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沒耐性 第9章(1)

中午的員工餐廳,還是一樣熱鬧滾滾,

斑典蓉端著餐盤到座位區找空位,才剛踏進座位區,就吸引眾人的目光。

「是高典蓉耶!她不是從地球上消失了,怎麼又出現?」

「對啊,真討厭……」

女員工們說話還是一樣狠毒,唯一不同的是音量比較小了一點,畢竟這里是公共場合,就算想耍潑辣也要看情況。

斑典蓉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薛恭謙來員工餐廳吃飯,躲在倉庫啃便要自在多了。

她四處尋找空位,終于在靠近角落的地方,發現兩個空位還面對面,彷佛是專門為他們保留的。

斑典蓉快步走過去先把餐盤放在桌子上卡位,人再跟著坐上椅子。她低頭看表,十二點二十五分,再不開點用餐會趕不及下午上班,于是拿起筷子先吃了再說,至于那個口口聲聲說絕對準時卻又愛遲到的人,就留給老天去懲罰,她不管了。

就在她扒下第一口的時候,薛恭謙正好趕來,立刻開心地笑了。

他端著餐盤腳步輕盈地走過來,如果不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定他會用跳的,大家被他的好心情嚇了一跳,切不以外他會走向高典蓉,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他才會這麼開心。

「嗨!」他的眼神,只能用「閃閃動人」來形容。

「嗨!」她不自在地回應了一聲,腦中不又自主地升起昨天兩人接吻的畫面,瞬間感到無地自容。

「你果然來了。」他笑吟吟地說。

「我從來不爽約。」她有些不快地回道,好想拜托他低調一點,別笑得那麼燦爛。

「我知道你從來不爽約。」看得出來。「但我以為你會爽約。」畢竟她好像很不願意來員工餐廳吃飯。

「我應該爽約的。」他猜對了,她討厭來員工餐廳吃飯,尤其討厭那些女員工的嘴臉。

「為什麼?」他明知顧問。

「難道你完全沒發現,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光打量我們?」讓她好不自在。他早就察覺到了,大家都在偷看他們,但他的心情太好,不跟他們計較。

「你怕別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他不介意高調,他很喜歡高調,不跟他們計較。

「我們才沒有在一起?」她打死不承認他們正在談戀愛,堅決保留面子。

「哦?」薛恭歉眯眼。「那我們昨天的接吻又算什麼?」是做夢還是幻覺?

「你小聲一點。」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很怕被人听見。

「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我沒有辦法下聲。」他學習甘地采取鮑民不合作主義決心對抗暴政,一定能夠要她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

「你不要這樣,大家都在看我們了。」低調低調。

「看就讓他們看。」他豁出去了。

「薛恭歉——」

「說啊,我們作用的接吻又算什麼?」他非逼出來答案不可。

可惡,根本是存心讓她出糗嘛!

「只是幾個吻不算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敝,弄得人人皆知。」很丟臉耶!

「這樣啊」他知道了。

薛恭歉二話不說,拿起餐盤上的水杯,咕嚕咕嚕地漱口,豪邁指數直追海盜。

喝完了以後,他用力放下水杯突兀地起身。

「你干什麼……」

接著,他右手撐住桌面,左手扣住斑典蓉的頭,身體越過桌面來個當眾接吻。

鏘!鏘!

他的精彩表演,當場敲碎了一票女員工的心。沒親眼目睹是謠言,親眼目睹以後是真言——他們的總經理有女朋友了,她們再也不能欺騙自己,說自己還有希望。

哇!

女員工們哭的哭,喊叫的喊叫,霎時破碎的心掉滿地,掃都掃不完。

「親吻前要先漱口,這是禮貌,幸好我還記得禮貌。」一吻即罷,薛恭歉不僅沒有好好檢討自己,居然還有臉邀功。

斑典蓉滿臉通紅地推開薛恭歉,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薛恭歉得意洋洋地看著她,驕傲的眼神彷佛在說︰投降吧!別在掙扎了。

氣得高典蓉用力踩了一腳,揚起下巴走人。

「哎呦!」痛死了。「脾氣真壞。」

他也不生氣,被睬了一腳還笑嘻嘻。大家見狀皆張大嘴巴,以觀看稀有動物的眼神打量著薛恭歉,愛情的力量實在太偉大了,居然能夠使他們的總經理完全變形。

變形金剛啦……

薛恭歉的笑意還掛在臉上,轉過頭才發現大家正在看他。

「咳咳!」他干咳了兩聲,恭請大家回神。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繼續吃飯,恢復先前的談笑。

既然女伴都跑了,再留下來吃飯也沒什麼意義。薛恭歉干脆也端起餐盤離開員工餐廳,省得妨礙大家的胃口。

「你們看見了沒有?總經理居然當場親她耶!」

「對啊,好大膽……」

員工們議論紛紛,中期最傷心的該屬那些懷有鳳凰夢的女員工,她們的心都碎了。

他們年輕帥氣又風度翩翩的的總經理,居然看上那麼平凡的女人!嗚……

「我听說‘旺你集團’的對手公司,在特定事業的範圍內,兩家集團競爭激烈。」

「真的嗎?我看我們干脆去報考‘旺你集團’好了!」說不定也能像高典蓉一樣,麻雀變鳳凰。

「好啊好啊,大家一起去!」

所以說不用擔心,女人破碎的心很容易修補,再給她們一個美夢就好了。

同一時間,薛恭歉追到倉庫。其他的女人可能很好搞定,他看中的這個比較困難,總是比一般女人難搞。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溫我?」她果然發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個舉動等于是在跟大家宣布我們是男女朋友,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沒錯,這就是他為什麼故意當眾吻她的原因,就是要逼她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這是你自己一相情願。」她反駁他。「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男朋友!」

這說的是什麼話?

