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燒酒雞 第十章

「我想睡覺,你的辦公室在哪里?」

走在前頭的曾向陽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他。

季玄禎雙手環胸佇立在她身後,俊臉冷淡地睇著她。

「我們這里只賣燒酒雞,不提供休息的特別服務。」

他向前跨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曾向陽酡紅了俏臉硬是鼓起勇氣仰頭瞪他。「你別亂來,這里有很多人。」

季玄禎微微彎身欺近她的臉,「你怕丟臉?」

「我是這里的老板娘,不容許任何人亂來。」

他露出邪肆的笑容,「我可不是任何人,我是那個曾經跟你上過床的男人。所以,我親愛的老板娘,你不覺得光憑這一點,你就應該給予我特別的服務嗎?」

這個邪惡且浪蕩的討厭鬼!俏臉緋紅的她掙開他的手,轉身領著他走過廊道,經過廚房來到最後頭的辦公室。

「你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下。」說完,她便想轉身離開。

誰知季玄禎比她動作更快,大腳一抬,踹上辦公室的大門,在她詫異仰頭的瞬間,他推著她的肩膀直接將她壓抵在牆上。

「季玄禎!」

「我說,你給我的SURPRISE會不會太大了?」

她撇開臉,「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傻?」他曲起指節抬起她的下顎,「我趕搭最快的一班飛機從高雄返回台北,為的就是想趕快見到你。結果誰知原來我前腳一走,你後腳馬上跟著離開工作室,這還不打緊,你什麼話都沒留,還讓繭跟新綠告訴我一堆狗屁倒灶的理由。曾向陽,你在玩我?」

她狠狠揮開他的手,「是你在玩我,季玄禎!」

燈光下,她眼眸中閃動的盈盈淚光叫他看得清晰明白。他的瞳眸閃了閃,眯起的眼神不再銳利,冷峻的氣勢也不再迫人。

靶覺到他的放松,曾向陽氣憤地想推開他走出他的包圍,卻依舊被他給拉了回來。

「把話說清楚。」

「你才應該把話說清楚!」

如炬的眸子瞅著她,「我跟繭的事早就過去了。」

曾向陽冷哼,「可是我不這麼覺得。」

「她當初背叛我選擇曹鈺,就已經切斷了我跟她之間任何的可能。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曾向陽,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她淚眼晶燦地望著他,「所以呢?」

季玄禎露出不耐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說,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所以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可能再回頭去找那個曾經讓我難堪受傷的女人!」

曾向陽默默地覷著他。

看著他認真且執著的俊顏,她忽然想通了,破涕為笑。是的,他的確是這樣的男人,別扭又小氣,個性高傲又討人厭,這樣的他,確實不可能重新接受童繭的感情。

季玄禎就是這樣的人!

「你……你這個超級會記仇又記恨的男人。」

他晶亮的眸子盯著她久違的笑靨,「我沒說我不是。」

她無語,只是嗔了他一眼。

「過來。」季玄禎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拉過她,俯首就是一記熱情攫吻。

吻得曾向陽天昏地暗,吻得她無法思考,吻得她除了緊緊攀住他的肩膀之外,再也無法逃離他為她卷起的狂浪情潮。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抵在她的額頭上,氣息微喘的他粗嘎低語,「我要你留在工作室等我,是要我一回去那里就能看得見你,你卻給我跑了?」

「我沒有把握嘛!」

被緊緊扣在他懷里,曾向陽沒來由地感到鼻酸委屈。「就算你沒有那個意思,可是童繭對你還沒死心,這點我沒有冤枉你──」她截斷欲語的他,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你的脾氣差、耐性又不好,可是唯獨對童繭,你就有無限的包容心。我不可以犯錯,唐新綠不可以犯錯,可是童繭就可以!」

「那是因為……」

「因為你愛她?」

老天,當然不是!「因為我不想對她惡言相向,即使我們已經分手了,愛情已經不存在了。」他爬了爬短發,口吻慢慢冷靜下來。「我的確沒耐心又脾氣差,可是不管怎麼樣,大家總是相愛一場,日後相處沒必要惡言相向。」

