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桌前,房艷看著艾古柏爵士的來信,心情有些振奮。
因為他真誠地再次邀請她為他的古堡重新裝潢。
而她正為安東尼的強制要求而不知該怎麼辦時,這個機會來得正好。她或許可以藉此離開美國,遠離安東尼!
她馬上按下回覆鍵————
艾古柏爵士︰
再次感謝您對我的信賴與熱誠的邀請,幾經思量之後,我決定接受您的約聘。
費用就有勞您與我的財務經理商談,但我個人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這次古堡的重新設計,我必須擁有絕對的自由。換句話說,此次的監工代表,不可由安東尼‧莫擔任。而且,我的行蹤也不可以透露於他。若您同意,合約簽訂後,我便飛往英國;反之,則放棄此次合作的機會。
若這算是過分的要求,也請您海涵,並祝您身體康泰,事事順心。
房艷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對方竟然就回信了!
房艷有種感覺,這個艾古柏爵士似乎是專程坐在電腦旁邊,等她的回覆似的。
打開信件,懸蕩的心終於放松!
房女士,您好︰
就依您的要求,我們一起合作,為琉莎古堡再添新意。
合作如附件。
就待你即刻啟程了。
其他細節,您可以聯絡我在英國的管家︰伯特。
祝你旅程愉快、平安。
艾古柏
房艷懸在心頭的大石這才放下。
也許她可以利用英國的冰天雪地與忙碌的工作,暫時忘了安東尼這個人。
他大概也想不到,她會飛離他的勢力範圍,到了天寒地凍的異地。
她輕笑著,緩緩撥起手機……
「喂,香隻,待會兒我會去你的酒店,因為我要去英國一陣子。」
艾古柏爵士看著房艷的回函,既怒,也喜。
因為,他就是安東尼!
這個女人想逃到英國避開他,卻還是掉進他的圈套中。
他就是知道她會這麼做,所以開了另一扇窗,讓這只不甘被束縛的百靈鳥,飛進他所布的另一片天空中。
艷兒啊艷兒!你能飛多高,我都能將你抓回身邊。
現在他需要喝一杯。紐約市小有名氣的香檳酒店,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去一趟吧!因為明個兒,他可得飛回英國和他的小艷兒過招了呢!
邪氣的嘴角,露出少見的興奮。
房艷一走進香檳酒店,帶著精致眼罩的香隻立刻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喝點什麼?」
「CUBALIBRE。」她點了一杯名為「自由古巴」的雞尾酒。
香隻就像個有讀心術的女巫,笑問︰「是為了慶祝重獲『自由』?」然後一邊將無色蘭姆酒、萊姆以及可樂以不同比例混合在一塊兒。
這種酒別名又叫「古巴自由軍」,含有自由古巴萬歲的意思。
它初創於19O2年古巴月兌離西班牙的獨立戰爭之際,是美國軍人支援古巴時,在偶然的機會里不小心將可樂滴在蘭姆酒中,於是創造了這種雞尾酒。
房艷听見香隻這麼說自己,皙白的臉一陣嫣紅。「重獲自由?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香隻又笑了,並將自由古巴酒遞上,「行動上是如此,思想……有待商榷。」
她的香肩頓時半垮,「你的心與眼太犀利了,讓人很難遁形。」
「也許我比你更不需要男人。」香隻一語雙關地說。
她啜了一口酒,突然問︰「你的生命里從來沒有一個重要的男人嗎?」
話落,旋即致歉,「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多問的。」
香隻卻端起吧台上為自己泡的一杯隻果花茶,淡淡地飲了一口。
說來好笑,她是個賣酒人,卻單愛隻果花茶。
「我們認識也有好多年了,我不會怪你這麼問。」
「你不用回答我,就當我沒問。」房艷連聲道。
「到這里來的人,大多有一籮筐的心事,他們通常到我這里傾吐,卻很少人問起我的事,也許是尊重,也許是自顧不暇,總之,我也樂得沒人打探。」她又喝了口隻果花茶。
房艷靜靜地听。
「我以前是一個殘缺的人。」香隻突然道出驚人之語。
「什麼?」她驚愕地朱唇微啟。
香隻可以算是她們姊妹淘中最美的女子,就連高挑碧眼的西方美女都要對她多看一眼。她怎麼可能是個殘缺的人!?
