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拒絕她!
紅紅驚慌的想著,他的眼中,有著為難和困擾。
天啊,她在做什麼?
她輕喘著,淚眼蒙朧的看著他,難堪和羞憤在她眼底浮現,揪緊了她的心,染紅了她的臉,下一秒,她推開了他,想飛奔下床,逃離這教人羞辱尷尬的現場。
但他閃電般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她用僅存的手,緊抓著床被遮著自己,顫聲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開口解釋。
「放手!」她懊悔的扯著自己被他鉗住的手,淚水從眼角滑落。「不用勉強你自己同情我!」
他應該放手,有那多的理由告放他,他應該听她的話,放開她,讓她走,但他就是做不到。
她需要有人幫她療傷,而他不希望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所以,雖然明知道這麼做太自私,太放縱,他還是緊緊抓著她,壓低她的小手,讓她親自感受他。
「我不認為,這里有任何勉強。」他眼神熾熱的看著她。
他的yu\\望,無法否認,紅紅驚惶的抬頭,小臉發燙火紅,卻仍開口質問︰「但你……想叫停……」
嚴風放開她的手,以指背輕撫她泛紅的臉啞聲開口︰「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好爛的借口。」她後退一步,瞪著他說,兩手緊抓著自己身前的薄被。
他凝望著她,握緊了拳頭,坦承道︰「我被控叛國。」
「但你沒有。」紅紅瞧著他,「你並沒有真的叛國。」
她說得如此確定,仿佛她真的相信他,相信他的人格,相信他不曾做出那些羅列在通輯名單上的罪名。
她全心的信任,深深的撼動了他。他看著這個不可思議的女人,胸口一陣緊縮。紅紅瞧著那個坐在床邊的男人,他臉上錯愕的表情,讓她忽然了解,這些日了來,並沒有人如此和他說,日復一日的,他獨自承受著那誣陷的指責。
「對我來說……」她鼓起勇氣走上前,然後伸出手,捧著他的臉,低頭親吻他,悄聲道︰「你夠好了。」
不,他不夠好。
但她不這麼認為。
她拿來遮掩的薄被,無聲滑落。
……
歡愛過後,他並沒有逼問她那些老套的問題,她猜他擔心一問之下,會引出更多的麻煩,老實說,她也不希望他問,因為那要解釋太多。
她累到沒有力氣反抗,只能困倦縮在他懷里,和他一直泡在浴白的熱水里,昏昏欲睡。
她從來沒有在浴白里睡著過,她太小只,在稍大一點的浴白里,就很容易遭滅頂,但她猜他不會讓她淹死,而這狀況又太舒服,所以她靠在他胸膛上,听著他規律的心跳,沒有多久就放松下來,進入睡眠狀態。嚴風俯視著懷中安心入睡的小女人,胸口莫名發緊。她對他,實在太過沒有防心。
水漸漸開始變冷了,他抱著她起身,拿毛巾替她擦干身體。
他幫好擦身體時,她有稍微醒過來一下,卻只是睡眼迷蒙的打著呵欠,對他的擺布完全不加反抗。
嚴風嘆了口氣,抱起這累壞的小女人,回到那張單人床上。
他要起身時,她攀住了他的脖子,睡意濃重的開口要求。
「別走……」
「天快亮了。」他應該要回他的房間,而且她的床不夠大,睡一個人剛好,兩個就太擠了。
「我不想一個人……會做夢……」她累得睜不開眼,半夢半醒的喃喃道︰「陪我……」
他懷疑她清醒時會這樣說。
但她並沒有醒著,而她的自尊和她一起睡著了。
「拜托……」
這句要求,小小的,悄悄的,但嵌入了他的心頭。
嚴風躺上了床,將這個溫暖的,小小的,可愛的麻煩,擁入懷里。
幾乎在下一秒,她就完全睡著了。
听著她深長的呼吸,他閉上眼,不知自己究竟該拿她如何是好。
陪著她躺在床上,他原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眼,但睡意很快找上了他,沒有多久,他也跟著進入夢鄉。
她睡得全身腰酸背痛。
一早醒來,紅紅困惑莫名,她趴在某個熱呼啦的東西上,她從來沒有趴在任何熱呼呼的東西上睡著過,更別提那東西還會呼吸了。她睜開眼,看見一塊強壯的二頭肌,然後很快的警覺到,自己赤果的腰背上有一只手。OK,她躺在一個男人身上。
紅紅偷偷抬起頭,看見那個應該住在她隔壁房的男人,跟著才慢半拍的想起來自己昨晚干了什麼好事。
懊死,難怪她全身酸痛得要命。
昨夜的記憶,讓她小臉泛紅,全身發熱。
他為什麼還在這?她以為他會回隔壁。
