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第10章(1)

可玉陽王只是笑著招招手,「將軍,請上前一步說話如何?」

「將軍小心有詐!」護衛提醒著。

黑羽定海看了看玉陽王,說道。「無妨。」

他走到玉陽王身前,兩人周圍幾步之內都再沒有別人了。

玉陽王小聲道。「將軍就算不顧及玉陽的百姓,黑羽的將士,也該為自己的前途著想。將軍在與聖朝這一戰中敗北,黑羽王必然是會治罪的,將軍就算是從我這里搶走兵書,也未必能功過相抵,倘若將軍可以留在玉陽--」

黑羽定海皺看眉頭,听了一半就煩了,打斷他的話說。「陛下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們黑羽人,一生一世只效忠黑羽國,就算是大王要治罪于我,也是我罪無可赦,我黑羽定海絕無半句怨言!豈能為了苟且偷生,就改旗易幟,賣國求榮?」

今晚黑羽定海入宮,和玉陽王說了半天,全無一點進展,不由得心中惱怒,轉身就打算要走。

忽然外面有太監急匆匆跑進來稟報,「啟稟陛下,聖朝使者到!」

這句話,讓殿內幾人都是一怔。

玉陽王詫異地問。「聖朝使者怎會突然造訪?來了多少人?」

「只來了一人。」

他思付了一下,又看了看黑羽定海,「將軍可有不方便之處?」

黑羽定海卻在看令狐問君--她靜靜地坐著,但表情卻似是有幾分好奇,並無意料之中的淡定,也沒有出人意料的詫異,讓他一時看不透。這位使者竟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來得好巧。

听到玉陽王問自己,他哼道。「並無不便,正好也見識見識聖朝使者的風采。」

「那就有請吧。」

玉陽王一聲令下,自大殿之外緩步走進一人,正是小謝。

他雙手托看一個長長的木匣,立于大殿之中,目不斜視地跪下,「下官奉聖皇之命而來,拜見玉陽王。」

「既是聖朝使者,快請上座。」玉陽王說道。

「在王的面前,下官不敢言坐,這是我皇送與陛下的禮物,請陛下笑納。」小謝說著,將手中的木匣舉到頭頂。

玉陽王親自走到他面前,接過那木匣,打開一看,竟是一柄裝飾精美的狹長寶劍,不禁苦笑,「這個時候,聖皇送來這樣一件禮物,還真是奇怪又有趣。」

「聖皇說,下個月就是貴國太子二十六歲生辰,這柄長劍是送給太子殿下的賀禮,望太子殿下玉體康泰,長壽安寧。」

玉陽王听到這番賀詞不禁征征地看著那劍匣出神,眼眶一熱,嘆道。「唉,難為聖皇還記得賢兒的生辰,只是他不知道還擔不擔得起這樣的大禮了。請代朕轉達對聖皇的謝意,倘若賢兒能身體復原,朕會讓他親自去聖都向聖皇謝恩。」

小謝又施一禮後方才起身,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黑羽定海自他出現後就皺緊眉頭,此時他剛剛轉過臉來,便忽然低聲喝道。「且慢!請教這位使節尊姓大名?」

小謝眉眼低垂,恭恭敬敬地回答,「下官姓謝,並無大名。」

黑羽定海冷笑一聲,「笑話,是人就有名字,哪會只有姓氏的?!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倒想再請教閣下一件事--你,是不是會彈琵琶?」

小謝此時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微微一笑,「略通一二。」

「果然是你!」黑羽定海一聲低喝,突然之間身如閃電,雙拳疾出,一下子襲向小謝的面門。

這一下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玉陽王都驚得叫道。「黑羽將軍這是做什麼?」

豈料小謝竟像是早有準備,腳步虛晃,輕飄飄地就閃了開去。

令狐問君雖然知道小謝一身輕功了得,但是看黑羽定海這盛怒之下的一擊有如雷霆一般,也不禁一顆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兒上。

小謝身形幾晃,已經掠開兩丈開外,他沉著淡定地說道。「黑羽將軍若是要與我算前次海戰的舊帳,還請不要驚擾了玉陽王。你我今日都是客,不便在主人家的地盤上動手。」

黑羽定海冷笑道。「你承認就好!我正愁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捉到你們主僕這對罪魁禍首,既然你在此地,你們四殿下只怕也離此不遠吧?」

令狐問君心中又是一緊,死死盯著小謝。

這小謝不愧是聖懷璧千挑萬選的親信,自小苞著他連那笑容都有幾分像他。「將軍此言欠考慮。我是聖朝特使,只奉聖皇之命而來,四殿下如今在陛邊伴駕讀書,怎麼會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若殿下真的來了,又豈會不入宮面見玉陽王?」

