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及肩,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性感得惹人遐思。
刀刻劍鏤的深刻五官,配上薄薄、微微上揚的唇瓣,俊美得仿佛違背天理。
噢噢!這是男人欣賞、女人迷戀,讓天使想下凡、閻王也想投胎為人的魅魔男子。
是的,他是個男人,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男人。
若要勉強挑剔的話,就只有他那一雙似笑非笑、帶著狂氣和野勁,電力十足的照照深眸了。
造物主的恩寵。
「啊!」他受不了了!誰來救救他?
「子葑,嗚,嗚嗚……」四口同氣的慘呼。
神采飛揚的濃眉亂七八糟的豎立起,他覺得心髒無力。
事實上換作任何人都會和他一樣,恨不得大開殺戒。
不知死之將至的四個老家伙依然哭得一臉鼻涕和眼淚,唉,他們又不是清純美少女,哭樣不但不顯楚楚可憐,還令人抖落八兩重的雞皮疙瘩。
「兒子啊……」
「此去經年,一別遙遙!子葑……」
段子葑火了,「閉嘴!哪一個人再鬼哭神號,我立刻宣布斷絕父子關系。」
祝普驚呼連連,「不、不要啊。」
祝天討好的笑著,「寶見兒子,老爹听你的話,不哭了。」
祝同和祝慶也忙不迭的拭淚、吸氣,就怕唯一的兒子舍棄父愛洶涌的他們。
唉,沒錯,段子葑擁有一母四父。眼前這四個雖年屆五十,俊容卻絲毫不減半分帥氣,保養得仿佛只有三十八歲的「老家伙」,便是他「共同」的父親。
WHY?因為這四個親兄弟同樣熱烈的、瘋狂的迷戀著他那不老妖精……哦不,鄭重更正,是他那柔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清純得和甫出生嬰兒一般的親生母親。
段霓衣是個叫人憐愛憐到心坎里的晶瑩女圭女圭,她不忍心讓任何一個人因她而神傷心碎,所以她只好雨露均沾的恩賜……不不,是同時施舍一丁點的愛情「公平」的分給四兄弟。
其實是段霓衣不曉得自己愛誰,段子菁時常懷疑母親的體內少了感情細胞,那種你儂我儂、水乳交融的男女纏綿她根本不懂。
總之,段子葑是試管嬰兒,人工受孕得來的精美產物。
卵子當然是段霓衣的。
至于提供精子者便是普天同慶四兄弟了,但是只有「操刀者」倪千乘才知道段子葑的血脈承自何人。
倪千乘發過毒誓,絕不吐露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尾小蝌蚪是誰的種。
所以段子葑受盡「澎湃洶涌」的父愛迫害,他是親情的受虐兒,打從出生開始。
「你不要拋棄我們四個愛你愛到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的父親啊。」
難听的哀泣哭叫又開始不絕于耳了。段子葑凌厲如刀的眼光瞪掃去,三秒鐘後,四周安靜無聲得連空氣的流動都依稀可聞。
他威嚴的訓斥著俯低著頭的四人,「這趟遠行是為了擴展我們雄厚的事業,不是去參加革命抗戰,有必要哭哭啼啼的嗎?」
「我們錯了。」四人頭更低了。
「雖然你們一個人各送我一座島嶼,但是男兒志在四方,難道要我為了父子情深而困在島上一輩子嗎?」
「對、對不起。」不敢了嘛。
「不是做兒子的我喜歡說教,是你們太不長進。」
「對!說得很對!」四顆頭已經垂到地上去了。
他也不再為難他們,「抬頭。」
如獲大赦的祝普、祝天、祝同和祝慶不敢怠慢的立刻抬起頭來,個個展開哈巴狗似的笑靨。
他們的寶貝兒子原諒他們了耶!
