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事管理服務公司工作有兩年了。
這家公司是語媽和妹妹合開的。語媽呢,就是她的母親。他們風家習慣在稱謂之前加個語字,所以她家里的成員有語爸、語媽、語大哥、語二哥,還有她,身材圓圓滿滿的小玉。
語媽的娘家姓水。水家只有她們姊妹兩人。四十多歲的阿姨未婚,不過有個女兒叫水詠歌,和她一樣是二十四歲,但是長相就不一樣了。詠歌是縴細、溫柔、氣質佳的大美人,她是「圓滿」、迷糊、外表普普的小玉西瓜。
最近她在服務的人家里,又認識了一個大美女,叫做冉寒蓮。這個家里還有一個笑容很恐怖的主人,她後來才知道人家在背後都叫他撒旦。
這個撒旦最近帶著大美女去旅行了,听說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回來。不過照樣付薪水留她看家。
所以這棟別墅里,剩下她一個人了。
蓮蓮說,只要房子還在就行,她要做什麼都可以。有這麼好的工作,她半夜都會笑醒。當然這不能給語媽、阿姨她們知道,不然她們會來鎖門、放狗,薪水她們照領,另派工作給她。
真是優閑啊,每天觀賞食蟲植物,陪寵物玩,在一對豬籠草花瓶上插萬壽菊,啃著她手工做的芥末口味餅干,喝著她親手調的果菜汁,興致來時開發一些新料理──哈哈哈,真是太過癮了。
叮咚!
誰?
听見門鈴響,一雙蹺在椅子上的小象腿停止了搖擺動作,臉上多了那麼一點作賊心虛的表情。
蓮蓮說過這里不會有客人來。那……該不會是語媽或阿姨來「查勤」的吧?
她趕緊跳起來,把茶幾上滿滿的各式各樣點心和飲料收回托盤里。這要是被看到還得了!全部收進廚房里湮滅證據!
從廚房里出來,她拍了拍手,拉拉身上的圍裙,調整一下頭上的圓帽,才趕緊跑出去開門。
「來了、來了。」
打開門跑出庭院,就看見站在雕花大門外的人不是語媽,也不是阿姨,是一個……很高很帥的男生。
他穿著薄荷色的休閑衫,白色牛仔褲,名牌休閑鞋,一頭長發全部往後梳,用一條淺藍色帶子捆束起來。他那雙淺咖啡色的細長眼楮,在眼角的地方微微上揚著勾人的迷人弧度,直挺的鼻梁完美到令人贊嘆,混血的白皙膚色,還擁有比女人還嬌艷的紅潤唇色,過于俊美的長相反而帶出一絲詭異的邪氣……除了令她驚艷屏息以外,那自然鮮艷的唇色更在一瞬間征服她的心,令她全身的血液興奮而沸騰。
好紅、好紅的唇……像透血的顏色……
「請問……找誰?」不可以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她知道。但是她得按住自己的手,才不會一時沖動拉開大門。天啊,她可不能流口水,不然就太難看了。
赫連孚王用充滿同情的眼神瞅著眼前的怪女生。圓滾的身材,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楮,還戴著圓圓蓬松、滾粉紅邊的白色帽子,系著一件同樣色系的滾邊圍裙,露出一截小象腿,穿著塑膠拖鞋,嘴角還有芥末顏色的餅干碎屑,這模樣……簡直慘不忍睹。
他撇開了眼。
「冉寒蓮在嗎?」
「蓮蓮……她不在耶。」掩不住心底浮起的失望。這麼帥的男生當然是找大美女,不可能是找她的。
「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
「耶……你是什麼人?找她有什麼事?我不可能隨便跟一個陌生人透露蓮蓮的去處。」就算是直令她想流口水的高大俊美的陌生人也不行。
赫連孚王勉強把目光調了回來。他揚起嘴角,自然流露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美眉,妳跟她是什麼關系?妳們是家人嗎?」叫她蓮蓮,听起來關系挺密切的。
「不是,我叫風喜玉,二十四歲。我是這里的管家,我雙親健在,上有兩個哥哥,家里小康,我的興趣是觀賞豬籠草,玩寵物,欣賞美女和……美男。」她仰著脖子始終盯著他看,口水差點滴下來。
赫連孚王始終保持不變的微笑,極度有耐心的听她把話說完,雖然心里很想開罵,不過好在她大門還關著,不至于突然跳起來撲到他身上,他才能安心繼續站在原地。
