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喚美酒,與耳同消萬古愁。"
很好!每當卓妮開始吟詩的時候,就代表——她喝醉了。
懊談的事都還沒談,她就猛灌酒,當然三兩下就醉了。
游美琪彎腰拾起地上的空酒瓶,把癱軟在地上的卓妮拉到沙發上休息。
這妮子,酒量奇差無比。不過是一瓶紅酒,就爛醉如泥。
游美琪邊搖頭邊收拾殘局,卓妮把她的小套房搞得亂七八糟,可她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上一次她喝醉酒,也把卓妮的房間搞得凌亂不堪。
"再來一杯。"一條粉臂掛到沙發椅背上,一聲酒嗝傳來。
顯然那妮子還喝不過癮。
"想喝一一拿錢來我去買酒。"她這兒已經沒酒了。
"我沒帶錢來。"她又打了個酒嗝。
"沒錢就拉倒,甭喝了。"
把酒瓶丟進垃圾桶里,門鈴聲在此時悅耳的響起。
"-干哥哥-,你終于趕到了。"游美琪飛速到門口去"接客"。
門被往內拉開,在看見來人時,游美琪毫無女生該有的矜持,兩眼睜得斗大,一臉色迷迷的瞪著這位超級無敵大酷哥。
難得有帥哥上門來嘛,她當然得看個過癮嘍!
看得她兩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人呢?"黎睿斯是一路飆車趕過來了,從早上她沖出門後,他就一直到處找著她。
"哪——在那兒-休息-著。"比著沙發上那團醉泥,游美琪搖頭嘆氣。
本來她和卓妮要討論計劃回整黎睿斯的,誰知女主角啥事都沒做,就先喝醉了。
黎睿斯沉著臉走過去,在看見醉倒在沙發上的美人兒時,一顆心安了下來,也同時氣惱起來。
她又喝酒了。
黎睿斯彎腰把她抱起來,回身大步往外走。
"嗨,酷哥……嗝……你那位嬌媚如花的女伴呢,沒跟來——唉,你怎舍得丟下她呀?"被擁在寬懷中的卓妮,那雙單眼皮慵懶地輕揚起,睨著他瞧。
她的話、語氣都流露出妒意。
黎睿斯垂眸看著她,有型的下巴緊繃著,大步跨出游美琪的屋子,轉進電梯里。
"拜,祝你們倆有個愉快而融洽的假日。"游美琪對那偉岸的高大身影擺擺手,然後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啊,我忘了告訴他——妮子每次喝醉酒都會表演上一段勁歌熱舞,連帶把自己的衣服全扒光……"
上回還有上上回酒正酣時,她都是這樣的大跳著月兌衣舞,那架式可不輸給月兌衣舞娘哦。
電梯門已經關上,她來不及告訴黎睿斯這件最重要的事。
※※※
"啦……好熱呵……"
房車在路上疾馳,倒在駕駛副座上的卓妮邊哼著不成調的歌,小手邊從衣擺探進去,輕松俐落的把里頭那件無肩帶內衣解開,然後掏了出來。
紫色蕾絲被拋出手,掉落在駕駛者的頭頂上。
"該死的!"突然被不明物體擊中,黎睿斯低咒一聲,車子打滑了一下。"搞什麼鬼?"
把頭頂上那件性感的貼身內衣扯下來,定楮一看,他差點暈厥。
憤怒扭頭賞給隔座那醉美人一個干瞪,他忿然的把那件貼身內衣往後座丟去。
未料,才剛清除完障礙物,隨後又一件同色系的薄料飄過來落在他的右肩月甲上。
"這……該死的,你竟然連這也月兌了。"他迅速拿下來一瞧,那薄如蟬翼的短巧布料竟然是……貼身褲襪。
黎睿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熱嘛!"
