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集團,台場辦公大樓。
進到辦公室,雙胞胎哥哥桂英之已經在他辦公室里等著。
兒他進來,英之看了看表,「先生,你遲到了十分鐘。」
「我已經盡快趕來了。」他說。
玩歸玩,他是從來不擔誤正事的。要不是跟寧靜在飯店里盧了半天,他連—秒鐘部不會遲到。
他坐回辦公桌後,從櫃子里取出企劃書,開始跟英之討論起來。
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們討論完公事。
「OK,就這麼定案了。」英之說。
「嗯,」英人點點頭,「那我們分頭進行。」
「你……」英之睇著神情有點落寞的他,試探的問︰「昨晚去哪兒瘋了?」
「沒有。」他很快否認。
「你看起來很……」英之思索著形容詞,「很像掉了什麼東西。」
英人微微—頓,抬起眼簾,若有所思地看著英之。
須災,他一臉嚴肅的問,「你說過,當真愛出現時就—定會知道,我問你,真愛出現時有什麼感覺?」
英之微怔,然後似笑非笑地睇菩他。
「你那是什麼表情?」英人滿臉羞惱,「我可是很正經的在請教。」
「看來那位改變你心跳的女人已經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是女人?」
聞言,英之一震,驚疑的問︰「你……你不是說真的吧?」
看見英之那驚嚇的表情,英人得意地勾唇一笑,「嚇到你了吧?」
「別開我玩笑,我可沒那麼好的心髒。」英之皺皺眉頭,斜瞪了他一記。
「快告訴我,是什麼感覺?」英人急問。
「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我怎麼告訴你?」
「我們是雙胞胎,感覺應該差不多,你就說說你踫上可奈子時的感覺吧。」
英之忖了一下,神情轉而嚴肅謹慎,「當我踫到可奈子的時候,我覺得很困惑。」
「困惑?」英人微怔。
「是的。」英之點頭,「心里一直在想‘這怎麼可能’,但不知為何,覺得困惑的同時,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篤定……」
听著他的話,英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既困惑又篤定?他現在對寧靜的感覺似乎就是如此。
他從不認為有誰能改變他,他覺得這只是他一時的迷惘。但另一方面,他卻又確切的知道她已改變了他。
「還有呢?」
「還有……」英之笑睇著他,「就是像你現在這樣,像個傻瓜。」
警覺到英之根本是藉機糗自己,他濃眉一叫。「別跟我抬杠了……」
「我是說真的。」英之挑挑眉,「戀愛中的人都是傻瓜,會干一些傻到不行卻不自知的蠢事,也會說一些不經大腦思考,幼稚到不行的蠢話……」
聞言,英人哈地一笑,立刻使了一招回馬槍,「確實,我就曾親眼看你干過一些蠢到讓人吐血的事。」
英之不以為意地一笑,「放心,你很快的就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是嗎?也許他早已經做了。英人心里忖著。
英之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語帶鼓勵的說,「加油,你是桂家最後—個單身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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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今天再多逛幾條街的,但發生了那件事後,寧靜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除了吃飯,她整天都待在飯店里,或站或坐或躺,或睡或吃或發呆。她覺得自己完蛋了,因為她的生命好像因為一次意外而改變了。
她腦海里不斷出現有他的畫面,他的眉毛、他的眼楮、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溫度、他的呼吸……她的心完全被他佔滿,再沒有一絲空間。
怎麼會這樣呢?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老天,她真的跟他睡了嗎?為什麼她一點記憶部沒有?是因為她被下藥,所以才會迷迷糊糊的失身嗎?
初夜對她來說,是那麼的美好而神聖,但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沒了。
對象是他,當然也不覺遺憾。唯一讓她感到難過的是,她記不起他是如何擁抱她、佔有她。
「我的天啊!」驚覺到自己居然在思索著這種事情,她不覺羞赧地,「我在想什麼?」
什麼美好?什麼神聖?對他來說,那只不過是一夜罷了。
「唉唷……」她懊惱的翻了個身。
突然,她听見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爬起來,看了看手表,已經六點半了,正是她吃晚飯的時間。她這個人作息正常,吃飯上廁所都有固定的時間。
她下了床,簡單梳理一番,便下樓至餐廳用餐。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一份套餐,她隨手拿一本商業雜志翻閱著。
翻著翻著,她忽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她一怔。
那是一篇關于桂英人的報導,而且提到他是天地集團準接班人之一。
天地集團?她就知道她老爸的國小同窗,會是個事業有成的生意人。
她繼續往下看,發現更驚人的事實。原來她所知道的那位Horace桂先生,還是天地集團生化科技部門的負責人之一。
她以為他只是個成天玩車泡妞的公子哥兒,但現在看來他似乎也有規矩正經的工作。
報導中有他穿著西裝,一副企業菁英模樣的照片。相片中的他看來年輕氣銳,雖然霸氣輕狂,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沉穩氣息。
那是她不曾見過的他,而這樣一個男人就是昨晚擁有她初夜的男人。忖著,她不禁漲紅了臉。
接著,她又發現更教人震驚的事情——天地集團的總資本額竟然高達數十兆日元。
她瞪大眼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的天啊……」看來她老爸的老同窗不只是生意人,根本是個財閥。
雜志上還說桂英人跟他的哥哥們都在國外就讀名校,而且還擁有幾個博士及碩士學位。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看起來愛玩又不正經的放浪家伙,竟然是身長高、學歷高、地位高、薪水高、智商高的全才?