「那個男人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正如我只知道他的聲音一樣。」香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回憶著過往。
「他——你——」房艷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曾經是半個瞎子。直到有個善良的女孩捐贈了她的眼角膜給我,才使我得見光明。」
「天啊!」
「不談我了。倒是你,這麼急著去英國,是為了男人,對嗎?」香隻收回神游的思緒,導入正題。
「上次霍湘來我這里,是為了一個男人,我想你也不例外。」香隻談起這幾個閨中密友中的一個美麗而痴情女孩。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她很好奇。
「因為你們的雙眼都釋出同一種波光。」
「同一種波光?」
「為愛迷惑甚至是遲疑的光芒。」
「你太扯了吧!」她一口飲盡杯中的自由古巴。
「我的雙眼得來不易,所以我不拿它開玩笑。」香隻談笑道。
她輕撫著杯身,算是承認,「我想,你說的有一部分是對的。」
香隻還是淡淡地笑著,等她繼續說。
「那個男人很討厭、很花心、很……不正經,但是……」
「又不經意打動你冰封的心。」香隻下著斷語。
「總之,我不想陷入,所以打算去英國,重新為琉莎城堡換新裝,也許可以藉此得到『自由』。」她又將已無酒汁的杯口湊近朱唇。
香隻卻拿下她的酒杯,「可是你已經陷入。」
「但是,沒有完全陷人。」她反駁道。
「我希望你幸福。逃也許可以清明一時,卻不一定能真正的蘇醒。」
「那就再給我一杯自由古巴。」她苦笑道。
「也許該給你杯『春雪』,讓初舂帶你走過寒冷的長冬。」香隻暗示她該從父母的失敗婚姻及對男人的不信賴中走出來。
「或許還是來杯『雪鄉』,我還是適合冰寒的冬季。」她逃避現實地說。
「沒有人應該一直待在冰冷的雪鄉里。」這話是從她們身後傳來的。
那渾厚卻夾著霜冷的磁嗓,立刻震懾住她倆!
房艷震驚不已,這個聲音是——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自稱撒旦。
緩緩轉過身子,那一身黑的安格拉高領毛衣及毛織長褲,將他修長的身材修飾得更加修長,刀刻的五官直到現在都還令她印象深刻。
「是你?」她訝問道。
他先朝房艷淡淡地笑了笑,並在吧台旁坐了下來,繼而目不轉楮地盯著香隻的面罩,彷佛要將它剝下來似的。
「給我一杯『綠眼楮』。」
香隻大氣也不敢抽一口地瞥著這個過於俊美又陰冽的男人,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房艷對們吊詭的互動有些好奇,卻沒出聲打斷。
沙冽浪那雙宛若寒星的黑眸,正釋放出引人沉淪的冷魅,逼視著香隻。
「還是來一杯隻果花茶!?」這話不像是在詢問,倒似他倆才知道的通關密語。
香隻倏地閉上雙眸,粉拳忽然握得好緊。
這聲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雖然她不認識他!
「哈——」他突然大笑,完美得無懈可擊的薄唇,忽然說了句極富深思的話︰「你的眼楮很美,不該躲在眼罩之下,我認識它……應該有很多年了吧!」
房艷心中一驚,卻也回過神來。
難道他就是香隻心中一直隱藏的「那個男人」!?
沙冽浪在她兩人尚未答話之前,就將香隻的隻果花茶就口,「很好的隻果香味。」
香隻頓時渾身打顫。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找上她!?如果說,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那也該是他欠她的,而非是她像個負債人必須躲開他。
房艷從沒見過香隻畏懼過什麼人,這次……太不尋常!
「撒旦先生,你來這里做什麼?」她想為香隻排開這種怪異的氛圍。
「找人。」他說得清楚有力,俊魅懾人的黑瞳仍然停留在香隻的眼罩上。
「什麼人?」她追問。
「一個有著隻果香味的女人。」他說得意味深長。
香隻立刻後退了一步。
他又開始笑。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準動她!」這時,安東尼突然闖入他們之中。
罷進入酒店的安東尼醋性大發,根本不知道沙冽浪的笑是針對香隻而發的,就直截了當地架開雙方。
沙冽浪一看清來人,再次大笑,「你的女人?笑話!那得她說了才成。」雙目瞥著房艷。
房艷登時一個頭兩個大,安東尼怎麼會來這里!?
「走!和我走!」安東尼強拉著她的柔荑,要帶走她。
「我……我不要!」她不想離開香隻,尤其在這一刻。
「由不得你!」安東尼二話不說,就將她扛在肩上。
「放開我!」她沒想到他這麼大膽,憤怒地大喊。
「再叫,我就當場吻你。」安東尼低聲威脅道。
「你卑鄙、無恥!你……可惡!」她越想越氣,用力在他的肩頭捶打著。
沙冽浪望著這對冤家離開後,這才轉向吧台,哪還有香隻的身影?
「該死的女人!」想擺月兌他,哪有這麼容易!?
房艷被安東尼強押回他在紐約的假期飯店。
一進總統套房,他就將她按坐到大床上。
「你這個討厭又霸道無禮的臭男人!你該死!懊下地獄!討厭!討厭!可惡!」她旋即沖上前,粉拳不顧一切地往他寬闊的胸膛捶去。
他卻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任她發泄個夠。
「你太可惡了!簡直是無賴!」她胡亂打了一陣之後,才發現從剛才到現在,他連動也沒動一下,怔了怔,旋即放下手。
他定定地睇盡她憤怒又疑惑的粉頰,灼亮的眼透出一道詭譎的波光,「打累了?罵完了?」
她驚怯地望著他置身事外的瀟灑,有些招架不住。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銳利的神情宛如冷瓷,讓她既慌又驚,不斷自責今晚干嘛要去和香隻道別嘛!
