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語縴以為自己正在作夢。她的意識有些昏沈,身子就像是飄浮在雲端上,有種輕飄飄不真實的感覺。
除了這些奇異的感受之外,她還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氣息從四肢百穴侵入,壓迫著自己,跟著那一股強烈的氣息霸道地包裹住她的氣息,最後兩股氣息相容而一,從她的肌膚散了出去。
隨著體內氣息由內而外一次又一次地散去,羅語縴非但沒有絲毫難過的感覺,反倒是覺得身體越來越輕松,就連意識也越來越清醒,先是由兩片紅唇吐出無意識的申吟,而後緩緩睜開了眼楮。
羅語縴困惑的星眸眨了眨,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她直覺地想移動身子,卻突然發現自己赤身露體地泡在一個巨型的木盆里!她浸泡在溫熱的水里,放眼看去漂浮在水面上的,除了她早已認識的藥草之外,就是一些五顏六色、已蜷曲死去的蟲子。
「啊!」羅語縴驚叫一聲,瞬間被人點住了穴道,跟著她听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閉上眼楮收斂心神,你此刻氣息一亂,就會都前功盡棄了。」低沈的男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夏侯昊天,羅語縴雖然有滿肚子的疑問,但是隨即感受到一股豐沛的內力、自背心源源不絕地灌注至她體內。
羅語縴知道這個時候若是開口說話,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于是閉上眼楮,听話地收斂紊亂的心神,但是當背後那股傳送到體內的內力越來越強的時候,羅語縴再次驚慌無比地張開眼楮。
夏侯昊天正以自身的內功化去她的真氣!羅語縴驚愕地察覺到,由于兩人之間的內功造詣有差,所以當夏侯昊天源源不斷將自身內力輸到她體內的同時,她修練了十七年的真氣也就一分分的減少,要是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再過一、兩個時辰,她自小苦修的內力就會消失得一點不剩,她不要!
「嗚……」害怕武功盡失的羅語縴再也顧不得許多,口中發出了模糊的抗議聲,明白地對夏侯昊天表示自己的心意。
夏侯昊天听見羅語縴發出的抗議聲,蹙緊了兩道濃眉,原本想一鼓作氣將她體內的毒素全部逼出,但現在羅語縴已經醒來,更明白地抗拒著他的醫療,就算他要救治也是事倍功半,不如就此打住。
夏侯昊天自她的背心抽手,一連點了羅語縴身上幾個大穴,確定了她無法自行運功之後,他才跨出木桶,先隨便披上一件外衣後,再從床上取來一條絲綢被子,把渾身赤果的羅語縴抱出浴盆,將濕淋淋的她細心包裹好,輕柔地放置到床上去。
「為什麼……」體內的真氣流失了大半,羅語縴氣息不穩地問道。她不知道夏侯昊天到底耗去了自己多少內力,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想到他化去的是自己苦練了十多年的功力時,眼淚已經一顆顆滑下了眼眶。
「我還以為你從不掉眼淚的。」夏侯昊天輕嘆一口氣,以手背輕輕揩去她面頰上的淚珠。這些日子不管自己怎麼使計欺負她,也不見她掉眼淚,沒想到他化去她的內力以救她的性命時,她反倒哭得像個淚女圭女圭似的。「你中的毒會隨著內息的運走而流竄,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不得不化去你原有的功力。」「但那是我辛苦修來的內力,你又沒問過我,干麼擅自主張?」羅語縴激動地指控,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越掉越快,最後她索性「哇」的一聲哭出來,傷心得像是玩具被搶走的孩童一樣。
自小爺爺就夸她天資過人,就連修息內功都比一般人快,這就是為什麼她年紀雖輕,卻擁有上乘武功的原因。再說,一直以來,由于她擁有高深的內力,不管是應敵或是行走江湖,都給予她相當大的優勢,但如今夏侯昊天居然以內力化去了她苦修多年的內力,就像是月兌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在雪地一樣殘忍,她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小丫頭……」自兩人相識以來,她一直是活潑樂觀,像是什麼問題也難不倒她似的,怎麼知道她將內力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還像個孩子般的鬧脾氣。他本來以為羅語縴哭一陣子就會停歇,但是沒想到她越哭越起勁,甚至激動得開始喘氣。夏侯昊天不得已只得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耐下性子輕拍她的背心,安撫著她的情緒。
