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晴,雜志上的報導不是事實。相信我,我沒有跟趙華芬約會,那天晚餐是她自己出現在餐廳里,走過來攀談,我並沒有理會她……」
路勞德在雜志出版的第三天,才從特助口中得知自己的八卦新聞,急忙買來雜志翻閱,並立即打電話向于懷晴解釋。
個性冷沉的他,商場上的風浪都搖撼不了他,但面對深愛的女人,他卻緊張得手心都冒汗。
即使先前已經跟于懷晴提過爺爺想安排他和趙華芬的婚事,但他絕不可能會同意,她應該不至于會對他有所誤解,但八卦雜志上刊登的兩人合照,拍照角度是那麼的巧妙,會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兩人很親昵在談話,讓他感到驚慌。
「你冷靜下來,我沒說不相信你。」在診所安胎兩天,一早辦好出院手續回家休養的于懷晴,才一進門便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我擔心你誤會我,又一次假裝不認識我,把我排拒在外,這叫我怎麼冷靜得下來?」他真恨不得將寫這篇報道的記者痛宰一頓。
「你這麼不冷靜,讓我的頭好痛。」她躺上床,身子還是有點虛弱,稍微活動一下就累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聲音听起來怎麼有氣無力的?」他轉為擔憂。
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從天際飛過的飛機,巴不得此刻他也能搭上飛機飛到台灣去。
「我只是有點感冒,情況還好。」低頭難掩激動的看著還很平坦的月復部,里頭正孕育著他的孩子啊!「你不忙嗎?快去工作吧,我也想早點休息了,我只要吃顆感冒藥,再好好睡一覺,感冒就會好多了。」
「懷晴,你再耐心等我一天,今天等我把手頭的事情都忙完,明天一早我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了。」接下來,他將在台灣停留幾個月,專心處理和光禾集團的合作案。
在台灣停留的期間,也是他和他們母子倆相聚的時光。
「這麼快?」是啊!都過一個多月了!看來他真的信守對她的承諾,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香港的事情處理完畢,即將來台灣了。
「快?我還嫌太慢!」原訂一個月就能搞定的事情,因為爺爺可以從中阻撓,又老是動不動就電召他會路宅,接受他老人家的訓斥,光是應付爺爺的情緒,就讓他到台灣的行程硬是多拖了半個月。「懷晴,你不想我嗎?你不想快點跟我團聚嗎?離上一次我們在香港踫面,都過了一個月了。」他想念她。
「你爺爺還留在香港不是嗎?他都還沒回德國,你就跑來台灣,不把他氣死才怪。」
「我到台灣是為了公司的合作案,他沒權力和立場阻撓我。」爺爺向來以利益掛帥,他老人家也清楚,這個合作案將會為公司帶來龐大利益。「懷晴,等我,我明天一早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他的語氣充滿渴望。
「好,我等你。還有,明天可能得麻煩你去接維郎放學,這個周末他會跟我們一起度過。」她跟老爸講過了,要老爸明天不用去接維郎,因為她打算讓路勞德親自去接,明晚將是他們一家人真正團聚的日子。
「你……你會陪我去吧?」他微微一震,一想到即將面對親生兒子,他的心情異常的激動。
「可能得視情況而定,我感冒如果好一點的話會陪你去。」她心里其實早已打定主意,要讓他自己去接兒子。「我今晚會打電話跟維郎談一下,我的兒子我了解,他是個很冷靜的孩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不是她不想陪他,而是她太了解兒子酷冷低調的性格,平常她一個人去接兒子都嫌麻煩了,他們兩人同時出現,肯定會引來太多注目,可能會導致兒子的不悅。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很期待。」
她也是。
掛了電話後,于懷晴躺倒床上,懷孕讓她感覺很疲倦,一沾枕便沉沉入眠。
至于另一頭的路勞德,在收起手機後,卻花了一些時間才撫平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
一想到明天將見到兒子,他真的冷靜不了。
走回辦公桌後坐下來,從抽屜取出菲利浦給他的調查資料,里頭附有于維朗的照片。
看著照片里于維朗每個時期不同的樣貌,從照片中他清楚看見自己的影子。
這些照片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于維朗是他的兒子,因為于維朗跟他兒時的樣貌簡直一模一樣。
他希望,有朝一日爺爺能夠看看這些照片,也能見見于維朗本人!他祈求爺爺能夠拋棄門第之見,接納于懷晴和于維朗。
終有一天,會的!
他一定會說服爺爺!