黑羽定海盯著他的臉,「好,就算是他不在,今天我就先把你捉回黑羽問罪!」說完,旋即出拳,拳拳帶著風聲,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亦清晰可聞,雖然小謝只是一味躲避,但他身形輕盈靈活,十幾招過去了,黑羽定海硬是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踫到。

玉陽王怒道。「黑羽定海!就算你在黑羽國是人人敬畏的大將軍,但這里畢竟是我玉陽王宮,你這樣妄動拳腳,將朕置于何地?來人!將他二人分開!」

黑羽定海听到玉陽王的喝令,心中暗想。這老狐狸終于按捺不住要叫人了?但門外只是進來了兩名太監,並沒有手持刀劍的侍衛威逼。

小謝笑著躲在一名太監身後,說道。「將軍武功威震天下,但要立刻拿下我也絕非易事。」

他得意地笑著,身後忽然有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顫聲地問。「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這站在他背後的人正是玉陽王,小謝不解地回頭看,只見玉陽王神色大變,眼晴直勾勾的盯著他脖頸下的衣領一角,神情極為激動。

不待小謝回答,玉陽王忽然一把抓住那從他胸口衣襟掉落出來的血玉墜子,抓在手中翻看了一眼,眼底似乎都要盯出血來。

他抓緊小謝的肩膀,有點慌亂地說。「你,你別走!」然後回頭對太監吩咐,「快去請華妃過來!」

屋中的人都怔在原地,包括小謝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唯有令狐問君心中明白,默然坐在一角,看著聖懷璧安排的這場好戲。

華妃匆匆趕來,見到大殿中這一屋子人,一個個臉上表情各異,一時間也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玉陽王從始至終一直抓看小謝的手臂不肯松手,好不容易見到華妃來了,他立刻喊道。「燕華,你過來看看,這孩子、這孩子脖子上掛著的這塊血玉!」

華妃一听到「血玉」兩個字,也瞬間花容變色,幾步奔到小謝的面前,從玉陽王的手中顫巍巍地接過那塊血玉,又抬頭看向小謝。

細細端詳之後,她忽然崩潰地大哭出聲,一把將小謝摟在懷中,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苦命的孩子啊!娘終于能活著見到你了!」

黑羽定海的護衛悄悄問他,「將軍,玉陽在演什麼戲呢?」

他皺看眉說。「不像是戲。」

這名叫小謝的男子,自從一進殿門他就覺得有些面熟,但當日在海上見到他時是夜晚,距離又遠,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只能看清大概的五官輪廓,可他這習武之人自幼練得好耳力,所以小謝一開口,他就赫然想起海上那名聖朝使者的聲音,與眼前的小謝不是一般無二嗎?

再追問下去,小謝竟然爽快的承認了,那一仗敗北的憤恨和損失幾千名將士的怒火讓他一下子就爆發出來,恨不得立刻將小謝碎尸萬段。

可玉陽王現在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這華妃怎麼會抱著小謝又哭又笑的?看這小謝也是一臉茫然,手足無措,兩人神情都沒有半點虛假的意思,倒讓他著實模不看頭緒,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無意中瞥向令狐問君,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他不禁心中起疑,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景應該只會覺得驚疑吧,她這笑……莫非此事有詐?

小謝突然被玉陽王的妃嬪抱住,簡直尷尬得無以復加,他想拉開對方的手,又不想更加失禮,只好以求助的眼神看向玉陽王,且輕聲地說。「陛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陽王也是神情復雜,內心五味雜陳,他望著小謝,小心翼翼地問。「孩子,你真的是聖朝人嗎?」

「我……其實是黑羽人,」小謝猶豫之後,才說出自己的身世。「小時候我母親帶我逃難到聖朝,不幸去世,留下我獨自在街邊乞討,幸得被出宮的四殿下所救,才得以保命。」

華妃听得眼淚更是成串滾落,「什麼?你竟然在街邊乞討?!那可恨的成妃,害得我的寶貝兒子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陛下,您可一定要給我們母子做主啊!」

玉陽王拍拍她的手臂,說。「好,好,你放心,朕知道虧待了你們母子,好在蒼天有眼,將明兒送回到我們身邊來,朕一定會補償你們的!」

華妃拉著小謝哀哀戚戚地又哭又笑,才用手模著小謝的臉頰,顫聲道。「陛下,你看這孩子,長得與您年輕時可不是有幾分相似嗎?」

玉陽王忍看眼淚也點點頭,「與賢兒也有相似之處,這是上天有眼啊,在我玉陽大難來臨時,將明兒送了回來,我玉陽有後了。」

黑羽定海听他們嘮嘮叨叨說的都是家事,這還沒什麼,但原本玉陽王因太子玉頌賢之病憂慮,無心去管黑羽跟聖朝的戰事,現在一轉眼憑空冒出個什麼新皇子來,卻驟然打亂他的計劃。

