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藍斯洛?你醒醒!」
誰在叫他?他頭好痛,拜托讓他安靜一下!
「你這麼重,我們拖不動你呀!也不知道他要躺多久,曼蒂,你去拿條毯子過來幫少爺蓋上,免得他著涼。」
真是的,還知道要關心他啊?來不及了,他已經全身冒冷汗啦!
「葛蕾絲,你說我們剛剛的步驟是不是哪里出錯了?我將書上記載的再看了遍,應該沒錯呀!可是藍斯洛怎麼還在密室里呢?」
女乃女乃,我拜托你別玩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空間轉移術呀!
「不怕的,桑妮塔,等藍斯洛清醒了,我們再試一次看看吧?」
老天……母親,你難道就不怕一個不小心玩死你的獨生子嗎?!
「這個提議好啊,那我們趕快把這孩子叫醒吧!否則天一黑,我們就只好等到明天了。」
听至此,藍斯洛更是閉緊雙眼不肯睜開。
就讓天黑吧!至少能夠讓他躲過今天,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拖延。
耳邊仿佛還嘈雜著,閉著眼的藍斯洛腦海里不由得浮現那一抹倩影……
她說她叫裴語晴。
她的身影和那一段共舞的時間,都是夢吧?
虛幻不實的夢境。
剎那間,藍斯洛忽然覺得好遺憾。
遺憾那只是一場夢。但是……也許她就在這個世界的某一端?
或許空間轉移術並非完全虛構,正是那神秘的魔法讓他幸運地遇見了某處的她?那個叫裴語晴的女郎?
說不定,自己可以在哪個城鎮里找到她……
心頭生起這個念頭,藍斯洛忽然好想睜開眼楮。
他得趕快站起來,沖到馬廄上馬奔馳,只要他有心,一定能夠在寬闊大地的某一處尋著她的!
他握緊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霍地睜開眼……
環顧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這里是哪里?」
為什麼他不是躺在密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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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要現身啊?昨晚是誰把一屋子的賓客丟在大廳,自此不見蹤影?壽星小姐,請問你是剛剛從哪個老鼠洞里鑽出來?」
右邊的視訊螢幕里,裴翊斗悠哉地蹺著二郎腿啜飲手中的葡萄酒。
「哥,你這一回還真的說對了,我確實是從某個老鼠洞爬出來的呢!」呃,密室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算是老鼠洞的一種吧?
「寶貝,我們時間寶貴,別跟你哥一樣淨講些沒營養的東西。」
裴氏夫妻的臉一同出現在左邊的視訊畫面上,兩張典型的肉餅臉瞬間將螢幕塞得無比擁擠。
裴語晴望了眼差點失笑,「媽,你是不是又胖啦?」
裴厲一听見這句話,立刻哈哈大笑的推開老婆擠到鏡頭前。
「爸,你慢一點,嚇到我了!」
裴翊斗皺了皺颯眉,忍不住抱怨。剛剛猛一看,還以為有只熊忽然竄到鏡頭前,害得他直覺的往後退。
「你們自己也看到了,你媽現在幾乎跟我一樣胖啦!前幾天還發生營隊里的人一直對著你媽的背影大喊我的名字,你們能想像當她轉身的時候,氣氛有多尷尬嗎?」
「裴厲,你怎麼又在講這件事!」
凌萌尖叫著抓起一旁厚重的考古書籍就往丈夫的頭上敲,幸好她老公有著媲美大熊般的銅皮鐵骨,來這幾下,非但不痛不癢的,他還當是在鍛煉鐵頭功。
撇下還在爭執的父母,裴語晴將注意力轉到哥哥的身上。