段子葑決定仁慈的露出一抹微笑,「四位父親,你們應該興奮的期待著,我這趟到東亞的那個小柄除了洽談商務之外,為的是找一個看得順眼的女人回來做你們的兒媳婦。」
「真的啊!兒子,你太棒了。」祝普忍不住拍手頎好。
祝天卻沉吟著,「你擁有五個小島國,應該帶五個女人回來才對。」
「贊成,多幾個媳婦才會多一些孫子給我們抱。」
一想到那子孫滿堂、承歡膝下的畫面,四個老人家立刻闔不攏嘴,傻優的、呆呆的直笑著。
很難相信,他們四人年輕的時候是翻雲覆雨的金融大王和股市大亨。
頎長挺拔的偉岸身軀一邊往大屋外走,」邊丟下話——「告訴我親愛的螞咪一聲,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她的帥兒子會回來孝順她的,請她不必擔心,侍護童賀與我一道……」
直至他的身形離開四人的視線,良久——祝慶突地泛超扭曲的怪笑,「我們被兒子耍了。」
「咦?」六只眼楮凸瞠著。
「子葑是五個島國的島主,五個島國里的大、小美女幾乎都心儀于他,巴不得爬到他的床上暖被,他何必跑到太平洋的那一端去找老婆?」
「對喔。」這可怎麼辦?他們又不能當跟屁蟲,寶貝兒子會不高興的。
祝同忽然笑開懷,「沒關系,我們還有心愛的老婆陪伴啊,她正在房里酣眠著哩。」
聞言,另外三個人紛紛甜蜜的笑得一臉幸福。
只是他們口中的老婆段霓衣,二十五年來和他們一直維持著發乎情、止乎禮的關系,這是唯一的遺憾。
***
迸董珠寶拍賣會之後通常是晚宴,而這類型的宴會也通常是政商名流彼此籠絡交誼、虛情假意一番的大好時機。
梳著服帖的西裝頭,一身筆挺的高節一邊飲啜軒尼詩XO,一邊淡笑。
「葑,你的忠心侍護被你整慘了。」
懶洋洋的段子葑癱在沙發里,「童賀那小子太死板、太不知情趣了,我這做老板的人有責任教導他活著的意義。」
斑節忍俊不已,「所謂活著的意義就是叫一大堆的美女把他灌醉,破他的處男身,為他童家傳宗接代?」這種老板也未免太有責任感了吧。
段子葑突然一本正經,「我是‘預防’他成為同性戀。」
「哦?敬佩、敬佩。」真是的,明明就是他自己被童賀跟煩了也念厭了,所以才用鶯鶯燕燕來隔開童賀這障礙物。
面對這中學時代最知己的老同學,高節甘拜下風。
「葑,你這次出島為的便是那上千億的投資開發案吧?」
「听說台灣的銀行利率低得嚇人,所以我弄一個案子方便台灣人民投資賺錢。不必太過感謝我,誰叫我的心腸太菩薩。」唉,他也十分苦惱。
斑節失笑,「是不是應該請台灣政府頒發一面‘功在人民’的獎牌給你?」
「我可以考慮,勉為其難的收下。」
這俊胚子還真的做作的沉吟思考呵!斑節搖搖頭,無法相信俊美如天神的段子葑其實是個千面人。
大概是特殊的身世造就出他的多樣性格吧。
不過他現在比較擔心忠肝義膽的童賀會不會被樓上那群女人給生吞活剝。
「咦?」段子葑忽地怪呼一聲。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高節看見幾十個黑壓壓的擁擠人潮往同一個方向聚集。
全是含著金湯匙出世的貴少爺。
段子葑挑挑眉,笑著,「暴動嗎?那幾十只蒼蠅好像遇著蜜糖一樣。」
「或許真的有一個無可匹敵的天仙美人駕臨也說不定。」
他可狂妄了,「哼,就算真有再世西施,我也不會像只蒼蠅似的……」
話沒說完便停頓下來,就在那一瞬間,只消一眼他便看痴了。
老天,那是人還是天仙啊!
妖艷魅世的生香活色!
