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敵視,沒有仇恨,他們靜靜的享用燭光晚餐,仿古的窗戶外面是荷花池,遠處的桂花繽紛落地,晚風習習,帶著淡淡的清香,以花入菜,讓一切情境更夢幻。
走過北海岸之後,他們誤打誤撞的上了陽明山,娥皇沒有心急,只有愜意。
看山觀海,握著他的手,讓她恍然,搞不清楚是桂花香迷人,還是桂花釀醉人。
「我還要……還要喝嘛!」她癱軟在他的懷里。
「我們回家再喝。來,下車。」左克儉哄著微醺的娥皇,指月復輕刮著她的粉頰。
「你背我。」她伸長雙臂。
「好,我背你。」他順著她的意思,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來啊!」
娥皇不悅的戳著他的肩膀,「我不要像青蛙一樣的姿勢,我要你抱我。」
左克儉嘆口氣,攔腰抱起她。
娥皇很配合的關上車門,窩在他的懷里,近到鼻息全是他的味道。
她故意貼近他的頸窩,鼻尖磨蹭著他,之後故意咬他的肩膀,牙齒陷入肉里,卻沒听見他的抗議。不痛嗎?她松開牙齒,用粉舌輕舌忝,卻惹得他倒抽一口氣,而且肩頭微微跳動。
他怕癢!
她玩上癮,開始對他又咬又啃。
左克儉不動聲色,任由她胡來,鼓起的臂膀卻泄漏了情緒。
他走進屋里,站在客廳中央。
「玩夠了嗎?」
說完,他很自然的輕吻她的發旋,同時聞到淡淡的檸檬草洗發精香味,這與他用的是同款。
「我要桂花釀!」她嬌嗔的喊著。
左克儉捉住她擱在他腰部的不安分小手,「我不怕癢。」
「我知道,你也不是路痴。」娥皇輕笑出聲,十足頑皮又帶著醉態。
他被感染,嘴角微微揚起,「女人掐男人的腰,通常只有一種暗示。」
「我要桂花釀,你騙人!」
文不對題,這是一種保護機制,或許她知道自己在捋虎須,也可能她已經酣醉。
「我怎麼會騙人?家里沒有桂花釀,換紅酒好嗎?」
「只要有酒,都好。」
這是什麼回答?她該不會決定變身酒鬼吧?
左克儉輕笑,走進廚房旁的透明恆慍控制室,挑了一瓶紅酒,專業的開瓶和醒酒,最後注入酒杯中,遞到她的面前。
娥皇接過酒杯,豪氣的一口飲盡,「好喝!嗝。」
不同的酒混著品嘗,她的酒量本來就不佳,現在雙眸更加迷蒙,甚至趴在他的大腿上,單手模著米色長毛毯,享受柔軟的觸感。
「偷偷告訴你喔,其實我知道……」她口齒不清的說。
神奇的是,他居然听得懂。
「知道什麼?」
「愛啊!」
「那你願意看在我已經繳了紅酒當束修的份上,告訴我嗎?」虛心請教的同時,他露出寵溺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唔……好吧,就告訴你。」
娥皇捉著他的手,無意識的嚙咬,從布滿厚繭的掌心到指節。
柔軟的紅唇、潔白的貝齒,幻化成蟲蟻鑽著肌膚,癢到他的心坎幾乎無法承受。
「十六歲那年,是我最難過的一年,歷經許多考驗,宓靜過世,父親的事,還要接受你只是為了權勢才娶我的事實……我整個人都慌亂了。經過這些年,幾乎已經沖淡那股無助,可是見到你的剎那,又全浮上來。只是,怎麼會是無助?我應該要咬牙切齒的恨才對。」
她迷惘的神情觸動埋藏多年的心弦,時間的鴻溝讓思念變得綿密,編織出來的網纏住她,也勾住他。
左克儉輕嘆一聲,舌忝舐她柔膩的頸部肌膚,暗暗考慮著,是不是要從這里先解開網?只是網線似乎緊緊糾纏著彼此。
「我……我不好吃!既瘦又沒肉,不要舌忝。」他有如羽毛的輕搔,讓原本就燥熱的她更是熱得快要燃燒起來。
「沒肉?」迅雷不及掩耳的,他一手覆在她胸前的豐盈上,「不會啊!這里沉甸甸的又柔軟,味道一定很好。啊!我差點忘記,我上次有淺嘗過,回味無窮。」
娥皇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種調情浪蕩的一面,耳根子爆紅,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讓她回想起那天,全身一陣輕顫。
她如此敏感的反應,讓他更加輕浮、放肆,狂熱的唇舌膜拜過她下巴的淺窩,蜿蜒而上,來到柔軟的耳垂,恣意妄為。
……
「儉?」她怯怯的出聲。
他只遲疑一秒,嗓音沙啞的說︰「對,是我。」
接下來,言語已是多余……
娥皇漲紅小臉,忙著將床單丟進洗衣機。
如果被發現床單上的落紅,別人會怎麼想?
他們都夫妻這麼久,現在才行房……
好羞人!她到底在想什麼?
左克儉一身輕便的休閑服,單手提著早餐,看著她身上很眼熟的寬大襯衫,那是他的,鐵灰色系不適合她,倒是她在彎腰時所露出來的渾圓,十分可愛,他還記得昨晚她的小是如何貼著他擺動。
只是想象,他的下月復便開始緊繃。這小惡魔!他知道她為什麼一早衣衫不整就忙著洗床單。
設定好洗衣機,看著它啟動,娥皇這才松口氣,轉身想走出洗衣間,看見他倚著門框,露出張狂又可惡的笑容。
「早安。」她故作輕松。
當她經過自己身邊時,左克儉輕佻的突襲她的小。
「啊!。」她揉著臀部,氣呼呼的大喊。
「現在比較像你。」他將早餐放在餐桌上。「我買了貝果和新鮮果汁,還有牛女乃。」
「我要喝咖啡。」
左克儉聳聳肩,「我喝什麼,你就喝什麼,沒得選擇。」
「你喝牛女乃?」她皺起眉頭。騙人!在台東的時候,他每天早上都是喝黑咖啡。
「今天開始。」他將牛女乃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你的身體還好嗎?」
娥皇紅著臉,縮起脖子,訥訥的說︰「還好。你上班遲到了,還不快點出門!」
「你關心我?」
「我……你不上班,哪有錢可以養家?我是在關心自己的權益。」她惱羞成怒,斜睨著他。
「小騙子,你剛才的走路姿勢很僵硬,等會兒吃完早餐,休息一下,就去泡熱水澡。」
他話語中的曖昧讓娥皇的臉頰爆紅,嬌嗔的說︰「我要你信用卡的附卡,今天要買些生活必需品。」順便買名牌皮包,把卡刷爆。
「提款卡在皮夾里,至于信用卡附卡,今天我會通知銀行,盡快辦給你。那我先出門了。」他很快的離開屋子。
屋外艷陽高照,地球依舊轉動,怎麼她卻覺得死寂?一種身處在寒冷極地的蒼涼,她以前有過這種經驗,怎麼現在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