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好大!
童禹恩無聊地拿著打光板當扇子煽,白沙灣的白沙在太陽的照射下粼粼發亮,照射得所有工作人員都睜不開眼,每個人頭上都頂著帽子,臉上都掛著墨黑的太陽眼鏡。
大大的遮陽傘謗本遮不了多少陽光,三十八度的高溫曬得所有影像都變了形,整個腦袋禁不住發昏、發脹;童禹恩簡直恨死自己了,她怎麼這麼白痴,不僅沒帶帽子,連遮光的太陽眼鏡都沒有,甚至還穿著涼快的細肩帶背心!
忍不住拿起礦泉水猛灌焦渴的喉嚨,童禹恩覺得自己都快「自焚」了。
「小童,你這樣是不行的,太陽這麼大,你連一件遮陽的薄長袖襯衫都沒穿,回去保證你月兌層皮!」小季走了過來,他的裝備可齊全了,帽子、太陽眼鏡、長袖襯衫外加長褲,差點沒包得密不透風。
「是喔!怎麼你教我一大堆東西,偏偏這最一基本的注意事項你沒教,真不知道是你豬頭,還是我豬頭?」童禹恩眯著眼瞪他,兩只手臂在空中畫了個好大的圓,齜牙咧嘴地直想啃掉他的笑臉。
小季是整個工作室里跟童禹恩最談得來的伙伴,他大童禹恩三歲,比她早進工作室三年,算是她的師兄。
「嘿嘿……這是基本常識,所以你才是豬頭。」小季露出刺眼的白牙,看得童禹恩直想海扁他一頓。
「拜托!」童禹恩抓了把白沙拋向小季,她煩躁得想尖叫。「還要拍多久?我們已經拍了一個早上了耶!」
「一個早上算什麼,往往一個case都要用掉一至兩個工作天以上。」他們拍的是少女寫真,扣掉棚內攝影,外景的確需要那麼多的時間。
「小季。」童禹恩看向一旁休息的女主角,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肯花大把的鈔票來受罪。「听說凌大哥從來不接寫真的case,為什麼你們手上會有?」莫非小季跟成哥他們私下接單,沒讓凌昊煒知道?
小季點了點頭。「老大是不接,不過若透過人情壓力,雜志的男人寫真他還是會拍,女人他就絕對不拍。
「可是不拍並不表示不接,這樣工作室才能維持正常的收支;通常接了就會變成三人小組的工作,我在工作室做了這麼久,沒一次例外。」小季蹲了下來,也拿起礦泉水邊喝邊說。
「噫?只拍男生?她驚訝地張大了嘴。「真的從來不拍女生嗎?」
「嗯。」小季拿下帽子煽了煽,又戴回頭上。
遠處成哥跟小彬向他們大聲呼喊,提醒他們休息時間已過,該繼續拍攝工作了。
「走嘍!」小季向他們揮了揮手,順便由背包里模出一瓶防曬乳丟給她。「拿去擦吧,也許效果不大,但多少可以減少紫外線的侵害。」
「謝謝。」童禹恩呆愣地接過防曬乳,台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心里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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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經過一整天紫外線無情的蹂躪,童禹恩原本還算白女敕的肌膚在回到工作室後,已悲慘地呈現隻果派的朱紅色,雖然接觸到冰涼的冷氣時感到舒服多了,但皮膚表面仍舊由內而外散發高度的熱氣。
魚貫走進工作室,正巧在櫃抬旁遇到凌昊煒,他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正翻看著攝影雜志;從工作人員一進門,他便瞧見他們。
他略抬起頭向他們點了點,正想再低頭回到雜志上的報導,隨即又像發現了什麼似地猛抬頭,一雙眼楮盯著走在小季後面、一臉快虛月兌的童禹恩身上。
「嗯,就這麼說定了,時間再敲。」他草草結束電話,站了起來。
「老大,終于拍完了,今晚把片子沖出來,明天就可以讓小童整理出清了。」成哥放下笨重的器材,順便對凌昊煒做報告。
「嗯。」凌昊煒輕應了聲,視線仍落在童禹恩身上。
童禹恩放下手中的紙箱,大部分的笨重器材,三個男人都自告奮勇地扛了下來,剩余一些瑣碎的道具和礦泉水,才交給看似軟弱的童禹恩。
「你還好吧?」凌昊煒走到她身邊,看她一臉快昏倒的模樣,他不禁蹙起眉。
「嗨!凌大哥。」她努力抬起頭並扯開笑臉,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很好,出外景很好玩,可以學到很多。」她死鴨子嘴硬地佯裝堅強。
開玩笑!她怎麼可以讓他看出自己竟是如此不耐操?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學習機會,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軟弱而被取消。
「這是怎麼回事?」他審視著她臉上的朱紅,然後發現不止是臉,連手臂、後背和穿著短褲的腿上都布滿了太陽曬過的痕跡。
