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缺氧 第8章(2)

「不想和我上床?」他代替她把話說完,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紀雨歡大可大聲說︰「不想!」來維護她的自尊,但她幾次開口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無法逼自己說謊。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明白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早在她接受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有心理準備,有一天他們一定會上床,她雖然沒經驗,但並不愚蠢。

「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他只給她一次後悔的機會,沒有第二次。

紀雨歡緊張得舌忝嘴唇,她的本意只是抒解壓力,未料這舉動看在男人眼里,等同于暗示。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都要定她了!

伊淳赫再次低頭覆上她的嘴唇,無聲警告她考慮時間已過,現在開始他要付諸行動,把多日來對她的渴望一次宣泄。

沒有任何經驗的紀雨歡,當他是救命浮木緊緊抓住他T恤的領口,勒得伊淳赫差點無法呼吸。

「你想謀害親夫嗎?」他跟她開玩笑,但不怎麼成功,她依舊很緊張。

她接吻也是慢慢學習的,現在看來好像駕輕就熟,當初也是緊張得要命,一度以為自己會缺氧而死。

僅僅只是接吻都這樣了,何況更進一步?

紀雨歡越扯越緊,逼得伊淳赫只好警告她︰「再不放手,我就要月兌掉T恤了。」

但她好像沒听見,仍然緊抓住他的T恤不放,他只好起身月兌掉T恤。

「啊!」紀雨歡果然如伊淳赫猜想一般驚聲尖叫,還想要逃走,被他硬是壓回床上。

「好戲才剛要開始,觀眾走掉我還怎麼演?」他的胸膛和紀雨歡的酥胸緊緊相依,紀雨歡就算閉上眼楮不看他,仍是能感覺到他的胸肌,超大塊的。

「這句台詞很爛,能不能換一句?」她偶像劇沒看幾出,但他說話的方式跟里頭的不良男主角很像,她不喜歡。

「那直接說『我想要你』這句怎麼樣?」他決定不良到底,台詞一句比一句還要露骨。

紀雨歡因為他這句露骨的台詞嚇得睜開眼楮,才發現他的眼神熾熱無比,稍不慎就會被灼傷。

「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如此迷戀你?」他從來沒有這麼快陷入熱戀,過程迅速得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語。「我自己也很迷惑。」

想來這就是愛情,或許還可以歸咎命運,那天他若不是忘了帶純氧,倒臥在騎樓下,或那天她沒搭公車,或那天沒有下雨,他們就不會相遇,就會淪為茫茫人海的一分子,即使擦身而過,都不認得對方。

這是命運,也是緣分。

因為緣結得夠深,才能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在不經意間相遇相知。

想通了以後,他們相視而笑。前世的約定造就今生的迷戀,今生的迷戀延續到來世成為永恆的愛情,這就是緣定三生。

既然都已經在三生石上留下姓名,他們毋須再懷疑彼此的緣分,盡避大方去愛就是。

他們的鼻息,在唇齒的互相踫撞間,融合在一起,伊淳赫貪婪地掠奪她的芳唇,用火熱的舌沖破紀雨歡雙唇之間那條封鎖線,開啟今生的愛戀。

他的舌頭,像火一樣在她的芳腔恣意蔓延,燒毀她的意志。他大膽的舉止和露骨的言語宛若是催情劑,趁著她開啟芳腔的瞬間,強灌進她的喉嚨深處,麻痹她的理智。

她的意志已經先被燒毀,如今理智又失去作用,她唯一能指望的,只剩感覺。

是的,只剩下感覺。

「呼呼!」在伊淳赫的引導挑逗下,紀雨歡的情/yu已然被挑起,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婆娑伊淳赫的果胸,于是他也被挑起了。

