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看一下啦,我我我……我可能老花眼了,數字都看不清楚。」蔡淑女覺得可能是自己散光加老花,才會把數字看成那麼多「分身」。「等會兒記得帶我去配老花眼鏡嘿!」
「什麼跟什麼……」沈明偉不怎麼開心的湊過頭去,這一看他也愣了下,而後才抬頭凝著坐在女兒身邊的羅淇笙。「這些,全是正正當當賺來的?」
「是。」羅淇笙也以無比嚴肅的神情迎向沈明偉的注視。「伯父請放心,每一分錢都干干淨淨。」
沈明偉定定的看著他,然後抽走老婆手上的存折合上,伸手還給羅淇笙。「很好,很好。」
「爸?」沈佳柔眨眨眼,不明白那本存折藏了什麼玄機。
「佳柔,能跟他在一起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沈明偉吐了口氣,老臉上有如釋重負的輕松。「你叫淇笙是吧?要好好待她知道嗎?」
「知道。」羅淇笙也不多問,乖乖的點點頭。
「你要是敢讓她掉一滴眼淚,我絕對饒不了你!」以眼神和羅淇笙傳遞著男人間才懂的信諾。
「知道了爸。」羅淇笙知道未來岳父已經接受他了,松了口氣後,順其自然的改了口。
「那麼親家公、親家母,用過餐了嗎?」羅采霓也很自然的改了稱謂。
「吃過了,來之前佳柔就帶我們去吃了。」沈明偉說著,誠懇的對羅采霓提出請求。「以後我們佳柔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親家公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把佳柔當自己女兒一樣看待。」
雙方家長就這麼熱切的攀談起來,沈佳柔呆呆的還在狀況外,一抬頭卻發現親親男友對她溫柔淺笑,那份愉悅感染了她,她開心的勾住他的手臂,小鳥依人般的依偎著他──
當晚羅采霓並沒有留下來打擾那對久別勝新婚的小鴛鴦,在和羅淇笙閑話家常過後便翩然離去,那軟軟的聲音仿佛還在空氣間回蕩。
「累嗎?」幫他解開領帶,她發現他的面頰微微凹陷,好似消瘦了點。「你好像瘦了?」
「還好,是有瘦一點。」輕嘆一聲,他伸展雙臂擁她入懷。「我很想你,想到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他像個大孩子似的抱怨道。
「哪有那麼嚴重?」她輕笑,稍稍將他推離。「我先去幫你放熱水,泡個澡會舒服一點。」
「不要,我只想這樣抱著你。」他耍賴,低頭就是一記火辣熱吻。
灼熱的唇熨燙著她的唇瓣,舌尖像條滑溜的泥鰍般竄入她馨香的檀口,舌忝吮過她嘴里每一寸柔軟的芳香,以十足的熱力企圖將她融化。
「等……我放……熱……唔!」
他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每每令她的腦子糊成一團,在理智飛離之前,她仍試圖抓住些許理智的尾巴,可惜他的侵略太強悍、太霸氣,很快的征服她每一根神經,全然迷失在他的下。
「柔柔寶貝,告訴我你很想我。」他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雙手焦躁的撕扯著包覆她嬌軀的衣料。
幾日不見,他思念成疾,在編想魔術的節目時,腦海中常不由自主的躍上她的倩影,然後他的腦子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繞著她的一顰一笑回轉。
他知道自己中毒太深,但能這樣眷戀一個人,讓他感到很幸福,也不由自主的猜想她是否如同自己一樣,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對方?
「我很想你……」她沒有抗拒,坦白承認自己的思念。
「有多想?」有像他那麼嚴重,每分每秒都牽系著她嗎?
「很想很想……」
她的身體誠實的反應出她的思念,多日來的分離使她拋卻矜持,情不自禁的學他拉扯他身上累贅的衣物。
她的熱情讓他略感詫異,卻也令他更為亢奮,借著褪去衣物的舉動,邊不著痕跡的帶著她往房間移動,由客廳到他房間的路徑上,沿途留下散亂的衣服及配件。
……
當幸福之神來敲門,一切的事情都變得極其美好,日子也跟著過得特別精采且愉快。
沈佳柔全身籠罩在難以言喻的幸福甜蜜之間,而過度的美好往往容易引來天妒,而在她身上也開始出現一些不尋常的怪事。
像是擺在家門外傘架里的雨傘,到下雨天拿出來用時才發現傘鼻斷裂,根本無法使用︰拖鞋也經常少了一只,然後出現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例如社區的庭園噴水池里面,而且還是經由盡責的管理員逐戶尋訪才尋獲。
為了那只拖鞋,她還被管理員狠狠的叨念了半個小時,說什麼社區環境需要所有住戶共同管理,就算要扔掉也不能隨意丟棄在噴水池里,害她不停的向管理員再三道歉才了事。
雖然這類小事不斷發生,沈佳柔卻始終不曾放在心上。
她認為那全是不痛不癢的小意外,或許是有人惡作劇,也或許是東西正好到了需要替換的地步,總之這些意外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活常態,因此她也不曾跟羅淇笙提過半句。
但,她不放在心上,並不表示諸如此類的意外不再發生,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用來代步的小綿羊被劃破椅墊、戳破輪胎,這也就算了,就連她偶爾到中庭散步時,也會被莫名其妙飛來的石子K到!包夸張的是,當她外出散步到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準備回家時,在社區長廊上竟然會有花瓶從天而降!
還好她閃得快,只讓花瓶碎片劃破小腿肚,卻總是掛了彩,最後只好一跛一跛的閃進家門。
「你怎麼會弄成這樣?」一進門,羅淇笙便眼尖的發現她的傷口,他難掩心疼的質問道。「買個東西也會掛彩回來?你是去打野戰嗎?」
「哪有?是剛剛走在社區里的時候,突然有花瓶掉下來,幸好我閃得快,不然恐怕頭都要被砸破了。」雖然他用輕松的口氣發問,但因傷口隱隱抽痛,她實在擠不出一丁點笑容。
「花瓶掉下來?!」羅淇笙一听非同小可,頓時臉色難看得嚇人。「你會不會搞錯了?這里的生活水準一向很高,怎麼會發生這麼夸張的事?」
「我怎麼知道?」她就是不知道才會受傷的啊!要是知道的話,她就不會差點被砸到,而且說不定都可以開命相館了呢!「之前雨傘的傘鼻斷了,拖鞋被扔到噴水池里,我都可以假裝沒發生過,可是這回真的太扯了。」
「等等,你剛說什麼傘鼻、拖鞋的?我怎麼都沒听你講過?」他感到極不可思議,畢竟當初就是看上這個社區的居住環境很安全,住戶的水準也不錯,才會買下這里的房子,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不可原諒的意外。
看他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她瑟縮了下。「……我想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就沒有告訴你。」
「這叫做不是太重要的事?!」他的口氣不禁沖了起來。「你是要等到丟了小命,才認為事情夠嚴重嗎?」
「……你干麼那麼凶?」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凶,教她感到很受傷,委屈的紅著眼,癟癟小嘴。
「會嗎?」她竟把他的關心當成凶?很好,看來他們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
「你竟然凶我……」她不是那麼軟弱的女人,可為什麼她會感到陣陣鼻酸?委屈的水液不斷由她的眼眶里滾落。
「你別哭了行不行?」他煩躁的應了句,隨即想起她的腳上還有傷,得先幫她處理傷口才行,便懶得繼續和她爭辯,徑自旋身走回房里拿醫藥箱。
等到他重新回到客廳時,卻愕然的發現,屋里哪還有沈佳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