然後那上最後的記憶突然浮現。
別走……
天快亮了。
我不想一個人……會做夢……陪我……
拜托……
老天,他會這里,是因為她求他留下。
瞧著那個熟睡的男人,紅紅莫名的尷尬,但同時,心口卻又浮現一股甜暖。
不過,那些情緒很快就被迫切的生理需求給打斷。她的小馬桶在呼吸她。他還在睡,而她的腳,卡在他的大腿中間。不想吵醒他,她小心翼翼,慢慢的坐起來,發現自己在他強壯的胸膛上流下一攤口水。
可惡。
她咬著唇,翻了個白眼,有些羞愧,伸手偷偷抹去那攤口水。
幸好他沒有因此清醒過來。
輕手輕腳的,她撐著一旁的床沿,慢慢抽出她的腳,越過他,爬下床。
赤腳一落地,冰冷的地板,讓她差點縮回腳。
她很想低頭找拖鞋,但她也很擔心自己會來不及趕到廁所,因此只能忍著冰凍,快速的跑進廁所,關門解決生理需要。
很不幸的,馬桶座也是冷的,害她邊蹲馬桶邊發抖。
那小氣的韓武麒,叫他加裝全棟的暖氣系統,他硬說這里是亞熱帶氣候,不需要那種東西。
明明這邊是副熱風帶季風氣候,但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卻堅持那上頭還有一個「熱」字,完全不理會每次寒流來都快被凍死的她。
餅兩天,她一定要再去拖來另一台電暖爐,安裝在浴室里。上完廁所,她洗完手,順手抓了條浴巾,把自己包起來,打開門走出浴室,卻踩到一把冰冷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是她的掌心雷。她彎腰撿起它,走回床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電暖爐就在牆角,他這邊溫度卻好像比較高。她在床頭邊蹲下來,把槍塞回枕頭下,跟著卻不由自主的打量著他。
這男人睫毛好長。
昨天睡覺前,她曾經忍不住偷偷的進入公司里的計算機數據庫,查看他的數據。
上面洋洋灑灑的羅列了他過的豐功偉業,雖然上頭沒有說那有多辛酸,但她光看也曉得那些事跡背後,他一定付出了許多。
他是混血兒,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哥薩克人,他十五歲就進了軍事學校,然後憑著過人的膽識和實績,一路進入情報系統。
他沒有老婆,沒有兒女,從來沒有結過婚,目前也沒有任何長期交往的女友。
謝天謝地,她不擅長和人分享東西,更別說是男人。
話說回來,一定是因為偷看了他的背景資料,才害她昨天晚上又做了那個惡夢。
他英俊的臉龐上,有著兩條鮮明的紅痕,那是半夜她被驚醒時,試圖挖他眼楮造成的,他沒有完全閃過她的攻擊。
天曉得,他反應再慢一點,她就要找阿南來幫他急救了。討厭,那兩條痕跡好礙眼。輕咬著唇瓣,心口莫名的抽緊著,她情不自禁的偷模他的臉。他倏地睜一眼,紅紅嚇了一跳,僵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慶幸他沒反射性的揍她,或是該為自己偷模他被逮到而感到羞愧。
她死命的運轉僵化的腦袋,結果只擠出一句話。
「你受傷了。」
天啊,她說什麼鬼?
梁鈴紅,快快把你的賊手收回來,然後說些什麼假裝沒這回事?
她羞紅了臉,慌亂的告訴自己,張開嘴,用力擠出第二句。
「好丑。」
噢,她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睡眼蒙朧的看著她,唇角微揚,在寒流來襲,黯淡到不行的光線下,這男人依然帥到亂七八糟。
「可惡,你可不可以說些什麼,別讓我繼續胡說八道?」她臉紅心跳,忿忿不平的開口抱怨。
他的回答,是伸出手,扶著的後腦,給她一個火熱滿點的早安吻。
當他結束那個吻時,她已經自動爬回床上,縮在他溫暖的懷中,緊緊攀著他結實的肩頭,撫著他熱燙的胸膛,手腳並用的磨蹭著他結實強壯的軀干。
「早。」他貼著她慘遭蹂躪的唇開口,發出性感沙啞的問候。其實不早了,但有那麼幾秒。她還有些暈頭轉向,然後才有辦法發出聲音,擠出那個單字。
「早……」
那聲問候,在他火熱的下,變以了shen\\吟。
他弄得她沒有辦法思考,在紅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拉掉了她身上浴巾,把那小小的火焰,燃成熊熊大火,然後再一次的,將她吃干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