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傲男人 第3章(2)

她就是能讓他在抓狂的時候放松下來,真是了不起的天賦,也難怪他能忍受她和自己住在一起那麼久--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適合獨居的男人,可這一點,從她住進家里來後徹底被推翻。

加班的時候回到家,客廳里總會留一盞溫暖的小燈;吃飯的時候多個人,感覺飯菜似乎都變得好吃了,尤其是像這種心情煩悶的時候,還能有個免費的垃圾桶讓自己傾倒垃圾,說實在話,感覺真的很不錯。

「……很冷耶你,昭元哥。」她放下手,沒好氣的虧他一句。

「最近天氣變化大,冷要記得穿外套。」他不以為忤地叮囑。

「……」這下可真讓黎尹瑤徹底無言了。

「好啦,我逗著你玩的。」自覺自己還真有點趕不上像她這般花樣年華女孩的思考邏輯,他將話題導回。「他……該怎麼說呢?以年輕人的說法叫劈腿,他在有家室的同時還跟我媽在一起,所以我是私生子。」

哇咧!這個話題太沉重,她差點拿不穩手上的酒杯,幾乎讓酒濺了出來。

「那不、不算劈腿啦,那叫外遇。」她糾正他,緊張地啜了口酒杯里的酒……吼~~有給它辣到喔!從口腔一路燒灼到喉嚨了啦!

「嗯,是外遇,用的是所有外遇者會用的借口,跟另一半的感情不好之類。」他嘲諷地撇撇嘴。

「嗯嗯,這是一定要的啊!不然人家怎麼會上當?」她點頭,小臉已然開始泛紅。

他不解地凝著她。「你也會相信這種理由嗎?」為什麼女人都這麼好騙?

「或許吧,要看我對那個人有多少感情啊!」她晃了下,腦子似乎更暈了。「要是對那個人沒有好感,絕不會被騙的,但就是因為對對方有感情,才會失去理智淪陷啊!」

「沒錯,所以是我媽笨。」

「不能這樣講啦,說不定吳伯伯他真的和元配感情不好啊!」

「那就處理好再來接近我媽啊!」他想到就感到光火。

「感情的事沒有道理的嘛!」她嘆道,身體感覺有點輕飄飄的。「而且我覺得不管有沒有那張結婚證書,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被愛的那個才算第三者。」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真正可悲又可憐的。

「……你道小丫頭怎麼有這種想法?」听起來有點道理,卻又偏離社會的道德,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接受她的說法。

「我不小了!」她挺了挺胸,雖然不算大,不過也有32C呢!「我算輕熟女了耶!」

「……」熟女會有這麼幼稚的舉動嗎?

「好啦好啦,你再說下去嘛!」她傻笑地催促道。

「……你不會醉了吧?」見她眼波流轉、身體微晃,他隱約有種不妙的預感。

「沒有,絕對沒有!」她又伸出手,以掌向天「花束」。「我現在的精神霹靂無敵好!」

「真的可以?」他蹙眉。

「沒問題的啦!」

「好,那就從我開始懂事之後說起……」

夜幕低垂,屋里的人把酒談心,不知不覺夜已深沉……

頭痛欲裂地睜開雙眼,黎尹瑤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天啊!喝醉酒是這麼恐怖的事嗎?好像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叫囂著疼痛,尤其是頭跟她的腿,動一下都像要被肢解開來似的……等等!頭痛她還能理解,但腿的酸麻是怎麼回事?!

突地意識到這點,所有理智迅速回到她的腦袋,她整個人彈跳起來,動作間她的手觸踫到了身邊一個有點軟又不太軟的物體。

什麼東西?

她反射性望去,錯愕地驚見一幅果男畫--只見吳昭元幾近光果地躺在她身邊,僅在腰間覆蓋著一條薄毯……黎尹瑤松了口氣,好在還有那條薄毯救了她的眼,不然她怕會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

她一手拍上胸口,還來不及思忖吳昭元為何會幾近光果的躺在身邊之前,就已先觸踫到自己胸口的肌膚,卻沒有任何衣料的觸感;她心口一提,猛地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瞧--媽媽咪啊!為什麼連她都沒穿衣服?!

昭元哥沒穿衣服,她身上也沒衣服,然後她頭痛、腿也痛……不、不會吧!難道她和昭元哥酒後亂性,做了不該做的事?!

怎麼會?昭元哥一直以來就像她的親哥哥一樣,她怎麼能和他……和他……噢天啊!讓她屎了吧!

她以手掌用力搗住嘴,在自己失控尖叫前努力將驚恐壓抑下來,認真地看了下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真的在吳昭元房里,她簡直欲哭無淚。

她當然對自己如何進入吳昭元房里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甚至連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都沒有記憶,但以現下「凶案現場」凌亂的程度看來,過程恐怕十分激烈。

無法解讀此刻心頭的復雜思緒,倉皇間她眼角余光不經意瞥見丟在床下的自己的衣服,她暗暗狠抽口氣,心里急,又沒敢動作太大,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誰知雙腳才落地,一股酸麻感由腿間漾開;她狠狠咬住下唇,不願多想地彎身撈起衣服,連穿上的時間都不浪費地抓起衣服就跑回自己房間,獨留吳昭元在房里沉睡--

待她離開後,房里呈現空靈的靜默,安靜得仿佛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會听見,大約過了三分鐘,床上的男人微微動了下,抬起手臂擱上自己的額,深邃漂亮的眼緩緩張開,瞬也不瞬地直視著頭上的天花板。

他完全能感受她轉醒時那短短幾分鐘內的震撼及沖擊,因為他比她早醒,她才體驗過的心情,他已早一步領略一回。

他絕不會說「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推托之辭,事實上還有些許記憶殘存在他的腦海之中……

酒精的驚人之處在于它可以讓人的神經及戒備放松于無形,就因為這樣,他才能向她說出深藏在自己心里不曾向外人道的秘密,可卻也因為酒精駭人的力量,讓他和尹瑤之間的關系變質走調--

他承認自己確實因為心情惡劣而喝猛了,喝的酒量較平常高出許多,但尹瑤的酒量更差,才喝沒幾口就已呈微醺的狀態。

是他不好,他應該在尹瑤微醺時就趕她回房睡覺,但或許是話匣子打開了,也不想獨自一人喝悶酒,因此他放任自己對尹瑤的微醺視而不見;當兩個喝酒過量的成熟男女湊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意外」根本不讓人意外。

坦白說,事情的過程他記得不很清楚,若他還能保持理智記得事件的發展,他就不會讓那件事發生;可隱約間,他還記得尹瑤似乎曾說過很熱,然後就開始月兌衣服……該死!他沒有將責任歸屬賴到尹瑤身上的意思,但他的記憶印象就是如此。

若真要厘清責任歸屬問題,無論如何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畢竟他比尹瑤年長、經歷更多,他沒有適時阻止就算了,更甚者對她的失控視而不見,才會導致這等難以收尾的局面……

時間不能倒轉,沒有任何人能讓發生過的一切回到原點,回到什麼事都不曾發生的原始狀態,那麼只有想辦法補救已然造成的錯誤。

他淺嘆一口氣坐起身子,一坐起來,視線不經意落在床上她躺過的位置,那抹刺目干涸的赭紅,教他的心髒狠狠地抽搐了下--很顯然他奪去了她的清白,對一個小他近十歲的單純女孩……

抬頭望向窗外逐漸翻白的天際,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她所受到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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