她軟綿無力地往他身上滑去,酣甜的小臉枕在他的肩頭上。
"回去後看我怎麼修理你。"他咬緊牙根,忍著身體的異樣變化。
"你說什麼嗯……"卓妮已打起盹來,這是養精蓄銳的時刻。
二十分鐘後,黎睿斯抱著酣睡的醉人兒跨步進入自己的寓所。
把醉酣的美人兒丟到床上去,他轉身兜進她臥房的浴室,將浴白放滿溫水;當他重新回到房間時,他的心髒差點停止……
應該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已經跳下了床,她在房間里亂跳亂竄,邊哼著歌邊跳舞還月兌著衣服。
她的衣衫已然半褪到兩臂下,雪白的酥胸半果在空氣中,那誘人的模樣深深地烙進他的深黑色瞳眸中。
"該死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行為?"他發現自己真的快要被這妮子搞瘋了。
"我在跳舞,你看不出來嗎?"她繼續跳著,薄衫鈕扣全開了,唰地褪到腳踝下,姣美的上身全數被他看盡。
她在跳艷舞——勾引他!
黎睿斯僵在門邊,他的胸膛因為喘息而用力的起伏之後,再起伏……
她給他的震撼連他自己都無法形容的。連同上一回,她在他面前展現的美麗都足以讓他發狂。
"我這樣像不像月兌衣舞娘?"翩然轉到他的身邊,她妖嬈地把洋裝褪去,全身上下只剩一丁點貼身的遮避物。
"你在玩火……"鐵臂驀地一展,捉住她縴細的皓腕。
"我熱嘛。"
她聳聳肩,嬌軀大膽地貼上他結實精瘦的健軀,蹭呀蹭的。
"你熱?"他挑起一道眉,眉宇間淨是邪佞又狂狷的神采。"那由我來替你散熱如何?"
薄唇抵在紅頰邊,他吐納著男性炙熱氣息。
"好……好呀!"她憨憨地點頭。
她將變成男人的獵物而完全不知,因為體內的酒精在作祟。
"想不到你如此的干脆,我很期待……"
他低低笑開,彎身將她扛起,大步走進浴室內。
當浴室門被用力踹上後的不久,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尖細抽氣聲、低喘聲……
※※※
"伊呀——"
她的全身骨頭怎麼又酸又疼的,好像快要散掉了一樣,奇怪哩!這是怎麼一回事?!
卓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下凌亂的大床,她困難地移動四肢往浴室方向走去。
她有很多次宿醉的經驗,可是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不舒服過。
"啊——"
見鬼了!當她來到浴室的鏡前,看見鏡中那個一絲不掛的人兒,雪女敕嬌軀上那一個個粉粉紫紫的印記時,她驚愕地尖叫出聲。
要命!是……是誰趁她酒醉不省人事之際,在她全身上下種滿"草莓"的?!
驚愕中的卓妮,無視自己一頭亂發,抓來一件白色浴袍穿上,忍著骨頭的酸疼沖出了浴室。
沖回房間,她才發現自己已回到了黎睿斯的寓所。
那麼……在她全身上下烙印的罪魁禍首,想必就是那個家伙嘍!
懊死的!他竟然趁她喝醉時輕薄她,這就是他攬下兄長的責任"照顧"她的目的?
卓妮瞪著那張留著昨晚大戰過痕跡的大床,她鼻子一酸,香肩委屈地抖動起來。
"這個渾蛋,竟敢欺負我?"她珍貴的純真……她長這麼大以來最驕傲的就是潔身自愛了。
可是這屬于她驕傲的一切,在昨晚被那個可惡的家伙給毀了。
委屈的眼淚撲簌簌地滑下粉頰,她難過的用手背胡亂擦掉那如珍珠般的水珠。
任人看了這一幕,一定會為之鼻酸的。
如貝的齒咬唇哭了好一會兒,她越想越氣。
"如果他真以為我這麼好欺負的話,那他就錯了。"
越想越惱,卓妮氣不過的筆直沖出寓所,搭上專屬電梯到樓下辦公室找黎睿斯理論去。
黎睿斯的住所和辦公室僅有一層樓之隔,很快的,專屬電梯停在辦公室那一層樓。
"那個混蛋男人呢?"