「等你身上的毒去除乾淨了,再重新修練還來得及。」想來想去,夏侯昊天只得這樣安慰她。
「我不要!」她哭哭啼啼地喊著。苦練了十七年的內力,卻被他一口氣去掉了一半,嘔死人了。
夏侯昊天莫可奈何,只能放任她在自己懷中大聲哭泣,看她這種激動的模樣,不好好哭一場是不會停住的。
「到底是誰這麼可惡下毒害我?」羅語縴在夏侯昊天的懷中又哭了好一會兒,甚至不客氣地將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這才滿意地抬起頭。在情緒得到了徹底的宣泄後,她也想弄清楚自己中毒的原因。
「陸海棠。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在離去前和你說話的時候,就對你下了‘七彩蠱’,那種毒不但凶猛,而且還無色無味,一般來說,除了聖教里的獨門解藥之外,沒有其他醫治的方法。」夏侯昊天見她不再哭了,于是開始解釋道。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吃解藥?居然這麼過分化去我的內力!」羅語縴立刻瞪大眼,不悅地開口質疑。
「七彩蠱不只一種,而不同的解藥也由不同的長老收藏著,這是聖教防制叛徒的方法之一。」夏侯昊天詳盡地解釋著,既然他要帶羅語縴回聖教,也該讓她了解一些聖教的秘密。「就算我找得出你中的是哪一種七彩蠱,也來不及回聖教拿解藥,所以只好用我自己的方法救你了。」
「什麼方法?」由于羅語縴本身對醫術也略有鑽研,當下擦乾了眼淚,非常專心地听著夏侯昊天解救自己的手法。
「還記得我初次見面給你吃的藥丸,還有你分了好幾次吞下的解藥?其實那都是同一種藥,若是你一次服下全部的藥量,就會中毒,但若是分了三、四次服用,就成了一種慢性毒,除不去但是卻也不會傷害身子。」夏侯昊天首先解釋他讓羅語縴服下毒藥的功效。「雖然它是一種慢性毒,卻也是一種救命的毒,它會在人體潛伏,一旦有更強的毒入侵到身體時,它就會釋放自己的毒性來對抗,同時間護住你的五髒六腑,這就是為什麼七彩蠱雖然毒,但是你並沒有喪命的原因。」
羅語縴點點頭,表示明白他這一部分的解說,但仍然不明白夏侯昊天耗去她內力的原因。彷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夏侯昊天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這小丫頭要是不弄明白,這一輩子都會以這件事來譴責他。
「我剛才說過了,七彩蠱有分很多種,你中毒的時候倒在床上,我猜想你中的蠱毒可能是你調氣養神時發作的,那麼這種蠱毒就是一種會隨著內力流竄到周身的毒。一般習武之人在身體出現異狀的時候,很直覺地就會以自身的內力來抵擋蠱毒發作時產生的寒氣,但是這種七彩蠱厲害的地方,就是它會藉著內力的運行而迅速流竄,也就是說內力越強的人,毒性流竄得越快。」
夏侯昊天指著房間里的木盆繼續道︰「你的內功修為很高,更會不自覺地想用內力壓抑蠱毒的寒氣,這就是我必須泄盡你內力的原因。再者,由于你先前服下了慢性毒,使得七彩蠱無法依附在你的五髒六腑,他們就只能隱藏在內勁之中,我在耗盡你內力的同時,蠱毒也隨著你外泄的真氣流到了木桶里,最後被我準備好會吸毒的毒蟲所食,就是這一重又一重的步驟,總算撿回你一條小命。」
「嗯。」羅語縴垂下眼,忽然發現剛才自己又哭又鬧的很丟臉。听完了夏侯昊天的解釋,他的確是費了一大番功夫才救回自己,先不說他耗損自己的內力解救那部分,光是那些木盆里可以吸毒的蟲子就很珍貴了,同樣身為醫者,她知道要培育出那些毒蟲有多麼費時、費工夫,更不用說一口氣拿出這麼多毒蟲來救人了。
但是,夏侯昊天為什麼肯這麼做?他們之間連朋友都談不上,說是死對頭還比較恰當,他根本就不須花費這麼多心思救她,再說,就連最先前他逼迫她吞下的毒藥,到了最後也變成了保命的良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昊天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是走到木門前掀開了一個細縫,吩咐門外的日光和月影送上新的熱水來,跟著再次回到床邊坐下。
「丫頭,這下子沒有問題了吧?」夏侯昊天以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凝視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孔。「我已經吩咐他們重新換上一桶熱水,等會兒我們重新開始,若是不將蠱毒一口氣逼出體外,我始終無法放心。」
