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長發凌亂地散在枕上,幾撮發絲繞過粉頸,橫落在豐滿的雙峰上。濃密如扇的睫毛將美麗的眸掩蓋著,紅艷的櫻唇微抿著——這張絕色的臉,睡容卻是不安的。
立在床邊,白悠然一身赤果,優美的肌線,還留有激情的汗漬。
他深邃的藍瞳細眯著,雙唇勾勒出一抹性感的慵懶笑意,視線一眨也不眨地停留在唐寧美麗動人的胴體上。
他,三十四年來從不為任何女人怦然心動過。而今晚,卻因唐寧而產生深切的情愫——和她結合為一的剎那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滿足感除了身體感受到之外,還直達內心深處。
他竟然有個瘋狂的念頭,想把她禁錮在身邊,永遠地呵護她、珍愛她一輩子。
念頭一轉,白悠然從手腕上取下一條特殊質材制成的精巧手鏈,將它纏戴在唐寧縴細的腕上。
纏繞了兩圈的手鏈,接縫處垂落著一只翩翩飛舞的白蝶。它美麗而傲然的飛舞姿態,和唐寧那狂野的外形相似極了。
她是他珍愛的女人,這只飛舞的白蝶就是誓言,他絕不允許策動爆炸案的幕後黑手對她有不利的行動。他要保護她!而暫時隱瞞真相,令她誤以為自己是她的仇人,只是不讓她沖動地涉險。他早已將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來龍去脈,調查得一清二楚。
白悠然從床頭拿下一塊薄絲,圍在腰際。立在床邊,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爾後邁開緩慢而沉穩的步伐走到床的後方。
他偉岸精健的身軀斜倚在落地窗前,迷離而深沉的視線,仍停留在唐寧那張絕色容顏上……
濃密的睫毛煽了煽,唐寧慢慢地張開了眼。
一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溫暖陽光。這道陽光,暖和了室內,卻暖不了她發顫的身體。
昨晚的一切,在她意識清醒時,爬上她的腦海,竄進她的心,啃噬著她的尊嚴。
她竟然沉淪在白蝶狂放的肢體下,沉淪在他溫柔的呢語中。
老天!他是殺死父親的凶手,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坐在大床上,她雙手環過赤果的胸脯,她臉上的憤怒來自于自己如此不知羞恥的行徑,悲淒而自責的眸色是來自于自己無能為力報這殺父之仇。
她斗不過白蝶,三年前的那一夜就已闡明了這個事實。
她太不自量力了,竟然可笑地以為自己可以殺了他?!
太可笑了!
淒然而憤怒的淚水滑下唐寧的雙頰,她撐著酸疼的身體,翻開絲被下了床,拾起散置在地上的衣物穿上。
穿妥後,她即刻往門走去,打算離去。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無法在此地多做停留。因為這個房間,充斥著白蝶狂妄又溫柔的氣息,那危險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好似一觸動就會如火般地燃燒起來。
她必須在這火苗燃起之前逃離,要不然她勢必又將被這可怕的火焰圍困而失去自主能力,再度沉淪于他那溫柔又狂狷的身體之下。
房內有人!而這個人就是昨晚輕易駕馭了她的那個男人——白蝶!
唐寧駭然地拎起裙擺,驚惶失措地奔向房門。
就在唐寧的手觸上房門門把時,一雙如鐵條般的堅強手臂,緊緊地從她背後環住她縴細的腰肢。
是白蝶!他赤果的胸膛所散發出來的炙熱體溫,從她光果的背後傳開來,熨燙著她的四肢百骸。
「連句再見都沒說,就急著走?」他醇厚而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撥動了唐寧的心扉。
「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給我一個道別的吻。」
他將她的長發撩向左肩,露出她細膩的粉頸,他的唇在她後頸烙上一個溫熱的吻,然後繼續往她光果的玉背侵略。
唐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到,驚駭地倒抽了聲氣。
「不要……踫我。」抵不住他的柔情攻勢,她幾乎又要沉淪其中。
他的吻很輕易地就讓她失去理智,忘卻了心中對他的仇恨……她眷戀著他,眷戀他的氣息、眷戀他的體溫、他那雙羽翼下的柔情。
不!她不能,她不能愛上這個男人,他是仇敵啊!