在秘書小姐和特別助理錯愕的瞪視中,性感縴細身影卷出電梯,她來到秘書小姐身前,鼓著腮幫子生氣的詢問。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秘書小姐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位僅穿著短浴袍,有一頭凌亂卻狂野的短發,五官秀麗漂亮的女孩。
老天!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是從總裁的寓所搭著專屬電梯下來的,衣衫不整的她,在雪頸和微敞的領口可見清晰的吻痕——
這是否代表著她和總裁先生的關系"粉"特殊?!
從來沒踫過這種突發狀況的秘書小姐,顯得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是昨晚被那個姓黎的強行奪去清白的女生,他現在人在哪里,我要找他討回公道。"
甜淨的小臉充斥著不平的怒氣,紅紅的眸子和粉頰上未干的淚,顯露了剛才哭過的痕跡。
姓黎的?
巧哩!他們總裁先生也姓黎……那麼她和總裁的關系真的是……
"小姐,請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秘書小姐壓下心頭的震驚,她試著緩和卓妮的怒氣。"你可否再說清楚一點,你要找的人是哪位?‧"
在事情還有她的身分沒搞清楚前,她不敢大意放行。
"黎、睿、斯。"含怨的眸光射向那扇緊閉著、懸掛著一只燙金名牌的門。"你別擋著我,我要進去找他算帳!"
玉臂一揮把秘書小姐推開,她往辦公室直闖而去。
"總裁先生正在會見重要客戶,請你別……亂闖。"糟了,秘書趕快擋駕。
砰!門已經被那雙修長的美腿給踹開了。
美麗性感的女泰山登堂人室,引來全場幾位密商合作案的男人既錯愕又驚艷的回視。
黎睿斯背對著門坐在單人沙發上,他表情嚴肅地起身扭頭一一銳利的黑眸射向那位渾帳硬闖者。
"啊!總裁先生,對不起……我、我攔不住她,她是硬闖進來的。"這下子她的工作恐怕不保了。
這妮子竟敢用如此性感撩人的姿態,出現在其他男人的眼前。
"誰準你下來的?"
沉怒的聲嗓在辦公室內傳開來,他不允許那屬于他獨享的美麗嬌軀落人這些日本男人的眼中。
看他們那太過驚艷的目光,他的心里極不爽快。
一把嫉妒的怒火在他黑眸中迅速燃起,隱含暴怒的氣焰扭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他只手捉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外拖去。
"我自己準的。"美麗純淨的小臉仰高,星瞳含慍的回以顏色。
"亂來。"低喝一聲,他尖削的下巴抽動了幾下。
飛速地把她拖離辦公室。黎睿斯的動作簡直是一氣呵成,辦公室的門在他出去後,隨即被用力關上。
"亂來的人是你,你竟然趁人家酒醉的時候欺負我,你這個登徒子、大,你簡直跟野獸沒兩樣——"
"你給我閉嘴!"
辦公室外傳來尖細的咆哮聲,從她的指責內容听來,這位剛正不阿、從來不搞緋聞的總裁先生,昨天顯然對一個酒醉的女人出手了……
※※※
卓妮被拋在一張干淨又整齊的大床上,這里是黎睿斯的臥房。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昨天你那個美艷又動人的女朋友沒能滿足你嗎?你竟然可惡的動起我的念頭來——我要把你這無恥的惡行告訴我哥哥,他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她趴在床上,低低切切地哭了起來,心里覺得好委屈哦。
"關于昨天的事,我已經和卓揚談過了。"立在床邊的高大身影彎下腰來,大掌拍著那細弱輕顫的背。
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他的動作做來很僵硬。
"不要踫我啦!"她都快被他拍扁了啦。
卓妮忿忿揮開他的手,翻過身坐起,芙頰上滿是令人憐惜的淚痕。
"你還真有膽承認你做的好事,我哥絕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吧!"她等著老哥替她出一口氣,不然她豈不是白白被欺負了?!