將行李放在一旁,按下門鈴,路勞德摘下墨鏡,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痕,等著屋子的主人現身。
半響,里頭傳來動靜,大門緩緩打開。
「小愛嗎?」頂著一頭微亂的發,裹著黑色絲質睡袍的于懷晴,睡眼惺忪的來開門。「現在幾點了?我一直覺得很累,感覺好想睡……」緩緩抬頭,在看見門外的高大身影時,她的聲音驀地消失了。
「懷晴,我不介意你繼續回床上睡覺,反正我正好也需要補眠。」路勞德拉著行李跨進屋內,反手關上門後,立即將她撈進懷里,旋即貼上一記熱吻。
吻著她,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房內。
渴望讓他激切松開她睡袍的腰帶,大手朝敞開的襟口深入,熱烈他熟悉的身體線條,撩撥著她的感官。
「啊……」面對他的熱情,于懷晴嬌喘吁吁,粉唇逸出破碎的申吟聲。
「我喜歡听你的聲音……」張口含住一只粉蕾,他更熱烈的她窈窕身子的每一寸線條,另一手迅速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風衣、襯衫、長褲通通被他跑下床,散置在地板上。
長腿隔開她緊密貼合的美腿,想要與她更加親密的接觸。
他想要她,強烈的想要她。
「等、等等……勞德,我不太舒服……」她用僅存的一絲殘破理智,推抵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膛。
驀地,他凍住。
「我……讓你感到不舒服?」俊容從她胸前猛然抬起,驚愕的神情好像被雷劈到一樣。
「不是你讓我不舒服……」看著他嚴重挫敗的表情,讓她頓時好像大笑。「是我的身體不舒服,我現在的情況恐怕……暫時不能跟你親熱喔。」嬌媚的眼盛滿無辜地望著他,她現在懷著他的孩子,因為擔心小產的可能,醫師要她多注意身體,關于房事也最好暫停幾個月,直到穩定為止。
「你感冒還沒好?」他忍著身體的疼痛,離開她,盤腿坐在床上。「告訴我,你還有哪里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將她拉入懷里,長手長腳將嬌小的她包圍住,借此撫平自己無法擁有她的疼痛。
「不用再跑醫院了,我昨天才剛從醫院回來,我現在的情況只需要好好修養。」在他懷里轉身,小手輕輕拍他的臉頰。「抱歉,這陣子恐怕得請你忍一忍。」
「我當然會忍。」他想哀嚎,咬緊的牙根和緊緊擰起的眉頭,在顯示著他忍得有多痛苦。
「抱歉哦。」憐惜的模模他的發。
他表情僵硬的扯唇露出苦笑。
「你……要不要去沖冷水澡?」偎在寬懷中的她,臉紅心跳的感受到他尚未消失的。
「嗯。」他松開她,認命的下床走進浴室里。
她重新躺下來,拉起被單裹住自己的嬌胴,靜靜聆听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等著他陪她一起補眠。
等著等著,又有點昏昏欲睡。
「很累嗎?」離開浴室的路勞德,重新回到床邊,扯開圍在腰間的浴巾,重新上床。
「嗯,一直想睡覺。」重新回到他的懷里,感覺好安心。「勞德,在我睡著之前我得跟你談一下,今天我恐怕沒辦法陪你去接兒子放學,你可以自己過去嗎?」
「我……你看起來這麼累,我怎麼舍得讓你出門。」提到兒子,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我終于要見到他了,不曉得他對我這個老爸評價如何?」
「不如何!維朗個性像你,他很冷靜。」昨天她打電話給維朗,跟他談了一下,話題重點當然就是路勞德。
「我可不,我一點都無法冷靜下來。」
「離你去接維郎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趁這空檔你好好冷靜一下吧。」拍拍他的肩頭算是給點鼓勵,于懷晴真的很困了,倦累的緩緩閉上眼。
他沒吵她,壓抑下即將見到兒子的激動情緒,靜靜的陪著她,看著她嬌惑的睡顏,心情果然逐漸平靜而溫暖。
放學時間,私立貴族小學門口,路勞德身穿黑色風衣,戴著褐色墨鏡,遮去了眼珠特殊的顏色,站在家長接送區等待著。
他屏息以待,等著跟兒子于維朗見面。
從今天開始,他將有一個月的時間待在台灣,而在來台的第一天,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兒子一面。
今天,原本于懷晴要陪他一起來接兒子放學,但因為她身體不適的關系,他心疼她,便決定自己過來接兒子。
在他出發前,她已經給他做足了心理建設。
她告訴他,昨晚她已經跟兒子在電話中談過,兒子對于認他這個父親的態度不特別雀躍,也不刻意排斥。
就因為兒子的這個態度,才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究竟,兒子肯不肯認他這個父親呢?
他心情非常忐忑不安,但他逼自己要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