「風管家,我是蓮蓮的親戚,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妳可以通知一下嗎?」
親戚?這美男,說謊完全不打草稿耶,想用美男計混過她這一關,小看她耶。
「嗯……好吧,請問貴姓大名?我叫風喜玉哦。」要被記住,就要努力的推銷自己。只是圓圓的臉龐笑起來更圓了。
赫連孚王微瞇起眼,嘴角的笑容加深,彷佛正努力在壓抑脾氣、忍受視覺上的折磨。他這雙眼楮的視線向來只為美人兒做停留。
「我姓赫連……赫連嘉聿,是她的未婚夫。」他從羅冀天那里得到消息,冉寒蓮擁有的可能是赤龍戒,他才特別趕在那只噴火龍來之前,先過來看看。
圓圓黑亮的眼楮瞪大了。這美男敢情只有臉蛋能看的嗎?要來騙人之前都沒先打听這個家的主人是誰。還好是撒旦不在,不然這張俊美的臉可能在今天之後就要成為絕響了。
「赫連?」這個姓最近老是出現,從報紙上那個赫連家的小姐到今天這美男……等等,還有蓮蓮提過,什麼歐洲赫連家的五條龍,還有婚戒……她瞪大眼楮,望著眼前的美男子,該不會蓮蓮說的都是真的?
「看樣子,妳應該听她提過了吧?」從圓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赫連孚王判斷她知道他的來歷……或者說,龍戒的事。「那就好說了。妳應該相信我了吧?可以幫我通知了嗎?」
「不好意思哦……請問,你是哪一條龍?」她的手偷偷的藏進圍裙口袋里。她兩枚戒指換著戴,今天戴的……是哪一枚啊?這個赫連嘉聿是哪一條龍啊……如果蓮蓮說的都是真的,那她可是「撿到寶」了耶!
「嗯?為什麼這麼問呢?」不是赤龍還有誰。奇怪的問法……
風喜玉的心髒猛一跳。這條龍原來也沒有那麼笨嘛,她真是太大意了。
「因為我得確定你不是來騙人的啊。」她藏在口袋里的手緊張地抓著圍裙,昂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
「嗯……我是赤龍──」
轟──巨大的引擎聲打斷了話,美男子回過頭去。風喜玉這才勉強把目光調離開他,跟著看向馬路上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子……
「赫連孚王!你果然在這里!臭小子!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這只風流蟲在搞鬼!你死定了你!」開車的男人聲音如鐘響。銀色敞篷車在路口表演了甩尾特技,轉了一個大弧度直沖過來,沖向美男子──
「小心!」風喜玉不知道哪來的速度和勇氣,迅速地拉開大門把他給推開!而她更嚇得不敢看,直接就閉上了眼楮!
銀色敞篷車發出響亮的煞車聲,漂亮而驚險地停在她面前。再靠近一點點,就會撞斷那雙小象腿了!
「搞啥鬼?這團肉是什麼東西?不要命了啊!」一聲吼,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赫連孚王被猛力一推,差點就跌倒了,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這個莽撞、粗魯、不知死活的女生……
風喜玉白著臉,險些嚇岔了氣。她的腦袋有一瞬間是完全空白的。直到咆哮聲刺穿耳膜,讓她意識到自己沒被撞飛了,一雙捂著臉的手才緩緩放下來。
她仰起了臉……好高,好壯,好……驚人。
在陽光下,黝黑的皮膚和美男子的白形成強烈對比,頂著像刺蝟似的平頭,前面一撮染著火鶴般的紅色,一件紅色緊身背心和一條黑色長褲強調出全身剛硬的線條,在在秀出他魁梧壯碩的好體格。他那雙修長的腿幾乎到了她胸口。
他戴著鏡面的墨鏡上映出她張著嘴巴,一臉呆滯的模樣……風喜玉趕緊把下巴給收上來,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怪!這團,跟這團是什麼鬼東西?」赫連嘉聿用手指彈了一下她圓圓的帽子和她圓圓的臉頰。
「好痛!」帽子歪了,圓肉也甩了一下。風喜玉嘴巴又成了O字型,登時對他瞪起防衛的眼神,出手倒推了他一把!「你蠻力耶!」
不推還好,一推他,反彈倒退的竟然是她!這個「猛男」不但有蠻力,還全身壯得像蠻牛,有夠恐怖!