「她是生手嘛,我們也忘了提醒她該穿長袖、長褲,一整天下來就變成這樣了。」小季尷尬地承認自己的疏忽。
「你不會給她擦防曬油嗎?」凌昊煒突地生起一把無名火,銳利的黑眸瞪視著眼前的三個大男人。
「有……有啊,可她細皮女敕肉的,擦了也沒多大用處——」三人嚇了一跳,小季吶吶地回應著。
「混帳!」凌昊煒低聲詛咒。「我是信任你們,才會把她交給你們,你們看看,把她弄成什麼樣子了?」曬成這副德行,起碼還得受苦好些天。
驀然,一只怯生生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角,並輕輕扯了兩下。「凌大哥……」
「干麼!?」凌昊煒惡狠狠地看著小手的主人,一只大手拍掉她不安分的小手。
童禹恩瑟縮了一下,她囁嚅地偷瞄他駭人的神情。「不是他們的錯,是我自己沒注意——」
「不是他們的錯!?」凌昊煒瞪著她的頭頂,讓她覺得頭發都快燒起來了。「我把你交給他們,他們就得負責幫我帶回來一個完好如初的你;現在倒好,看看你,變成一顆小番茄了,明後天就會變成一塊小黑炭,你要我怎麼跟炘燁交代!?」他說得越來越大聲,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
小季、成哥跟小彬三人沉默地呆立一旁听著,老大的數落,三人頻頻咋舌;其實老大也不是沒發過脾氣,不過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發脾氣還是頭一回,看來小童是個惹不起的角色,以後還是好好地「供」著她,免得下次又莫名其妙被刮。
而且他們頭一次發現老大其實也滿幽默的,小番茄、小黑炭?虧他想得出來;不過這些辭匯用在嬌小的小童身上倒一也不為過,挺適合的嘛!
「我……這樣也很好嘛,現在不是流行什麼-O九辣妹嗎?臉上都涂得烏漆抹黑的,我這還是不經人工修飾,既可省下粉底錢,又是自然形成,人家不是說‘自然就是美’……」那種新潮的化妝品可貴得咧,曬一曬既省錢又流行,一舉數得嘛!
「美個屁!」凌昊煒氣得眯起眼,連粗話都說出口了。「你是女生耶!‘一白遮三丑’的道理你懂是不懂?」
「一白……三丑?」童禹恩呆呆地看著他。「不會啊,我有個朋友叫白曦,她的膚色就呈小麥色,我覺得很漂亮啊……」
原本柞在一旁的三個大男生忍不住爆笑出聲。「白皙」?叫白皙竟然會有小麥色的皮膚?好笑,實在太好笑了!
凌昊煒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奇跡似地讓他們頓時硬生生地斂了口,沒人敢再嘻笑出聲音。
「以後不準再帶她出外景。」凌昊煒氣悶地下了命令。
他氣炸了,他干麼還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為她抱屈!
「凌大哥!」童禹恩一時心急,又拉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不要啦,我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你不要禁止我出外景好不好?」
凌昊煒的眉頭打了個死結。「在工作室里吹冷氣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外面日曬雨淋?」
小季和成哥面面相覷,老大何時變得如此「憐香惜玉」了?兩人看向小彬,只見小彬聳了聳肩,一臉莫名其妙。
童禹恩猛力地搖著頭。「不好,工作室里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完全沒有任何實地經驗,這樣我怎麼學得到東西?」她苦著一張臉,就怕預感成真。
「你!」眉頭的一個死結皺成一條線,凌昊煒憤憤地用食指用力戳了戳童禹恩的額頭。「你豬腦袋啊你!堡作室里有我,我不能教你嗎?」
「耶?」童禹恩瞪大了眼,她指了指凌昊煒,然後又指指自己。
凌昊煒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沒好氣地點點頭。
瞬時,童禹恩圓圓的大眼楮閃動著滿天星斗,滿心滿眼充塞著崇拜的光芒,兩只小手疊握成一顆小拳頭,一張驚訝的小嘴微微抽搐,慢慢漾成上揚的弧度。
凌昊煒一見她眼里異樣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退了一大步,當他還來不及做任何後續反應,接下來的場景仿佛電影情節般,童禹恩在所有男人的驚呼聲中一躍而起,猛然抱住凌昊煒,一個無比熱情、又響又亮的頰吻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臉頰——
「凌大哥,你最棒了!我好愛你!」她興奮地摟著凌昊煒的脖子,全然沒有發現他已經僵硬得變成石塊!