「就因為這個原因?」

他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廢話,不然還有什麼?」

偎枕在季玄禎的懷抱里,她難掩質疑眼神。「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心地善良的男人。」

「曾、向、陽!」

「可是你還是會對我凶!這是不是表示我在你心里面的份量還比不上童繭?」

他狠狠地拍了她的臀部一記。

「喂,會痛耶!」曾向陽嗔怨瞪他。

「不要再質疑我對你的愛了,女人,你怎麼不去問繭看看?看我跟她分手之後有沒有和她上過床?」這個女人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可是他這三年來唯一沾染過的女人,唯一的一個,她到底還要再「魯」什麼?

其它男人怎麼想他是不知道,不過對他季玄禎來講,有愛再有性,這樣子比較合乎自然。

如果不愛這個女人,跟對方上床對他而言,反而是一件浪費時間、浪費體力的事。

有這種閑工夫他不如去畫幾張平面圖,有那種體力不如去思考如何讓自己的設計受到更多人的歡迎。

愛嬌地撥弄他胸前的鈕扣,曾向陽悄悄揚眉覷他。「你真的沒有再跟童繭發生過關系了?」

「她在那方面有沒有被滿足我是不知道,就算有,讓她滿足的對象也絕對不是我。」

「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

季玄禎收緊懷抱,「否則怎麼樣?」

「你猜呢?」她啐了他一句,嬌羞地想退出他的胸膛。

他當然不肯放手,硬是扣住了她的腰肢頻頻熱情索吻。

意識迷蒙地任由他火熱的唇舌在自己的唇腔間挑撩逗弄,她羞澀地攀住他的頸脖昂首順從承接他的吻。

她的情人呵,是個強勢而熱情的大男人,有一顆頑固的腦袋和討人厭的別扭個性……

放浪的大掌開始鑽進曾向陽的衣裳底下殷勤撫弄,襯衫被他撩起、蕾絲被他扯下,熱情的季玄禎直接將她推抵在牆邊盡情品嘗。

曾向陽喟出一聲輕吟,小手捧抱他的頭恣意撥亂他的短發。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剝奪我的樂趣這麼久的時間!」

他迫不及待地從高雄趕回來,甚至被自己的老哥嘲笑急色昏頭也無所謂,只想趕緊回到工作室摟著她恩愛一番。誰知道回去一看……媽的,這女人居然一聲不吭地跑了!

「你自己說,你要怎麼賠償我?」

長腿頂開了她閉攏的膝蓋,季玄禎邪惡的大掌順著她細女敕的大腿緩緩往上撫模著……

「啊,別這樣……」

曾向陽抵受不住輕輕嬌喘,就在這時,對講系統的耳機里突然傳來其它工作人員的聲音──

「咦,剛才那是什麼聲音啊?」

她忽然驚醒!

這才發覺原來她不小心按到了通話鍵,竟將自己申吟的聲音給傳送了出去!哦,老天……

「ㄟ,你們有沒有听到?剛才那個聲音好曖昧哦!」

「對啊、對啊,到底是誰發出來的啊?」

曾向陽當場想打昏自己。

「怎麼了?」繼續她的季玄禎輕笑地凝視她。

她嗔了他一眼,「別在這里,我……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這也是正事,而且非常重要。」他的手指悄悄地繼續往上探尋,含笑的口吻中透露著一絲難耐的,「別打擾我辦正事,否則我會讓你見識我的怒氣。」

她俏臉羞紅地想扣阻他侵略的手,「你這個……討厭的浪蕩鬼!」

「嗯,這個稱號我喜歡。」曾向陽所有的動情申吟全數吞沒在他熱情的吻里。

這時,耳機里又傳來小朗的聲音,「喂,你們有沒有看見向陽姊啊?有客人想見她啊,向陽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堡作人員的應答聲幽幽地傳進曾向陽的耳里,深陷迷霧中的她開始掙扎。