直到他以手抬起自己的下巴,整個人靠近她的時候,羅語縴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尋常的地方;先前由于自己一心想著被化去的功力,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是渾身赤果的,就連夏侯昊天也只是隨意披著一件外衣,而此刻隨著他的靠近,她敏感地察覺到屬于他的那股男性氣息,正從他精壯結實的胸膛,若有似無地飄散在自己的周遭。
「怎麼了?身體哪里不舒服?」夏侯昊天注意到她原本蒼白的臉頰,悄悄浮上了兩朵暈紅,他伸手探下她的脈搏,卻又沒有特殊異樣的地方。
「我沒事。」雖然她生性灑月兌不拘小節,但是自己從未赤身露體在異性面前,光是想像他醫治自己的情況,她就想將自己緊裹在棉被里,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別人了。
「你先躺一下,等熱水準備好還需要一段時間。」夏侯昊天以為是疲倦引起的熱度,于是半強制地壓她躺回床上,低聲吩咐道︰「你體內的蠱毒還沒有清乾淨,等會兒就算穴道自動解開了,你也千萬別運勁,知道嗎?」
羅語縴含糊地應了一聲,緊緊地閉上眼,告訴自己不能再看他充滿關懷的眼神,也不能听他溫柔的聲音,因為她再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夏侯昊天了!
若是夏侯昊天沒有為自己療傷,她大可以和以前一樣,毫不在乎地將他當成是死對頭、命里的大魔星,不高興的時候可以對他齜牙咧嘴,甚至動手打上一架都可以,反正只要到了聖教找回冷寰,從此兩人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現在夏侯昊天這個家伙卻救了自己,而且這個「救命」可不是那種見到她溺水、順手把她撈上岸,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麼的,而是確確實實、花了好一番功夫救了她,光是那些珍貴的藥材、細心培育的毒蟲,最後還耗損他自身的內力了,將這些恩惠重重疊疊加起來,夏侯昊天幾乎算得上是她羅語縴的大恩人了!
世上還有比死對頭突然變成恩人還悲慘的事嗎?
「小丫頭,你沒真的睡著吧?」在羅語縴胡思亂想的同時,夏侯昊天已經將木桶的熱水換新,也重新倒進了毒蟲,還有可以讓毒蟲多存活幾個時辰的藥草,現在只需將羅語縴體內的蠱毒逼出,他相信再過幾個時辰的治療,就可以將她體內的殘毒全數逼出。
「喝!」羅語縴一睜開眼,就看到擾亂她心神的人近在眼前,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喔!最悲慘的事還有一件,羅語縴在心里悲哀地補充著。為了要將毒素逼出體外,自己不得不赤果著身子,也就是說她全身上下都被夏侯昊天看得精光了,雖然說她不是那種會上吊自殺以示貞潔的笨女人,但是這種尷尬,她心想三五年都不會褪去的。
「丫頭?」夏侯昊天雙手橫胸,疑惑地挑高一道眉。看她雙眼靈活地轉動著,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呃……夏侯昊天,你听聲辨位的本事應該和你的醫術一樣高明吧?」羅語縴硬著頭皮,有些困難地開口問道。
「是不差,怎麼?」夏侯昊天耐心地等著她接下去。
「那就是……就是說,即使你蒙上眼楮,也能幫我驅毒嘍?」羅語縴試著以毫不在乎的語氣說話,但是成效似乎不佳,因為她可以感覺到雙頰涌起火辣辣的感覺。
「哦?現在害羞不嫌太遲了一些?」夏侯昊天似笑非笑地彎,有趣地凝視著她燙紅的臉。
「誰害羞?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蒙著眼楮治病而已。」這個理由听起來很蠢,但是羅語縴也顧不得許多,這可是她唯一想到最不尷尬的方法。
「我在救你的時候可沒半點遐想,小丫頭。」夏侯昊天流利地扯謊,事實上由于當初羅語縴是昏迷不醒的,柔軟的身子幾乎是整個貼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擁有絕佳的自制力,根本就無法專心為她治療。「再說該看不該看的我都看了,沒什麼好隱藏的!」
他挑眉含笑的態度再次讓羅語縴脹紅了臉,她不禁嚷道︰「那不一樣,當時我昏迷不醒,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我的神智可是一清二楚,我命令你蒙上眼楮,不然我不接受你的治療。」
「你‘命令’我?!」夏侯昊天有趣地咧嘴,像是听到什麼好玩的笑話。「當然。」羅語縴忽然想到了手腕上的鴛鴦手鐲,急中生智地喊道︰「你不是說戴上這個手鐲的,就是什麼聖教教主的新娘,那麼算來算去,你還是我的手下,我當然可以命令你。」
