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走過稱不上風風雨雨的四個年頭,平靜得讓她感嘆人生乏味,沒有任何的風花雪月。或許平凡的人只該有個平凡的人生,現在才不甘于現狀是不是叛逆期來得太晚了?
楚天恩,你已經二十四歲了,別再作著無聊的少女青春夢,你應該知道把最輝煌的歲月全放在這本剪貼簿里,沒有人會憐惜的。她自我嘲諷一番,卻忍不住翻開早被她圍欄的表皮,入眼的全是一個叫卓爾凡的男子,卓爾不凡——合該是生就氣宇不凡,無法掩蓋本身的瑞氣,跟她是天壤之別,所以才讓她仰慕,任由愛意滋長,直到現在,想收回似乎也來不及了。
最近的一篇報導是三月九日,照片里頭的男人春風滿面的擁著甫訂婚的美人,事業如意,情場順遂。俗語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讓她有借口可以自我安慰。其實,她何嘗不明白自己就像個傻子,看著他的照片就能讓她不能自己的覺得幸福,以期能欺騙自己維持現狀就很滿足,直到現在推翻了四年的一貫想法讓她痛不欲生,其實她也想恣意的刻骨銘心一次。
懊放棄了!
三月十二日的大標題是「雷集團」總裁將于十五日抵台。
懊讓自己徹底的死心了,對,就這麼做,即使會萬劫不復也認了。
夜幕低垂,卓爾凡搭乘私人客機經由夜的安排,低調處理,不驚動記者悄悄的抵台。下榻的地點選擇「雷集團」擁有的別墅,在台北郊區,保持原始山野的狀態,使它成為別墅中的之最。隔絕塵囂,宛如世外桃源,一路平穩駛來,想必是規畫得不錯,連交通便捷都考慮在內。樹影幢幢,要是白天是怎樣的一番景致呢?他挺想看看的。車內另有一名女助理,是亞洲公司駐香港的經理,臨時來當向導似乎委屈她了,更何況是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但或許用她的說詞——我的學土、碩士是在台灣念的讓人听起來比較不覺得她另有所圖吧!「總裁不曉得平時喜愛哪種休閑活動?」
「工作。」
翁玫討了沒趣一臉尷尬只好往窗外看,藉以緩和氣氛。
沉寂容易讓人陷入回憶,卓爾凡想起「他」的話——可能是因為愛情圓滿,修的狂炙中增添為她而生的陰柔,感覺比往昔更攝人,但周圍的人卻覺得更和煦,而不再令人覺得草木皆兵。「烈,我很討厭你未來的新娘!,」修手中拿著魔術方塊玩。
「但她能幫助雷集團擴展南美的版土。」
「你認為我愚庸、沒有能力嗎?」
「你是少見的奇才,在各方面都是。」
「那你能提出娶她的另外原因嗎?」
「嫂子快分娩了,不管是男是女,新的閻蔚組。該開始營運而生。」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基因提供者。」修繼續沉迷于手中的魔術方塊。
長而尖銳的喇叭聲打斷他的思緒,卓爾凡輕蹙劍眉,按下與駕駛間隔的玻璃。「怎麼回事?」
「有位小阻擋在鐵門前。」
卓爾凡仔細一看,青銅門前一片漆黑,在車燈的照射下;看不清她的輪廓,伸直的雙臂像螳臂擋車。依夜的辦事能力,應該沒人知道他提前來台才對。打開車門,他往她走過去。
MYGOD!看報紙中的他是一回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又是另一種感覺,黝黑且帶著魔力的黑瞳似能攝人心魂,「大衛像」般精琢的輪廓絕對是造物者的恩寵,他一綹黑發落在額前,風塵僕僕不減魅力!反而讓女人覺得疼惜,只想教他枕著她的腿,好好呵護他入眠。
她不覺的向後退幾步,這般完美的男人讓她自慚形穢,覺得高攀不起。
「你有什麼事嗎?」他將她看個仔細,平凡不突出的臉還不知好好呵護,眼楮充滿血絲破壞原有的秀氣,頭發濕濡的貼在頰旁,是因為山中入夜後的霧氣嗎?她到底在這里站了多久,又是為什麼呢?
他的視線讓她又喜又怕,從頭打量到腳大概也知道她全身多麼平凡不,應該說「丑」!看慣嬌柔的美人,她只會傷害他的眼楮,突然想說的話,因自卑便在喉嚨里發不出聲,只能怔怔的望著他。
「你就是專程拿一雙眼來膠我的嗎?」蠢女人世界各地都有,怎麼亞洲地區特別多,那個什麼助理也是這模樣。
語氣里有著不耐,是啊!她不夠賞心悅目,「我……我想……」囁嚅了半天,楚天恩依然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可以等聖誕節向聖誕老公公說。請你讓開,我們要進去了。」他轉頭,準備回到車里。
「等一下!我想當你的女朋友。」她閉上眼,說出後如釋重負。
翁玫看卓爾凡下車這麼久,背對著車也不曉得在說什麼,好奇心驅使她下車,剛好听見那女孩大聲吼出來的話。
「想當我女朋友的人都有所目的,你的是什麼?」卓爾凡嘲諷道。
「我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純粹愛你。」
「我什麼時候給你機會愛我?我沒見過你、沒有相處過,也不了解你,這種愛未免太廉價。」天恩無言以對,任由淚水撲簌簌滑過顴骨,就這幾句話把她堅定四年的愛批評成一文不值,連續等了四天,每次一站就是四小時,總怕錯過他。但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只有讓夢破碎才不會再奢求。
卓爾凡看她蜷縮的身子,雙肩抽搐,哭聲在寂靜的夜更顯淒側。
「小姐,我們總裁已經拒絕了,麻煩你讓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