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蜜蜜當真將洪嘉豪該領的薪資拿到銀行開戶,解決了便利屋錢櫃壅塞的困境,讓井甜欣好生滿意,認為自己下了步絕妙好棋。
面對她的愉悅,尤蜜蜜則是嗤之以鼻,認為她之所以情緒高亢,純粹是因為李佩佩的爸爸李海峰的關系,不過她沒惡劣地戳破甜欣的好心情。
至于洪嘉豪方面,打從承諾每天送尤蜜蜜回家開始,他待在便利屋的時間增多了,比之前偶爾「兼差」時明顯增長,讓部分便利屋的熟客感到十分新鮮。
「自從妳們請了帥哥員工之後,整個店都亮了起來,更為賞心悅目呢!」幾位較熟識的太太們,在見了洪嘉豪之後經常會在口頭上吃吃豆腐,倒也無傷大雅、增添樂趣。
「那麼客氣喔,周太太,你們家周先生可是大家公認的帥哥耶,要讓他听見妳稱贊別的男人,怕不吃味才怪。」尤蜜蜜笑著回敬一句。
那個洪嘉豪嘴巴懶得要死,遇到人家吃豆腐也不會反駁,每每上演這種戲碼,都還得要地出面說個兩句,有時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雞婆了。
「喲,好酸的味兒呢!」周太太人美,個性幽默風趣,一瞧尤蜜蜜跳出來捍衛洪嘉豪,眉笑眼也笑。「原來嘉豪名草有主了,真可惜,不然我還真想收他當女婿。」
「周太太?!」沒想到周太太會開這種玩笑,蜜蜜幾乎要尖叫了。「妳女兒才八歲,現在就開始幫她物婿,會不會太早了點?」真是天才老媽。「不過妳可以放心,我認識他這麼久了,沒見他帶女孩子出現過,所以他應該是沒有女朋友才對。」
況且他也不是什麼「名草」,「雜草」還差不多。
洪嘉豪頭疼地揉捏太陽穴。「請不要在我面前討論我的事。」夸張的是,這兩個女人根本將他當成隱形人,聊得倒挺開心的。
「哎呀,就是在你面前我才要說啊,背後道人閑話的事我可做不來。」周太太笑得花枝亂顫,小手扶著小蠻腰,平撫著笑疼的肚皮。「雖然我女兒才八歲,但現在像我老公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所以看男人要眼捷手快,十年養成計劃也很不錯啊!放心啦,我是很開明的丈母娘,對女婿很好的。」
洪嘉豪翻了翻白眼,受不了這太過異想天開的「丈母娘」。這女人厲害,在感嘆的同時,不忘吹捧自己的丈夫,有妻如此,周先生這輩子應再無所求。
「我的老天!」看來周太太真有將洪嘉豪當成女婿的想法,未免也太可怕了點吧?「容我提醒妳,周太太,等妳女兒大到可以嫁人,這家伙早就變成老頭了,妳女兒會喜歡他嗎?!」周太太的想法真令人匪夷所思呢!
「欸,這妳就不懂了,老公年紀大一點才更會疼老婆啊,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頓了頓,周太太又想起之前未竟的話題。「倒是蜜蜜,我一直以為妳是嘉豪的女朋友,怎麼,我猜錯了?」
尤蜜蜜瞠大雙眼,不知道周太太由哪一點做出這麼荒謬的猜臆,怎會產生如此恐怖的「錯覺」?
她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洪嘉豪就迅速往她身邊一站,突兀且親昵地搭上她的肩,令她不禁打了個哆嗉。
「賓果!周太太,妳猜對了,獎品兩片口香糖。」洪嘉豪當真由口袋里掏出一條青箭口香糖,從中抽了兩片遞給周太太。「很抱歉,我早被蜜蜜訂走了,這輩子看是沒機會做妳的女婿;或許下輩子或下下輩子有機會,到時再說嘍,頒獎!」
尤蜜蜜被他的舉動徹底唬住,呆愣著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傻傻的忘了抗拒地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肩,然後在他移動大手往她後腦微微施壓之際,她傻不愣登地點了下頭。
「哇咧……真是這樣喔?早說嘛,害我浪費那麼多口水。」周太太發出惋惜的輕嘆,對他遞過來的口香糖視而不見;她揮了揮手,自討沒趣地告辭了。「算了算了,蜜蜜,便宜妳了,我們改天再聊,掰了。」
接著周太太便邊嘆息邊離開便利屋,很快地消失在尤蜜蜜的視線之中。
餅了好半晌,尤蜜蜜瞠大的眼酸澀得難受,她用力地閉了閉眼,這才回過神來;一回神便猛跳腳,差點沒給他一記過肩摔。「欸欸欸,你在胡說些什麼?這下好啦,周太太誤會了,萬一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啊?」
天啊!地啊!她的名聲全毀了,就像破掉的鏡子再難回復原本的模樣。
「真要我娶她的女兒,我才不用做人。」洪嘉豪沒好氣地應道。
拜托!那多難听啊!他和周太太的女兒年歲相距快二十個年頭,倘若不幸成真,老牛吃女敕草的封號絕對尾隨他一輩子,那多恐怖?不如一輩子打光棍,也好過被評論成那樣!