他饑渴地吸吮她的櫻唇,直到它們由原來的淡粉轉為艷紅,直到她的櫻唇四周泛出可疑的光亮,他才戀戀不舍地結束火辣的濕吻,讓她已然紅腫的櫻唇獲得片刻休息。

紀雨歡還沒能從暈眩的狀態中回神,伊淳赫已經沿著她的玉頸一路往下,這會兒正隔著濕透的T恤,親吻她的酥胸。

「嗯。」即使隔著兩層衣服,紀雨歡仍然能強烈感受他嘴唇的溫度。

她突然覺得躁熱,身子不由自主地動了幾下,對伊淳赫來說,他正需要這樣的暗示。

他將她的T恤往上推,紀雨歡下意識伸手保護酥胸,卻被伊淳赫單手攫住,壓在她自己的頭頂。

她想抗議,但他很快以熱吻封住她的櫻唇,明白告訴她抗議無效,他不想听。

然後他做了一件他認為稀松平常、她覺得很大膽的事,那就是松開她的,低頭舌忝吻她的蓓蕾。

紀雨歡當場觸電,身體不停的發抖,像毛毛蟲一般蠕動。

「不要亂動。」他抬起頭對她邪邪一笑,把她的往上推,然後用手搓揉她的酥胸,紀雨歡覺得很丟臉,同時感到一股陌生的興奮。

她的身體深處好像有什麼冒出來,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很熱,熱得她很難受。

……

事後,紀雨歡靠在他懷里喘息,心想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對她的yu/望害死,他們在這方面花費太多力氣,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未來。

伊淳赫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對思考沒有任何興趣,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未來必定屬于他,這是早就決定的事,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們相識已經有三個月,前一個月彼此尚在試探,後兩個月兩人已經如膠似漆。

早在他們發生關系的第二天,他便強迫她搬到他家與他同住,理由很簡單,台風季快到了,留他一個人單獨睡覺,萬一半夜突然下大雨他會缺氧,所以她必須待在他身邊,隨時幫他補氧,避免發生危險。

這真是鬼扯,紀雨歡也知道他在硬拗,但說實話她也擔心他會突然發病,于是勉強同意。

事實證明她做了正確選擇,這兩個月來,她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幸福,他們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也不分開,除了在感情上他表現得比較孩子氣以外,無論在事業或是在處理她弟弟的事情上,都表現得非常果斷,格外令人激賞。

現在,她再也不需要煩惱她弟弟的事,伊淳赫于一個月前將紀雨賢送到美國進行治療,她雖然不舍,卻也不得不承認,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確實無法照顧好紀雨賢,于是只得含淚揮別紀雨賢,希望等他痊愈回國以後能夠變成一個正常人,她便心滿意足。

她長長吐一口氣,才不過短短三個月,她的人生便起了天大的變化,這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如果他們未曾相遇,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這麼說來,她又得感謝老天的安排。

「你要不要學游泳?我可以教你。」她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報答伊淳赫,只有教他游泳這項她做得到,也樂意做。

「謝謝你的好意,我敬謝不敏。」他想都不想便拒絕,一點企圖心都沒有。

「看看我,你一點都不心動嗎?」她鼓勵他,但好像鼓勵錯方向。

「不心動我怎麼會坐在這里?」他用手搓揉她的酥胸,性暗示意味非常濃厚。

「我不是指這個,你誤會我的意思。」她打掉他的手,怪自己說錯話。「我是說,你看我游泳,一點都沒有想要嘗試嗎?」

「我十八年前就試過了。」他挑眉。「當時我差點死在游泳池,要不是有美人魚姊姊救我,現在你也沒有機會打我。」他對不能順利襲擊她的酥胸感到十分介意,他好想解開她的比基尼好好舌忝個夠,越想手越癢……

「什麼美人魚姊姊?」她注意到他提起別的女人,眉頭都皺起來。

「我猜是救生員。」他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心想扒掉比基尼。

「你猜?」不能更確定嗎?

「拜托,我那時候快要死掉,意識都模糊了,哪能記得這麼多?」別為難他。「說起來,你的感覺跟她很像,難怪我能毫無困難的接受你幫我做人工呼吸,原來是這個緣故。」

他就說嘛!他怎麼老是覺得她很熟悉,無論是踫觸或是呼吸,追根究柢,全是因為她跟他年少時的記憶重疊,才會讓他產生一股安心的感覺。

「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救生員執照。」她不想沒風度,但就是忍不住吃醋,她自己也很煩惱。

「你嫉妒了?」他打趣地看著她,第一次看她反應這麼激烈。

「沒有。」她打死不承認。

「你嫉妒了。」還裝!