杵在一旁的三個大男人同時用力地抽氣,幾乎失去呼吸能力,雙眼暴睜,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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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累的身體,依照慣例停好那輛寶貝的七五O西西重型機車,童禹恩一步一腳印地踩著沉重的腳步,以龜爬的速度爬上三樓﹞
以她的急性子來說,平常上樓都是用沖的,她從來都沒數過一至三樓的樓梯數有多少格,但今日莫名的疲憊感充斥全身每一個細胞,使得她認真的數著階梯數,借以分散身體的無力感;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每天爬了六十一格階梯。
呼——真是不錯的運動機會,她想
昨天曝曬過度的皮膚,今天仍在發熱,皮膚,表面除了刺痛感外,更教人痛苦的是全身竟泛著麻辣的搔癢感,抓了會痛,不抓又癢得難受.教人左右為難!
堡作室里每個人又粗魯得可以,看來今天她得小心地避開他們,免得女敕女敕的皮膚遭受「二度傷害」,那可真吃不消了。
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工作室的大門,才發現門根本沒鎖。
從她開始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小季就把開門的工作交給她了,因為她的資歷最淺、懂得最少,而且不像他們常常日夜顛倒,交給她開門是最妥當不過的了。
童禹恩心里打了個突,來工作室上班一個月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她想起工作室里那些昂貴的攝影器材,該不會因此而遭到小偷先生的凱覦吧?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沒想到一眼對上的是小彬滿是睡意的臉龐。
「你來啦?」小彬很沒氣質地打了個呵欠,算是跟她打過招呼了。
「小彬?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她這才放心地走進門,順便將大門敞開。
「什麼早,我一晚都沒合眼哩!」小彬抓了抓肩膀,露出一臉疲態。
「噫」這家伙干麼虐待自己的身體,難不成昨晚他跑去泡妹妹了?
「噫什麼噫,不跟你扯了,我去泡杯咖啡。」咖啡是熬夜的人最大的恩寵,它的咖啡因可以提振一下不濟的腦袋。
「喂,你老實說,昨晚是不是跑去泡美眉了?」真不夠意思,這麼好玩的事都不找她「參一ㄎㄚ」,小器鬼。
「泡你的大頭鬼啦!」小彬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們昨晚留在暗房沖照片,剛剛才沖好,待會兒我們才要回去睡覺哩!」
「暗房!?」童禹恩的興致全被挑了起來,她興奮地提高音量。
暗房是整個工作室里她惟一不能進去的地方,因為里面放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例如底片、沖洗的劑料,那些東西一曝光就成了廢物,偏偏又貴得要命,所以那是她惟一被禁足的所在。
「講話小聲點,我頭痛得要命!」顯影劑與定型液都含有很嗆鼻的味道,在暗房里熬了一整夜,不只整個人頭昏腦脹的,連嗅覺都產生障礙。
「小彬,你可以帶我進去暗房里看看嗎?」童禹恩壓低聲音,輕聲要求道。
「里面黑不溜丟的,有什麼好看?」小彬好笑地說。
其實暗房里還是可以開燈的,只要將怕曝光的東西以厚厚的隔離錫箔紙包好,其他器材並非不能見光;即使在沖洗過程中,暗房里仍可以留有紅色的微光燈泡,不然誰有辦法真能在黑暗中作業?
小彬之所以會說暗房里很黑,是因為童禹恩很好騙,反正她又沒進去過,怎麼會知道他是逗著她玩的?
「真、真的黑暗暗的?」童禹恩吞了口口水,小臉開始出現猶豫的神色。
她的膽子很大的,真的很大!不過她就怕那些「黑暗暗」的東西,舉凡黑暗的地方、靈異的節目,甚至黑色又惡心的嶂螂,她都會覺得毛毛的……
「是呀,伸手不見五指,連里頭藏了什麼都不知道。」小彬突然斜吊起眼,兩只手臂高高舉起,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童禹恩將眼楮張到最大,兩只手掌交疊緊壓住合不起來的嘴,肩膀不由自主地往內縮——
突然有只手掌從背後拍了她一下,瞬間讓她緊張的情緒「啪」地斷裂——
「啊——」一個高分貝且不加修飾的尖叫聲由童禹恩喉頭逸出,她霍地蹲了下來,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
整個工作室的成員在最短的時間全數到齊,團團圍住她止不住顫抖的身體。
「怎麼回事?」凌昊煒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人,他的眉毛皺成一條線,聲音冷得令人發毛。
「不知道,我只不過拍了她一下……」小季的右手還停在半空中,他沒料到自己一個無心的招呼會造成如此「驚天動地」的結果。
凌昊煒猶豫了一下,隨後蹲在童禹恩的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啊!不要啦!不要嚇我啦——」凌昊煒任何話都來不及說,童禹恩便又驚惶失措地狂叫起來。
「童禹恩!」凌昊煒突地揪住她顫抖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然後伸出大掌,「啪」地一聲,在她的臉頰上黏上一記響亮的鍋貼!