「……是只母的?」赫連嘉聿似乎是從她尖銳的聲音來判斷性別。他頓時稀奇地抱起胸膛,像到了動物園似的直盯著她看,「怪,還會瞪我。妳不怕我?」
目前為止,只要性別為「母」,沒有「一只」敢直視他,更不用說敢出手「踫」他一下。不錯、不錯,這只母的好!
「我不怕你才奇怪!你知不知道撞死人是要償命的啊?嚇死我了!有膽你不要走,我叫語二哥開你罰單,說你酒駕、 車,蓄意謀殺,把你抓起來關!」這種時候她就很慶幸她家還有個警察可以拿出來嗆聲。
「……還有酒味嗎?」他哈了一下氣聞聞看,「應該沒有了吧。算了、算了,我懶得跟女人計較。」赫連嘉聿目光轉向,一旁的赫連孚王馬上揚起嘴角。
「聿,你一定哪里誤會了,我什麼都沒做。」等一等……什麼都沒做,不就表示什麼都做了嗎?唉,他的眼楮果然不該隨便看丑女,害他的思考短路了。
「你屁個鬼!連我最寶貝的愛車你也敢搞破壞,信不信我讓你跟那四個輪胎一樣壽終正寢?」居然把他最愛的限量紅色跑車的輪胎都給刺破,他肯定要揍爛這小子最寶貝的那張臉皮才能消氣了!
「我是一番好意啊,我真的擔心你一來會嚇壞了美女,才趕來幫你探路,想先幫你說一些好話,讓美女有機會先認識你的善良。」俊美的臉龐擺滿笑容,雙腿卻繞著銀色跑車頻頻往後退。
「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只色龍只要有美女就連命也可以不要!」赫連嘉聿逼近他,兩個人繞著車子愈走愈快。
「別這樣,這是別人家的門口,而且我還沒見到人。」赫連孚王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把體力浪費在和美女溫存以外的地方。「聿,別破壞形象,說不定你的未婚妻正在屋里看著你,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什麼?是這大個子的未婚妻?風喜玉一雙眼楮跟著兩人繞著車子轉得眼花撩亂,美男子的迷人聲音卻吐出了令她詫異的話來。他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啊……她趕緊低頭覷了一眼戒指上的光芒。
赫連嘉聿突然停住了。赫連孚王才跑一下子已經氣喘吁吁,索性坐在車頭上喘口氣。
「算你小子說得有理!」赫連嘉聿連呼吸也沒有一絲紊亂,雙手抱起胸膛,暫時饒過他。
「赫連嘉聿……」風喜玉望著美男子。
「干嘛?」卻是大個子轉過頭來,聲音還是大得嚇人。
風喜玉雙手在背後扣緊,等著隨時都可以悄悄地拿下戒指不被發現。
「你是赫連嘉聿?那他是誰?他剛剛說他是赤龍。」
「赤個頭!我才沒那麼倒楣!這只一看就知道是黃蟲,妳色盲啊?」赫連嘉聿反感地罵聲連連。劈頭又罵,「赫連孚王!你這只色鬼膽敢冒用我的名號招搖撞騙──」
「聿,形象、形象啊!」赫連孚王趕緊陪笑。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和體力在一只只有蠻力的熊身上,好在這只熊吃軟不吃硬,抓住他的弱點其實好對付得很。
「……哼!」
「赫連孚王……是黃龍?」在身後偷偷拔出來的戒指,這時候穩穩的套回去。風喜玉心髒怦怦怦地打著興奮雀躍的節奏。這下子真的撿到寶了!