「店里有事……在找我……」

「我這里也有事找你。」

望著胸前嫵媚絕艷的女子,季玄禎的眼神既滿足又憐愛,眷寵地啜吻她顰起的眉梢,側首含吮她小巧的耳垂低低續續地在她的耳畔吐露火熱愛語。

「啊……」

「向陽姊到底在哪里啊?暖暖姊那里打電話來,說她們店里的米酒不夠用,想向我們借調幾打過去應急耶。」

「不知道啊,我們櫃台這里也在找向陽姊呢。」

她又開始推他,「玄禎,前面……有事情……」

「可惡,你給我專心一點!」

惱火的季玄禎不滿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事情霸佔她的注意,扯掉了掛在她耳邊的耳機,他隨手扔到地上。

「我在妳面前!除了我之外,不準你想著其它事!」

「你別這樣……」曾向陽驀地吸氣,一句話再也說不出口,終于只能顫巍巍地承受他激狂的侵略。

季玄禎又氣又惱。

他討厭微醺燒酒雞!

可恨,一直跟他搶女人!

燈光幽暗的房間里,童繭伏跪在床鋪上,而曹鈺則在她身後。

「你喜歡這樣嗎?繭,告訴我你喜歡嗎?」

曹鈺奮力挺腰,伏身湊近她的耳畔,听見她口里吟哦出來的銷魂申吟,雙手繞過她的胸前揉擰她美麗的雙峰。

「啊,我喜歡……我好喜歡……」

「既然如此,叫我的名字「繭,喊我的名字啊!」

「唔,我還要……」給我,玄禎,更激烈、還要再激烈……你以前更熱情啊,玄禎……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在歡愛的時刻熱情呼喊他的名字?這到底是為什麼?!

壓抑不住胸口的怒氣,曹鈺更加猛力,听見身下她益發銷魂的申吟喘息,他在剎那間升起一種類似懲罰的得意與快感。

彬在床鋪上的童繭幾乎無法承受,她當場虛軟地倒臥在被褥里,而曹鈺則筋疲力盡地擁著她一同躺臥在柔軟的床榻上。

「你滿足嗎,繭?」

「滿足……我好滿足。」偎靠在溫熱的胸膛里,昏昏欲睡的童繭抿著笑蠕動了下。她好滿足呵,玄禎。

曹鈺愛憐地吻著她汗濕的臉頰,悄悄起身自床頭櫃里拿出裝著鑽石戒指的紅色絲絨盒,再輕輕回到她身邊。

「繭,嫁給我好不好?」

睡意深濃的她幸福地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愛你,繭,嫁給我!」

童繭幽幽地翻身,似夢似幻的她露出一抹燦笑,夢囈似地低喃。「好啊,我嫁給你,玄禎。」

曹鈺還來不及欣喜,已經被她最後呼喊的那個名字給震得動彈不得。

「你知道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你,玄禎。」

突然間啪的一聲,昏然欲睡的童繭被一記熱辣的耳光給狠狠打醒。

她驚魂似地睜開雙眼,赫然看見眼前的曹鈺以一種幾乎想要殺死她的惡狠眼神看著她,而且他的眼眶濕潤潮紅,像是正在極力忍住淚水似的。

「曹鈺,你為什麼……」

他冷冷一笑,「你現在又認得我是誰了?」

童繭捂著發疼的臉頰坐起身,「你在說什麼?」

「你剛才叫我玄禎!」

她馬上怔住了。

曹鈺氣憤而傷慟,似哭又似笑的口吻令人听來不舍。「我總算了解,為什麼我跟你的時候,你從來不喊我的名字!因為在你的心里,跟你的不是我、不是曹鈺,而是季玄禎!」

童繭用手撐著床鋪往後退,「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妳有!是你剛才一字一句告訴我的!」

她眼神慌亂地依舊想否認,「那是因為我……」

「因為你沒有防備,所以才一時不小心將實話說了出來!對不對?!」

「我……」

他紅著眼眶揮開她的手,「出去!你給我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他有如此激烈氣憤的反應,童繭被嚇哭了,「曹鈺,你听我說──」

「滾!我叫你滾,听見沒有?難道真的要逼我殺了你不可嗎?!賓!」

跌跌撞撞地沖下床,童繭抓起外套驚恐地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留下床上緊握著鑽戒,深痛落淚的曹鈺掄起拳頭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擂打床鋪……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就是當日他奪人所好的懲罰嗎?