夏侯昊天抬眼,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哼!不服氣嗎?」羅語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智慧,隨便一想就想到了讓他屈服的方法。「上一次是因為緊急事件所以不能怪你,但是這一次可不同,我怎麼說也是那個鬼教主老頭未過門的妻子,你就算要救我,也不可以看到我的身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蒙上眼楮嘍。」
「你的意思是,唯有教主才能看你的身子、光明正大的幫你療傷?」夏侯昊天順著她的話意問道,黑濁石般的眼綻放出一抹期待的光芒,嘴角也緩緩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能讓他蒙上眼楮,就算要她承認自己是小豬都成。
夏侯昊天點點頭表示听明白了,正當羅語縴松了一口氣時,他卻含笑起身、微微傾身向前,雙手直直向羅語縴身上的絲綢被子探去──
「你干什麼?」她驚叫一聲,差點嚇白了臉。
「我一直沒有和你描述過聖教教主的模樣對不對?」夏侯昊天輕笑出聲,鎖住她一臉警戒的小臉。「他並不是你認為的老頭子,也不是什麼有怪癖的家伙,他今年約莫二十七、八歲,凡事喜歡低調進行,往往為了行事上的方便,他習慣隱藏自己的身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江湖中出沒了好一段時間,卻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分,甚至江湖上的人還幫他取了一個別號,你猜是什麼?」
「不可能!」羅語縴猛烈地搖頭、死命地閉緊雙眼。自己的運氣不可能永遠這麼背!夏侯昊天絕不可能會是什麼聖教教主!
「他們喜歡喚我──鬼魅王。」他戲謔地在羅語縴耳邊說著。「你執意要為我‘守身’的這份美意真讓人感動,既然你親口承認了,我是唯一有資格看你身子的人,那麼我還必須蒙上眼楮嗎?」
「你一直都在耍我,對不對?」羅語縴不再害羞,事實上她一雙明眸已經充滿了憤怒的火花。
「小丫頭,我可從來沒這麼做。」夏侯昊天淡淡笑道。「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的話嗎?這鴛鴦手鐲必須由教主親自為他的伴侶戴上,當初為你戴上這手鐲的人是我、不是別人,再說,是你自己假設教主另有其人,我可從來沒有半點誤導你的意思。」
「你……」羅語縴還想張口辯白,但是卻被夏侯昊天扯進了懷中。
「小丫頭,先讓我為你除去體內的蠱毒,以後不管是吵架或是打架我都奉陪,這總可以了吧!」夏侯昊天跟著就伸手褪去她肩上的絲綢被子,羅語縴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現在體內真氣被卸去了大半,手上的被子根本拉不住,一下子就被夏侯昊天給扯了開來。
一副嬌美白皙的縴細女體就這樣赫然呈現眼前,挺俏的渾圓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峰頂淡粉色的蓓蕾在他的凝視下,像是有自己意識般的凸起,化成了暈紅的誘人寶石,夏侯昊天呼吸一窒,怎麼也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雖然在內心還掛記著她體內殘留的蠱毒,但是此刻他怎麼也克制不了在看到她嬌柔女體時,突然涌起的強烈渴求……
夏侯昊天雙手扣住她縴細的肩頭,低下頭吻住了她胸前微微顫動的。「啊!」羅語縴渾身一顫,所有要喝斥夏侯昊天的話,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只能發出尖銳的喘息聲。
濕熱的舌尖帶來的是一種電擊般的感受,羅語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又驚又羞地想退開,但夏侯昊天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甚至以手將她攬得更近,將她的豐盈納入口中,吸吮得更深了。
「嗚……」身子動彈不得,羅語縴只能不住甩頭,拚命想抗拒這種讓她身體發軟、發麻的奇異感覺,口中甚至發出了像是小貓般的低鳴聲。
「你好甜……」在肆意品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轉向另一邊的豐盈,給予相同的待遇。
「夏侯,別這樣……我覺得好難過……」羅語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身上這種又冷又熱的感覺,她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只能不知所措地喚著他的名字。夏侯昊天抬起頭,她迷惘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潑醒了他。該死!羅語縴身上仍有未解的毒,而他居然像是個急色鬼般地想佔有她,真是該死!