他瞪直眼。那一堆蒼蠅男自動讓出一條路來,一位穿著深紫色晚禮服的嬌美女人走出,顧盼間皆是風情。
她的五官極深,極有個性,像個眾人奉承的超級巨星,一舉手,一投足盡顯誘惑吸引力。
那兩片紅艷艷的菱形唇是她美麗的面容中最有女人味的。簡直是引人犯罪嘛,當她抿唇輕笑的那一刻,噢,好似春風輕撫,燻人欲醉。
天殺的美絕、艷絕。
他想將她抱入懷中,深深的、狠狠的吻她個天荒地老、天昏地暗。
最要不得的是她那增減一寸都不適宜的美好曲線,只要是男人都會忍不住泛起激蕩的漣漪,即使是心如止水的和尚和神父。
她是男人的威而鋼。
那些圍在她周圍流著六尺口水的真是欠揍!
他們一定在心中暗自作著無邊春夢,該閹掉的混帳!
最最氣煞人的是身材噴火的她一轉身……該死,背部全果,還果到腰際!
性感到無以復加的美背女敕白滑細,仿佛是上好的絲綢,使人想伸手一模。
究竟是哪個欠揍的服裝設計師,竟然設計出這種「傷風敗俗」的養眼裝!
包加欠捧的是她,她竟然不知廉恥的穿上身……一旁看呆了的高節連聲嘖嘖稱奇,他的「呆」一半是為君總裁的大膽衣著,另一半則是因為段子葑那緊緊抓握的拳頭。
他在搞啥啊,怎麼好像是個見著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
「葑,剛剛是誰大言不慚的撂話,什麼蒼蠅蚊子的,怎麼閣下也一副為美色所誘,完全不能自禁的模樣?」
濃眉充滿殺氣的揚起,段子葑惡狠狠的問︰「她是誰?」
這是問人話該有的口氣?段子葑這島主真是太驕妄了。
「他媽的,回話!」該死,那些蠢蠢欲動的髒手!
斑節知道,倘若他不答話,無庸置疑的是他的衣領一定會被揪起來。
「那個再世西施是傲絕國際財團的總裁,二十二歲,姓君,芳名迷火。」
「君迷火……」的確,她人如其名,像一團叫人焚身的迷人火焰。
斑節繼續夠義氣的提供訊息。「傲絕是她父親一手創建,卻在她十六歲入主之後,短短的六年之中發揚光大,迅速擴展。」
「十六歲?」高一生?她是天才還是鬼才?
「誠如你所懷疑的,君迷火是天生的領馭將才,幾乎可說是無師自通,她就是令人咋舌的以一個小女孩的年歲戰勝數不盡的商場老狐狸。也因此,她二十歲那年,她父親十分放心的把傲絕交到她手上。」
「二十二歲的女總裁?」有趣,配他這個二十五歲的島主似乎是旗鼓相當。
「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像個高高在上、精明干練的女總裁,倒像是周旋眾恩客之中的金牌交際花。」哼,竟然笑得如燦爛盛開的花朵。
而他像個妒火中燒的吃醋丈夫!斑節偷偷的憋笑。
「其實君迷火是出了名的冷酷女人。」
「冷個鬼!」她竟然挑眼媚笑,噢,他的心好疼。
「千真萬確,她在工作中時冷酷和少言是眾所皆知的,你只要走一趟機絕便知一二。」
哼。「那麼她是雙面嬌娃嘍,工作時冷酷少言,應酬場合卻是浪蕩、不守婦道!」
斑節非常配合的噴出口中的金黃酒液,以驚奇的眼光「贊詠」著盛怒中的好友。
「她未婚,是首屈一指的單身女貴族。從來沒有人如此說她,她只是嬌艷得過份了些。」不守婦道這四個字簡直是亂扣帽子嘛。
段子葑不理他,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心忖是否該把那勾人神魂的君迷火直接扛回住所,好好教訓她一頓。
既好氣又好笑的高節頻頻輕咳,他著實弄不明白行情一向是凌駕眾男之上的段子葑是哪一根筋打結了,怎麼表現得好像是失戀的天涯斷腸人?
這是不是相生相克的道理?他被君迷火克住了?