凌晨三點二十分,季玄禎被連串的門鈴聲給擾醒。

他隨意套上一件晨褸,怒意猶熾地來到客廳打開大門,「他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繭?」

打著赤腳站在他門外的童繭哭紅了雙眼,渾身顫抖不已。只見她伸手揩淚,身上的外套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敞開,叫季玄禎輕易地看穿她在那外套底下竟是不著片縷!

「你怎麼……」

她馬上撲進他懷里,小臉深埋其中,「曹鈺打我。」

「他什麼?!」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還說……」

「他說了什麼?」

季玄禎蹙緊眉頭輕輕將她推開,微微彎身凝視童繭哭紅的雙眼,他的眼神難掩關切,單純得僅屬于朋友之間的關心,然而童繭卻看不出來。

不,應該說她不願相信季玄禎如今對她只存留著朋友的關心。

「玄禎,我好冷。」

「你坐一下,我去倒杯熱茶給你……」

「不要,我要你愛我,用你的體溫溫暖我!」童繭鼓起勇氣主動獻吻,在他錯愕之際,轉身走向他的房間,卻和正欲走出房外的曾向陽迎面相遇。

她的臉色倏地刷白。

曾向陽淡淡瞟了她一眼,抿起唇。「這個房間,讓給你吧。」

「向陽。」

季玄禎嗓音低沉地喊了她一聲,簡短的兩個字卻不乏警告意味──這個該死的女人肯定又在那兒「魯」了!

曾向陽不理他,「你不是冷嗎?快進去吧。」

「不行!」

他跨步走了過來,大手一伸將曾向陽摟進懷里,絲毫不顧她的反抗掙扎。

「繭,這個房間是我和她睡覺的地方,不外借的。你想休息的話,就到客房去吧,那里的棉被床鋪都是干淨的。」

童繭怔怔地望著他們兩個,眼淚迅速落下。「我……睡客房?那麼她呢?」

季玄禎大手一收,將懷里的曾向陽擁得更緊。「她跟我睡。」

曾向陽俏臉緋紅地推著他,「放手啦,我快被你摟得沒氣了!」討厭,這個臭男人不知道他的手勁有多大嗎?

再望了他們兩人一眼,童繭緩緩轉身,像個行尸走肉似地蕩向客房……

「繭。」季玄禎出聲喊住她。

她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跟你三年前就結束了,現在在我的生活里,你的存在就只是朋友而已,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再有更進一步的關系。而這個女人……」他擁了擁懷里的曾向陽,「就是我的選擇。」

童繭沉默地走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這一刻,曾向陽發覺自己居然沒有勝利的得意,只有保有愛情的如釋重負。

可是她的松懈沒能維持多久,季玄禎有如狂風似地緊扣她的肩胛,驀地將她轉向自己。

「你、你干麼?」

「我干麼?我才想問你干麼!」

「我又沒有怎麼樣……」

「你剛才又想放棄我了對不對?」

啊──呃……「嘿嘿。」

「嘿你媽個頭!」季玄禎惱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狠狠攫吻她的唇。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學不會對他有信心?

仿佛只要童繭一出現,她就隨時準備放棄他的愛──該死的,她實在欠教訓!