「……應該不至于吧?或許周太太是開玩笑的?」這下連尤蜜蜜都不確定了,眨巴著眼反問道。
「我哪知道?」天曉得女人心眼里都塞著什麼樣莫名其妙的想法?
「蜜蜜~~」
兩人在這個問題點上達不到一個共識,便利屋陡地闖進一個人,一開口便是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叫喚。
「呃……錢先生?」如果情況允許,她很想先拿掃把將地上的疙瘩掃一掃,但根據老一輩的說法,在客人面前掃地,那有將客人掃地出門的意味,因此對商家而言是一大禁忌,她硬生生忍下心頭冒起的沖動。
「討厭!怎麼叫得這麼生疏嘛!」錢晉萊微慍地甩了下手掌,那姿態,直讓人頭皮不斷發麻。「叫我『晉萊』。」
我還「出去」咧「進來」?洪嘉豪打從心眼里厭惡這個十足娘娘腔的男人,他嫌惡地撇撇嘴,轉身到櫃台後方,眼不見為淨。
「呵、呵呵~~」感覺好尷尬喔!尤蜜蜜干笑兩聲,忍不住雙手交握,控制自己搓撫手臂的沖動。「上回幫您庭院除草的工作,您還滿意嗎?不知道今天大駕光臨,是另有委托嗎?」
「滿意滿意,滿意得不得了!」再度甩動手掌,好似是錢晉萊的習慣動作,「自然」得讓人見了發抖。「就是滿意得不得了,人家才又上門來嘛!」
哇咧~~今天要是個女人如此嗲聲嗲氣,或許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但一個大男人這樣──洪嘉豪在櫃台後方猛搖頭,不知道那個男人出了什麼問題,不會是X染色體多了一雙吧?哎~~
「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的呢?」生意上門來,尤蜜蜜亮了亮眼,恍似當真看見「錢進來」了。
「哎喲,蜜蜜,妳知道一個小筆事嗎?」錢晉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碎嘴的他逮到絕佳時機,開始發表長篇大論。「有一個人,生活環境很糟很亂,他從來不想去整理;有一天,一個朋友送他一束鮮花,他想找個容器將漂亮的花插起來……」
話說著說著,他的手不安分地在蜜蜜身上拍來點去,讓在櫃台後方的洪嘉豪瞇起黑眸。那男人的手在干麼?想被剁掉嗎?呿!
洪嘉豪快听不下去了,正想起身走人,沒想到蜜蜜開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後來因為那束鮮花,那個懶人終于將環境弄整潔了對吧?」尤蜜蜜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她強忍著嘴角下垂的,硬是撐起上揚的弧度,看來好生勉強。
「對,妳好聰明!」雖然發表言論的機會被迫中斷,但錢晉萊不吝給予她正面的評價,稍嫌熱情地握住蜜蜜的雙手。「我實在是太忙了,雖然我一~~點都不懶,但遺憾的是,我家里的環境一如故事里的形容……」
「髒亂?」喔喔,這表示他需要一位清潔工。
細致的柳眉蹙了起來,這分明是一份吃力卻不見得符合投資報酬率的工作;尤蜜蜜思索著,沒注意到他握住自己的手。
「呃,呵呵……真是讓我難以回答。」錢晉萊顴骨微紅,看來難以敢齒。「所以我想麻煩蜜蜜小姐……」
「我想你需要的是清潔婦,不是便利屋。」洪嘉豪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以臂環胸,慍惱地瞪著錢晉萊。
「你……哪位啊?」錢晉萊頭一回見到洪嘉豪,也在此刻才認真地注意到便利屋里,除了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我是誰你管不著,只是清掃並不包括在便利屋的服務範圍,請你另請高明。」他很不客氣地賞錢晉萊一記大白眼。
「洪嘉豪,你講話可不可以客氣點?」尤蜜蜜深怕他得罪了錢晉萊,畢竟服務業以客為尊,即便是刻意刁難的客人也得罪不得;尤其錢晉萊多少還會幫便利屋介紹客戶,因此蜜蜜一點都不想得罪他。
「對客人才需要客氣吧?至于心懷不軌的家伙,算了吧!」那家伙擺明了沒安好心眼,對那種人何須客氣?只不過是引狼入室罷了。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尤蜜蜜還沒發飆,錢晉萊就已經受不了了,抓著蜜蜜哭爹喊娘。「蜜蜜,妳看看他啦!」
