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走遠,寧若水才惱怒地低喊,「放開手!」
他貼著她的耳邊輕聲笑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個會放手的人。」
「本不是你的人,你就不能去搶!」她打掉他的手,往李準相反的方向走,卻不是回自己的房間。「你去哪里?」他跟上來,「李準剛才有句話說的對,你一個孤身女孩子跟著去是添亂。」
「只要能躲開你,去哪里都行!」她憤恨地說。
她的狠決終于卸下他的從容,怒沉了臉。
「你就那麼不想和我在一起?」他猛地將她拉到牆角,逼她看著自己的眼楮,「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放手。」
「說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的說道︰「說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我……」
她張口結舌,本想瀟灑地將這句話說出口,逼退他的進攻,但是不知為何那話卡在咽喉里,無論怎樣努力她就是喊不出來。
他凝視著她的眼,見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掙扎,不禁心中憐惜,也無法再氣,柔柔地貼上她的唇,輕巧地挑開她的貝齒,封住了她的呼喊。
她試圖阻止他的舉動,朱雍嚴峻的面孔和李準那熱情洋溢的臉龐交錯在她眼前盤旋,但是古連城將她壓得很緊,讓她連一絲一毫的反抗力氣都沒有。
突然間,一個女孩子淒厲的叫聲迫使兩個人停止了動作——
「寧若水!你、你太不要臉了!你怎麼對得起我哥和我?」
這霹靂一般的喊聲震碎了寧若水剛剛泛起的柔情,她震驚地看著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李紫晨。
她不知道李紫晨是何時站在那里的,是如何回來的,但是顯然她已經看到了一切。
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混亂的局面,而李紫晨在震怒之後心碎欲絕,不想听任何解釋,便捂著臉哭著跑掉了。
「被她知道也好。」
迸連城的聲音在她頭頂繚繞,讓她有說不出的煩躁,她推開他急急地說︰「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本來可以過得很平靜,你為什麼要來煩我!」
「平靜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嗎?」他反問。
她不語,沒有再和他爭辯,直接跑向自己的住處。她看見李紫晨已經哭著跑進屋里去,她遲疑著也跟了過去。
無論多困難,終究還是要面對,先和紫晨說清楚,總好過一開始就和李準攤牌……可是,她又能說得明白嗎?
沒想到在她奔向屋子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李準先她一步進了屋子,嘴里還喊著,「紫晨,你這丫頭瘋跑什麼?剛找到你,你又讓哥哥操心了!」
她一下子呆在原地,猶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再跟進去,就這樣默默地在院子內佇立了片刻後,忽然听到屋中傳來李準的一聲暴喝——
「你胡說!再要是用這樣混賬話來羞辱你寧姐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你撕你撕!不信你去問她、去問古連城!我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嗎?我們兄妹真是一對傻瓜!」
這些話讓寧若水的心沉到谷底,她知道一切都已藏不住,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李準都知道了。
李準正好沖出房間,大概是為了找她對質,但沒想到她就站在門口。李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一下子變成了泥塑,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半晌之後,他才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若水……你和紫晨是不是吵架了?她為什麼要那樣編派你和古大少?」
她望著他,倏地筆直地跪了下去,輕聲說︰「對不起。」
這輕輕的三個字一下子粉碎了他全部的意志,讓他五官幾乎都擰在一起,他一把抓起她,喝道︰「那她說的是真的了?你真的和古連城……和古連城……」
她閉上眼,微微點頭。
猛然間,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臉頰上,那個向來視她如珍寶一樣的男人竟在情急之下動手打了她。她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嘴里都有了血腥味,但她並不覺得委屈,這一巴掌是她應得的。
李準滿腔的怒火無法發泄,第二掌還要再打下來的時候,猛然被人拉住了手,他回頭一看,竟然是古連城,他神色冷峻的看著自己。
他揮開他的手,怒火更熾,「好啊,現在奸夫婬婦都湊齊了!你是要護著她嗎?」
「請注意你的用詞!」古連城冷冷地看著他,「若水畢竟是你愛過的女人,若你真心尊重她,就不該用這樣的話和動作來傷她。」
