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面對胤辴的阻撓,鳳芷翣板起臉,嬌喝了聲。
「我是這雍王府的主子,在這王府內,只有我能命令別人,沒行人能命令我,懂嗎?」胤辴閑閑地道出。
「是嗎?」
鳳芷翣身形一掠,人已移至他身邊,打算趁他不注意時,飛掠出房門。
沒料到她竟會武功,胤辴先是一愣,但旋即一頓足,身形躍進一步,硬生生地將她給攔了下來。
「你這點武功,對付的了那些成日只知吃喝玩樂的爺兒們,可應付不了我!」
他健臂一收,便將她給摟在懷中。
「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著,無奈抵不過他一只強健有力的肩膀!
是她疏忽了!
未料到他有一身的好功夫,同是習武之人,方才那一較勁,她便感覺的到,他的武功之高,決不在子訓師兄之下。
這下可好!
因在此處出不去,義父若知道她「失蹤」了,一定會很擔心的!
「不放!」他將她摟得更緊。「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這半年來,暗中在對付那些想納妾續弦的爺兒們,讓爺兒們聞名色變的紅衣女吧!」
「知道我是紅衣女,還不放了我?」她也沒打算隱瞞,大咧咧的承認了。
胤辴搖搖頭,宛然一笑。「不、不能放,皇上讓我親自調查紅衣女,現下你讓我給捉著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打算明兒個押你進宮,想皇上領賞呢!」
「哼!」
鳳芷翣冷哼了聲,撇過頭去。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輕聲哄著,大掌在她芙蓉臉頰上撫模。
「別怕,我呢,也不一定要送你今天牢,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鳳芷翣咬著唇,閉上眼,別開臉去。
胤辴扳正她的臉,讓自己能將她看的更清楚。
這麼美艷的女人,多麼地扣人心弦!
兩道細致的水彎眉,一雙濃密彎翹的睫毛,秀挺的鼻,嫵媚紅艷的紅唇——
那兩片似沾了朝露的水女敕瑰唇,是那麼地誘人……
他的手移至她的唇上撫模著,下一刻,他俯首低垂,燥熱的烈唇已熨貼上她誘人的水女敕……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她,驚詫地睜開杏眸,察覺他無禮的侵犯,使勁全力掙月兌不開,想怒罵他,未料唇一張,一道濕黏便滑進她嘴里,搗翻著她的舌……
從未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鳳芷翣,不懂他為何要吸吮她口中的津液,但她知道自己的雙頰愈來愈灼熱,而且熱氣已緩緩地泛至胸口、甚至全身——
胤辴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它亂動,他要好好享受這前所未的感覺。
他的舌尖在她嘴里舌忝弄著,汲汲吸取她嘴里的芬芳氣味。
鳳芷翣整個身子癱軟在胤辴的懷中,覺得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一般,連元氣都教他給吸走了——
甚至,她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接連不斷的發出那怪異的申吟聲——
「嗯……嗯……」
胤辴的唇,慢慢游弋而下,在她細致的粉頰上磨蹭了半響後,又滑下她的胸上。
當他的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她猛然驚醒,在沒有他的手臂鉗制下,她雙手一推,便和他離了有五步之遠。
她垂著羞紅的臉,緊揪著自己的前襟。
「別害臊,那都是自然反映。」他試著縮短和她的距離,未料她竟像受驚嚇得兔子一般,跳離的更遠。
驀然一笑,她正色道︰「留下來,我要你當我的侍妾!」
這話一出,倆人同時嚇著。
他從未主動開口要納妾,只除了十六歲那年,曾和一個小娃兒說過,可惜那個美麗的小娃兒早讓他給嚇跑了,只留一只鞋給他做回憶。
而震撼她的是,她的口氣那麼得令她熟悉,仿若十二年前那個俊美少年郎,他也和他說著同樣的話。
難道……
鳳芷翣搖了搖頭,甩掉自己腦內那荒謬的想法。
這些年來,她听多了王爺、貝勒的風流韻事,會說這種話的,十之八九,自己又何必去聯想其它呢?