「哥,你知道城堡里有密室嗎?」
「你是在問你那座城堡嗎?」
「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告訴你──」
裴翊斗心不在焉的打斷妹妹,「你不是已經看過平面圖了嗎?」
「我知道,可是……」
「據說很多城堡都有建造密室,但是很抱歉,你名下的這一座並沒有。否則經歷過這麼多任的主人為什麼都沒有听說?所以你可以死心了,裴小姐,你是不可能在那里頭尋寶考古的!」
「你們是不是有人提到了尋寶考古?」
裴氏夫妻的耳朵像是裝了天線,對這幾個字眼特別敏銳,不約而同的停止爭吵轉頭望向螢幕。
裴翊斗對著視訊鏡頭努了努下巴,「兩個考古專家就在你眼前,你自己問問他們關于那座南榭里斯堡的來歷就最清楚不過了!」
「原來你們在說這個啊!丫頭,你之前不是已經做過調查了嗎?」
「對!」裴語晴翻了翻眼。這些人就不能耐心的听她說嗎?「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
興致勃勃的裴厲打斷女兒的話,「那座城堡最重要的價值就在于它的歷史地位,這你應該知道的。它的建造者蘇卡利伯爵在當時幾乎富可敵國、權傾一方,很多重要而知名的決策會議就是在那座城堡里舉行的。」
「老公,你忘了提還有那個知名的畫家勒斯啊!」凌萌跳出來插話。
勒斯?裴語晴望了哥哥一眼,微微坐直身,「媽,勒斯很有名嗎?」
對于繪畫方面的歷史,她比較沒有興趣,所以涉獵不多,但是因為昨晚被稱贊自己的長相很像勒斯筆下的畫作人物,這才對這個古人多了分印象。
「勒斯是中古世紀頗具盛名的畫家,他的作品很特別,有種異于那個時代的前衛寫實。因為他的某個作品里竟然出現很像電視機的東西,所以還曾有人戲謔的笑說搞不好勒斯曾經穿越時空來到現代呢!否則他怎麼可能畫得出這種高科技的產品?」
「不過當然啦,這些都是開玩笑的!」
裴厲皺著眉頭推了推老婆,「你要教女兒這些知識就教些正統一點的,怎麼把玩笑話說得比事實還認真?」
「寓教于樂嘛!」
凌萌鼓了鼓腮幫子。真是個唆的老學究。「據說大畫家勒斯就寄住在南榭里斯堡,長期成為蘇卡利伯爵的食客,並且用自己畫出來的畫作當作支付食宿的費用。所以只要談到勒斯,就不免一定會提一下那座城堡。」
裴語晴點點頭,陷入沉思。
「這麼說來,我真的有必要去看一看這個勒斯的畫作嘍!」
「老妹,我拜托你不要這麼認真,人家真的只是一種過份的恭維而已。」
「真過份,難道我就不能心存好奇嗎?」
裴厲忽然敲了敲麥克風,吸引兒女的注意。
「我們要去忙了,沒時間听你們兄妹閑磕牙。」
丙然,麥克風的那一頭,仿佛能听見凌萌不再說中文而是改用流利的英文和別人對話的聲音。
「爸,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快說。」
「關于蘇卡利家族的家徽──」
「大英博物館有,自己上網查。」
這一次,連裴厲都分神的轉開麥克風,用英文加入老婆那邊的討論話題。
「爸,你認真听我說嘛!」裴語晴咬了咬唇,益發著急。「如果說某個人的手上持有代表蘇卡利家徽的金幣掛飾……」
「那絕對是騙人的!那種金幣掛煉,根據記載,只有蘇卡利家族的至親血緣才有資格配戴,而且它已經被英國官方視為國寶級的古文物。你相信我,普通人是絕對拿不到的!」
普通人是絕對拿不到的?
可是……
裴語晴忍不住低頭望了望握在掌心的東西。父親口中國寶級的古文物就在她手里呀!而且早上她也已經以儀器測試過了,確實是純金的工藝品。
她輕輕捏握著手中這一只精致的掛煉。先撇開它本身價值不菲的純金材質不談,單單只看它的打造工藝,就曉得這絕對不只是一件裝飾品,而是被拿來彰顯身份地位的象征──
代表著中古世紀富可敵國的蘇卡利家族!
