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愛絕招 第三章

在余亞樺保證會留下來之後,澄澄才願意坐著女圭女圭車去上學。

再開門,原來是裴書哲不放心,特地過來看看。

「昨天晚上還好吧?司煒有沒有為難你?」

「還好,不過我是不是得罪過他?他一開始對我的態度不太友善。」嚴司煒刻薄的話讓余亞樺余悸猶存。

「不是你的因素,司煒對任何人都是這副態度。自從警方通知他去認尸之後,他就變得更難以親近了。這也難怪!任誰都想不到善良的書婷竟然會……你別理他!」

余亞樺十分不舍,她一定要盡力撫平嚴司煒心中的傷痕。

看余亞樺陷入沉思,裴書哲擔憂的問︰

「亞樺,你真的要繼續待下去嗎?」

「當然是真的。」

「我知道你疼澄澄,我也很感激你對澄澄的付出,但是嚴家現在就只有他們父子兩個,我擔心……」

「我會照顧自己的。」

「可是……」裴書哲總覺得不妥。

「澄澄現在完全依賴著我,所以只有我留下來照顧他,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見裴書哲仍然搖頭,余亞樺繼續下一帖猛藥,「我相信書婷在天之靈,一定也會同意我的作法。」

「唉!就依你吧。」裴書哲突然想起,「那事務所里的事怎麼辦?」

「我想退出。」

「什麼!?好不容易考到建築師執照,你手上又接了那麼多件大案子,居然要全部放棄!?」

「我希望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事實上,企管系畢業的她也不可能濫竽充數去完成余亞樺留下的Case。

「這……」余亞樺雖然一向任性,卻始終熱愛建築,再說他自己也有多件工程在進行,實在分身乏術。

看到他猶豫不決,余亞樺拉著裴書哲的手,噘起嘴來撒嬌︰

「拜托啦!我知道你一定扛得下來的,頂多累個一陣子,想想看只要你一個人累個幾天幾夜,就可以換來澄澄重新尋回愉快的生活,多劃算!」

認識多年了,余亞樺從來沒有現出這般女兒嬌態,裴書哲無奈屈服。

「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他伸手捏捏余亞樺小巧的鼻子,「你喔!苞書婷一樣,就吃定我心軟!」

余亞樺俏皮的吐吐舌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事情解決了,裴書哲心情開朗許多,眨著眼楮曖昧的說︰

「說真的,亞樺,你堅持要幫忙照顧澄澄,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不定你其實是暗戀我,才故意從我外甥那邊著手,好讓我對你心生感激,進而以身相許?不行喔!我可是很難追的。」說完還故意用手肘頂她一下。

「拜托!」他是她親大哥耶!余亞樺搓搓手臂上紛紛冒出的雞皮疙瘩,「裴先生,你沒看到我明亮有神的大眼楮嗎?」

裴書哲仔細端詳,「有呀!你的眼楮的確蠻漂亮的,眼睫毛又長又翹。問這個干嘛?」

「既然我的眼楮沒有去糊到蛤仔肉,怎麼會看中你?」

「你!」被拐彎抹角的挖苦,裴書哲作勢要卷起袖子,余亞樺見狀趕緊逃跑,兩人就在客廳里追逐笑鬧。

而這一切全落入剛踏進家門的嚴司煒眼中。

「兩位好興致。」冰冷的話里不帶一絲溫度。

在一片死寂中,嚴司煒冷冷的對裴書哲下了逐客令。

「你還有事嗎?」

「沒事了。」真倒霉!怎麼接連兩天捋到虎須!

裴書哲以眼神詢問,余亞樺微笑搖頭,表示自己有辦法應付。

「那我先走了。」唉!接連兩天落荒而逃,真是有辱形象!

裴書哲走後,嚴司煒揚起眉毛,等待余亞樺的解釋。

知道他在暴怒邊緣,余亞樺硬著頭皮走向前去,雙手顫抖的輕輕拉著嚴司煒的衣襟,低下頭來小聲的懺悔。

「對不起!書哲來看我,我們就玩了一下……」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反應——疲憊的黑眸里滿布血絲,他昨天晚上又沒睡好了嗎?听說他每天晚上都苦苦等待書婷的魂魄歸來,因此強迫自己必須保持清醒。他的自虐讓她無比心疼!

余亞樺的眼神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深深的觸動了嚴司煒的心弦。他的眉頭緊蹙,探究的望進眼前的清澈眸子,這樣的眼神讓他想起書婷!

明明是兩張截然不同的面貌,眼楮里卻散發出相同的光芒,為什麼?