包何況,她堅信當年那幫她解危的俊美少年郎,長大後絕不會是像他這種泯滅人性的人——
「你的味道——是甜的!」
不知何時,他人已來到她身邊,並且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教她雙頰赧紅,又氣又怒的話。
「你這個無恥之徒!」
她握著粉拳捶擊著他的胸膛,可他像不痛不癢似地,不動也不喊疼,只是靜靜地讓她發泄。
一直到她放棄捶打他,他才捉起她的雙手,定楮地凝視她。
「只要你點頭答應做我的侍妾,從今以後,我保證不會再間接害其它的女子!」
他相信,只要她陪伴在身邊,他絕不會戀棧其它的女子。
她回望他一眼,徐緩而堅定地搖搖頭。
「你最好現在就答應我!」他打從出生至今二十八個年頭,可從沒對誰低聲下氣、委屈求全的,她竟敢不領受他的情。
「我不會答應你的!」
胤辴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雙眸急凍如冰。「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天召喚一個歌姬來侍寢,讓王妃一天凌虐一個女子——知道你答應為止!」
「我相信世上是由公理的!」
「你最好不要太天真!」他徒的放開她的手。「現下你可以選擇留下當我的侍妾、或者……離開。」
「我選擇——離開。」她毫無懼意的迎視著他那雙已然冒起火焰的黑瞳。
胤辴俊俏的臉部抽動了下。「你可得想清楚,我說出的話,絕對會做得到!」
這個愚蠢的女人,枉費他一片真情,他是真心想好好待她的呀!
鳳芷翣雙眸閃動的凝望著他,復耳垂下眼睫,戚然無語,同他擦身而過,一步步的走向門口。
「你听好了——」他背著她,逸出冰冷冷的話語。「只要你踏出這個門檻,再踏進來——那時,就反該是你要來求我,而不是同現在一般,任你點頭或搖頭。」
他听見她細碎的腳步聲又往前走了一步,此刻,他的聲音,已是從牙縫間繃出來的切齒音調︰
「而且,到時候,一切都會不同了……」
鳳芷翣走到門檻前停了下來,回頭凝望著他的背影,不懂心中為何泛起椎心的糾結,可,最終她仍是選擇離開。
也許今晚她本就不該來的!
听到她離去的聲音,胤辴硬實的拳頭,一拳擊裂了實心檀木桌,嘴里還念念有辭︰
「……一切都會不同了……」
夜,彷若一片陰沉沉的漩渦——
***
仁武館。
自從上回到雍王府回來後。已過了半個多月。這半個門里,鳳芷翣內心每天都揪擰著。
她以為,縱使雍親王再狂肆,上頭還有王法管制,不會讓他狂妄欲為,孰料……
這王法似乎只管民間百姓,對于皇親國戚,一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子訓師兄依舊不讓雍王府的探子向她報告消息,不過珠兒總是有辦法同那探子騙取消息過來。
上回她偷溜出館,館里除了她的貼身丫環珠兒外,其它的人全然不知。
他們全當她和平常一樣,只是這一陣眉心之間總是緊皺著,以為她又在想她娘……
可是,她的憂傷全來自那個殘暴的親王。
他真得那麼做了!
當日她離開他的寢房,那時,他所說的話,他全做到了。
丫鬟珠兒慌慌張張的跑進她的寢房來,旋即探腦向外左右張望了一下,快速將房門掩上。
「珠兒,發生什麼事了?」
鳳芷翣站起身,走到珠兒身後,納悶地問道。
「小姐,听探子說前晚雍王府又死了人了!」珠兒非常激動地說著。
听了珠兒的話,鳳芷翣的心頭一窒。「這……」
這全是她害的!
如果那晚她答應雍親王留下,這半個多月來,就不會有人在雍王府又是傷、又是死的!
鳳芷翣痛苦的揪著心口。每每听見珠兒從探子口中得來的消息,她的自責便又加深了幾分。
她的執意離開、她的天真想法……這種種換來的,竟是別人的血肉之痛——這……教她情何以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