她知道自己會有這種念頭實在是可笑至極,但是,回想起藍斯洛昨晚的行為反應,她的腦海里只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穿越時空!
裴語晴一度也對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假設感到荒誕不經,可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藍斯洛所有復古而怪異的行為舉止,包括對城堡里不為人知的密室通道了若指掌,卻對現代科技產物感到驚訝錯愕,還有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金幣掛煉,它嶄新得完全不像歷經了長久歲月,然後再被某個人從土壤里挖掘出來的貴重文物!
原本默默听著的裴翊斗忽然坐直了身,皺眉開口。
「老妹,是不是有人拿著這東西來叫你買?」
「不是這樣的!」
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絕對別買,女兒,那肯定是贗品!唯一流傳下來的蘇卡利家徽已經被小心仔細的收藏在大英博物館里了。好了,這里很忙,我不說了!」
很快的,裴厲就結束了連線。
留下裴語晴和裴翊斗互相對望。
他率先抬起手,「我沒話跟你說,外頭有一竿子人等我開會。歹勢,大總裁有事先去忙,沒空听你哈啦你美如天仙的笑話!另外,你也听見老爸說的話了,別亂買一些贗品回家擺,很沒格調。」
最後的視訊畫面在裴語晴的咬牙切齒下結束,當她還氣鼓鼓的瞪著螢幕時,身後忽然出現一道低沉的嗓音──
「那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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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跳的裴語晴差點驚跳起來,直覺地推開椅子轉過身。
「你剛剛說的是哪種語言?」
依然是昨晚那一身中古騎士裝束的藍斯洛就站在門口的不遠處,經過一夜長出來的微髭讓他看起來多了抹落拓的氣質,裴語晴的心口忍不住怦跳一下。
她顰了顰柳眉,暗惱自個兒總是那麼輕易的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心動。
自己是不是哪里生病啦?
以前從來不曾對哪個男人有過這樣的癥狀啊!
怎麼唯獨對他……
藍斯洛望了望沉默不語的裴語晴,驚訝而困惑的邁步上前越過她的身旁直接湊近液晶螢幕左瞧右看。
「我剛才看到這里面有人!」
她繼續保持靜默,刻意的想觀察他對于這些科技產物的反應,直到他百般不解地盯著一旁的原子筆,然後好奇的拿起它去戳螢幕!
「不可以,會被你戳壞的!」
她連忙拿走他手上的筆,遲疑了幾秒,她側轉身仰頭凝視他。
他充滿新奇興味的眸光還眷戀地落在液晶螢幕上,因為感覺到她的視線才緩緩轉頭迎視她,露出顛倒眾生的俊逸颯笑,立刻惹來她白皙臉龐上的嫵媚緋紅。
可惡!自己怎麼又這樣……
「你是我睜開雙眼之後,唯一感到欣喜的收獲。」
「什麼意思?」
藍斯洛搖搖頭,看了看那張「奇形怪狀」的椅子之後坐下來,默默地轉頭審視這陌生的一切。
望著他眉宇間淡淡顯露的落寞,不知怎的,裴語晴竟感到有些心疼。
她下意識地輕輕踩步上前想給予些許的安慰,低垂著俊臉的藍斯洛一看見她腳下的那雙鞋映入眼簾,立刻像是抓住啊木似的伸手一把將她摟近。
她低呼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看著他將臉枕靠在她懷里。
遲疑了幾秒,她終究抵抗不了想撫模他發絲的沖動。
靶覺那一雙溫柔的小手帶著宛如羽翼的輕柔觸模他,藍斯洛閉上雙眼發出一聲輕嘆,益發摟緊她。
這麼一個偉岸的男人,昨晚還像個國際巨星似的只用他俊美的臉龐和貴族般的氣質就成功擄獲全場的目光,現在卻像個無助撒嬌的小孩子?
是獨佔的虛榮感作祟吧!
