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的潑婦 第2章(1)

曼秋

女孩踏出了曼妙的舞步,

在蕭瑟秋季里跳進了另一國度。

舞伴不請自來地主動加入,

女孩也只能祈禱宴會快點落幕。

別管曲終人散各自要走哪條路,

畢竟,這終究是一場千年不變的單人舞。

上海,宛若一座不夜城!

「真不愧是舞場天堂——上海!」從台灣來到上海已是凌晨時分,夜曼秋從酣睡的狀況清醒過來定楮一看後,這就是她的第一句話。

密集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和有著不同文化的民族,原本該是一片寂靜的子夜,卻因五光十色的絢麗燈光,誘惑得令人無法甘心悄然入眠,這里的街道,四處歌舞升平,整個城市完全籠罩在一片金碧輝煌之中。

也難怪許多現代小說家都喜歡拿上海這個城市當主題背景來寫作,雖然夜曼秋喜歡看武俠小說遠勝于文學作品,但她至少還知道許多台灣的現代文學里只要提到上海,多少都還會提到上海的百樂門舞廳。

背著行李呆呆地跟著雷鏡天沿路走著,隨意瀏覽街上燈紅酒綠的商店,夜曼秋意外發現這里的舞廳遠比她想像中的還來得多,而且每間舞廳的內外裝飾都極為豪華與亮麗,教游客不禁駐足觀望。

「你沒來過上海?」也許是因為尷尬,雷鏡天適當的找了個時機與夜曼秋進行對談。

在那數小時的飛行之中,夜曼秋以睡覺來拒絕和雷鏡天談話,就連下機後,搭計程車來到這里,她還是一句話也不願跟他說,只是安靜地跟在他後頭走著。

「沒有。」夜曼秋懶懶的回了句。

其實夜曼秋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態度很不對,也一直在尋找跟雷鏡天相處的最佳模式,但是她只要看到雷鏡天那宛如老人的駝背模樣,她就沒辦法好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夜曼秋那不給別人接話余地的回應,令雷鏡天更是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該怎麼打破他倆之間的僵局,只得拿起身上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看到他那令人倒盡胃口的懦夫動作,個性率真的夜曼秋忍不住滿腔怨火,直接拎起裝滿衣物的粉紅色包包往雷鏡天頭上甩去,「你不要那麼像個女人好不好?我看了很生氣耶!」

話一月兌口而出,夜曼秋直覺自己太失禮,于是趕緊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吹起口哨,欣賞起路景。

看到夜曼秋演了一連串的獨腳戲,雷鏡天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好笑的在大街上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

「秋,如果我像女人,那你不就像男人了嗎?哈哈……」雷鏡天越笑越夸張,絲毫沒看見夜曼秋又尷尬又氣憤的嘴角正在微微抽搐,他繼續邁步邊走邊笑著說︰「沒辦法,我從小就被強迫必須要像個女生……」

不管他在說什麼,夜曼秋都已听不下去,她只知道他在笑她是個男人婆!

「雷、鏡、天!你不要以為你是委托人就可以這樣嘲笑我,小心我殺了你。」夜曼秋跟上他的腳步,在他身後宛如背後靈似的碎碎念。

話雖是這樣說,不過「四季」的宗旨中,一向教導他們不能對委托人不敬,何況她是來保護雷鏡天的生命安全,她可不想在任務還沒完成之前,自己就先奪下他那條小命!不過,上海人都是那麼的奇怪又難伺候嗎?她記得之前春執行任務時,也遇上一個叫作尹艷,十分令人討厭的上海人。

「我開玩笑的嘛!你可別生氣。」雷鏡天慢慢轉過身,向夜曼秋道歉,卻突然看見夜曼秋身後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正向她的背後偷偷靠近。他兩道劍眉一皺,原本想要開口提醒夜曼秋小心身後的,卻沒想到——

「你想干嘛?」該名陌生男子被機伶的夜曼秋轉身狠狠劈了一記手刀,接著還反被她使了一個過肩摔,整個人摔到地上,骨頭差點散光。

「我……」男子欲找藉口辯解,卻被夜曼秋堵住了嘴。

「哼,你根本是一臉的扒手樣!想偷錢嗎?很不幸,你找錯人了!」她很不給面子的當眾將男子踩在地上訓話。

夜曼秋方才早就從雷鏡天的瞳孔中,看見這名在她身後偷偷模模的男子,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這下可好,她的一股怨氣正愁找不到人來發泄呢!

