虛空,她是夢幻中的紫衣仙子。」
「他到底在說什麼?」蘭茜不解地問問丈夫。
必上榆也不懂,感情的事外人豈能體會。
「頎哥哥,你不要哭嘛!我會永遠陪著你,絕對不會離開你。」妮亞娜大意地踫觸他的臉,見他全身倏地泛起紅疹,「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心痛讓他感受不到身上的麻癢。
「頎哥哥,你不要趕我走,以後我絕不再惹你生氣。」妮亞娜拉著床單乞求著。
「妮亞娜,不要讓我恨你好嗎?」這是關頎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話。
妮亞娜的淚潰堤而出,手掩面與關翊錯身而出。
「早該和她清楚,免得她愈陷愈深,」關翊揉揉疲憊的眉心道。
必頎不抱一絲希望地問︰「找到紫兒了嗎?」
「我順著路追出去時,已找不到車影。我還找過她一些朋友,也沒有消息。」
必翊省略不語的是,每當她說出來龍去脈時,上官日翔和方拓的表情,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大哥,臉色冷漠地把她趕出來,不屑再與她交談。
「結果我早知曉了!」關頎毫無生氣地說著。
「大哥,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我該早點告訴她。」
「頎兒,是爸媽不好,不該擅自為你訂下婚約。」關上榆相當自責……
「是我不對,硬要帶妮亞娜來台灣。」蘭茜心疼兒子失去血色,蒼白的臉。
「我好累!」關頎無奈傷心地道,他不知道失去心的靈魂還能完整嗎?
在病房里,關家四口子的心情是沉重的,悶悶的空氣中流動著哀愁,而惟一的陽光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