猛地將曾向陽打橫抱起,他踹開房門走進去,又再一腳將房門踹闔起來。來到床鋪邊,他兩手一拋,她立刻被丟進柔軟的被褥里。

「哎喲,季玄禎你在干麼──」

下一秒他旋即欺壓上來,「我想一定是你對我還不夠眷戀,所以才會隨時準備拋棄我。」

曾向陽直直瞅著眼前這張冷峻的容顏。

她應該害怕。

可是……呵呵,抱歉,她就是無法擺出驚恐的表情耶!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的啦,她就是有這個把握。

季玄禎已經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裳,她馬上輕笑著拍打他的手,「別鬧了,童繭就在隔壁房耶!」

「所以等會兒你可以喊大聲一點,讓她知道我對你的熱情,或許這樣能夠叫她徹底死心也不一定。」

「我才不要……」

「OK,我無所謂,隨便你。」

一把將懷里的可人兒撲倒,季玄禎努力實踐自己的諾言──讓她更加眷戀他。

而他喜歡從床上開始實行這個計畫。

棒天一早,童繭就不見了,從此之後也不曾再到工作室去,她完完全全地自季玄禎的生活中消失!

早在三年前,她就應該這麼做。

這回,麻煩人物換成了唐新綠。

「我要去跟我爸爸說!我真不敢相信……禎,你竟然會為了這種女人放棄我?!」

季玄禎收緊下顎,那是他狂怒前的征兆。「哪種女人?」

一旁的曾向陽閉著眼楮,忍住揉額頭的沖動。老天,頭好痛……

「這種……登不上台面的女人!」

「你真有種,」他抿唇冷笑,氣勢令人懾服。「或者我該說你是愚蠢,膽敢這樣當面批評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我才是──」

砰的一聲,季玄禎掄起拳頭狠狠捶了桌子一記,上頭的東西立刻為之震動。

曾向陽因這聲響閉了閉眼,再睜開,她悄悄流露一抹憂色。唐新綠是真的蠢到不怕季玄禎,還是她只是意氣逞強?別去挑釁一個盛怒中的男人,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都不懂嗎?

丙然是個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呵!

推開椅子站起身,曾向陽走到他的身邊,不發一語地將她的小手撐搭在他的肩膀上。

柔荑輕輕地捏了捏他緊繃的肩頭,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神奇地平緩了他勃然的怒氣。

唐新綠見狀卻更加氣憤。

她走上前,不由分說地狠狠甩了曾向陽一巴掌。

啪的一聲好清脆,曾向陽只覺得眼前一片金光打轉、整個人險些站不穩。

季玄禎的大手警覺地扣住她的腰肢穩住她的身軀,確定她沒事之後,馬上粗魯地推著她坐下,然後抓起唐新綠的手腕強硬地將她往外拖。

「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這一刻,唐新綠終于知道自己該害怕。「禎,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痛!」

「季玄禎,不準你打她……哎喲,好痛──」

听見曾向陽的痛呼聲,他馬上關切地回頭。看見她因為說話拉扯到嘴角而疼得齜牙咧嘴,他更是怒火狂熾,拖著唐新綠加快腳步往門口走去。

「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手揍女人!」

打開了工作室的大門,他健臂一甩,毫不留情地將她扔出門外。

「我要跟我爸爸說,季玄禎,你會後悔這樣對我的!嗚嗚……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完蛋了,季玄禎,我爸爸一定會──」

砰的一聲,他當著她的面踹上大門。

急步走回曾向陽的身邊,他憂忡地蹲跪在她身旁審視她的臉。「怎麼樣,有沒有流血?」

她氣憤地揮開他探看的手,「別踫我!」

季玄禎怔了一下,「你怎麼了?」

「還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被她打這一巴掌嗎?」

「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走開啦,別踫我!」

罷才是季玄禎對唐新綠發飆,這會兒是他的天敵曾向陽對他發狠。

坐在牛皮椅上,曾向陽拍打他的肩膀委屈地紅了眼眶,「我這輩子還沒被任何人甩過巴掌,都是你!風流浪蕩的死人頭,要不是你在外頭的情債這麼多,我今天哪會這麼倒霉?滾開,我要跟你分手!」