「呃……好、好啦,你冷靜一點,我等等說說他就是……」相較于洪嘉豪的無禮,尤蜜蜜更受不了錢晉萊的做作,她感覺自己快吐了。
「不管不管啦!我只不過央托妳到我家幫我整理環境,又不是有什麼企圖,更不可能不付錢,他憑什麼說那麼難听的話?」錢晉萊看起來像是快哭了。
噢,好吧,她承認錢晉萊講到重點了。他在付款方面的確很「阿莎力」,不像俗稱「澳客」的客戶,想盡辦法挑剔便利屋的服務品質,好達到殺價的目的,這點,在錢晉萊身上是看不到的,因此他算是「品質優良」的客戶。
「好,我知道了!」深吸口氣,尤蜜蜜咬牙豁出去了。「你放心,便利屋接你這個委托,明天我就到你家里幫你整理環境!」
井甜欣剛為客人遛完狗感覺有點冷,快步走回便利屋想拿擺在店里的外套穿,沒想到在快接近便利屋之際,便看到尤蜜蜜在店門口跟人吵架,再認真點看,跟她吵架的不是別人,竟是洪嘉豪。
「欸,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客人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憑什麼我要听你的?」尤蜜蜜先聲奪人,井甜欣大老遠便听到她的叫嚷。
見鬼了!這兩個最近不是還挺安分,好些天相安無事了嗎?怎麼今天又犯病了?傷腦筋。
「當然得听我的。」洪嘉豪雙臂環胸,彷佛怕自己克制不了,失手掐死眼前的小女人。「妳明知道那家伙對妳不安好心,還接下到他家里打掃的工作?我看妳是活膩了!」
噢,太神奇了!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洪嘉豪用這麼大嗓門說話,他話一向不多,一副挺有氣質的樣子,怎麼今天會突然反常了呢?況且她每天在蜜蜜身邊,並沒有看到有人對蜜蜜不安好心眼啊,他說的是哪個人啊?好想知道喔!
「我要是什麼都怕就別開店了!」尤蜜蜜一個甩頭,赫然發現井甜欣逐漸接近,她像發現救兵似的大呼起來。「來來來,甜欣,妳來給我評評理,憑什麼這家伙不準我接錢晉萊的工作?」
哇咧~~是那個錢晉萊喔?井甜欣挑起眉,腦海里不由自主浮起錢晉萊那腦滿腸肥且娘娘腔到不行的蠢樣,忍不住一陣哆嗦。
「妳回來得正好。」洪嘉豪也不甘示弱,同樣將井甜欣視為和自己是一伙的。「錢晉萊那家伙三天兩頭便對蜜蜜示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沒安好心眼,這樣蜜蜜還想接他的工作,單獨到他家為他整理房子?這女人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再怎麼說,甜欣和蜜蜜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便沒道理將好友往火坑里送,甜欣理應會站在他這邊才是。
井甜欣掏掏耳朵,听洪嘉豪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便利屋里就她和蜜蜜兩位美女,明明條件都差不多,為啥錢晉萊只對蜜蜜好,三不五時便送上些小東西?好像真的對蜜蜜有企圖。
「吼,妳可別听他的!」見井甜欣悶聲不語,尤蜜蜜快跳腳了,就擔心好姊妹「窩里反」,反到洪嘉豪那兒去了。「我們什麼三教九流的客人沒有?總不能因為這姓洪的看人家不順眼,我們就不接人家生意吧?妳說是不是,甜欣?」
「妳這叫羊入虎口。」洪嘉豪冷冷地潑她一盆冷水,眼底快噴出火來。
「呿!本小姐像羊嗎?錯!我是只母老虎,誰都別想由我這里佔到任何便宜!」尤蜜蜜張牙舞爪,硬是要跟洪嘉豪唱反調,就是不讓他稱心如意。
「紙糊的母老虎。」睞了她一眼,井甜欣暗嘆口氣,涼涼地損了她一句。「雖然服務業以客為尊,但還是可以選擇性的接客,至于那些澳洲來的客人大可不必理會。」
她太清楚蜜蜜那虛張聲勢的爛把戲,話可以說得十足滿,做到的卻可能只有五成甚至不到,總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那張嘴上。
「妳妳妳……」尤蜜蜜沒想到她不挺自己就算了,還幫襯那個討厭的家伙,她氣得結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死甜欣!」
洪嘉豪點著頭,果然,甜欣和他是一國的。
「哎喲!怎麼天氣這麼冷啊?我進去穿外套了。」都怪她粗心,想說遛狗會流汗便沒帶外套出門,害自己冷得「細細俊」(台語︰發抖),得快進去穿上才是。