「咳!葑,為了我們相交十年、至高無上的友情,我再告訴你一件秘密,天大的秘密,只有高氏情報組織才知悉的秘密。」
他要揍她屁屁!她竟然微彎身軀,露出那叫男人甘願跌入的深深!
「咳、咳咳!必于君迷火的秘密。」
段子葑冒火的沔他,「快說!」
「打個商量,你用三千萬美金投資高氏吧,讓高氏的股票大飆,你知道的,長時期的綠油油很傷人心的啦。」不是他小人,他只是順勢、乘機而已。
況且區區的三千萬美金對于他這個富可敵國的五島之王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不值一哂。
段子葑轉過身子,與他面對面,低沉的出聲,「好,三千萬美金交換她一個秘密。」
爽快,不愧是痴心情聖!
雖然他們住處最偏僻的角落,但是高節仍是壓低聲,「別看她是大財團的厲害總裁,其實她還身兼數職。」
頓了頓,吊足了胃口後他才續道︰「君迷火私人還經營了花非花大酒店和霧非霧大賭場。」
「喝!」佳人沾染酒色嫖賭?「她不是僅僅二十二歲嗎?」
「切勿質疑,高氏情報萬無一失。」順便作作宣傳、打打廣告。
「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經營酒店和賭場?!」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君迷火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吸引力,她在學生時代即是女黑幫的頭頭,幫派的名字是玫瑰幫,多刺、美麗的大姊大大。」
「難道她還有另外的代稱?」
「黑冰雪,手下們都敬稱她、黑姊。或是‘君姊’。」
既冰寒,亦火熱的綜合體。
段子葑勾起危險的獵奪笑意,臉上那股強烈的侵略決心,笨蛋也看得出來。
然而君迷火可不是乖馴女,她只當她自己的主宰。
段子葑揚著淺笑,「君迷火,我要定你了,你將是我島國的女主人。」無論她是雙面或是三面嬌娃,絕色如她只能屬于他,只有他夠格摘取她多刺的美麗。
對于他的信誓旦旦,高節舉起酒杯。
「兄弟,先祝你成功。」可別成仁啊。
他瀟灑的接受好友的祝福,仰首飲酒。
斑節浮起壞壞的調侃惡笑——這朵烈火不好惹,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遭受火噬,三級燒傷,慘絕人寰啊!
***
即使他們坐在角落處,身旁還有棕櫚樹的遮掩,但是帥哥的魅力仍是凡人無法擋,沒一會的光景,段子葑和高節已陷入脂粉堆的團團包圍。
王珍鈺嬌嗔著,「兩位氣宇軒昂,想必是已有紅粉知己陪伴在側了。可惜哪,咱們相見恨晚。」
這是演長恨歌還是大江東去?段子葑邪氣的一瞟。
這一瞟又不小心迷倒一堆發春女。
「你們是哪個集團的高層主管嗎?這場晚宴因為有了兩位的參與更顯光華。」自以為是公關人才的張羽歆微微笑言。
林芬芳不甘示弱的跳到段子葑面前,用著母雞被宰之前的難听嗓音扮羞怯地道︰「待會兒開舞的第一首曲子可否賞個臉?自我介紹,我是證券公司的……」
「滾!」
「呀?」幾個女人被吼得頓時花容失色,差點達雙頰上的細粉都灑落而下。
斑節壓抑著笑意,「你們沒有耳聾,請相信我,他真的是要你們滾。當然,倘使你們想用爬的或是跳的離開也可以。」
再瞧一眼那面如千年冰霜,仿佛是殺人魔的漂亮男人一眼,幾個名門淑媛極有默契的立刻慌忙跑開。
好、好可怕哦!