裴語晴其實很明白此時此刻自己心里頭蕩漾的喜悅,究竟所為何來。
明知道這種不切實際的感受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更快,可是,她就是抵抗不了呀……
「你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
和母親、女乃女乃身上那種曬干的蜥蜴或是毒蛇心髒的怪異味道,完全不一樣!
「是香水,你喜歡嗎?」
香水?「可是你的穿著很奇怪。」
裴語晴哈哈大笑。
「奇怪的其實是你,化裝舞會昨晚就結束了,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則沒有人會像你這樣穿得這麼……復古。」
藍斯洛停頓了幾秒鐘,緩緩從她懷里仰起頭,皺眉。
裴語晴抿了抿唇,巧笑倩兮。
「听不懂我說的話?」
也許是心里漸漸認同穿越時空的荒謬假設,所以當她站在這個立場想像藍斯洛的一舉一動之後,反而變得比較容易理解他的想法和困惑。
當然,她還有一些疑慮需要求證。
畢竟穿越時空這種說法,吊詭得叫人難以置信。
「我不只听不懂你說的話,事實上,我發現這里沒有一件事情是我懂的!」
「能跟我說說你的家人嗎?」她微笑回應藍斯洛的注視,「昨晚你在密室昏倒之後,嘴里還喃喃自語的喊著葛蕾絲跟桑立塔的名字,他們是你的家人嗎?」
「是桑妮塔,她是我女乃女乃。」
也是讓他落得如此怪異下場的罪魁禍首之一!
「跟我說說她們吧?我很好奇。」
好奇藍斯洛口中說出來的親人,是否和她徹夜未眠所調閱出來的蘇卡利家譜一模一樣?
謗據少數文獻記載,南榭里斯堡第一任的女主人名叫葛蕾絲,是名門貴族之後,和蘇卡利伯爵的婚姻在當時也是基于利益結合的考量。
「葛蕾絲是我母親,我父親老是說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女孩。她闖的禍從來沒少過,以前是父親跟在後頭幫她收拾,現在則是我這個兒子接下這個苦差事。」
裴語晴並不打斷他,只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笑著。
真是不老實!哪有人以一種幸福寵溺的微笑在訴說一件「苦差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比起我母親,女乃女乃桑妮塔就比較有當家主母的樣子。」
資料上寫到蘇卡利伯爵的母親擁有皇家的血統,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女乃女乃非常疼我,我記得小時候她給了我一把瓖滿寶石的彈弓,她說這是皇後送給她的禮物,那是我收過最貴重的物品。」
「一定很漂亮!」
「嗯,它是我見過最精致的東西了。」
「那麼你呢?」
「我?」
「是啊,你不說說你自己嗎?」
他想了想,搖搖頭,「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當父親外出不在的時候,就由我負責處理堡內的一切事務,他說這是我的責任,所以很早以前就開始訓練我,其實我的生活很貧乏。」
「你有爵位嗎?」
「子爵。那是我有一次在狩獵場里意外解救國王所得到的敕封。」他仰頭對她笑了笑。「國王說反正我遲早會從我父親那里繼承伯爵的爵位,所以不需要再為我錦上添花。」
「你一定很忙吧?要管理一整座城堡的大小事務。」
「你忘了提到還要應付我母親和女乃女乃制造出的各種麻煩。」
裴語晴望著他無奈又無力的表情,忍不住咭咭嬌笑。
據說蘇卡利伯爵和妻子葛蕾絲只有一個獨生子,名字叫做……
「藍斯洛。」
「嗯?」
「這是你的名字嗎?」
他失笑,「當然!」
「那麼,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她從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攤開掌心──
精致華麗的金幣掛煉。
「我居然沒發現它掉了!」神情懊惱的藍斯洛朝她笑了笑,伸手取走它。「它代表的意義和重要性比它本身的價值還要高,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不用了,她已經從資料上查到了。
「在危急的時候,這個金幣掛煉甚至可以當作你的保命符,對不對?」
「你知道?!」
書上說的。
裴語晴笑了笑,飛揚的眉睫間有種疑惑盡釋的輕松感。
穿越時空雖然荒謬,但眼前這種情況好像真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了……
就先這麼相信吧!