他冷冷說道。「恭喜陛下骨肉團圓,但這團圓也未免來得太巧了些吧?此人身分是真是假尚待查證,沒準是聖朝派來的奸細,為了伺機竊取玉陽江山而安插過來的。」說這話時,他又看向令狐問君。

令狐問君款款起身,也走到近前來,「是啊,娘娘為何認定這人便是您的兒子?您的兒子是幾時丟的?」

華妃此時才想起這里有不少外人在,用衣袖拭了淚,轉身對她說。「這位姑娘問到了本宮心中的痛處。這十幾年來,本宮日思夜想的都是這孩子的下落生死,今朝竟然見到他平安歸來,不覺忘情,讓諸位笑話了。你們心中疑惑都是為了本宮好,本宮深為感激,不過他就是我的孩兒,這是別人做不了假的!」

她托起那塊血玉給眾人看,「這塊血玉,是陛下在幾位皇子出世時,特意命人尋料雕刻的,每一塊玉的形狀和刻字都不一樣。因為我的明兒出世那晚,正好我屋中開了一株曇花,所以這血玉上就刻了「曇香靜雅,千金不移」八個字。

「十二年前,宮中另一位娘娘成妃,因為妒恨我得寵,竟然指使手下將明兒偷走,帶離皇宮,我得知明兒被人挾持失蹤後,真是萬念俱灰,陛下也傾盡全力去找,奈何終究沒有音信……我一直以為明兒大概是遇害了,誰知天可憐見,竟讓我們母子有重逢的一天。」

「十二年前……」令狐問君看向小謝,問道。「你今年多少歲?」

小謝回答,「應該是二十一歲。」

黑羽定海冷笑道。「那十二年前你已經是一名九歲的少年了,能記得的事情多了,自己貴為皇子這件事總不至于不記得了吧?」

小謝正色回道。「說來也許你不信,我自己能記得的最早的事情,就是和母親逃難到聖朝的這一路上,再早的就都不記得了。我母親說,是因為我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腦子……」

「什麼母親!那根本就是個賊!」華妃氣得也顧不得風度,大聲說著,「我知道是為什麼,那個成妃原本不就是黑羽人,她的手下也必然是從黑羽帶來的親信。听說黑羽會什麼妖法,能把人的記憶封住……」

黑羽定海的護衛怒道。「什麼妖法?那是攝心術,你們豈能懂得?」

「住口。」他冷冷喝止,「在玉陽王和華妃面前,哪里輪得到你們大呼小叫!」他喝退了手下,又對玉陽王說。「即便他編得像是真的,但終究沒有鐵證可以證明他就是你們當年丟失的皇子,一塊血玉,人人都可以拿著,難道有血玉的就一定是皇子嗎?」

華妃笑道。「你說的對,有血玉的人自然不見得就是我的明兒,但是我的明兒當年出生時,因為臍帶繞頸,幾乎窒息,接生的穩婆在用剪刀剪斷臍帶時,不慎劃破了他的脖子,那一道疤痕就在他的耳下,你可以來看,到現在這疤痕還隱隱可辨呢。」

听華妃這樣一說,黑羽定海也無法再質疑下去。

眼前這情勢瞬息萬變,讓他很是不悅。

好不容易踫到了仇家,這一名小小的聖朝特使,無論是殺是抓,原本都易如反掌,現在對方搖身一變,竟成了玉陽的皇子,幾千名將士的血海深仇,竟不能立刻和他算了。

不過,他的目標原本就是聖朝的四皇子聖懷璧,這個人終究只是听人使喚的棋子罷了,現在暫時放過他也無不可,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他原本的計劃似是要重新街量一下了,今晚到底要不要和玉陽王撕破臉呢?

就在此時,一名太監忽然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滿臉驚恐地說。「陛下,不、不、不好了,宮外出事了。」

殿內人同時看向這太監,玉陽王驚問。「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支人馬,說是他們的黑羽將軍在宮中遇害,要沖入皇宮。御林軍已經和他們起了沖突,城內的百姓得知王宮有變,都趕來相救,三方人全攪在了一起,死傷無數……」

殿內所有人都不禁神色大變。

黑羽定海皺眉喝道。「真是胡鬧,幾時讓他們動手了?」

他快步奔出大殿,站在院內,听到的確在皇宮四周隱隱的有喊殺之聲傳來。

只是這玉陽王宮地域也算不小,宮外的聲音很難真切地傳入宮內,而他們所在的正殿四周,又恰好有教坊樂師彈奏樂曲,再加上剛剛殿里這,出認子大戲的搗亂,竟讓在殿內的他都沒有察覺外面已經生變。