他伸手輕撫她燙紅的面頰,有些抱歉地開口。「小丫頭,現在的時機不對,要是延誤了治療,我可是罪大惡極了。」
羅語縴垂下眼隱藏窘困,壓根兒不願承認剛才夏侯昊天這麼做的時候,自己完全也沈醉在其中,根本就忘了什麼治療的事情。不過這種事太羞人了,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夏侯昊天搖搖頭,用力甩開滿腦子的遐思,他彎身將羅語縴一把抱起,小心地放置到熱水之中,隨即褪下外衣,同樣坐進了木桶里,這才伸手解開了羅語縴的穴道。
「小丫頭,這是最後關頭,千萬別分神也別運內力抗拒我,知道嗎?」他催動內力運于雙手,最後一次吩咐道。
羅語縴點點頭。顯然也明白這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事情。
「這才是我的好姑娘。」夏侯昊天不再言語,收斂心神閉上雙眼,緩緩地將兩掌附上羅語縴的背心,專注地開始驅毒的工作……
※※※
隨著一天天耐心的治療,羅語縴體內的蠱毒總算全部清出,相對的,她修習了十多年的內功,也因此被消耗殆盡。
為了怕羅語縴體內有未清除的蠱毒,夏侯昊天除了以內力為她驅毒之外,還調配了一些與七彩蠱相克性質的草藥讓她服用,意欲徹底將蠱毒清除。
算算日子,這種足不出戶、專心療養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幾天,當夏侯昊天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湯,遞到羅語縴面前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地皺起眉頭。「再讓你這樣調養下去,我真的要變成一個毒女圭女圭了。」
「最後幾帖藥,忍一忍就過去了。」夏侯昊天不容許她拒絕,雙手環胸地站在她眼前,擺明了要看著她將湯藥喝下去。「若是你不接受我的治療,我就取消約定,不傳你迅速恢復功力的心法了。」
這些日子為了讓羅語縴接受治療,夏侯昊天著實也費了一番苦心。每當他耗去小丫頭一些功力,她就會傷心難過好一陣子,甚至不想接受治療,最後是他答應在蠱毒全數清除後,親自傳授她一套能在半年內恢復原有功力的上乘心法後,小丫頭才不再傷心。雖然像現在這種討價還價的情況還是常常發生,但是只要他祭出這項法寶威脅,羅語縴就會乖乖就範。
「你不能每次都拿這個威脅我。」羅語縴小嘴一扁,心不甘情不願地喝下湯藥,緊緊皺起兩道彎眉。
「這些對你身子有好處,別老是喜歡頂嘴。」見她乖乖喝下湯藥,夏侯昊天依例將她攬入懷中,將頭抵在她縴細的頸邊,兩只手從她身後緊緊地環住她馨軟的身子,說是要把脈,實則是想乘機偷香。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可以開始幫我恢復功力了吧!」羅語縴努力想扯下他游動的雙手,雙頰因為他越來越放肆的動作而脹得通紅。
自從夏侯昊天坦誠自己真實的身分,並且為她驅除蠱毒之後,他就變得不再有任何顧忌,彷佛認定了她合該就是自己的女人,除了以內功為她療傷的時候他會稍微自制以外,其余的時間,他總是會把握任何機會將她攬在懷中,毫不客氣地上下其手。
而最糟糕的是,她已經慢慢接受了他的親匿動作!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試圖抵抗或是躲避,但夏侯昊天並不是一個肯接受拒絕的人,他總是霸道地將僵硬無比的她鎖在懷中,然後開始和她比耐力,既然她不是木頭做的,更不可能永遠僅在夏侯昊天的懷里,他等待的就是自己放松的時刻。
一旦她放棄了和他較勁,夏侯昊天就會把握住機會親她或是撫模她,讓她不得不習慣他的存在,最後甚至讓她迷戀上這種被擁抱在懷中的感覺。
「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夏侯昊天低笑出聲,熱呼呼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讓她的身子不自禁地顫動著,他的一雙手早已經順著腰際往上滑,挑逗地揉搓著她胸前敏感的豐盈。
