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愛單身漢 尾聲

用力地將自己摔進屋中唯一的一張大床里,魏海垣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一次又重新復活了似的渾身虛軟。

「你還好嗎?」一抹馨香緩緩靠近,微涼的小手輕輕覆上他的額,溫柔的嗓音里充滿關心。

感覺身邊的床鋪微微下陷,他倏地翻身,展臂摟住那抹馨香,滿足地淺嘆一口氣。

「怎麼了?」柴妤媛輕撫他的發,體貼地軟聲問。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實在不容易讓人接受,但那畢竟是事實,並己由大老板口中得到證實,只要他們彼此都平安無虞、不涉入這些是非就夠了,她再不敢索求更多。

不過說到整起事件的起因,說穿了都肇始于現下這個正偎在她身側的男人,若不是他接近她的動機不夠純良,也不會引發這起烏龍事件。

坦白說,大老板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為了考驗他們的感情,約翰想出這個方法,卻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那麼大。她是這整件禍事里最無辜也最倒霉的一個,有絕對的理由發火,甚至要求公司付予所謂的精神賠償--大老板也說了,她有權向公司要求索賠,但那又如何?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其實她的願望很簡單,只要和心愛的男人相守,其余的身外之物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對不起。」魏海垣偎在她懷中輕顫,由于緊貼著她,聲音像悶在葫蘆里一般沉悶。

她微微一震,撫著他發的手更加溫柔。「干嘛跟我道歉?」

「你明知道的。」他說道,就是不願把頭拾起來。

約翰把他們之間的約定一字不漏的告訴她,那是他始料未及的結果,無疑是把他的劣行無所掩藏地攤在陽光底下,天知道他當時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活埋!

原以為她知道真相之後會唾棄、鄙夷他,但她不但沒有一句責備,還寬容地願意和他一起回到他們原本共同生活的家,讓他感動得不知該如何感謝她的寬宏大量。

人生的緣分太奇妙,他誤打誤撞地和她相遇、繼而相戀,以為自己從來不曾付出的情感,卻在失去她的同時體驗到失去所愛的苦澀--和夏星那段生澀的初戀截然不同的苦澀。

當年和夏星的分手搞得不歡而散,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難堪,被她極盡所能羞辱的難堪。

雖然後來他下定決心不再和任何女人談感情,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孤獨的寂寞有多難挨。

直到和約翰立下約定,她如仙女般翩然落入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就以和以往不同的方式開始運轉。

從一開始費盡心思地制造一些巧合,到開放自己的堡壘讓她進駐,他的城堡里不再被孤獨寂寞吞噬;在公司里有她,在家里也有她,更棒的是,連起床時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感覺似乎連空氣都變得馨香。

在她到宜蘭散心的這一個禮拜中,公司里尋不到她,家里也不見她的蹤影,清晨醒來更沒有她陪在身邊,連身上蓋著羽毛被都感到寒冷……

再也不能沒有她了,那是這一個禮拜下來的心得報告。

為了尋她,他拿了她離去前留下的字條交給簡域朗,逼他說出她的下落,偏偏那家伙打死不說,他在忍耐數天難熬的等待後,終于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痛毆那打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好友,才好不容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丟下一切未解的麻煩,風塵僕僕地趕到宜蘭別墅,差點將電鈴按壞卻沒人出來應門。他無措地像只無頭蒼蠅四處尋找她的蹤影,最後才在鄰近的海邊尋到她。

原本打算和她攜手共同面對所有的難題,卻沒想到這一切全是他那天兵老板搞出來的烏龍橋段。

據說那名工讀生小姐是約翰妹妹的女兒,對珠寶設計具有得天獨厚的天分,設計圖只要讓她看過一次,她就能精準地再復制一份;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敵對的玉娜珠寶老板,竟然是工讀生小姐的母親,也就是約翰的妹妹,即使JC的設計被玉娜拿走,結局不過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而已。

挑明了說,幾個JC的高階主管都知道這起事件的內幕,連簡域朗那佯裝善良的家伙都插了一腳,唯有他和媛媛是徹頭徹尾被設計了,叫他以後怎麼有臉在JC立足。

但除了那些,有更大的困難等他處理,那就是他要如何彌補他心愛的女人所受的傷害?怕是一輩子做牛做馬都不足以彌補她的委屈。

「我不知道。」她搖頭,過去的事就像己擦干淨的黑板,干干淨淨不留一絲痕跡,她早已不復記憶。「倒是我才身歷其境地在體驗一段愛情故事,感覺還不賴。」

「你?!」她的意思是原諒他了嗎?他猛然抬頭,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輕易為她所原諒。

