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萌喔,他們愛的結晶,就是那名小女孩,漂亮到不可思議耶。外國小朋友就是有這個優勢,容貌超美形,之前新聞還報導過有位醫生為了要生下混血的漂亮下一代,還特地找上俄羅斯新娘。」
「在美國,也存在這種白人優越感。」
對啊,蕾易絲就是金發碧眼的白種人,「所以你也會考慮優生學?」
這種明顯陷阱,白痴才會往里頭跳,「遺傳疾病是很嚴重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的前未婚妻也是你考慮到優生學的原因?」
「蕾易絲不管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秀。」
「那我呢?」
「各方面都非常糟糕。」
蹦著雙腮,蔣時鈺放開挽住他手臂的手,甚至站在原地不肯走。
「不是要去逛夜市?」
「我這麼糟糕耶!」她皮笑肉不笑。
酆寅初忍不住哂笑,「糟糕到連跟緊都不會嗎?」
他索性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扣。
頭一次被人說糟糕,但感覺居然贊到不行,這是什麼奇怪的情緒啊!「謝謝你陪我來看電影。」
酆寅初挑著眉,「禮多必詐,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是很真誠的!下次我們一起去听演奏會。」
「你會睡著。」太丟臉。
「我會拿牙簽撐住眼睫,拒絕周公的召喚,不然你也可以捏我的大腿。」
「不需要這麼勉強。」
「這不是勉強,這是配合。不管是怎樣的性格,世界上要找到一模一樣的很難,所以我們可以透過彼此的陪伴去嘗試過去不喜歡的事物,例如你陪我來看愛情電影,看你棄若敝屣的表情就知道你對這種電影非常不屑,但透過我欣賞的表情,你不覺得慢慢可以心平氣和?」
所以她知道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電影上?
「我相信我也可以藉由你的陶醉表情,繼而發掘出能讓我也享受在音樂氛圍里的另一個原因,適合我的原因。」
又是引人深省的理論。她就是這麼神奇,明明少根筋,卻能出其不意,提出令人驚愕的理論,偏偏這些理論又該死的深富含意。
「好吧,就一起去試試。」
回他一朵燦爛美麗的笑花,兩人牽著手走進夜市。
金針花海?那是什麼玩意?
蔣時鈺拿著粉紅色的紙,低頭瞧著專心,連他喂的甘草番石榴也不自覺的吞進嘴里,她明明不喜歡吃番石榴,這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老家種很多,所以她天天吃,還曾經遲到便秘,哭著吃通便劑,當然,這已經是小時候的事。
「金針花海?」
「這是醫院舉辦的員工踏青活動,在近郊農場。」
「實習生也可以參加?」
「當然,我也算在醫院工作吧。」
「你要參加?」酆寅初忍不住皺起眉。到底有多少未婚男女參加?這種活動大致分成兩種—未婚的找老公,已婚的當成免費家庭活動。
「我還在考慮。」
「有人希望你參加?」
賓果,好神!
「主辦人一直鼓吹,他說歷屆來實習的醫生或護士都會參加,不參加好像違反傳統。」
「上面有寫可以攜伴。」
「是啊。」
「那你怎麼沒有問我要不要參加?」
「你想去?」蔣時鈺十分驚訝。這個員工踏青活動可沒有什麼知名人物出席,至少主任級的醫生都因為外務繁忙,不克前往,所以參加的都是小角色,根本不是他想應酬來往的對象。
「你去,我就去。」
「那我們去。」坐在地上,半貼著他的腿,蔣時鈺笑得很愉快。
看了電影,接著是戶外踏青,大概情侶會做的事,他們都做了……這樣是不是就是情侶?
蔣時鈺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無法確知情侶的SOP,但至少電視、小說是這麼演,應該沒有九成,也有七成才對。
所以他們是情侶嗎?