整個工作室倏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懾于凌昊煒不按牌理出牌的動作,甚至連凌昊煒白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啊……」童禹恩呆呆地癱坐在地上,臉頰微微泛起紅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只是一個單音。
「好點了沒?」凌昊煒瞪著她臉上的「五指印」,突地心生懊悔,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些!
「凌大哥……」童禹恩這時才覺得臉頰麻辣,小手貼上臉頰的發熱點,用力地上下揉撫,明眸大眼泛著氤氳水氣。「你干麼打人家啦!很痛耶!」
「知道痛表示你還有救。」凌昊煒好笑地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一把將她拉站起來。「好了,你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叫得如此‘淒厲’了嗎?」
「我什麼時……」被凌昊煒賞了記鐵沙掌,童禹恩差點忘了之前的「驚魂記」,如今被他這一提醒,所有驚恐的感覺又全數回籠,她緊張地挨進凌昊煒,甚至膽小地躲到他身後,只求離暗房越遠越好。「那個……有那種東西……」
「那種東西?什麼東西?」凌昊煒閃著她躲藏的動作,一顆頭隨著她移動的位置而左右晃動。
「小彬……小彬說暗房里……有那種東西……」她的雞皮疙瘩不斷冒出來,兩只小手為求心安而揪緊凌昊煒的棉衫。
「暗房?」凌昊煒瞪了眼小彬,令小彬瑟縮了一下,連忙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暗房里除了器材,哪還有什麼鬼東西?」
「對……就是那種東西……」她緊張地加大手勁,小臉都快埋進他背後了。「好可怕……」
凌昊煒霍地僵直背脊,語氣僵硬。「你說清楚,到底有什麼東西?」他大手一撈,把她抓到他面前。
女孩子就是這點麻煩,有什麼話說清楚講明白不就成了?沒事兒在別人身上磨來磨去,怪……怪別扭的!
「不要問我啦!我什麼都不知道!」位置驟變,她等于是背對暗房,神經質地整片背部不斷發涼;她索性雙手掩面,眼不見為淨。
凌昊煒吸了口氣,神色不耐。「小彬,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呃……」小彬搔了搔頭,早知道小童這麼膽小,他說什麼都不會無聊到去嚇她為樂。「就小童嘛,她說她想去暗房參觀,我想她一向很好騙,所以就騙她暗房里黑漆漆的,可能會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存在,誰知道她——」小彬吞吞吐吐地說道。
「胡鬧!」凌昊煒喝斥了聲,三個大男人差點沒就地跳起來。他霍地拎起童禹恩的領子,將她拉往暗房。
「不要啦!我不要進去——」童禹恩死命抵抗,卻敵不過凌昊煒有力的臂肌,讓他一路拖往暗房。
「閉嘴!」凌昊煒推開暗房,打開燈,瞬時整個暗房充斥著明亮的光線。「你看,哪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那是小彬騙你的,膽小表!」他一把將童禹恩推進暗房內,強迫她睜開眼看清楚。
「啊——」童禹恩張大了嘴,尖叫聲才逸出喉嚨,立刻被凌昊煒的大掌捂住嘴巴,剩下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楮對著明亮的房間。
她戒慎恐懼地掃射過屋里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零散的沖洗器材外,就是一些已沖洗好的照片吊掛在牆上的壁鉤,哪還有什麼「鬼」影子?
「看清楚了沒?」他問。
童禹恩兩手拉一下凌昊煒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神情全然放松。「真的耶,小彬果然是騙我的。」
「好了,沒事了,你們三個準備回去休息,這里交給我就行了。」凌昊煒揮了揮手,遣走熬了整夜又會惹麻煩的助手。
「你,把照片整理整理,下午我再教你卷片、換片等基本功夫。」他轉身想離開暗房,遲鈍地發現自己的手還被童禹恩緊緊地拉住,他急速抽回大手,神情有絲困窘。「別像個小孩子似的,整天拉著別人的手不放!」
童禹恩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小嘴嘟得老高。「討厭!讓人家拉一下有什麼關系?又不會少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