「是啊……妳笑得這麼開心做什麼?」赫連孚王狐疑地瞥她一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去了,眼楮還奇異地發亮,真恐怖。
「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伸出了肥短的手,亮出了閃著黃色光芒的戒指,另一只手忙著擦拭嘴角流下來的口水……好紅、好可口的唇色,教她好嫉妒,好想……「收藏」。
赫連嘉聿拿下墨鏡,一雙深邃大眼瞪得奇大,仔細看著她手上的戒指……只要是赫連家的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龍戒真偽,而且外人必須在黑暗之中偶爾才能看見的龍魂,赫連家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戒指里確實看見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黃龍……這穿著奇怪的女生,身高大約一百六十公分吧,肥肥圓圓挺福氣的樣子……赫連嘉聿轉過頭,看見赫連孚王難以置信,整個臉色慘白──
赫連孚王的名言──沒有身高一百七不入眼,沒有前凸後翹不用看,沒有小臉蠻腰大眼楮很傷眼。他要的女人只有一種,身材惹火、風情萬種、十足女人味兒的美人……
「哈……哈、哈……哈──」赫連嘉聿樂得笑彎了腰!
這下子可好玩了,其他人知道肯定會笑死了。哈、哈、哈!
「這是噩夢……我要回法國去。」赫連孚王全身僵硬,目光相當逃避,一轉身就匆忙地跳上車,疾馳而去。
風喜玉舉著手指還愣在那兒。這只黃龍……剛剛還笑容可掬,風度翩翩耶,怎麼馬上翻臉跟翻書一樣?
「逃得可真快。」赫連嘉聿回頭瞥她一眼,「喂,孚王的未婚妻,妳叫什麼名字?」
孚王的未婚妻……好令人心動的字眼。
「……風喜玉。」只是看樣子似乎不是只有戒指就可以成為他的未婚妻。
說得也是,灰姑娘的玻璃鞋,也是王子對灰姑娘一見鐘情才有的故事。當初如果王子沒有看上灰姑娘,而是像今天這樣落荒而逃的王子,就不會有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了。
「風喜玉啊,放心、放心,那家伙雖然只愛美人,不過妳有龍戒,他是無論如何逃不出妳的手掌心了。哈、哈、哈──」赫連嘉聿粗獷的笑聲非常響亮,但是這時候風喜玉只听到前半段的話就什麼也听不進去了。
原來赫連孚王是外貌協會的啊……似乎還是會長級的人物。唉,她是沒有蓮蓮的美貌、高度和女人味,但是好歹她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女生啊。她低下頭。……起碼她的胸部有比蓮蓮大吧?……因為胖的緣故。
忽然覺得肩膀很重,她這才發現一只大手搭在肩膀上。她抬起頭,高高地仰起目光……
「好漂亮的眼楮。」一雙深邃大眼,如深夜大海般的顏色,濃密而長的眼睫毛,一道弧線彷佛切割而過的雙眼皮……太美了!
赫連嘉聿似乎從來不曾听過女人的贊美,愣愣地瞪了她好半晌。……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都噤若寒蟬,怕他怕得像只小老鼠,所以他才討厭女人,不耐煩女人……
他大大地咧開嘴笑,「妳這只母的真不錯,哈、哈、哈!真可惜你是那只黃龍的!」
風喜玉望著他,「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拿的是赤龍戒,你就會娶我了嗎?」
「對啊!我啊,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了,像妳這樣敢看我的女生還沒幾個哩!」赫連嘉聿似乎相當高興,笑得很開懷。
這個赫連嘉聿外表看起來是凶了些,講話大聲大氣,舉動大了些,不過不會以貌取人,而且從剛才他和赫連孚王的對話上,她感覺得出來……這男人挺在乎未婚妻的感覺的……應該是個會疼老婆的好丈夫。
可惜,她的心已經在剛才那一瞬間就貼給赫連孚王了。
「真是可惜。」
「是啊,真可惜!」
赫連嘉聿和赫連孚王住在同一幢別墅里。
赫連嘉聿才回到家,赫連孚王已經訂好機票,收拾了行李,準備好離開這令他「傷心」的地方了。
「你給我站住!」赫連嘉聿一把抓住他。
「我警告你,我心情不好,你別來惹我!」赫連孚王很少發脾氣,也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情緒落到谷底。
赫連家歷代選出來的龍妻,每一個都貌美如花,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他那個不曾見過面的未婚妻,會如此教他失望──愛慕他的美女遍布世界各地,他身邊可從來就不缺美人!