「這張照片的角度抓得不是太好。」突然,有人站住她桌旁說話。
她一愣,抬起頭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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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人準時從公司離開,趕到她下榻的王子飯店。
他到樓上找她時,清潔阿桑說她已經下樓用餐;于是,他立刻到餐廳來,果然,他發現了她。她正在看一本雜志,而且臉上的表情既專注又驚奇。
他悄悄走到她身旁,發現她正在看關于他的報導。
單看她震驚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爸爸是何許人也,更不知道他其實不只是個車手。
她看著雜志上他穿著西裝的照片,好像有點傻了。
他挑挑眉,「這張照片的角度抓得不是太好。」
她—怔,抬起頭來——
「啊……」
看見她那彷佛見鬼般的表情,他皺皺眉頭。「看見本人也不用這麼驚訝吧?」說著,他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此時,她的晚餐來了,而他跟服務生點了一份相同的套餐。
「你……」寧靜震驚的看著泰然坐在自己眼前的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沒看見我留的紙條嗎?」他睇著她問。
她一臉狐疑,「是看見了,不過……」
「我不足寫了再聯絡嗎?」他撇唇一笑。
「你來做什麼?」
「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他濃眉微微叫起,「你不是真有那麼討厭我吧?」
「你……」討厭他?不,她對他的感覺不是討厭,但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承認他非常迷人,但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適合交往的對象。甚至,她覺得自己該離這個人遠—點。
但是,她已經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失身于他,她該如何面對他呢?
說真的,她不認為他還會出現在她面前,尤其是經過昨晚之後。但,他出現了,而且是在這麼快的時間里。
他在想什麼?難道他是想對她負責?
「你真的不必勉強。」她臉頰有點潮紅。
「勉強?」英人微怔,「我勉強什麼?又為什麼要勉強?」
「昨晚的事,我說過算了。」她努力表現出一副釋懷而灑月兌的樣子。
他眉心微擰,「對你來說,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算了?在她知道跟一個男人共度春宵之後的反應,居然是算了?
雖然他並沒有真的跟她發生關系,但在她以為他們有的情況下,她竟然如此的蠻不在乎?
「看來你已經習慣了。」他語氣很酸。
「什麼?」聞言,她反應激烈起來,「你才習慣了!」
「我沒有像你表現得如此不在意。」
「你要我怎樣?」
「我沒要你怎樣。」
「你有什麼毛病?」她直視著他,語帶挑釁︰「跟女人睡覺對你來說,早已經像是吃飯呼吸一樣稀松平常了吧?」
「什……」他怒目圓瞪。
這可惡的女人,居然把他說得跟陪睡的牛郎一樣。
「你會跟一夜的對象再聯絡嗎?」她質問他,「如果會,你們聯絡做什麼?再睡一次?」
「你……」可惡,她再繼續說下去,他一定會爆血管。
他對她的態度是如此的認真,而她卻當那是一段露水情緣?!
「像你這種游戲人間的公子,干嘛扮痴情?」
「你……」
「你不必因為我爸爸跟你爸爸是同窗老友,就對昨晚的事耿耿于懷,也不必對我負任何的責任。」
「……」他一張瞼冷得快結冰,兩只眼楮卻像噴火似的瞪著她。
「我不是那種跟男人睡一覺之後,就會哭著要人家負責的小女生。」她神情嚴肅地,「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負責。」
他沒跟她做那種事,根本沒有負不負責的問題。他來找她,是因為他想見她,他對她有異樣的感覺及感情。
听見他這句話,寧靜愣了一下。
不是為了負責?哼,他果然不是那種會負責的男人。
也對,如果他要對每個睡過覺的女人負責,那他可真的要忙死了。
但既然他不是為了負責而來,那他來做什麼?難道他想跟她再睡一次?!
想著,她震驚地瞪著他,面紅耳赤。「我告訴你,睡一次是不小心,我不會跟你再睡第二次的。」
聞言,英人—怔。
「雖然昨天晚上我糊里糊涂的跟你發生關系,但那不表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說著,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直至昨晚之前,我都還是個處女!」
當她毫不自覺地說完這些話後,才發現周遭頓時安靜下來。
他震驚的望著她,而其他人也一臉訝異的朝她行注目禮。
她覺得糗斃了,如果地上有洞,她會立刻鑽進去。
她霍地站起,唇片顫抖著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因為說不出話而作罷。
此時,她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丟下動都沒動過的晚餐,還有一臉驚訝的他,她轉身沖出廠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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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些話?