唐寧在心中吶喊地警告自己,拼命地要找回自己失落在他身上的愛戀。
「你很美,美得令我發狂,我無法克制自己不踫你……」
他危險而炙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玉背上,那股熱氣竄入她的體內,直達她的胸臆,令她驚惶失措。
「放開……」她咬著粉唇,拾回理智抵抗他的柔情攻勢。
憤然的話,從她齒縫迸出,她努力地維持著清醒的理智,不讓自己再度沉淪于他的挑逗中。
她想掙月兌他,但一向無往不利的好身手,在他的鐵臂鉗制中也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別急,我會放開你的——只要你肯給我一個道別的吻。」他很堅持,大掌也加入唇的行列,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縴背。
「如果我拒絕呢?」她說,聲音柔弱無力。
「那你就繼續留在這兒……直到我肯放你走。」他語意曖昧。
她明白他絕對說到做到,不給他一個吻,他絕對不會放走她!
「給我一個心甘情願的吻,我就放你走。」白悠然給她一個溫柔的笑,炙熱的笑眸充滿期待。
唐寧一臉復雜的情緒,她看著他,內心在掙扎。她如何能心甘情願地吻她的仇敵,她恨不得殺了他啊!
「或者你情願留在這里,和我繼續廝磨?」他看著她眼里復雜的情緒,洞悉她內心的掙扎。先前的那份調查報告結果,又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知道她誤將他視為仇敵,恨不得手刃了他。終有一日,在時機成熟時,他會讓這些梗在他倆之間的仇恨消失無蹤,他定要揪出策劃這項陰謀的幕後黑手。
她不!她要逃離他,遠遠的!如果一個吻可以換來她的自由,她願意交換。
唐寧迎上白悠然那雙色澤幽暗的藍眸,她凝眸他良久,然後神情極冷,踮起腳尖欺近他的俊顏,紅唇輕輕地刷過他那張薄又性感的唇瓣。
在輕輕地觸了一下白悠然的唇後,唐寧即迅速地轉頭避開,這個吻如蜻蜓點水般,讓白悠然幾乎毫無感覺。
「這個吻未免太敷衍了吧!」白悠然不滿意,大手霍的托住她的後腦勺,制止她的離開。
「你……耍賴!」明明說好一個吻的啊,又沒言明是深吻、淺吻?!
唐寧不悅地斥喝他,美眸驚恐萬分地瞪視著他逐漸欺近的邪囂俊顏。
「耍賴的人是你!」想用一個似鳥啄般的吻敷衍了事,他可不接受。
話落,他隨即攫獲住她想抗拒的唇,火熱的舌變得更狂野、更肆無忌憚。
他品嘗著她的香甜,勾引她再度臣服于他濃烈的陽剛氣息中——
「後會有期,我的愛人!」在氣息將盡前,他放開了她,用著期待的嗓音向她道別。
一掙開他的牢籠,唐寧不顧尚未平復的喘息,匆忙地提起衣服套上,慌忙地轉身、打開房門,往外奔去。
她快步地奔跑著,急著逃離他,急著逃離這份噬心的狂戀——
愛人?
只怕這份愛是奢求……
帶著心痛,唐寧飛奔而去——
白悠然盯著唐寧奔離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你的身子烙上我的氣味之後,你再也躲不開我了!」在唐寧曼妙的倩影轉入另一段回廊前,他堅定而自信地說。
白悠然醇厚而低沉的嗓音在廊道低回,像夜魅般直纏繞著唐寧……
唐寧坐在浴池里,下巴輕靠著膝蓋,溫熱的水淹沒她的肩膀,安撫著她酸疼的身軀。
她的身體有著許多深深淺淺的紅印子,這是白悠然烙在她身上的。
她拿起水中的海棉,擦拭著被白悠然的唇烙下的痕跡。
就在掬水擦拭間,她的視線被手腕那條不知何時戴上的手鏈給引了去。這條制工精細的手鏈,垂落著一只白蝶,它翩然飛舞著——
白蝶——是他替她戴上的!