嚴司煒甩甩頭,企圖理清自己錯亂的感覺,但先前喝下過多的酒似已產生效用,正逐漸侵蝕、麻痹他的意識。

余亞樺聞到從他身上傳來濃烈的酒味,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司煒從來不在上班時間喝酒的,而且中午剛過,他怎麼會突然丟下工作回家?

就連她眼里的擔憂都跟書婷一模一樣!難道這是一場夢?書婷終于願意回來看他了,這段時間以來不眠不休的等待總算有了代價……

「書婷,你終于回來了!」嚴司煒用力的緊抱著她。

這次的夢好真實,真實到讓他能夠確切的感受到書婷的存在,而不是只能擁抱住空氣。他寧願沉醉在這樣的夢里,永遠都不醒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紅灩雙唇,他一手固定住她的腦後,低頭便吻住她。

原本只是試探性的輕觸,在嘗到她嘴里的芳香之後,嚴司幃大膽的伸出舌頭與余亞樺的丁香小舌糾纏。

「喔!書婷,我的書婷!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

他話里的哽咽,讓余亞樺按下解釋的沖動。讓他以為這是一場夢也好,這樣她才能夠堂而皇之的用書婷的身份來安慰他。

天哪!請縱容她小小的私心,等到司煒酒醒,她會心甘情願的回復到余亞樺的身份。就讓他們擁有這短暫的放縱,當作最後的告別;讓她摔然的離去,能夠留下些許的回憶。

余亞樺絕望的回應他的索求,將心里所有的遺憾與難舍盡情宣泄而出。

仿佛經歷一世紀之久,單純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兩人洶涌而至的,嚴司煒眼里滿是抑不住的,粗啞著聲音問︰

「可以嗎?」

余亞樺含羞低頭。

得到鼓勵之後,嚴司煒抱起柔軟輕盈的她,走上樓去,沿途兩人熱切的幫對方除去多余的衣物。

回到他們的主臥房里,他輕輕的把余亞樺放在床上,用手臂撐起他的上身,兩個人的下半身則緊緊相貼。

「你還是一樣的美!」他用鼻尖逗弄余亞樺秀氣的鼻子,豐毅的唇則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她的櫻唇。

余亞樺主動獻上香吻,最後一次,她要讓他終生難忘。

***

激情過後,嚴司煒沉沉的睡去,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笑。

余亞樺貪戀的撫模著嚴司煒剛毅的臉龐,聆听著他和緩的呼吸聲。司煒睡得這麼沉,這應該是從自己出事以來,他第一次放松心情,讓苦撐的身體真正得到休息吧!

再三的輕吻丈夫的眼瞼、嘴唇,余亞樺依依不舍的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穿好衣服,她頻頻回首,凝望床上嚴司煒酣睡的面孔。

別了,我的愛!祝你有個好夢!

***

傍晚,澄澄才放學進門,就急著找余亞樺,好不容易在廚房找到忙著做飯的她,興匆匆的喊著︰

「媽咪,寶貝回來了!」

抱著一躍而上的小小身體,余亞樺微笑的親吻他香女敕的臉龐。

「寶貝回來啦!」突然想起澄澄的稱呼,余亞樺訝異的問,「澄澄剛剛叫阿姨什麼?」

「媽咪呀!」澄澄理所當然的回答,「今天中午睡覺的時候,澄澄做了個夢唷,本來是夢到媽咪的,後來媽咪的臉就變成漂亮阿姨的臉了,所以阿姨就是我的媽咪呀!」

丙然是母子連心!余亞樺感動的緊緊摟著澄澄,「阿姨好高興喔!」

想起司煒恐怕不能接受,余亞樺小心的叮嚀︰「可是爸爸會生氣喔!所以澄澄在爸爸面前要叫我阿姨,不可以叫媽咪,不然爸爸會很生氣的,記住了嗎?」

「喔!」小小頭顱從余亞樺胸前抬起來,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著︰「媽咪哭過了,眼楮紅紅的,像小白兔。」

「沒有啊!」余亞樺隨手拿起砧板上的洋蔥解釋著,「是不小心被洋蔥燻的。」

事實上從樓上下來之後,她的淚就沒停過,怨自己為何陷入這般進退維谷的境地!

澄澄單純的接受她的說辭,「嗯!澄澄不喜歡洋蔥的味道,也不喜歡吃蕃茄!」看到砧板上還有蕃茄,澄澄的小臉苦了起來。

余亞樺搖頭,「不行喔!小朋友不能挑食,媽咪煮營養的咖哩飯,好不好?」

澄澄高興的拍手,「耶!有咖哩飯吃,媽咪煮的咖哩飯最好吃了。」

在澄澄的陪伴下,余亞樺輕輕松松的做完晚餐。

吃飯時嚴司煒並沒有出現,余亞樺雖然有些失望,倒也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就讓他睡個夠吧!