「哼,她是我們李家三媒六聘訂下的媳婦,你這個外人憑什麼教訓我?」李準在腰上模索,想抽劍和古連城對決一場,但是偏偏剛才找李紫晨時為了方便在山間行走,身上的兵刃已經卸下。
迸連城依舊冷著眼,斜睨著他,「要打嗎?為了爭女人而逞一時之勇,既非君子,也非英雄,我不屑和你這樣的人動手。你應該問若水願意嫁誰,她現在畢竟還不是你李家的媳婦。」語罷,他來到寧若水的身邊,伸出一手,「若水,事情既然已經說開,現在你也無路可走,你若肯到我身邊來,我會好好珍惜你一生一世。」
她動容地看著那只手,以及手後的那個人——從未有哪一刻,他對她的誘惑力是如此巨大。
臉頰上那腫脹的疼痛和熱度似在提醒著她,她與李準真的已經結束,就算她想回頭也回不去了。
于是她輕輕一嘆,將自己的手放在古連城掌中,然後立刻就被他緊緊握住。
迸連城伸臂一攬,將她攬入懷中,低聲說︰「我帶你去上點藥,臉上要是不消腫的話,明日清晨就不好看了。」
她茫然又被動地被他牽著走,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小女圭女圭。
身後,好像李準還喊了些什麼,但她卻听不清,也不想听了。
迸連城的房間像是早就為他備好,牆上掛著字畫和琴劍,桌上還有整套的茶具和正在滾開的沸水,顯然他剛才還在屋內烹茶。
「先喝一杯。」他倒了杯茶遞給她,捧起她的臉,皺眉看著那片紅腫,「我去叫隨軍的太醫來。」
「別去。」她怯怯地拉住他,「不要再讓我丟臉了。」
罷才那番折騰,行宮又不大,只怕爭吵聲早給外面的人知道了,說不定她輕浮放浪、未婚之前勾引其他男人的喪德行徑會在天亮前傳遍整個行宮。
他第一次听了她的話,留在她身邊,拿了一條白手巾將熱茶倒在上面,敷在她的臉上。
「這茶葉有許多功效,不僅清火,還能消腫,既然不叫太醫,只能先幫你簡單的敷一下,明天再想辦法徹底消腫吧。」
「我想回去了。」她低聲說,「最遲明天一早就回去。」
他沒有反駁,只是握緊她的手,「都想明白了嗎?回去之後未必就能平息一切,不如去我那里?」
「你那里?」她苦笑,「以何種身份?何種顏面?」
「以古連城未婚妻子的身份。」
他張揚的宣告讓她一驚,「不……」
「經過這一夜,你想李家還容得下你嗎?只怕連寧家都容不下你了。」他像蠱惑一般在她耳邊低語,讓她心頭驟痛。
啊,原來她已無路可去……
「除了我,若水,你再沒有別人可以信賴依靠。」他繼續蠱惑她,看到她茫然飄渺的眼神時,忽然心底發了狠,將她一把抱到床上去。
「你……你干什麼?」她回過神來,發現他正在解著自己的衣扣。
他的心跳與她的一樣,狂跳不止,仿佛夜色中只能听到那激昂的敲擊聲從彼此的胸腔中傳來。
他撥開她企圖阻止自己的手,咬著牙說︰「若水,我不能給你後悔退縮的機會。」
她驚惶地還想掙扎,但是終究敵不過他的力道,即使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腕上抓出幾道血痕,他還是沒有放棄對她的桎梏。但他的動作並不靈活,解開她每件衣衫時都像耗費了巨大的力氣,神情也是緊張而焦慮地,只有那眼神時孤注一擲的瘋狂。
她忽然想起李紫晨曾經對古連城的評價,傳說他沒有過女人,他很潔身自愛。
那麼今夜對于他來說,也是初夜嗎?所以他的動作才會如此的生澀?
想到這一點,屬于女性持有的那點溫柔又不禁浮起,驅走了心頭的恐懼。
既然已經無路可去,既然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現在的堅守,守住的又是什麼呢?
她終于放棄掙扎,四肢一軟,任他予取予求。
沒有了她的反抗,他的動作總算是快了許多。
寒夜中的風雖然清冷,但是他的身子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火燙。他已有許多年沒有感覺到這種溫暖了……即使是深夜沐浴在熱氣蒸騰的浴桶之中,或是喝下一整壺的暖茶,他都總覺得自己從心到身都是冷的,沒有暖過。可是每每靠近她的時候,卻總有一絲暖意在他的心底蠢蠢欲動。
難道,她竟是唯一能給予他溫暖的熱源?如果是這樣,那他必將竭盡全力抓住她!不會讓任何人將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在外人眼中看來無所不能的古大少,今夜面對心愛的女人卻顯得生澀笨拙,但是憑借著人性的本能,他很快就找到了攻佔她全部身心的方法。
他執著、強硬地吻著她的唇舌,不讓她有喘息思考的機會,然後將自己的闖入她封閉的身體和心靈,在她疼得全身抽緊的那一刻,他將她鎖抱在懷中,不給她任何機會逃逸。
疼痛,讓寧若水有片刻的神智清醒,但是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他——古連城。
他那樣緊張而憐惜的表情是為了誰?為了她嗎?她何德何能,竟能讓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如此珍視自己?
算了,反正已經疼過,那一巴掌,打斷了她和李準十幾年的情誼,而現在的劇痛卻是將她已血肉模糊地整顆心重新植入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體里復活。
以後,她是要為這個男人活著了,所以就為他痛吧,只要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痛,那便一切都值得了。
靶受到她的馴服,古連城欣喜若狂地開始取悅她,那流連于她周身的輕吻幫她一點點緩解痛楚所帶來的緊繃。終于,她在他的懷中綻放了第一聲嬌吟,緊接著是排山倒海一般的熱浪席卷了兩人。
這是愉悅的高潮,也是孽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