「shit!」他氣到罵髒話。「我們又要在這個問題上打轉嗎?」煩不煩?

「這個問題很重要。」她回道。「我不希望你表錯情,造成誤會!」

「我表錯情?」薛恭歉眯眼,以為自己听錯。

「對。」她的表情超倔強。

「你是隨便跟男人接吻的人嗎?」先回答自己這個問題再來跟他說他表錯情。

「你在說什麼渾話?」昨天那個——那個可是她的初吻。

「你才在說渾話。」他不客氣地反彈回去。「我不懂。你一直在抗拒我,究竟是為什麼?」

論人品,他不差,一些過去被她詬病的壞習慣也慢慢在改進中,他是很有誠意在追求她為何她就是不接受?

然而就高典蓉的立場,他的誠意反而是沉重的負擔。他毫不考慮他們兩家的家世差距有多大,毫不考慮他的舉動會讓她多麼難做人。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在電影中很美好,但換到現實來卻是一場噩夢。尤其她肩上擔負著家人的責任,她作不起這種美夢。

她想告訴薛恭歉。他們基本上就是乞丐與王子的差別,但她太驕傲了,自尊心不容許她承認自己是乞丐,她也絕不當乞丐。

「我下午要請假,準不準假隨便你,要不要開除我也由你決定,總之我就是不要上班。」她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誰都不想搭理。

「小蓉!」看著高典蓉離去的背影,薛恭歉的內心感到無比挫折,不明白自己到底還要怎麼做,才能卸除她的心防?

回到家里高典蓉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她母親,高媽媽看見女兒回來了很驚訝,不過也很高興。

「你今天提前回來呢!」高媽媽蒼白的臉色讓人心疼,高典蓉看得都快哭了。

「我下午請假。」她盡可能地表現堅強,不讓她母親看出破綻,不敢讓她知道她心里有多煩。

「老是請假,老板會生氣吧?」高媽媽很高興女兒回家照顧她,但同時也擔心會惹公司不快,畢竟沒有一家公司會喜歡員工時常請假的。

「不會。我們老板人很好,他不會生氣。」典蓉想起薛恭歉暴怒的表情,問她為什麼抗拒他,英俊的臉上盡是挫敗。

「那就好。」高媽媽拍拍女兒的手。「你的脾氣要收斂帶內,盡量不要留給老板壞印象,知道嗎?」

斑媽媽千叮嚀萬囑咐,就怕高典蓉的火爆脾氣又壞事。

「我知道,媽,你安心休息吧!」最近她母親的健康又更差了,她好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到時候她連唯一的支柱都沒有。

「好,你也去休息吧!」什麼事情都要做,她辛苦了。

「嗯。那我出去了。」幫母親拉好被子,高典蓉離開母親的房間,關上門後轉身背靠在門板上嘆息。

她環看狹小髒亂的環境,眼眶莫名地返紅。她的家世背景和薛恭歉相差天壤之別,兩人的距離何止千里?他們的相遇本身就是個錯誤,她會喜歡上他更是天大的錯誤。

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打轉,她很少掉淚,但強烈的失落感,讓她再也無法佯裝堅強。

在她難過的此時,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差不點和她弟弟相撞。

「姐,你怎麼會在家?」高典文一臉驚訝。

「我才要問你,為什麼沒去學校,是不是又翹課了?」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惹事,但他總是無法體會她的用心。

「你就往壞的地方想。」高典文抱怨。「我是因為學習籃球的集訓臨時取消,才會回來照顧媽媽的。」結果還被冤枉為翹課,切!

「你參加籃球對了?」真令人意想不到。

「對啊!」高典文點頭,「薛大哥說我既然這麼喜歡斗牛,球也打的不錯,干脆加入籃球對,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干脆去報名,角落只看我打了幾球就錄取了。」算是超有天分。

餅去她不知道勸過他幾百次要他參加社團,他就是不听還嫌她嗦。薛恭歉隨便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主意,連行為個性也跟著大變,莫非就是偶像的力量?」

「不是我在說,薛大哥的籃球真的打得好好喔!澳天一定要找他再比一場。」

這次啊一定要報仇,哼!

「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希望越大,失落感就越深。她不希望他經歷和她一樣的痛苦。

「為什麼?」高典文反問。「薛大哥——姐夫明明就是個好人……」

「你別亂喊。」听了就煩。「他不可能也不會是你姐夫。」他們高攀不起。

「姐,你不是也喜歡他嗎?」高典文無奈地反問道。「你們兩個人既然都喜歡對方,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他不懂耶!

「誰跟你說我喜歡他?」她還在硬撐。

「姐……」

「我先警告你,不準把薛恭歉的事情告訴媽媽。我不許你亂說!」一個人失望已經夠了,不需要全家人跟著一起失望。

「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高典文翻白眼。「就算你逃避一輩子也欺騙不了自己,為什麼不大大方方面對自己的感情?」

就是面對不了,才要逃避,他不懂不要裝懂。

「不關你的事,你別多管閑事。」她警告她弟弟,不敢面對自己的膽小/

「誰喜歡多管閑事?」高典文冷哼。「要不是你或者個餓豬頭傻傻的什麼都不懂,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

「誰是豬頭——」

叮冬叮冬!

姐弟兩正吵得凶。這個時候電鈴響起來,打斷了精彩的姐弟大站。

「這個時候誰會來按門鈴?」高典蓉納悶地看向大門,一面走過去開門。

「一定是姐夫。」來抓人了,嘻嘻。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亂喊他姐夫——」

門打開。姐弟一起看著站立在門口的男人,是薛恭歉嗎?不,是……

「請問,這里是高媽媽的家嗎?」

是一位陌生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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