「一點……也不好……」羅語縴不自在地想掙扎,但是以她現在的力氣,根本掙月兌不開夏侯昊天的手勁,反而讓他摟得更緊了。「失去內力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這麼說,就像是農人不能失去耕田的雙手一樣的道理,我是一個習武之人,怎麼可以……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夏侯昊天突然探進衣襟的雙手給嚇了一跳,抬起頭想抗議,卻被他順勢低下的唇給吻去所有的話語。
「主人!」砰的一聲,日光非常不識趣地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綺旎的畫面,他的嘴巴大開,知道自己又得挨罵了。
夏侯昊天迅速擋在羅語縴的前面,讓她有時間整理自己幾乎要被扯開的衣襟。
他一雙漆黑的眼一瞪,目光嚴厲地望著倉皇不安的日光。
「呃……這件事真的很重要,若不是這樣,我也絕對不會闖進來的。」欲求不滿的人是最恐怖的,日光急忙解釋自己闖進的原因。
「什麼事?」
「有消息傳回,陸海棠已經回到了聖教,所以……」日光有些欲言又止,深怕這個壞消息會讓夏侯昊天更生氣。
為了陸海棠擅自對羅語縴下了七彩蠱一事,夏侯昊天憤怒地對她下了格殺令,但現在她已經回到了聖教,誰也拿她沒辦法,畢竟陸海棠可是三位長老的嫡傳子弟,誰也不敢輕易出手。
「哼!她以為逃回聖教就躲得過嗎?」夏侯昊天嘿的一聲冷笑。她既然敢罔顧自己的警告,就要有承擔一切責任的勇氣。
「主人,是不是要撤回格殺令?」日光恭敬地請示。
「也罷,反正我們就要回去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三位長老怎麼說。」夏侯昊天目光一寒,心中做出了決定。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日光松了一口氣,顯然主人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于是他拱了拱手,急急忙忙地退下。
當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羅語縴忽然蹙起眉頭道︰「我的內力還沒有恢復,就算到了聖教,我也沒辦法對付那個女人。」
「她敢動手傷我的人,就已經為自己斷了生路。」夏侯昊天冷冷開口,跟著忽然拉住羅語縴的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說道︰「回到了聖教之後,有幾件事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在療傷的這段期間,夏侯昊天解釋了羅語縴和聖教的淵源,不過他並沒有說明羅語縴真正的身世,只是約略提到她口中的爺爺其實是聖教的長老之一,當初他為了不明的原因而叛離,這些年來聖教始終沒有他的消息,這一次他出江湖就是要找回朱雀長老或是他的傳人,因此他才會設下一連串的計謀,逼迫羅語縴和他一起回聖教。
「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她好奇不已。自從知道爺爺曾經是聖教的人之後,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個神秘的地方。「是不是當初爺爺離開的時候偷走了什麼東西?所以現在要處罰我?」
「這些事很重要,你可得牢牢記住。」夏侯昊天仍是一臉正經,在她耳邊低聲吩咐著。
「為什麼?」羅語縴疑惑地抬眼,滿心困惑。
「這也是一個連環計,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夏侯昊天淡淡一笑,有些挑□地揚眉道。「走一趟聖教,可不比巫山之行,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呢!」羅語縴也學他傲慢地揚眉,跟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忽然咯咯笑出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每個人都是‘小妖女’、‘小妖女’地喊我,現在可好了,你硬是幫我戴上了這個手鐲,又要帶我回聖教,托你的福,我真的變成名副其實的小妖女了!」
「確實,你是被我這大魔頭選上的小妖女,這輩子只怕再也逃不掉了!」夏侯昊天也忍不住笑出聲,再次將她攬入懷中。
羅語縴是自己選定的女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