與其繼續站在原地懷疑著,不如從現實生活中觀察藍斯洛的一舉一動再來斷定真偽,這樣也比較實際。
裴語晴的心中有了定見,感覺也踏實多了,只見她淺笑盈盈地伸手拉起椅子上的藍斯洛。
「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還有,也該替你找幾套衣服來替換了。化裝舞會已經結束了,你這種復古的穿著會引起側目的。」
「我是餓了,但是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要讓你搞懂可不是幾句話就能辦到的,我再慢慢說給你听吧!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和家人視訊的時候說的是什麼語言嗎?」
視訊?那是什麼東西?
「因為我們是從祖父那代才移民到這的華裔,所以家人之間最常說的是中文,就是你剛听到那種語言,至于現在我跟你交談則是用英文。」
華裔?中文?英文?
「你想學中文嗎?」
「想!我想知道你跟別人在說什麼,也想知道你為了什麼而笑!」
他的這句話沒來由的讓裴語晴感到心頭一陣甜意。
「欸,你要去哪里?」
她連忙伸手拉住準備轉身往右走的藍斯洛。
「不是要去吃飯嗎?餐廳在這邊──」
「你那是幾百年前的餐廳位置啊?」
「什麼?」
「我是說,吃飯的地點現在已經改在另外一個地方了。跟我走吧!」
這回換他拉住她,「你走錯了,那里是刑囚室!」
啥米?她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溫馨餐廳,在幾百年前居然被當成刑求囚犯的血腥地方?!懊不會她吃飯的時候,還有鬼魂在她身旁飄來蕩去的,而她卻不自知?
老天,忽然很希望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相信我吧,走這里!」
懶得跟他解釋太多,她索性直接拖著他走。
「你說過城堡里還有其他的通道和密室?」
「對。」
「吃飽之後,你帶我去探險吧?」
他側著俊臉凝視她眸光熠閃的嬌顏,顯而易見的期待雀躍讓她看起來比任何一刻都還要飛揚亮麗,他細瞅著她,忍不住皺眉苦笑。
「怎麼了?」她顰眉低問。
「我跟你提過嗎?你現在這種表情跟我母親和女乃女乃打算冒險闖禍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你這是恭維嗎?」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曾經打定主意,絕對不要找一個和她們同樣有著強烈冒險心與好奇心的女子。」
這是暗一小她絕對不在他考慮範圍里的意思?
裴語晴聞言,僵了僵,緩緩松開自己拖握藍斯洛的小手。
剎那間,她只覺得心口好像被狠狠痛揍了下,沉窒得令她有些難以喘息。
下一秒,他卻主動回握她的手。
她霍地仰頭注視他。
只見他毫不吝嗇地朝她露出一抹寵溺颯笑,「但是現在,看到你這樣的笑容卻讓我很懷念。」
裴語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嬌羞地抿了抿唇,羞澀地轉開酡紅的俏臉回避他那一雙令人臉紅心跳的灼熱眼神。
「我們先趕快填飽肚子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要做什麼?」
要教他這個中古世紀的貴族子爵如何適應時空轉換,順利的在現代生活。該有的知識、常識,她都得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他,避免他復古到完全不合時宜的言行舉止在別人眼中顯得突兀。
「天啊,看樣子在這段適應期里我必須充當你的家教了!」
一想到忽然間有那麼多事情落在自己的頭上,千頭萬緒的幾乎不曉得該從哪里著手,裴語晴知道自己得跟悠哉生活告別好長一段時間了。
「對了,還要去找我哥幫忙最重要的事情。」
「什麼是最重要的事?」
她緩緩仰起螓首,笑靨如花。
「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才能在這里展開新的生活啊,復古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