「你笑得這麼樂,光想到跟我出游就很開心?」
「對啊。」蔣時鈺用力點頭,不諱言的燦笑同意。
蔣時鈺清澈雙眸中綴滿喜悅的光點,一閃一閃地,讓他彷佛被大榔頭敲中腦袋,眼里也出現相互輝映的閃閃光芒。
不加掩飾地表現出重視他的陪伴,讓虛榮填塞到滿溢,男性自尊獲得極大的滿足。過去,蕾易絲也很重視他的陪伴,但她懂得欲擒故縱的手段,沒有蔣時鈺的坦白。
坦白到很笨,卻又可愛。這種直來直往的真性子表現,不用費心猜臆,讓他除了輕松相處外,還多了一股莫名的……感動。
她笨到亮出底牌。
男人具有狩獵的劣根性,太過坦白的女人只會讓男人覺得無趣,索然無味,過去他是這樣想,但蔣時鈺卻推翻這個理論,只讓他覺得……心悸。
這不是愛情,絕對不是!但這是什麼?他卻沒有答案。
酆寅初反常的黏著……應該可以稱為黏吧?總之,就是把蔣時鈺當成毫無行為能力的小女圭女圭,從出門到醫院實習的途中都要陪伴著。
蔣時鈺當然是愉快的,畢竟他們真的分開太久,遠距離的視訊雖然可以讓彼此了解近況,卻無法接觸到對方,感受真正的存在性。
啊!從街角走過來的是方醫生。
「實習還自備保鏢,雖然我們醫院聲名狼籍,但只要有長眼的,都清楚知道惹不起慎重紀念醫院,畢竟慎重保生命,生命要慎重。」
這是黑道人朗朗上口的一句順口溜。
「方蘭生醫生是醫院急診室最美麗的一朵花。他是酆寅初。」蔣時鈺毫不掩飾對方蘭生的喜愛,雖然方蘭生的個性簡直像是女版的紀勤之,但至少方藺生在嘴巴上沒有紀勤之這麼毒,這可能是對同性的口下留情。
「說到花,還比不上你美。」方蘭生別有深意的來回瞄了酆寅初一眼。蔣時鈺這小妞桃花滿天開,連紀勤之也淪陷。
「你快遲到了!」酆寅初把保溫瓶交給蔣時鈺,對于長相清秀的方蘭生,只是點頭致意,就轉身離開了。
方蘭生偕同蔣時鈺刷卡進入醫院員工室,「我怎麼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你覺得他像在吃醋嗎?」
「吃醋?」
「他知道紀醫生跟我告白的事。」
「全醫院的人都知道紀勤之在你手中沈淪,否則你以為Amy為什麼要敵視你?」方蘭生摟著蔣時鈺的肩膀,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能沾點喜氣?哈!
「但我卻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男人嘛,想來想去不就那幾件事。」方蘭生換上醫師長袍。
「可是他沒有耶!」
「沒有什麼?」方蘭生帶著促狹的笑容反問。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就他沒有對我表現得很猴急啊!」
「私下相處也不會毛手毛腳?」
蔣時鈺知道方蘭生的嘴巴比蚌殼還牢靠,「完全沒有!」
「你要幫他順便掛泌尿科嗎?」
「會不會是我魅力不夠?」比起蕾易絲,蔣時鈺清楚是把牡丹和路邊小花相提並論,輸到月兌褲子。雖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老過好幾輩的智慧,但食色性也是孔子的至理名言。
以權威論,當然是孔子獲勝。
「有紀勤之當裙下之臣,說你魅力不夠,是要我去死嗎?」方蘭生夸張的瞠大眼楮。
就是這種直性子合脾胃,雖然和方蘭生認識不久,一起用過餐的次數也是五根手指數得出來,但莫名地講話就是沒有保留。如果方蘭生是公認的女版紀勤之,那麼她和紀勤之的友誼也可以這樣推心置月復嗎?
「相信我,男人和女人的友誼不同,我絕對不會有把你推倒的,但換成紀勤之就不一定,所以那位酆先生是絕對容不下紀勤之的存在,再者,魚與熊掌是無法兼得的!」
「紀動之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原來蔣時鈺下意識把心底的話都講出來。
「他恨死當好人!」揮手再見,方蘭生帥氣的轉往急診室,「最後給你一個建議,如果真的喜歡到非他不可,考慮灌點酒,不管是喝酒吐真言,或者酒後亂性,反正伸頭、縮頭都一刀。」
什麼都一刀?講這麼輕松,這一刀,如果不如預期,會很痛耶!
有可能會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