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沒想到大廳的燈竟然亮著,一個女人突然由廚房里走了出來,或許是听到開門的聲響探頭一看究竟,沒想到就讓四個人的八只眼晴就這麼對上了,四個人同時愣住!
這女人是誰?怎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家里?她哪里來的鑰匙?沈佳柔心里充滿疑惑。
「你們是誰?」
「你是誰?」
女人和沈佳柔同時出聲,兩人又同時怔愣了下。
「夭壽喔!家里竟然藏了一個女人!」蔡淑女扯了扯沈佳柔的袖子,免不了對這未來的女婿打了折扣。「甘A系金屬藏嬌嗄?」
「媽——」沈佳柔翻翻白眼,就算他真的藏嬌好了,藏的也是她女兒,老媽就別在這個時候還來參一腳。
「對不起,可以讓我說句話嗎?」女人突然開了口,美麗的眼凝著沈佳柔,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請說。」再怎麼說她都是羅淇笙的女朋友,人家來者是客,說什麼她都不能失禮。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佳柔對吧?」女人柔柔問道。
「你怎麼知道?」沈佳柔驚訝極了。
對方不僅不請自來,還知道她的名字,怎不教她詫異?
「我是淇笙的媽媽羅采霓。」羅采霓揚起和羅淇笙神似的笑紋,對沈佳柔的印象倒是不差。「不好意思沒通知你,我自己就先進來了。」
「羅媽媽千萬別這麼說。」沈佳柔嚇一跳,雖然很突兀,但她很高興可以有機會和淇笙的媽媽見面。「請坐,我幫你倒茶。」
「不用了,我剛自己在廚房里喝過了。」羅采霓是溫柔的女人,說起話來跟她的性格一樣,輕輕慢慢的,好似說快點會讓她不舒服似的。
「爸,媽,坐啊!」
招呼著父母和羅采霓入座,沈佳柔勤快的去倒了四杯茶水出來。
「羅媽媽怎麼突然想到要來?」
「我剛從法國開完畫展回來,打算休息一陣子再出發。」羅采霓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經常在世界各地展出,人自然也跟著作品飛來飛去,忙得不亦樂乎,和兒子同樣都是空中飛人。
「哇——真厲害捏!」蔡淑女不禁發出贊嘆,那種層次不是她這樣平凡的家庭主婦足以比擬的。「還開畫展溜——難怪這麼有‘氣竹’喔!」
「媽,是氣質不是氣竹啦!」沈佳柔忍不住輕聲糾正。
羅采霓軟軟的輕笑,一點都不以為意。「沒關系,听得懂就好。」
「你吼,不會講話就惦惦啦!學學人家的氣竹風度咩!」沈明偉拉了拉妻子,要她別丟人現眼,卻沒發現自己的發音也同樣不標準。
沈佳柔尷尬的睞了羅采霓一眼,發現她溫柔的對自己笑著,神奇的平撫她不好意思于父母搞笑演出的緊繃。
「別這麼客氣,以後大伙兒可能都是一家人了,這麼客氣未免太過生疏。」羅采霓的眼始終不曾離開沈佳柔,雖然她不是很漂亮,但整個人清清秀秀,看起來就很舒服,像是一幅田園鄉村畫作一般讓人心情平靜。
她能了解不羈且厭惡管束的兒子,何以會拜倒在沈佳柔的石榴裙下——野馬要有適合的韁繩來駕馭,偏巧佳柔就是屬于柔中帶剛的女孩,完全克住兒子的野性。
所謂一物克一物,約莫就是指這樣的組合吧。
「呃……」沈佳柔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時候她好像不適合開口,說什麼都不對,索性閉嘴來得安全些。
「對對對,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沈明偉忙不迭的搭腔。
「對什麼對?我們連她兒子長得是圓是扁都沒看過,你就這樣青青菜菜要把女兒嫁出企喔?」蔡淑女不依的拍了下丈夫的大腿。
臭男人、死男人!全是一個德行,一看到美女就什麼都說好,老娘還活得好好的啦!哪能由得他亂來!
「啊女兒都住到人家家里來了,不成為一家人,我們女兒不是白白給她兒子用企了?」鄉下人講話比較直,沈明偉不加修飾的頂了回去。
「爸——」沈佳柔紅了小臉,自個兒的私事被長輩拿出來這麼評論,實在教人如坐針氈。
羅采霓輕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沒關系,我跟淇笙通過電話,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或許等等就到家了。」
「他要回來了?」她驚喜得差點跳了起來,而後懊惱他沒有事先通知歸期。「他都沒有告訴我……」
「這可不行喔!男人啊,一定要給他‘壓落底’,不然就會作怪!」壓根兒不管現場有誰,蔡淑女大刺刺的教導女兒馭夫術。
哇咧——誰來救救她啊?
沈佳柔欲哭無淚,著實無力應付這種場面。
「吼!叫你惦惦你就惦惦啦,嘜教女兒一些有的沒的。」沈明偉頓覺老臉無光,紅著臉猛拉老婆的袖子嘀咕。
「啊你懂什麼……」
「沒關系的沈先生,大嫂這樣才好相處——」
霎時整個客廳熱鬧了起來,叨念的叨念,勸說的勸說,簡直可以比擬黃錯市場的盛況。
沈佳柔頭痛的扶著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大門霍地開啟——
「咦?家里怎麼這麼熱鬧?」
一道男音適時響起,男主角終于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