「好強悍啊!」雷鏡天為夜曼秋機伶的反應感到佩服,他站在一旁喃喃自語。

這男人肯定不想活了,也不先調查一番就想偷錢偷到秋身上,他肯定不知道秋這女人有多愛錢。雷鏡天在內心替這名被夜曼秋抓住的可憐男子哀悼數秒。

經過了一番爭吵,圍觀的路人漸漸散去,夜曼秋便報警把這名男子抓走,這件突發事件才畫上了句點。

「哼,想偷我的錢,門都沒有!」夜曼秋得意的雙手叉腰笑著,方才事情發生得太快,她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要保護的委托人到底跑去哪里了,于是,東張西望的叫喚著,「膽小表雷鏡天,你還活著嗎?活著的話,就請回答我一聲。」

「我在這里呀!」

雷鏡天用著說悄悄話的音量從夜曼秋背後出現,她才發現原來雷鏡天一直都躲在自己的身後避風頭。

他也太膽小了吧?夜曼秋真想開口罵他,最後卻只能無力的嘆口氣。

就這樣,夜曼秋看著雷鏡天猛嘆氣,而他則是傻愣愣的望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哈哈……你真的好笨!炳……」

「哈哈……」

最後,互看的兩人一同扯動變得僵硬的嘴角,在繁華的上海街道上,有默契地相視大笑了起來。

一場突發事件,兩人之間的僵硬關系就這般巧妙地破除了。

記得才剛進入舒服的睡眠中沒多久,還搞不清楚自己身處何方,夜曼秋就被一堆雷鏡天差遣來照顧她的女僕們吵醒。

九點,是該起床的時間。

偏偏她大小姐就是覺得沒睡飽而生起悶氣,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拉下床,到餐廳陪雷鏡天和一個陌生男子吃著一頓鴉雀無聲的早餐。

「你好,我是雷的表哥——陸爾,謝謝你願意接受任務來這里保護我表弟的安全。」陸爾很有紳士風度的站起身,朝夜曼秋敬禮,再度就座後,拿起刀叉享用他特愛的西式早餐。

看到人家那麼有風度,夜曼秋當然也不能失禮了。

于是,夜曼秋提起精神朝陸爾點頭微笑,很有禮貌的回答︰「你好,我叫夜曼秋,你叫我秋就可以了。」

「秋,你昨天睡得還好吧?會不會不習慣?」相對著陸爾表現出的禮儀,雷鏡天嘴里塞了滿口的火腿夾蛋吐司,說著語焉不詳的語句。

盡避早已和雷鏡天言歸于好,但看到他這種樣子,夜曼秋的火氣還是不自覺地冒了起來。

雷鏡天這個男人真的是不曾給過她好印象哪!

他整天不是膽小怕死的樣子,就是這麼一副傻大少的白痴模樣,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假如她是那一位蒼鷹先生,她絕對不會想派殺手來殺雷鏡天這個人,因為——殺他太沒成就感了,一點格調和品味都沒有!

「很好,謝謝你特地派了一堆僕人來替我更衣。」夜曼秋以著輕松的口氣回答,但心里卻已是咬牙切齒。

她知道他家有錢,但也不見得私人的生活起居就不能靠自己來做呀!

昨晚那群听從他指令的僕人,也不管她到底喜不喜歡或是習不習慣,居然一看見她就拼命剝光她的衣服,還很粗魯的把她推進浴池里洗澡沐浴,差點將她淹死在浴室里。

要不是看在陸爾這個紳士在場的話,她早就開口跟雷鏡天大聲理論了!

「那就好,我很怕你不習慣呢!」雷鏡天對她傻傻地一笑後,又低頭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另一方面,看著夜曼秋這張新面孔,陸爾倒是觀察得十分仔細,他發現夜曼秋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似乎是由貓眼石琢磨成的戒指。

「你結婚了嗎?」陸爾看著夜曼秋,好奇問道。

被陸爾這麼一問,夜曼秋猛地被剛喝進口中的女乃茶嗆了一下。

夜曼秋拍了拍胸口,鎮定看了陸爾一眼,隨即模著手上的戒指,笑說︰「怎麼可能?我是不可能結婚的啦!這戒指我戴了大約十年,是我爹地送我的。」

「是這樣嗎?」雷鏡天把最後一口吐司塞進嘴里,似有若無的反問著,目光落在光可監人的地板上。

陸爾沒有繼續搭腔,這段談話也就到此結束,夜曼秋倒也樂得輕松,不在意地聳聳肩,開始享用她的早點。

「雷,你在干嘛?」陸爾從剛才就看見雷鏡天神情慌張的左右張望,整張臉布滿了如坐針氈般地痛苦表情。

雷鏡天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繼續看著地板,最後終于忍不住的跳了起來,往離他距離最近的夜曼秋身上靠了上去,他緊緊地抱住她,驚聲大叫︰「啊!有蟑螂!有蟑螂啦!好可怕喔!」

這下倒好,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只蟑螂嚇了一跳,而夜曼秋卻是被他的夸張反應給驚嚇得幾乎失去了三魂七魄。

「啊!」來不及會意雷鏡天說了什麼話,夜曼秋也跟著從座位上跳起來尖叫,正巧與雷鏡天抱在一起。

反之,陸爾就顯得鎮定多了。

他彷佛對此種場景早已司空見慣,什麼也沒說地只是拿起室內拖鞋往蟑螂打了下去,等到蟑螂已經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動不了時,他才用著很平常的口氣對那相擁著尖叫的二人道︰「沒什麼好怕的,就只是一只小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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