樓下的歡聲笑語不時的傳到房里,吵醒了嚴司煒。金黃色的光暈流泄一地,已經傍晚了?

嚴司煒霍地坐起,他怎麼會睡得這麼熟?

他慢慢的回想,想起中午的應酬,太陽穴隱隱作痛,正是狂飲的後果;而後是在客廳里見到裴書哲和余亞樺的嬉笑玩鬧,讓他不悅。

接下來呢?

嚴司煒皺著眉,為自己怎麼都想不起後來所發生的事而懊惱。耙耙頭發,他站起身來。

他居然什麼都沒穿!

稍早的歡愛記憶一幕幕的回到眼前。理智恢復,他當然不會認為跟自己繾綣的是虛無縹緲的書婷的靈魂。那麼——會是誰?

在這間屋子里,在他最後的印象中,惟一出現的是——余亞樺!?

嚴司煒迅速的掀開被子,床上的斑斑暗紅映入眼簾,再一次證明那絕不只是一場春夢而已。難道真的是她?他穿好衣服,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想著余亞樺的動機。

難道,這就是她處心積慮要留下來的最終目的?

可是,如果她覬覦的是嚴家女主人的位置,那麼為什麼會悄悄離開?她應該留在床上等他醒來再幽幽泣訴、要他負責的,不是嗎?

還有,為什麼他會把余亞樺認成書婷?

有人輕輕的敲門。

「進來。」

余亞樺一開門就看見嚴司煒眯著眼,一臉的不悅。

「你餓了嗎?要不要把晚餐拿上來?」她站在門口怯怯的說。

嚴司煒揚起眉,「除了晚餐,你就沒有別的事要說嗎?」

他在懷疑些什麼嗎?

余亞樺小心翼翼的說︰「沒事。如果你還不餓,那我就先下去了。」他的冷靜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讓她慌得只想逃!

嚴司煒緩緩的走近,擋住她的去路,冷冷的說︰「你就那麼饑渴,迫切到寧願冒充別人?」

他知道了!余亞樺的臉立刻變白。無法給他合理的交代,她沉默的等待著他的批判。

嚴司煒皺眉看著她的不知所措,捺著性子問︰

「我沒有勉強你,對不對?」

余亞樺抿著唇,不語。

「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把你當成書婷,對不對?」

她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

得不到任何回答,嚴司煒憤怒的抓著她的肩膀使力搖晃。

「那你為什麼該死的要裝成書婷!?」

面對他的指責,余亞樺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低著頭流淚。

嚴司煒粗暴的推開她,余亞樺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她除了悶聲哭著之外,什麼都不肯說,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來像是受了無限委屈。

嚴司煒重重的坐在床邊,生氣的抓著頭發。許久,他長嘆一聲說道︰

「你走吧。」

「不!」余亞樺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她匍匐到嚴司煒跟前,攀著他的膝蓋央求︰「求求你,我再也不會做出讓你生氣的事,請讓我留下來!」

只要能夠繼續陪在他們身旁,她不在乎失去自尊!

嚴司煒臉色凝重的站起來,走到窗邊,從玻璃的反映,看到余亞樺仍然跪在地上。

他完全被這個女人弄糊涂了!她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留下來?

「給我一個理由。」

余亞樺把握最後一絲機會,戰戰兢兢地說︰「我最後一次跟書婷踫面的時候,她曾經提過要讓澄澄當我的干兒子。」

看到嚴司煒揚起眉未置可否,她必須讓他相信她所說的!

余亞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我是真的很喜歡澄澄這個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讓我留下來代替書婷照顧澄澄。」

在他銳利的審視下,她屏息等待宣判。

餅了好久,嚴司煒低沉的聲音才傳來︰「你可以留下來。」

余亞樺欣喜萬分的道︰「謝謝!謝謝你!」

嚴司煒臉上的寒冰未退,他譏誚的說︰「不過,書婷可沒有要你替她盡為人妻子的義務吧!以後不準再褻瀆我的妻子了。」

褻瀆!多麼傷人的字眼!她卻無法辯駁。

惡毒的話語,將余亞樺的心撕成碎片。她顫巍巍的走到門邊,故作堅強的點點頭,低聲的說︰「我知道了。」

瞪視著緩緩關上的門板,嚴司煒無法理解自己的心軟。

他當然不會相信僅僅只為了喜歡澄澄,就可以讓她義無反顧、拋下尊嚴的苦苦哀求著要留下來。難道只因為余亞樺擁有酷似書婷的眼神,就讓他狠不下心趕走這個意圖不明的女人嗎?