這樣的認知讓唐寧陷入極度的錯愕中。
為什麼?
他的用意為何?
他想用這方式來宣稱什麼?
她以為她已經逃開他了,在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之後,她已經放棄了對他復仇的念頭了!
在她不得不放棄復仇之後,他倆該是形同陌路了,可是為何他偏偏還要給她戴上這條手鏈?
他究竟想怎樣,非得要讓她在他所撒下的網籠中無助又害怕地繞轉嗎?
不!她的使命是復仇!
唐寧驚駭地回過神,她惶恐地從浴池站起身來,不顧身子濕冷所帶來的寒意,快步沖出了浴室,到客廳里翻找可用的工具,意圖鉗斷這條手鏈。
但試過各種方式,這條特殊質材制成的手鏈卻依然完好無損地纏繞在她的皓腕上。那只白蝶,依舊傲然地飛舞著。
唐寧頹喪地屈著膝,手臂交錯環抱著胸,頓感冷意無情地侵襲著她,撕裂著她已經交瘁的心。
「辛蒂雅,你終于肯現身了,我差點要把整個紐約市翻過來了!」
唐寧推開玻璃門,一步入公司內,她的合伙人兼經紀人汀娜馬上迎了上來,如遇到救星般上前擁著唐寧。
「你的言詞未免太夸張了些,我不過請了幾天假而已耶!」唐寧不悅地回應。
面對汀娜如此夸大的緊張態度,她心里極清楚,她一定又未經她同意擅自替她接了秀。
「這就足以證明你有多紅、多搶手啊!你可知道在你休假的這些天,‘卡蒂亞’和‘蒂芬妮’兩大珠寶公司全找上你,要你替他們展示最新款的鑽石飾品耶。天啊,這是多少名模想爭取的機會,現在卻全被你一個人獨攬去了,真是羨煞人啊!」
丙然不出她所料,汀娜又擅做主張了。
「幫我全推掉,這半年內我不接秀約。」
汀娜一听,差點沒暈厥過去。
她不認同地說︰「推掉?你瘋了你,這兩個秀約酬勞可優渥得很,又有助于提升你的名氣,你一定要接下來。」
「不接。」唐寧越過她,向內走去。
「不準說不!」汀娜緊隨在後。
「要接你自個兒接,我沒空。」
「你以為我不想嗎?但人家就是指定要你,根本不給我爭取的機會。」
唐寧不理會她的喳呼,徑自走進自己的專屬辦公間,關上門,關掉了汀娜吵雜的喳呼聲。
一進到辦公室內,她便埋首于辦公桌前,仔細地看著累積在桌上的幾件公文,一一地處理著。
這此方案大都是她替她旗下一些新進模特兒們所開發出來和廠賣合作的案子,這些方案內容主要是拍攝一些平面廣告或CF,或者是替他們的新產品當長期性的代言人。
另外,較有名氣的模特兒,還可能被一些知名設計師看上,得到上國際伸展台走服裝秀的機會。
替知名廠商當代言人或者是上國際伸展台走秀,是每個模特兒最積極爭取的機會,這種機會能讓她們打響知名度、抬高身價,甚至能一舉成名,躍身國際名模之列。
如她,就是從這種階段開始往上爬升,而很幸運的是,她受了老天的眷顧,在短短三年內即躍身國際名模之列,成為全球身價最高的模特兒之一。
一一仔細地把每份公文審核完,在每份合作契約上簽署下名字後,她抬眸看著牆上的時間,已接近正午了。
好快!一忙碌起來,時間總過得特別快。
這種忙碌讓她的內心感到非常充實,幾乎忘卻了連日來累積在心中的恐慌……
在辦公室里待近三個小時,在把公事全處理完後,唐寧才又出現在汀娜眼前。
她把厚厚一大疊公文遞給她的秘書維珍妮後,轉身面對仍喋喋不休的汀娜。
「你真的不接這兩場秀約?」汀娜一見到唐寧出現,又緊跟在後,她還不死心。
「不接。」唐寧果決地回應,舉步往外走。
「真的確定要放棄。」汀娜卻听不出她語氣中的堅決,繼續追問。
「百分之百確定。」唐寧不厭其煩地又重復一次。
「為什麼?你沒時間嗎?我看過你的工作排定表,這陣子你很有空檔的啊……難不成,你真和白蝶那個黑道老大搞上了?所以沒時間接秀?」汀娜做著猜測。
