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追妻 第9章(2)

「現在就跟我走吧!」水影抓起她的手。

「怎麼走?外邊都是我爸爸的人。」

「這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爸會使迷藥,雷震君會用麻醉劑。門外的人已經全昏倒在地了!不信,你和我一起到外邊看一看便知。」

「我……我不可以走。」她突然說道。

「不可以走?!」

「嗯。」

「為什麼?」

她咬了咬下唇,「麻煩轉告雷震君,我還是得嫁給宮崎佑,我爸爸丟不起這臉。再說,忍者絕對忠于主人。父親對我而言,不但是父親,也是主人及師父。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你……」水影倒是沒想到這丫頭會這麼死心眼。

「麻煩你了。」

「唉。我去就是了。」

一分鐘不到,雷震君便沖進向彤的新娘休息室,就見到她那梨花帶雨的臉龐及雪白和服的盛重裝扮。

老天,這個女人,真教他魂牽夢系啊!

向彤也睇著他,淚水再次淌出。

他的胡子好像有幾天沒刮,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粗獷,雙眼還充滿了血絲,應該是睡眠不足吧?

為何會變得如此?

難道,他是為了自己?

「走,跟我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非常堅定。

「去哪兒?」她反問。

「听我的就是了。」他顯得有些焦慮。

「你還當我是那個失去記憶的向彤,或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她有點嗔怒,若他肯說些哄她開心的甜言蜜語,也許她還會心動些。

真是只不解風情的大熊!

「再過十分鐘,外面的人都會醒過來,到時想走,就來不及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我有說要跟你走嗎?」她扯著淒美的笑容再問。

「你……這個女人,真會挑時間找碴。」雖是責備,口氣卻帶著寵溺。

「你這只大熊,真是冥頑不靈。」她也生氣了。

「事有輕重緩急,你怎麼不明白呢?」

「不明白,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來做什麼?為什麼我得听你的?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絕不走。」她索性往牆邊的榻榻米一坐,打起坐。

「老天,我真不願對你用強烈的手段。這可是你逼我的。」他準備強壓她走。

「你再向前一步,我手里的索連棍絕不饒你!」忽地,她秀出藏在袖口的五截式索連棍,這也是忍者對抗敵人的幾種特殊武器之一。

「你……」他突然笑了,「小姐,你大婚的當天竟然攜帶凶器?這是要弒夫,還是殺敵?可憐的宮崎佑。」

「閉嘴!」被他這麼一說,她反而有些惱羞成怒。

她根本無心傷他,只是自從任務失敗後,她就一直將自己較擅長的武器帶在身邊。做他們這行的人,難保不會樹敵。

「向彤,我不怕你的棍子。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帶你走。」

「走得沒名沒分?」

「誰說的?」

「那你打算給我什麼名分?」

「這……」

「弄不清楚就回你的紐約,別來這兒毀了我的婚姻。」

「好。如你所願,我就給你名分。‘雷夫人’,這總可以了吧?!」他忽而接近她的身邊,俐落地奪下索連棍。

「你……」她還打算搶回來,卻被他壓制住。

「可以和我走了吧?!」他說。

「這是哪門子的求婚?」她抗議。

「雷氏求婚術。」他得意地說。

「你……」

「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走。因為你已是我的嘴邊肉。」他旋即瘋狂地吻上她的唇,幾乎將她胸膛里的空氣吸盡。

就在她完全無法分辨東西南北時,人已被扛到大門邊。

這時,後方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你就打算這樣帶走我的女兒?」

向天威已站在門邊。

雷震君怔住了,繼而放下肩上的向彤。

他不發一語地瞧著算是「準岳父」的向天威,不禁疑惑他為什麼沒有被迷昏?

向天威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般的迷藥怎麼能迷昏我?再說,這計畫是我和宮崎佑設計的,就是要等你送上門來,試試你對我向天威的小女兒,到底有幾分在乎與心意。如今看來,你的確是個有心人。以前我就說過,我向天威的女兒一定得風風光光地嫁人!絕不可偷偷模模的。」話落,向天威雙掌互擊了三聲,原來倒地不起的保鑣全從地面上爬起來。

這場面,看得雷震君驚詫萬分。

「他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忍者,再加上我們事先作好防備,自然不會這麼容易不支倒地。現在你與彤兒就新郎與新娘的位置吧!」向天威篤定地說。

「爸爸……」向彤有些不能理解,喜帖都已經發了,誰不知道宮崎佑是新郎?