令狐問君見他沖了出去,悄悄走到小謝身邊,低聲問。「這是四殿下之計?」

小謝微微點頭,輕聲道。「殿下要您務必留在宮內,不要出去。」

但她哪里待得住,聖懷璧遲遲不將詳細計劃告訴她,只聲稱不會傷了黑羽定海的性命,可是她竟忘了,他哪里是個會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人?不殺黑羽定海,是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但是這一計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才足以幫玉陽退兵。

她已經明白聖懷璧此計的關鍵了,即是──假傳黑羽定海死訊,挑動黑羽人先行發起進攻,而後黑羽定海現身,玉陽人會誤以為是黑羽人故意造謠生事,對黑羽的畏俱之情會立刻轉為保家衛國的仇敵之恨,必然殊死抵抗,就算是玉陽皇城沒有足夠的兵馬來得及調配驅使,抵御強敵,城內必然也有數萬愛國的百姓,會成為此計中最無辜卻最有用的棋子,卷入混戰之中。

她不禁在心中痛惜慨嘆。聖懷璧,你這一計真是又狠又毒啊!

黑羽定海沖到宮殿之外,已不見那名留守的護衛,到處是交纏在一起的搏斗人群,夜色中甚至看不清誰是黑羽人,誰是玉陽人。

他站在正殿門前,一柄彎刀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一下子砸向他的面門,他徒手接住,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聲音在夜空中似一個炸雷,百丈之內至少聚集了近千人,卻人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奇跡般的,混戰的人群停下了動作,全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黑羽士兵自然先認出他來,見他平安無事地站在那里,一個個欣喜若狂地奔過來,喊道。「將軍!您沒事嗎?剛剛傳說將軍在宮中遇害,弟兄們正要為您報仇呢!」

「誰說我遇害了,胡一龍呢?我派他在這里留守,這小子躲到哪里去了?」黑羽定海皺看眉在人群中尋找手下的蹤影。

突然間,玉陽的人群中爆發出淒厲的高喊,「看吧,果然是黑羽人的陰謀!他們的將軍根本沒事,卻誣陷是我們玉陽人謀害了他!黑羽人帶著這麼多人到都城來,分明是想滅我玉陽!和他們拚了吧!否則玉陽人就要當亡國奴了!」

這一聲悲憤的呼喊之下,原本平靜的人群驟然重新喧嘩躁動了起來,夜色中的人影幢幢,看不出是玉陽的士兵多,還是玉陽的百姓多,但他們全都一擁而上,撲向了黑羽士兵。

黑羽定海皺緊了眉頭,倉促之下不容多想,他未做好全面部署,這場混戰絕不能亂打。于是他下令道。「全都撤回港口!」

黑羽士兵無奈撤退,一路上依舊有群情激奮的玉陽人沖撞過來,黑羽士兵且戰且退地殺出一條血路,然而死傷人數依舊在不斷地增加。

令狐問君沖出玉陽皇宮時,百姓的矛頭已經指向了撤退中的黑羽士兵,四面八方一團混亂,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像是在看一場戲。

倏然間,有人從旁邊閃身而來,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陰暗的角落里,沉聲道。「不是讓你留在宮內,不要出來嗎?」

她側目看他,「這樣的計策,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聖懷璧幽幽笑道。「你想兵不血刃的就退敵,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黑羽定海挾戰敗的憤恨而來,對于玉陽早已志在必得,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我只是讓玉陽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令狐問君語塞了。

她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計的確高妙──先是分散了黑羽定海的注意力,讓兩軍陷入莫名其妙的混戰中,而後又勾起玉陽百姓的怒火,讓民怨變成此次混戰中最不可小覷,也是最能扭轉戰局的力量,同時把小謝這名皇子送到玉陽王的面前,讓玉陽王從一個絕望的父親變成看到國家未來希望、充滿雄心壯志的皇帝。

玉陽與黑羽這一戰,缺的不是人數,不是戰略,而是敢與強敵殊死一戰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心。

如今這勇氣和信心都被聖懷璧激發出來了,但代價卻太過慘重!看見七橫八豎的尸體和四處流淌的鮮血,令狐問君想離開這里,卻不知道從哪條路走才可以不踩到這滿地的鮮血,不驚動這些無辜的亡魂。

耳畔,那一聲聲的嘶喊,有多少是刀鋒劍刃砍在皮肉上的痛苦哀號?

如今,她越發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根本見不得百姓的生命如螻蟻草芥一般,輕飄飄地就這樣被終結。原來她真的不適合做丞相,因為她的心不夠硬,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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