「你想洗澡還是先喝咖啡?」他突然褪去身上的大衣,接著扯下領帶,又敞開襯衫上的扣子。
「你在干嘛?」她發現自己的牙齒在打顫。
「正如你所看到的!」他笑得詭異。明知道她的小腦袋在想什麼,但他就是要她驚、要她慌,這樣才能抒解他先前的妒意。
他已經調查出剛才在香檳酒店那個男人的背景,他叫沙冽浪,道上兄弟稱他撒旦,商場的人稱他「教父」,只是這個人一向在東南亞活動,作風十分詭譎,至今還沒有人模得清楚他真正的落腳處。
今兒個沙冽浪對艷兒另眼相看,動機實在可疑,他不得不提防。
艷兒是他的女人,就算他是撒旦,也不可以將她帶走!
房艷一見他那雙勢在必得的眸光,頓生奪門而出的念頭,而且也付諸行動——
他卻一腳將她絆倒,輕松地將她撈回他的胸膛,兩人一上一下地躺在雪白的長毛地毯上。
「看來,你並不想先喝杯咖啡壓壓驚,也不想和我共洗鴛鴦浴。」那銳如猛虎的黑眸透著幾許邪魅,是準備將獵物吞噬前的預兆。
她的心跳飛快,更因雙峰與他過度親密的接觸而感到羞赧不已。
「你下來啦!」
他笑著搖頭。
她又羞又惱地推著他,「下來啦!我命令你快下來——」
他不說分由地以吻封緘,大手迅速地將她的雙臂抬至頂端鎖住。
她急得扭動身子,沒想到這樣反而更加刺激他。
「艷兒,你知道你這麼扭,只會讓男人發狂嗎?」
「你!?可惡!」她嬌嗔道。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他的唇瓣再次壓迫著她的女敕唇,火熱地糾纏,教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會兒,他管不了她心里怎麼想,是否準備好,他只是狂肆地霸佔著她的唇,騖猛地親吻。
她覺得好急、好慌。
他大手覆上她起伏急促的胸口,折磨地揉弄著她的柔軟。
「不——」她想推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無法如願。
他似乎勢在必行,怎麼也容不了她抵抗。「這是你欠我的。」
「不要!」她該抵抗,但她發現自己的掙扎居然那麼的微弱。「不——」
「別說不。」他掐住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著她。
不是他沒有自制能力,而是——他莫名的渴望著她。
「我不同意!不同意!」
「我說過了,」他一手拉著她的衣襟,並將臉挨近她,「你是我的。」
話罷,他一手扯開了她的衣襟。
「啊!」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臉驚恐地瞪著他。
他睇著她細致光滑的胸脯,心猛地狂震。
「你真——」她想抗議,但他並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別說話!」他將唇挨近她敏感的耳邊,「好好享受我帶給你的溫柔。」
說著,他的手已一把捏住她的一只渾圓,大膽而肆意地揉弄著。
「啊!」當他厚實的手掌壓迫著她的胸口,她全身抽顫。
她不懂為什麼在他手掌之下,她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
「艷兒。」他輕輕舌忝弄著她的耳垂,低聲道。
他一向是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不論是在行事風格,或是對女人的態度上。但遇上她,他卻發現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他瘋狂的想擁有她,即使她不願意。
癌,他以唇舌攫住她胸上的一朵嬌挺,而手往下探……
「唔……」當他這麼對待著她,她除了羞赧外,竟還有著難以置信的期待。
她不該這樣的啊!
「別——」她推拒著他恣意妄為的手,「啊!不。」
不理會她的推拒,他仍然以熱情燃燒她發燙的軀體。
「我不相信你有愛。」她還在掙扎。
「有,這一刻有。」他知道他很想要她,但愛對他而言,還太遙遠!偏偏他火熱的蠢蠢欲動,讓他不能不誘哄她心甘情願地迎接他。
「你對我有——」「愛」字她說不出來,可是她明白的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他早已布下的之網了!
老天讓她在臨行之前遇見他,是否就是說明他們必經這一遭?
如果她的身心真的要交給一個男人,那麼就交給他吧!
因尢,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已容不下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她縴細的雙臂突地放松,不再掙扎,朱唇也自動微啟,準備接受他。
他訝異她的轉變,卻無暇細思她為何突然改變。
迅速解除彼此身上所有束縛,讓他們的身體更加貼緊。
當欲念的洪流沖爆開來,更加深雙方深層的接觸,惹得她逸出一聲申吟。
她從女孩成為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