斑節終于可以暢快地笑出來,「兄弟,不必擺出這種閻王索命的神情吧,你把她們嚇壞了。」
「如果她們再賴著不走,我一定掐斷她們的頸子。」雖然他一向最疼惜、最愛護女人,但是她們惹惱了他。
他未來的島主夫人不知往哪去了,該死,大展媚功的她此刻一定是招蜂引蝶玩得不亦樂乎。
拍拍他的肩頭,高節十分善良的指點迷津。「你的小火花獨自走到後花園了。」
眼中光芒一閃,段子葑撥撥及肩的柔順發絲,「謝了,好兄弟。」
「不客氣。後花園可是把美眉的好地方,希望你一戰告捷。」但願不是身先士卒,痛失英才……段子葑自信的笑笑,撂下雷霆萬鈞的狠話——「我會全力以赴,她絕對逃不出我的愛情魔魅。」
***
月光和星光的照映下,穿著前低後空、搖曳生姿的晚禮服的君迷火性感得連天神都想下凡愛憐她的每一寸肌膚。
段子葑的喉頭不禁緊縮,他多想變身為狼,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內。
「看夠了嗎?」她偏轉身,優雅嫵媚的笑容中隱含一絲嘲弄。
在情場闖蕩十多年的挑愛高手當然不能流口水,雖然他很想,想死了。
他大步向前,與她僅剩半寸之隔,近到他的雙眼緊鎖著她的靈動黑眸,他的男性氣息濃烈的直闖她的心扉。
眼中射出一千萬瓦的電力邪笑,他自我介紹道︰「我是段子葑,這個名字就是你終身的依靠,你將是我美麗的島主夫人。」
貝魂攝魄的輕揚起笑,她微噘著濕潤的唇片,吹氣般的吐出話,「是嗎?」
「無庸實疑。」她在對他逃逗嗎?可人兒。
「瘋子……」
「是子葑,不是瘋子。」
「噢,子葑。」她的手纏上他的銀灰色領帶,「我們認識嗎?」
「現在不就認識了?」如果她的手再不安份點的話,他一定直接把她撲倒在草地上。
他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因為一七二公分的她必須微仰著頭才能瞧見他眸底的兩簇激狂烈焰。
希臘雕像般的挺鼻和深刻的輪廓使他看起來像個好萊塢的偶像明星。
微揚的笑弧多了一絲邪氣,也增添了一股迷人的魅力,他的俊帥是上帝萬中選一的精心杰作。
但是她不喜歡他渾身上下、由內而外所散溢出來的迫人氣息那使她感到呼吸不順,情緒前所未有的即將失控。
她不能讓他得意。
「我不記得我吩咐過助理,為我挑選一個牛郎伺候。」
「牛郎?」那是什麼鬼?
「你不是台灣人?」
「我是華裔,在台灣住餅幾年。」所謂的牛郎指的是神話故事里織女的丈夫嗎?
那麼她就是他的織女嘍?
他忘了耍帥,逕自笑得厲害。
她射出一記冷笑,「牛郎的注解是男妓。」
「男妓……」她諷刺他是妓?
將他的領帶放下,君迷火神態瀟灑的笑言,「提供性服務,算是生理欲求的發泄品吧,你應該理解,女人和男人一樣是血肉之軀。」
炳,她嘲謔他是男妓就罷了,居然還說男女同是血肉之軀……是呵,男人和女人一樣,又不是鋼鐵銅錫,但是需求和血肉之軀又有何干系?
「難不成傲絕的女總裁時常召妓,以慰空閨寂寞?」該死,她敢說是給他試試看!
