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之火 第2章(1)

冰川介揉著太陽穴,連續二十小時的腦力激蕩,好不容易才擺平刁鑽的客戶,了夜無眠的結果,換來的是一身的疲累。

「總算搞定了。」森田策癱在沙發上。「老大,我今天可以休假一天嗎?」

「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記得準時上班。」

「完成這一件大CASE內,我不能放特休假嗎?」

「我打算爭取日研集團的晶圓廠合作案。」

「你是說合資在馬來西亞建廠那件?」

「對,我今天會看完企劃評估小組送上來的報告書,明天早上我們再討論。」

「老大,你就饒了我吧!我們吃下的市場已經佔日本晶圓生產的百分之四十,昏天暗地的工作,嫂子不會抗議你的冷落嗎?就算不會,你這樣不眠不休,身體也會吃不消吧。」此刻森田策連要舉起手臂都沒有力氣,他竟然還有精力看報告。

「努力工作也是為了冰川集團的生計,不是單純的個人成功問題,綺綺一直明白這個道理。」提起老婆,思念一擁而上,冰川介嘴角揚起笑容。

「你們結婚也三年了吧,我記得你們剛結婚時,因為嫂子還在念書,所以你們沒有去度蜜月,接著你接掌冰川集團,馬不停蹄的巡視各國的分公司。算起來你真正陪在嫂子身邊的時間不多,你不打算休息一陣子,帶著嫂子散散心嗎?」

冰川介挑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說︰「看不出來你挺關心我的婚姻生活。」早看穿森田策心底在打什麼主意,八成是他前腳帶綺綺出去休假,他後腳便利用考察之名到度假勝地假公濟私去了。

「你別諷刺我。女人呢,嘴巴上說不在意,心底想什麼誰曉得,‘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你別忘了。再者,你覺得嫂子快樂嗎?」

「怎麼這麼問?你听見什麼風聲?」冰川分坐直身,正色的問。

「我听說嬸婆對綺綺外國人的身份一直不認同,至于怎樣的不認同,你是嬸婆的孫于,嫂子的老公,你應該非常清楚。」詳細情形森田策也不清楚。

「別听閑雜人等的流言蜚語,當初女乃女乃對我的決定雖然表現不怎樣熱切,卻也沒有反對,或許她只是在教導綺綺為人媳婦應盡的義務。你也知道,女乃女乃是堅守傳統的女人。」

「老大,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不對?」

森田策啜了口杯中的水,這才開口道︰「你對商場上的瞬息萬變有獨到的眼光,但在感情上卻很遲鈍,不僅如此,你還有嚴重的雙重標準。」

「雙重標準?」冰川介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無論是待人還是律己,他自認行為無愧。「我記得你在高中時期,不也認為嬸婆以冰川家的各種家規來限制你的行為是不對的,你還曾綁白布條抗議,惹來上流社會不少非議,你忘了嗎?」

當時冰川分還堅持住帳篷,最後是由冰川介的父親出面制止,才化解祖孫之間的爭執。

「我女乃女乃後來不也遵重我的決定,讓我到台灣念研究所。」

「可是嬸婆也要求你要在一年內取得哈佛大學的學士資格不是嗎?這是一種交換條件,在她的容忍範圍內可以接受。但你明白自己的能力到哪里,到台灣念書只是你放縱自己自由一段時間,因為你未來責任重大。嫂子呢?」

冰川介沉默。

「你自己想想吧,我要回去爬枕頭山了。」森田策一躍而起,他怕再躺下去,當真睡著可就是虐待自己了,還是軟軟的床比較舒服。

冰川介在森田策離開後,仔細回想妻子是否有異常舉止,但從她平常的行為中真的察覺不出任何異常啊!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冰川介收攝心神,注意力回到公事上。

「總裁,這份卷宗是您要的日研企劃案,還有這個月的營運匯報。您今早的行程遵照吩咐全取消了。下午兩點要到角川集團拜會新上任的總裁,晚上則參加角川的宴會,邀請函上注明要攜伴出席。」

「嗯,日研的總裁也會出席嗎?」

「會的,日研的總裁和角川集團的江崎總裁是好朋友。」

「你今天早點下班回家換衣服,晚上一起參加宴會。記得帶這份企劃案及相關數據表,我會與日研的總裁提一下合作案。」

「是的,那我先出去了。」

「嗯。」冰川介翻開代表急件的紅色卷宗,低頭審視,遺漏了松田秘書愛慕的目光。

☆☆☆

褚土綺才將二十顆珍珠放進櫃子,就听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更衣室傳來聲響。

她走到更衣室,探頭道︰「你回來啦。餓嗎?」現在才六點四十二分。「今天有煮你最愛的泰式料理,我馬上去廚房準備。」

他早歸是為了賠罪嗎?昨晚一夜未歸……今天算是補償嗎?

「你不用忙,我是回來換衣服,等會兒還要趕赴角川集團新任總裁的就職酒會……奇怪,我記得你不是有幫我買一件銀灰色的絲質襯衫,怎麼找不到?」冰川介整個人幾乎要埋進衣櫥內。

「咦,這個行李箱怎麼放在這里?」他邊說邊打開行李箱的拉鏈。

糟糕!被發現了!

褚士綺神色一變。「呃,我本來是想……」要找什麼借口來搪塞才不會引起懷疑?

「這里面都是你的舊衣服嘛,你要響應捐衣給第三世界的慈善活動嗎?」冰川介帶著笑問道,伸手摟住朝他走來的老婆,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印上一吻。「如果需要金錢的資助,可以告訴我。」

褚上綺扯開的嘴角倏的僵硬,不知該笑或該哭,她彎腰在衣櫃里找他要的衣服,借以遮掩臉上的哀容。「我幫你找那件襯衫,你先去梳洗一下吧。」

「那就麻煩你了,老婆。」

她拉出右上第二個櫃子,拿出銀灰色的絲質襯衫,搭配的麂皮獵裝,腦中思緒起伏不定。

好可笑!決定要離開而收拾的行李箱,居然被他誤會成愛心捐衣,這就是她結婚三年、自以為很了解她的丈夫。

漠不關心嗎?噓寒問暖仍然有,卻只是出于習慣,甚至連親密的摟抱都是。

他早忘了……她求的只是他的真心。

珠寶華服、美食,一應俱全並不代表是她要的日子。

從相識到相愛,吸引她的並不是他顯赫的家世,感動她的,是他誠摯的情書和行為。

難道,追上手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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