美瞳忿然地凝瞪著他。
他一身西裝筆挺,黑發梳整得一絲不苟,瀟灑又帥氣。和她現在的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邋遢模樣,簡直是可笑的對比畫面。
但在他的眼中,她是美麗而且撩人的,此刻的她,一如昨夜她在他懷中低吟嬌喘時,那般誘人性感。
"我會負起責任的。"蘊涵復雜情緒的深沉目光,毫不掩藏熱切地投向粉頸和雪胸上那紅紅紫紫的吻痕。
這是卓揚在痛批他一頓之後,所下的通牒,身為當事人的他也很同意。
"哈,你先把皮繃緊一點吧,別談什麼責任不責任的……"卓妮還不知情自己已經被賣了,還直向他尋釁。"我哥現在恐怕正在飛回台北的途中了。"
換言之——他的小命快要不保了。
"卓揚他忙,暫時不會回來。不過他答應過我,我們結婚當天,他一定會趕回來參加。"薄唇勾勒起一抹笑,他在床上落了坐,俊顏和她相對。
昨晚的親密,勾起他內心那份潛藏多年的情感。原來她在他的心中早巳擁有特殊地位,即使兩人一直是水火不容,但那卻是彼此命運糾葛的開端。
他想擁有她,這感覺就是愛一個人的濃烈感情。
結婚是唯一能栓住她的方式——那感覺是強烈而清楚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有如此想將之獨佔為已有的。
"結婚?"
她愕然,整個人呆若木雞。
她以為她的貞操被毀,老哥會暴跳如雷揍他一頓的,可是事情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老哥和他達成什麼協議了?!
"和我結婚不好嗎?看你嚇傻了……"笑痕隱去,他不悅地欺近她。
貝起她尖潤的下顎,狂放的黑眸凝視著她紅艷的櫻唇,炙人的氣息旋繞在她鼻前,詭異又帶暖昧的氣流在彼此間親密繚繞。
"我、我不要結婚!-她驚跳起來,俏臀直往身後挪動,驚然地離開這炙人的氣流。"我哥他不能替我作主。"
懊死的老哥,竟然把她賣了。
這筆帳她會記著,近期內她會遠赴英國找雙親,叫他們替她修理這個兒子。
"伯父伯母也同意這個決定。"他的道行高,動作也夠迅速,連遠在英國鄉間養老的兩位老人家都已經先知會過了。
"不!他們竟連成一氣出賣我……"卓妮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她不敢相信,不過是一夜酒醉,她的婚事就這麼被草草決定了,她的下半輩子就被這可惡的男人給奪去了。
"-他們-顯然都很認同我,才肯把你交給我。"他自負地說,高大的身軀飛快地卷上了床,把她逼到床的一角,將美麗的她圈攏住。
"不!你休想再騙我一次,這一定又是你瞎掰的。"記取上一次的教訓,她學聰明了。
被困在他的懷中,仰高臉蛋直視他,兩只小手輕顫地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他的眸一亮,灼熱的目光直勾勾地回視她。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抽空陪你前往英國一趟,親自拜訪伯父伯母.當面向你證實他們的允諾。"
一只鐵臂突然繞過她縴細的腰肢,猛一收攏。
"不需要……"她低喘。
從他眸中,她看見了令她驚駭的霸氣和篤定,顯然他這話不是胡亂說來唬人的。
"這趟勢在必行,不過得等我先把台灣的事情忙完才能成行。"他看見了她眼中的驚慌和無措。"別怕,嫁給我沒什麼不好的。"
低沉笑開,他激切地壓下她的頭,薄唇猛烈地吻住她輕顫的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