「那不行,換下一個要求。」

「我就是要這麼做。」

「不行,還有沒有別的話?」

「你混帳王八蛋!」

她掄起拳頭擂打他的胸膛,打沒幾拳就被他整個擁進懷抱里,「不準跟我分手,其它的要求我或許可以答應你。我看不如這樣吧,就罰我跟你結婚,這個懲罰對我來說也夠重的了。」

「神經病!誰要跟你結婚?」

枕在他壯闊的胸前,曾向陽突然緋紅了俏臉,柔順地任由他將自己緊緊擁著,她順手輕輕撩弄他超短的頭發。

這個男人真夠懶的了,原來他留這樣的短發不是為了玩酷耍帥標新立異,只是純粹因為這樣子洗頭發的時間很短……幸虧這家伙長得還不賴,不然以他這種懶得整理打扮的個性看來,只怕路邊的流浪漢都比他稱頭風光。

「喂,唐新綠那邊會不會有問題啊?她不是說要找她爸爸……」

「放心,這個問題交給我老哥處理就行了。」

她狐疑地從他肩上抬起頭,「為什麼?」

他馬上又將她的頭壓回原位,「因為他是我老板。」

「嘎?!」

季玄禎又拍了拍她的頭,這才推著她站起來。「乖乖,等一下再找你溫存,現在先幫我打包東西。」

「打包什麼東西?」

「這間工作室要結束了。」

「為什麼?!你欠人家錢?」

他笑了,為了她豐富的想象力,這個女人真的把他看得很扁耶,她難道不知道她未來老公可是前途看好的新銳設計師?

「我決定把這間工作室跟我老哥的合並,以後我工作的地方叫做霽月室內設計事務所。簡單地說,就是我跟我哥合資的公司。」

事實上,他算是重回「娘家」。

事情決定于前幾天的某個晚上,他們兄弟倆一同出去喝酒時。

「喂──」季玄靖睨了他一眼,「你玩夠了沒有?」

季玄禎沒有說話,只是噙著微笑搖晃酒杯。

「玩夠了就回來。」

「知道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當初他離開霽月就是為了想向哥哥證明一點──憑他季玄禎的才能,就算不靠抄襲剽竊那種下流勾當,他一樣有嶄露頭角的本事!

到目前為止,他對自己的成就尚稱滿意。

相信在老哥的心中也有同樣的感受。

所以他二話不說地結束自己的工作室,重返霽月的懷抱──因為他當初就沒想過要月兌離老哥的事務所啊!早在他留學法國的時候,他們兄弟倆就說好了,他去學習室內設計,而他老哥則在台灣開設事務所,等他學成歸國之後,兄弟倆互相輔佐賺大錢。

一切都照著原定計畫走,只是中間出了一點小分歧。

所以唐新綠那邊就交給老哥處理就行了。

別看那家伙痞痞的,他的本事可不只有叼著香煙在那里晃來晃去而已!

忽然地,季玄禎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兄弟兩人的對話──

「喂,哥,老媽叫我問你,預備什麼時候替她娶個媳婦進門?」

季玄靖沒好氣地喝著酒,「別逼我,再逼下去,我就去替自己找個老公!」

季玄禎爆出狂笑,「我如果這樣回話,老媽大概會被你搞得腦中風。」

同樣俊颯倜儻的臉龐上,季玄靖噙唇淡笑,「沒關系,你就這樣跟她說。」

「別鬧了,你要是把老媽嚇得腦中風,老爸頭一個拿刀回來砍人!喂,說真的,沒踫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像他就找到了那個賣燒酒雞的女人。唉,不錯啦,雖然笨了點、凶了點,但還滿好用的。誰叫他愛上她呢?

只得認栽嘍!

「好女人難找啊。」驀地,季玄靖放下酒杯看著弟弟,「噯,你知道你找的老婆有點暴力傾向耶。」

「真的哦。」

「真的啦!別說老哥沒勸你,你千萬別找那女人開戰,否則總有一天被她戳得頭破血流,最後還要勞動我去解救你。」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搖頭咋舌,「太可怕了,打死我也絕對不找那種會打男人的女人。」

「那可難說哦!」

季玄禎笑著喝光最後一口酒。

人家這個叫閨房之樂啦,笨老哥!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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