唐寧在听到白蝶的名字時,心跳倏地漏了一拍,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手腕上那條質地精細無比的手鏈。
白蝶依舊以著傲然的姿態翩翩飛舞著……
「你該把心思用在公事上,別花太多精神去猜測那些莫須有的事情。」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唐寧白了汀娜一眼。
「我只是隨口問問……」見到唐寧不願多談的態度,汀娜識相地住了口。
「你隨口問問,我可不是隨便听听就算,我……」唐寧發覺自己的態度似乎太過于激動了,她慌忙把話打住。
但汀娜卻發現了蹊蹺。
「你怎麼?怎麼不說了。」蛾眉上挑,一雙勾魂眸凝睇著唐寧,好奇她為何忽然如此激動。
「我沒怎樣,只是不想說了。」唐寧故做輕松地聳聳肩,大步往大門走去。
「對了,過兩天克麗絲汀要舉辦生日Patry,她問你肯不肯賞光,她說她要介紹個俊男給你,听說這男的不僅外貌英俊、身材挺拔,而且家勢背景又很好,是紐約的名流耶!」在唐寧要走出大門前,汀娜突然想起來,遂追上前告訴她。
又來了!這個最愛當「媒婆」的克麗絲汀,三天兩頭地替她介紹男人,活像她是個嫁不出去、乏人問津的老處女。
「會,我一定賞光。」唐寧非常肯定地回應汀娜。
若不去,鐵定會被克麗絲汀剝掉一層皮;她心忖。
唐寧干脆的答允讓汀娜松了一口氣,她高興地奔回辦公桌前,抓起電話撥給克麗絲汀。
「太好了,我可以向克麗絲汀交差了。我還要順便問克麗絲汀,有沒有其他英俊瀟灑的名流紳士可以介紹給我,我真等不及要參加她的生日Patry!」汀娜興奮地拿起話筒撥號。
「你慢慢和她聊吧,我先走了。」和汀娜興奮的心情相較,唐寧顯得意興闌珊。
她無法擁有像汀娜一樣興奮的心情,她不快樂。
她這顆心,好像已經失落到某個異度空間了。
「嘿!辛蒂雅,你稍等一下。」在唐寧再度步出大門後,汀娜又喚她。
「美麗的汀娜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麻煩你一次講完好嗎?」還是不改迷糊本性,唐寧無奈,又返回辦公室內。
「真是該死,我差點把這件重要的事告訴你,醫院一大早打電話來通知說,你妹妹緋兒昨晚心痛的毛病又犯了,被人送到醫院里接受救治。」汀娜自責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記,頻頻向唐寧道歉。「真對不起,我差點把它給忘了。」
緋兒舊疾復發?!唐寧緊張地離開公司,前往醫院探視。
唐寧一路沖進病房,她緊張地望著病床上沉睡的唐緋兒,她臉色蒼白,唇幾乎毫無血色。
「她已經無恙,只是發病讓她痛苦得難以承受,一時暈厥過去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睡眠和適當的藥物來補充回健康的體力。」
主治大夫沈維祖隨著唐寧進入病房,解說著唐緋兒的狀況。
沈維祖是位華裔美籍的年輕人,他是心髒科的權威。唐緋兒五年前第一次發生心絞痛開始,他就一直擔任她的主治大夫。
這五年來,他對于唐緋兒心絞痛會偶發的毛病,很盡力地在尋找病因,但截至目前為止,他仍找不出真正的答案,只能以心髒功能較為衰弱來解釋之。
「她的病情不是已經控制得很好了嗎?怎麼又會突然發作呢?」唐寧傷心地問著沈維祖。
「這個疑點我也搞不清楚,不過我從她的血液檢驗報告發現,她並沒有按時服用控制病情的藥物。」