向天威當然知道向彤在想什麼,便秀出兩張一模一樣的喜帖,唯一的差別在于新郎的名字,「只有你看到的喜帖是佑兒,其他的賓客收到的喜帖,新郎都是雷震君。」

「什麼?」她嚇了一跳,難怪佑哥哥會和她說那些感傷的話。

雷震君當然也大吃一驚,繼而浮上的是不滿的情緒!

他向來不允許人威脅他,即使他是向彤的父親也不可以!

陡地,他從袖口取出一枚小小的球狀物體,旋即住空中一拋。

轟的一聲響後,接著整個大廳冒出濃濃的黑煙。

「向先生,我不受任何人的要脅,包括您在內。對不起,今天我不打算娶您的女兒。但我會帶走她,以我自己的方式,讓她成為我雷震君的妻子。」話盡,他就在多明哥及羅得等人的保護下,離開向家大宅。

五分鐘後,煙霧消散,向天威站在門邊往天空望去,右手持著胡須,嘴角微微上勾,算是不盡滿意的滿意吧。

爆崎佑這時站在他的身邊說道︰「您不遺憾?」

「說不遺憾是假的。但雷震君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擺布的棋子,除非他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可以勉強他。」

「那您不怕彤……向彤吃虧嗎?」

「天生一物克一物。他肯動用美國及日本的所有相關保鑣人員來搶親,就看得出他對彤兒是認真的。」

爆崎佑霍然不語。

「只是,我有點對不起你這個孩子。」向天威說。

爆崎佑不語。

此刻,雷震君與向彤已坐在飛往紐約的班機上……

紐約豪宅內——

「我說不嫁就不嫁!」向彤大聲抗議。

「你父親都阻止不了我,你又能如何?」雷震君以為他已經擺平這個女人,沒料到這女人的倔強和他有得比。

「婚姻對你可以是件小事,對我可非比尋常。你說娶,不代表我得嫁。」她很氣他到現在還沒有說過半句甜言蜜語的求婚詞。

「好。你不嫁也成,那就不嫁。你就待在這屋里繼續打坐,等你想通了,而我剛好也沒因故後悔,咱們再補辦婚禮吧。」其實他心里很著急,但卻故作鎮定。

「你這只大熊!」她真的氣到不行,忽然鼻頭酸酸的,眼淚好像快飆出來,但她就是不讓他看笑話。

「我走了,你慢慢修行吧。」雷震君有點搞不過她,只好先撤退。

他自問,有人像他求婚求得這麼辛苦的嗎?

若給同行知道這糗事,他這軍火頭子的臉都丟光了。

「你慢走。」她回敬了他一句。

淚水卻在他踏出門後流出……

她一直落淚,越想越委屈。

她千里迢迢被擄來,這男人卻連一句愛的告白也沒有!好像她是個廉價貨,他說買就買,不買就拉倒。

她就這麼哭哭停停地睡著了……

夜里,她突然大叫——

雷震君由電腦自動控管系統,听見她的大叫聲,連忙趕了過去,推門而入,立即看見慘不忍睹的情況!

她整個人呈現昏迷的狀態,渾身發抖,她的雙腿間不斷有鮮血滲出,沾染了雪白的裙子……

「彤兒!彤兒!」雷震君飛也似地奔向她,抱起她,「你怎麼了?」卻發現她的體溫異常的高,鮮血也不知從體內何處冒出,急得他大叫︰「來人,快叫梅爾醫生過來!」

多明哥旋即現身,應了聲「是的」就消失在門邊。

雷震君一直抱著向彤,瘋狂地叫喚她︰「彤兒,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只要你好好地活著,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嫁也成,不嫁也成,總之,你得快點醒過來!」

他不自覺地湊近她的柔唇,印上他的珍愛,也印上他的承諾。

她像是有感應地微微掀開眼皮,「你……要記得……你說的話。」

「你……你……」他以為她要詐,才打算否認,就發現那朵極淺的微笑彷如曇花一現,再也沒動靜了。

「彤兒!」他再次大叫。

他的心像是被萬針穿心似的,疼痛不已。

嗚……救護車的聲音自遠而近地傳來。

大雪紛飛的夜里,雷震君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為愛而憂、為愛而患得患失的男人。

他坐在救護車上,再次雙手合十祈禱。

祈禱他心愛的女人,不,是心愛的準妻子快快好起來。

他還是想娶她為妻,且以她喜歡的方式娶她。

到了醫院,他撥了一通電話到日本。

「向先生,您的女兒……」他向向天威敘述自己看到的情況。

「什麼?!」電話那頭的向天威無法相信,這個大漢竟笨拙到不知如何贏得她女兒的應允,也不知如何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幣上電話,向天威決定親自去一趟紐約。

笨男人!

好個只懂軍火的傻大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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