「我已經邀請你未婚妻來這里住一陣子,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我開溜。」赫連嘉聿瞪著他。
「你少多管閑事,我是不會承認她的!放手!」赫連孚王憤怒地扯回了手臂,把行李丟上車。
赫連嘉聿按住他肩膀,「你這小子真麻煩!再使性子我就把你丟給老大去處理!」
「別開玩笑了!要我接受一只圓滾滾的生物當妻子,我還不如早死早超生!」這時候搬出誰來都一樣了。他一閃身,輕易的月兌出赫連嘉聿的掌握。
「赫連孚王!」該死的不听勸的家伙!討打嘛!
只是,赫連嘉聿才擺出威嚇的架式,赫連孚王馬上迅雷不及掩耳一個拳頭就捶過來,狠狠的打到他左臉上!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赫連孚王正愁找不到管道宣泄一股怨氣。
「該死的你竟敢真打!混帳──」赫連嘉聿的個性是相當火爆的,對膽敢挑釁的對象也從來不會客氣。
赫連孚王左閃、右閃,身手俐落地躲過幾個拳頭,一個下腰的動作閃過飛腿。
赫連嘉聿認真打起來,真沒有幾個人招架得住。就是赫連孚王也只有閃躲的份而已,根本找不到時機可以還手!
閃躲了二十多分鐘,赫連孚王開始招架不住。
結果,一場架打下來,赫連孚王臉上已經掛彩,身上也有多處淤傷,而赫連嘉聿就只有不留意被偷襲的那一拳而已。
赫連孚王躺在地上,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赫連嘉聿像個巨人般俯視他,雖然已經汗流浹背,但也不過像是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而已。
「白痴!只有靈五我還看在眼里。哼!」五龍里面也只有黑龍赫連靈五才能和他打成平手……當然啦,老大青龍他是不敢挑戰的,那個人有一股天生的威嚴,他光悶不吭聲就很麻煩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現在出現的是你的未婚妻,你一樣能夠乖乖接受?」一股怒氣在打一場架以後平靜了下來。他看著藍天白雲,廣闊的視野舒服多了。要說服這只充滿蠻力的暴龍放他走,只有動之以情。
「那當然。那顆小玉西瓜我還挺喜歡的,她比你身邊那群孔雀要有趣多了。」赫連嘉聿大剌剌地蹲下來俯視他。
「那歡迎享用,不必客氣。」喜歡?根本是在嘲笑他嘛。今天角色對換的話,他就說不出口了!
「你這小子別光看外表!」赫連嘉聿拍了一下他的頭。「跟幾只花瓶生活有什麼樂趣!人會老、會舊、會臭,到時候還不是一個樣!」
「你別說得這麼恐怖。」一張俊美的臉孔露出惡心的表情。他坐了起來,「反正我不會去喜歡整團肉堆起來的生物,就像你厭惡膽小、愛哭的雌性動物一樣。萬一不幸你的未婚妻就是這一型的呢?你還是能接受?」
一講到膽小、愛哭的雌性動物,赫連嘉聿全身卯起來起了雞皮疙瘩,害他猛搓也搓不掉。
「混帳!你別講這麼恐怖的事!」
「所以說,人各有所好吧?」赫連孚王滿意地扯起嘴角。
赫連嘉聿斜睇著他。這家伙就這張嘴行!
「……我可以暫時隱瞞小玉西瓜的事,不過你必須留下來。等你跟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確定你真的不能喜歡上她,我們再做打算。」
「何必浪費時間,反正我不可能戀上一團肉。」
「你講話不要這麼惡毒,那顆小玉西瓜沒得罪你。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做,我馬上跟老大說你未婚妻已經出現了。你知道,到時候就算是你咬舌自盡,你的牌位也會被抬上禮堂。」
「……被你說講話惡毒,對我是一種侮辱。」他的嘴巴比較臭。「算了,隨便你。」他起身拍了拍灰塵,把行李拿下車。
「我可警告你,別太欺負她。」赫連嘉聿也站起來,「如果她跑走,你也得負責去求回來!」
「你這是在交代我可以稍微的欺負她嗎?」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去你的!我是在交代你不要太欺負她!」臭小子!
「我說……你不會打算留下我跟那團肉獨處吧?」
「你以為我放心?不過沒辦法,我要回歐洲一趟,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別讓我回來見不到小玉西瓜啊!」
「……那麼喜歡她,讓給你好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