「沒有。」

「明明就有。」他笑得好像得到全世界,紀雨歡則是氣到不想看他,把頭撇向另一邊。

「你嫉妒了!」他高興地抱著她親吻,好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才像戀人。

紀雨歡雖然沒有正面承認,但她羞怯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其實我也救過人。」明知那是過去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比較,證明她確實比美人魚姊姊厲害。

「我相信。」他點頭。「你不就救過我兩次?」

「不是現在,是更早。」她遲疑了一陣子才說出來。「在我九歲那一年,救了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敢讓我爸爸知道我在沒有救生員執照的情況下就下水救人,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我救過人。」

「你九歲就懂得怎麼急救?」太不可思議。

「我爸爸是游泳教練,從我懂事之前他就教我游泳,一度我還想當游泳選手,後來不得不被迫放棄。」她解釋。

「因為你太有料,所以不得不放棄嗎?」他始終沒忘記她的比基尼,一直想要把它月兌下來。

「才不是。」色鬼。「好吧,這只是原因之一。」胸部太豐滿確實會拖垮游泳速度,這方面她就很吃虧。

「真正的原因是我媽媽去世,我爸爸變成酒鬼,雨賢又罹患自閉癥,我不得不負擔家計,只好放棄游泳。」回首往事,除了悲傷之外還是悲傷。

「小歡。」一想到她竟是在這麼糟糕的環境下成長,他也跟著心痛。

「我知道都過去了,但我只要一想起原本和樂的家庭,因為那個男人變得支離破碎,我就忍不住恨他!」這是紀雨歡少數擁有的負面情緒,一般來說,她十分善良也樂于助人,唯獨對那個男人,她沒辦法原諒。

「哪個男人?」伊淳赫也注意到她話中的恨意,她並不是一個愛記恨的人,對方一定做錯了什麼,她才會記恨。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是如此恨他,可笑的是她卻只能恨他的影子,見不到對方的面。

「我只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當年他請我爸爸擔任他兒子的游泳教練,還要求我爸爸簽保密條款,不得泄漏他和他兒子的身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哪一家公司的老板。」台北的公司多到嚇人,她無法一一過濾也沒那個財力,只能懷著恨意繼續過日子。

「听起來像是我父親會做的事。」伊淳赫喃喃自語,腦中浮現出伊敦業嚴厲的臉龐,即使他已去世多年,對他仍有一定程度的影響,讓他在作決策的時候,往往多加考慮。

「什麼?」他說得好小聲,听不清楚。

「他對你做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恨他?」伊淳赫快速轉移話題,不讓他父親的幽魂支配思緒。

「他開除了我爸爸。」一想到有這麼不講理的人,紀雨歡就怒火中燒,巴不得賞那個男人一巴掌。

「他兒子自己跑到我爸爸工作的游泳池游泳,結果不小心溺水,雖然最後被救上來,但他把怒氣全出在我父親的身上,不但開除我爸爸,使手段讓游泳池關門,還放話若是有人敢雇用我爸爸,也要讓那家游泳池關門大吉,我爸爸失去工作到處欠債,只好借酒澆愁,最後終于變成酒鬼。」這是她內心永遠的痛,眼看著最敬愛的父親一日一日消沉,她卻幫不了忙,最後只能眼睜睜看他的生命因為酗酒走到盡頭,而她,卻只能哭泣。

伊淳赫本來是帶著同情的心情听她訴苦,听著听著,臉迅速刷白,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你父親……也是游泳教練?」這故事听起來如此耳熟,難道她說的是……

紀雨歡幾乎快說完她的人生故事,也提到過好幾次紀文浩,然而伊淳赫至今才驚覺,自己也許就是那條讓她無法忘記仇恨的導火線。

「我剛剛就說了,他是游泳教練,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我游泳。」他都把話听到哪里去?真是。

是,她是解釋得很清楚,但他寧願她沒說,寧可自己什麼都沒听到。

他怎麼會這麼遲鈍?

伊淳赫痛苦地閉上眼楮,拒絕接受事實。

她和紀文浩同姓,年紀也符合,加上那件意外……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沒什麼。」他幾乎沒有勇氣面對她。「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是不是又缺氧了?」她擔心地看著他,伊淳赫茫然的搖頭,感覺好沉重。

冷靜下來,伊淳赫。

只是有可能而已,並不代表她一定是紀文浩的女兒,也有可能是巧合。

雖然他不斷告誡自己,在事情尚未確定前不要胡思亂想,卻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

紀雨歡見狀立刻覆住他的嘴幫他補氧,順便幫他加油打氣,是最甜蜜的氧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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