「怎麼可能?她向來很照顧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沒有服用藥物啊!」
「若要知道實情,恐怕得等她醒來再問清楚了。」沈維祖說。
只有這樣了。唐寧沉重地嘆了一口氣,頹喪地坐在病床旁,等著唐緋兒醒來。
在主治大夫沈維祖離開病房後不久,唐緋兒就清醒了。
她費力地張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姊姊唐寧蹙眉假寐的畫面,她的神情似乎心焦如焚。
「姊。」唐緋兒虛弱地喚唐寧,費力地坐起。
唐寧馬上張開眼楮,將她扶起身,讓她半倚在床頭。
「緋兒,你還很難受嗎?」看著唐緋兒揪緊的蒼白容顏,她擔憂地問道。
「我好多了,你不要擔心。」唐緋兒扯起一臉無力的笑安撫著唐寧。
「要我不擔心,你就該把自己照顧好。」唐寧責備她。
「我有啊。」詔緋兒無幸地應道。
「既然有,怎麼還會被送進醫院里來呢?」
「我有按時服藥啊,我……」唐緋兒欲反駁,卻即時住了口。她有按時服藥啊!只是很奇怪,這藥好像沒有發揮作用控制她的病情,以導致她昨晚心髒突然又絞痛起來。
「還強辯,維祖都已經檢查出來,你根本沒有按時服藥來控制病情啊!」
怎麼可能?
「我……」事有蹊蹺!有人想對她不利,暗中把她的藥掉包了。她該把實情告訴唐寧嗎?
「我下次一定按時服藥,絕不會忘記了啦!」唐緋兒決定隱瞞實情,她不想再增加唐寧的煩惱。替父親復仇一事,已經夠折磨唐寧了,她不該再在這個時候又制造更多的不安。
「以後別再這麼任性而為,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知道嗎?」唐寧嘆了口氣,不再責備唐緋兒。
「知道啦!」唐緋兒抑下內心的恐慌,故作鎮靜、強顏歡笑地安撫唐寧。「姊,白蝶有現身嗎?」為了避免被追問而露出口風,她立即轉移話題。
唐寧思索了半晌,內心在交戰,該如何回覆唐緋兒這個問題?
她無法向唐緋兒坦白實情,坦言她在仇敵的溫柔下廝磨整夜,坦言她為白蝶心動。
她無法說出口。
「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你有在听我說話嗎?」唐緋兒納悶地問。
「呃……,白蝶還沒現身,所以我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唐寧扯謊。
「姊,我們放棄報仇的計劃好嗎?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心頭一直有著強烈的不安感,萬一真惹上了他,恐怕我們兩人都將陷入黑暗的煉獄……」
蚌性比較軟弱的唐緋兒,把心中的憂慮都告訴了唐寧。
「這事再說吧,眼前該先把你的身體療養好。」唐寧打斷了唐緋兒的話,因為她的話正料中她心頭的惶恐。
確實!惹上了白蝶,就如同掉進黑暗的煉獄,無法再重獲光明和自由。
她,就已經被白蝶牽制住了;唐寧下意識地撫著左腕上的手鏈,心中淒然。
「嗯,我會配合沈醫師的診療,趕快把身體療養好。」唐緋兒看出唐寧沉重的心情,但她沒有追根究柢。「你別再為我憂心了。」
她想,唐寧一定還未放棄復仇的計劃,所以心情才如此沉重吧!
「別說了,你要多休息。一次犯病就把你折騰得血色盡失,體力耗竭,真是可怕。」唐寧叨念著,強制把唐緋兒壓躺回病床。「你睡吧!我在這兒陪你。」
姊妹情深,唐緋兒的身體一天沒有恢復健康,她就得為她多擔心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