聳聳肩,她無可無不可的反問,「這是我的私事,陌生如你毫無權利干涉吧?」
他的嘴角勾起近乎抽搐似的笑,一想到光果的她躺平在床上讓那見鬼的牛郎「服務」,他就血液逆流,幾乎要爆破血管。
他沖口而出,「不準你召男妓!如果你真的想要銷魂蝕骨的話,找我。」只能是他!其他男人都該下第十九層地獄。
「你不是島主嗎?怎能委屈一島之主供我‘使用’呢。」
「我的技巧數一數二的好。」
挑挑眉梢,她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笑意,「段先生,你這是在努力的自我推銷嗎?倘若你想入男妓這一行的話,我倒是可以略盡棉薄之力,為你引薦。」
她在玩他?很好,她的確是足以與他匹配的強手。
「而且你放心,倘若我點召你上床,絕對銀貨兩訖,不會讓你‘做白工’的。」
他伸出右手臂,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橫霸住她的縴腰,無視她的不悅他的唇舌探向她的頸項。
他緩緩、緩緩的吸吻啃吮,仿佛是挑弄,又像是懲罰似的。
君迷火眯眼,憤怒的心火立即燃燒,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技巧的確不賴,因他的侵犯,她的四肢百骸流竄過一波接著一波的電流。
她生平第一次芳心輕顫。
他的唇舌眷戀的摩掌著,忽地轉移陣地來到她的唇瓣,但是他卻是來來回回的掃吻,既不深入,也不輕易放過。
「九十分。」
「呃?!」
「我說,你的挑情技術是九十分。」
他離開她女敕甜的下唇,微慍薄斥,「一百分才對。」
她也不堅持,「好,一百分。」他的吻功「應該」是卓絕傲人的吧,畢竟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下騷動。
他興奮的笑開,但只半晌又沉下臉,「多少男人吻過你,為什麼你可以打分數?」
他不是沙豬,也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天殺的是他對她竟然介意起來。
他受不了她在其他男人懷中申吟嬌喘的畫面,光是假想他就快瘋狂。
他的左手擒握住她的右手掌,他要徹徹底底的擁吻她,他要看見她的眼中發光發亮,為他迷醉痴癲。
但是,當他的大掌撫貼上她手心的瞬間,莫名所以的傳透出燒灼的炙熱感,麻麻辣辣的,仿佛一口氣吞下白干烈酒和四川花辣椒子。
而她驚駭的眼神告訴他,她和他也有一樣的感覺,一樣的失措。
是的,一向冷然,甚至是強悍的君迷火,她的內心狠狠地被撞擊了。
他的左手掌心緊緊密貼箸她的右手掌心,這種如同人際關系中的握手禮,再普通不過了不是嗎?
然而她卻深受震撼,靈魂深處被某樣不知名的東西觸動,鼓噪著她的每一個細胞,誘惑著她的心。
這種悸動的力量排山倒海而來,讓她無力抵擋,抗拒不了。最奇異的是她居然感到這是她渴盼許久的一刻,仿佛她的人生即是因這一瞬間的相遇才有存在的意義。
她擰緊眉心,不喜歡這難以言喻的感覺。但這要怎麼解釋呢?若說是妖魔附體未免太可笑了……難道她在前世和他有段糾葛的纏綿愛戀,並且接續到這一世?
段子葑皮皮的挑眉而笑,「寶貝,你是讓我第一次嘗到被‘電’到的女人。」這經驗、這滋味可是千金難買。
「彼此。」但是她可受不了這燙沸心口的可惡感覺。
一個反手,勁力一使,他的骨頭錯了位。
尚未來得及反應,她的右手又迅速的移轉到他的腰際,左手扯緊他的衣袖,然後她的嬌臀頂住他的小骯——僅僅一眨眼的時間,他像個沙包似的呈拋物線被她摔出去。
扶腰!
她竟然用柔道中的扶腰把他摔跌在地!
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不是他一八五公分的身高,這火爆嬌女一定使上過肩摔,讓他摔得更徹底、更慘烈。
失策。
文武皆備的他若不是一時被美色所惑,一向只有他摔人,哪有被人摔的道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撥甩了額前一繒細發,君迷火對他嫵媚的笑笑。
「很抱歉,一時沖動,切勿見怪。至于你的醫藥費,我一定完全負責。」
「殺了人後再承諾幫忙找墓地埋棺嗎?」哼哼,她一點「抱歉」的態度也沒有,根本就是女王的驕縱神情。
他敢打賭,她一定愉快極了,她的心里至少吹響一百個口哨。
欠一欠身,君迷火彬彬有禮的揖禮,然後便一副「我倆相見永無期」的笑容瀟灑離去。
仍然「賴」在地上的段子葑低聲一吼,他的左手腕扭傷了。
君迷火,我若是把不到你,我就切月復自殺!
他發誓。
狠狠的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