嗅,老天,她島村寧靜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這種糗呢!
他是什麼禍星啊?居然讓她在遇上他之後,就遭遇到這麼多不幸的事。
嗚,好想一頭撞死喔!
沖出電梯,她的眼淚已忍不住奪眶而出。
就在她打開房門的同時,英人追了上來——
「喂。」在她關上門之前,他一手拉住了她。
她恨恨地瞪著他。
驚見她眼里的閃閃淚光,英人心頭一緊。她那像是受了無限委屈的表情,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對她心生憐惜。
「放手!」她奮力掙扎。
「我們聊聊。」他說。
「有什麼好聊?!」
「你剛才說的……」他語帶試探,「是真的?」
「什麼?!」她沒好氣的問。
「你還是處女?」
見他一臉狐疑的表情,她更覺委屈了。
「我知道我昨晚可能沒落紅,但是我確實是。」
听見她以這般嚴肅的態度說著這件事,英人不自覺露出了欣喜之情。
「你真的是……」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她甩開他的手,「我明天就回上海,一切都結束了。」
「你以為我來找你,是為了對昨晚的事負責?」
「我倒希望是,那麼至少證明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她氣憤又失望。「不過你剛才已經說過,你來並不是為了負責。」
「那是因為我不需負責。」他說。
「哼!」听見他的說法,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哼地一聲,轉身就要回房。
他拉住她的手,「你先听我說……」
「我不想听!」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必須听。」他直視她的眼楮,眼神誠懇又深沉。
迎上他的日光,她一怔。
「我不需要負責,因為我什麼都沒做。」他說。
她一愣,訥訥地望著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你是說……」
「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笑嘆。
「那你為什說……」她迷糊了。
「我是故意逗你的。」他挑眉一笑,「我想看你是什麼反應。」
「什麼?!」逗她的?他讓她悔恨了一整天,現在卻告訴她一切都只是在逗她?
「我不會對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下手。」
「那……那我身上為……為什麼……」
他一笑,「你身上的衣服是你自己月兌的,我可沒有動手。」
是她自己月兌的?天啊,她昨晚到底有多醉啊?
「你昨晚又吵又鬧,還自己剝光了衣服,然後爬上床睡覺……」想起昨晚的事,他忍不住蹙眉一笑,「你身上的被廣還是我幫你蓋的。」
听他敘述昨晚的事,她不禁耳根發燙。老天,她居然月兌光光給人看?
「你說的是真的?」
他點點頭,「如有半句謊話,我從此性無能。」
听見他發這種誓,她差點兒沒吐血。不過,對一個公子來說,性無能可是件相當嚴重的事。他願意發這種毒誓,顯見他所言不假。
「你……你都看見了?」
「我盡量不看,不過……」他皺皺眉頭,有點無奈的承認︰「奸吧,我都看見——」
「啊!」她懊悔的搗著臉。
「沒關系,」他安慰她,「你的身材無懈可擊。」
她沒有比較釋懷,反倒羞惱地瞪著他,「你還說?!」
「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一臉正經。
「你……」她懊惱地瞠視他,「那你為什麼沒穿衣服?」
「你醉成那樣,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他聳聳肩,「至于我沒穿上衣,是因為我向來習慣果睡,你該慶幸我還穿著褲子。」
知道自己並沒有失身,固然值得欣慰,但自己一絲不掛的跟他睡住同一張床上,對保守的她來說,還是件嚴重的人事。
「那你……你為什麼捏我胸部?」她滿臉漲紅。
他尷尬的笑,「那是反射動作。」
「什麼?」
「我為我不小心捏了你胸部的事,向你道歉。」他一臉正經,讓人無法再責怪他什麼。
她雖然又羞又氣,但卻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又能說些什麼。
總之這是誤會一場,確實沒什麼好說。
「算了。」
「算了?」他疑惑地看著她。
「當然算了,我們又沒真的發生關系。」她挺起胸膛,揚起下巴,「我沒吃虧,你也沒佔便宜,一切到此結束了。」
「如果我不想結束呢?」他睇著她,笑得教人心慌意亂。
她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
她搖搖頭,「你又不必對我負什麼責任。」
「我是不必。」
「那你到底來做什麼?」
「我……」他頓了一下。
他來這里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正視他被她改變、被她影響的事實。
「你說啊。」發現他眼底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她疑惑且好奇。
「我想說……」他直視著她的眼楮,語氣篤定而誠懇。「你改變了我心跳的頻率,影響了我呼吸的方式。」
她一愕,更加迷惘了。
「你在胡說什麼?」拜托,他在說什麼鬼東西?那簡直像是騙人的電影台辭。
睇著她那茫然傻氣的臉龐,他溫柔一笑。
「簡單的說就是……」伸出手,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我愛上你了。」
那一瞬,她臉上的溫度驟升,而他感覺到她燙手的體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