「人生不過幾十年,我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在記恨對方所犯的錯?」她輕笑,真的不介意任何足以傷害彼此間情感的過去。「只有傻瓜才會那麼做。」

他驚訝、錯愕,卻不及他內心感動的萬分之一。他刻意築起的心牆塌了,心,融了,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為眼前巧笑倩兮的這個女人而吶喊悸動--

「那,你還願意嫁給我嗎?」他挺起上身,以同等的高度凝望她的眼。

男女朋友的關系再也滿足不了他渴望獨佔她的野心,這個女人太過美好,他非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式將她綁在身邊不可,沒有她的日子,經歷一次就足以教他永生難忘!

「啊?」怎麼話題突然繞到這里來了?有沒有那張證書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或許維持單純的情侶關系,他還會對她好一點呢!「太快了,過陣子再說。」

「太慢了,我已經不年輕了。」年初己邁進三字頭的他,即使今年立即升格當老爸,等第一個孩子成年他都五十歲了!

「亂講,誰說你不年輕來著?」他正值壯年呢!

「我自己說的。」弓起指輕觸她的俏顏,他曾經以為自己再沒機會像現在這樣觸踫她,他恐懼得幾近瘋狂。「我想要你幫我生一堆孩子,這樣我們家會更熱鬧。」

孤獨久了,總希望日子能過得熱鬧些,或許這就是物極必反的實證。

「你當我是母豬喔?」她小臉一燙,羞赧地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母豬,那我就是豬公。」他笑了,心情整個豁然開朗。

心情一放松,任何事都變得無所不能,他搞笑地發出兩聲豬叫,逗得她嬌笑連連,他乘機壓上她,讓她躺在自己身下。

「好嗎?」他深情款款地凝著她,沒頭沒腦地問。

柴妤媛抖顫了下,每回她總抗拒不了他那樣的眼神。

「什、什麼?」那雙深邃的眼寫滿了他自己看不見的愛戀,只消一接觸到他的眼,她就渾身發軟、腦袋空白,最終總落得任他為所欲為的下場,就算受了委屈也甘之如飴。

「不要離開我,一秒鐘都不準。」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獨佔欲有多強,可對像僅止于她。

「神經,我們又不是連體嬰,怎麼可能連一秒都不準分開?」她好氣又好笑地瞪他。

「我們是啊!」他開始動手月兌去她身上的衣衫,動作之快簡直只能用迫不及待來形容。「給我十分鐘,我馬上把我們變成‘連體嬰’給你看。」

接下來的十分鐘,他極盡所能地以火熱的唇舌膜拜她身上每一寸細致光滑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的驚喘、哭泣相互交錯,不曾稍歇。

「不……不行,那里不可以……」她全身潮紅,顫抖不斷地求饒。

「可以的,你是為我而生的女人,一定能接納我的全部。」他輕聲誘哄。

「不!」她尖叫……

嚴冬束,春雪融,在滿室綺色的屋里,春色正濃……

「可惡!又換一個新情婦,卻連看我一眼都懶,我真有那麼糟嗎?簡直氣死我了!」

初春,夏星長期配合的征信社聯絡到她,交出她丈夫最新出爐新歡的資料與照片,氣得夏星撕掉照片以示泄憤。

「等著瞧!等我重新爭回魏海垣,看我不把你踢得老遠才有鬼!」

她氣憤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邊走邊像個瘋子般喃喃自語,突地大門電鈴響起,她深吸口氣,緩了緩情緒後的去開門。

「夏星,掛號,麻煩給我印章。」門外是穿著綠色制服的郵差,揚了揚手中紅色的喜帖。

「等等。」煩耶!住這種獨門獨戶的別墅小區,都沒有管理員代收掛號,實在有夠煩!她嘀咕著,乖乖地回房間拿印章。

送走郵差,她才意興闌珊的動手拆喜帖。

哪個人這麼慎重,喜帖還用到掛號,不嫌太麻煩了嗎?她暗暗叨念,在丟開信封,看清喜帖里發函者的剎那,她抱著頭失控尖叫,喜帖隨之掉落地面,露出印在喜帖里那對儷人的幸福樣貌--新郎和新娘面對面、唇對唇,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幸福神采。

而那新郎,赫然是夏星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重新奪回的舊情人……

全文完

編注︰(小生怕怕愛)還有系列一,采花1117《冷情大丈夫》,精彩請勿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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