她聰明地轉移話題,假裝沒听見尤蜜蜜的謾罵。
「冷妳的大頭啦,我熱得直冒汗耶!」尤蜜蜜臉紅脖子粗地對她吼道。氣死人了,臭甜欣,都不挺我,嗚嗚嗚……
「妳那是亂發脾氣,火氣太大得滅火。」洪嘉豪再潑冷水一盆,也不擔心硬脾氣的尤蜜蜜受不受得了,猛踩她的痛腳。「我看甜欣,妳就去把錢晉萊的案子退了吧!」既然那蠢女人硬是要接,那就由她的合伙人來退也算合理。
「接都接了,店家做事要講誠信,哪有退件的道理?」尤蜜蜜拔高嗓音,足以媲美世界女高音。
無奈地扶住店面玻璃,井甜欣還真擔心脆弱的玻璃受不了「刺激」,萬一應聲而裂那可怎麼得了?「是啊,接都接了,不能退件。」
「那──」洪嘉豪神色一凜,臉色難看極了。怎麼這年頭女人都那麼善變?前一分鐘才站在他這邊為他幫腔,這時又轉了風向,教他適應不良。
「別急、別急。」凡事都有應付之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井甜欣揚起甜死人的笑容,暗藏玄機。「你要擔心就跟著去啊,多個人手幫忙也好,這樣蜜蜜停留在錢晉萊家的時間既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累,一舉兩得。」
喔呵呵呵呵呵~~她實在太佩服自己了,怎麼這麼絕頂聰明的好辦法都想得出來咧?多制造他們相處的機會,加上有那油膩膩的錢晉萊做催化劑,她就不信這兩人會不來電!
般不好電死人呢,嘿嘿嘿!
尤蜜蜜瞠大眼,萬萬想不到甜欣還會落井下石,不愧是姓井的「好」啊!
「不用,我出任務習慣自己一個人,沒什麼我做不到的,才不需要幫手!」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妳以為我愛喔?妳肯我還不肯咧!」洪嘉豪被逼狂了,這下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未曾細想,賭氣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
「夠了!」撫了撫眉心,井甜欣實在受不了這兩個看似大人,骨子里卻比幼兒園生還幼稚的兩個人。「你們兩個,一只是貓一只是狗,非得這樣吵個不停嗎?」她不得不板起臉,不然鐵定沒完沒了。
「蜜蜜!請記得我們便利屋的宗旨,以客人的需求為重點,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任務,爭取最高利益。妳是合伙人,不需要我提醒妳吧?」
尤蜜蜜扁著嘴,微微低下頭;這樣被教訓讓她很沒面子,尤其在這討厭鬼的面前,面子里子全丟盡了!但甜欣說得沒錯,她實在不應該為了「私人恩怨」,罔顧便利屋的利益,她錯,被罵活該。
「還有你,嘉豪。雖然你不領薪資,但既然你願意來便利屋幫忙,就表示你願意接受便利屋的規矩。」所謂一視同仁,兩只皆是斗雞,沒道理只教訓其中一個,這樣未免偏袒得太過明顯;人啊,做人要做得漂亮,即使罵人也要罵得有技巧,才能讓被訓者心服口服。
「不可以得罪顧客,再討厭的家伙都不行!我知道你或許不想見到錢晉萊,但為了處罰你得罪顧客的『罪刑』,罰你陪同蜜蜜一起承接這個案子,務必盡速完成,有問題嗎?」要死了,人家冷得發抖,還得在這里大造口業,真命苦!
洪嘉豪凝了她一眼,悶悶地應了句。「沒有。」
「沒有最好,我得趕快進去穿外套,不然感冒了,你們兩個要給我負──哈啾!」話還沒說完,一個又大又響的噴嚏應聲而響,同時讓洪嘉豪及尤蜜蜜跳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了,姑女乃女乃妳還是快進去穿衣服吧!」尤蜜蜜連忙推她進便利屋,免得那張烏鴉嘴一語成讖,真要她負責可就慘了。
「真的嗎?兩個都確實知道了?」井甜欣得意在心頭,仍佯裝不信任地再問。
「知、道、了!」兩人像約好了似的,同時無奈地將聲音拖長,像極了男女對唱。
沒辦法,人都有自尊的嘛,被訓成這樣象話嗎?只能模模鼻子認了。
「嗯嗯,很好很好。」井甜欣吸吸鼻子,堅持在鼻水溢出鼻腔之前將話說完。「你們在工作上要是有這種默契,相信很快就可以將錢晉萊的案子完成,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