嚴司煒的眼神在望向牆上照片里的書婷時不再狂怒。只有書婷才能佔據他的心,其他的人就連片刻停留都是多余!

想起她的笑、她的溫柔、她的善良……回憶像巨浪般洶涌而至,嚴司煒才赫然發現,早在書婷意外死亡之前,他們就很少談天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書婷不再喋喋不休的纏著他、跟他說白天家里發生的瑣事?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很少打電話煩他?

是他在忙于拓展公司業務的時候,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的接近。在書婷好意想要幫忙時,自己是怎麼樣告訴她的——

「外面的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你只要照顧好澄澄,讓我無後顧之憂就好了!」

老天!是他親手扼殺了書婷的巧黠活潑,殘忍的要她做個唯唯諾諾的應聲蟲!

在他滿足了書婷物質上的需要時,卻徹底忽略了她精神方面的需求。

嚴司暖悲哀的發現,或許死亡對書婷來說,反而是種解月兌,一種能夠徹底逃離他的解月兌!

既然他曾經殘忍的封閉了書婷,那麼他也該封閉自己作為贖罪。今後所有的歡欣愉悅對他而言都是罪過、不該擁有的,只有這樣,他才對得起書婷。

***

第二天一早,嚴司煒一下樓就有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雙腳不听使喚的走進餐廳,這才發現桌上留著一份早餐,是他最愛的法國土司以及一壺濃郁的咖啡。

是余亞樺自己爭取要留下來的,不是嗎?那麼他坦然接受她的服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她以為這樣的示好就算是懺悔,那麼她就錯了!

心里隱約有道聲音在笑他的表里不一。經過昨天那一段欺騙,他有十足的理由趕走她,卻選擇相信她警腳的借口。

他不願意承認的是,余亞樺的確成功地假扮了書婷,讓他嘗到只有書婷能夠帶來的難以言喻快感。但是,那畢竟是不該發生的錯。

在他心中,沒有人能夠取代得了嫻淑聰慧的書婷!

倒了杯咖啡,享受濃厚的芳香,焦苦的氣味由喉頭緩緩流下,滿足了他挑剔的味蕾,她煮咖啡的功力可以媲美書婷了。

三兩下,嚴司煒就把盤中的法國土司解決殆盡。由于書婷的好手藝慣壞了他,因而養成他嘴刁的習慣,久而久之,他就鮮少在外面用餐了。

在還沒結婚之前,書婷也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嬌女,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手好菜?是為了他偶然間埋怨外面的東西吃都吃膩了,她才努力的去上烹飪課嗎?

而余亞樺年紀輕輕的,廚藝倒是不凡,做出來的回味也酷似書婷。

嚴司爆冷哼一聲,如果她還打算用食物來取悅他的話,那麼她是大錯特錯!對他而言,書婷是獨一無二的,而她余亞樺不過是個廚娘,如此而已!

環顧陳設一如往常的餐廳,空氣中彌漫著相同的氣息,恍惚間,嚴司煒幾乎以為書婷還在這個家里、還在他的身邊。

書婷……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心都痛了!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的離開!?

余亞樺就這麼闖進餐廳,硬生生的撞見傷痛的他。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撫去他眼里的哀傷,手卻在半空中被嚴司煒粗暴的揮開。

「拿開你的手!」

「我……」他的凶惡讓余亞樺有些難堪,「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安慰你。」

「安慰?」嚴司煒尖酸的說,「你不去做慰安婦真是可惜了!」

在他的眼里看到不屑,余亞樺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能茫然的呆立在那里。只怪自己一看到司煒難過,就把他昨天晚上的警告拋到腦後。

「告訴你,除了書婷,我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記住,書婷是不容你褻瀆的。」又一次的強烈指責後,嚴司煒高傲的離開,任由神色慘然的余亞樺愣坐在地上。

這就是心痛嗎?

她從來沒想過要跟死去的自己競爭,也不曾奢望丈夫會像兒子一樣毫無芥蒂的接受全新的她再次出現。只是,就連想要默默的待在身邊繼續照顧他都是奢望嗎?

如果自己不曾消失,那麼昨天的恩愛就是夫妻間最美好的記憶了,為什麼不過是換張臉、換個身份,愛她的丈夫就認不清、辨不出了呢?

悲哀的是,除了逆來順受,她什麼也不能說、不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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