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借過一下。」
擠過趕搭電梯下樓用餐的人潮,靳可愛由電梯內竄出,手里抱著一疊她踩遍搬家餐廳所搜集來的資料,另一手則是提著一只麥當勞的紙袋。
一坐上自己的辦公座位,將資料往旁邊一疊,她餓得發昏地先拿出紙袋中的漢堡和可樂解饑。
「可愛,你太扯了吧,出去逛了幾家大餐廳還沒吃飽,竟然得拿漢堡塞肚子?」許惠欣拎著一個便當盒走回座位時,正巧看見靳可愛回來便湊過來閑扯。
她和靳可愛很投緣,雖然兩人才剛成為工作伙伴沒幾天,但是兩人的個性和興趣都相近,所以很合得來。
「正如你所說的,我只是去‘逛’餐廳,沒那麼好命進去搭伙,所以當然得買物美價廉的漢堡果月復,免得餓昏了,下午沒辦法辦公。」公司給的經費有限,不是每一家餐廳她都能進去嘗一嘗美食。
很快地咬掉了半個漢堡,在台北市區晃了半圈,她真的快餓慘了。
「你想好命點也行啊,只要你肯對咱們經理再多下些工夫就有嘍,經理心情一爽,絕對會給你一筆揮霍不完的經費。」
不知哪位同事那麼神通廣大,竟然能在她上班的第二天就將八卦傳言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可愛對經理有好感,有意主動追求,甚至還很過分地要求經理帶她一同出差。
因為這個不實的傳言,害得她在第三天進公司時,遭受許多異樣眼光。
靳可愛不是耳背,當然或多或少也听了一些傳言,不過依她的個性,並不會去做任何的回應,因為那很無聊。
「你想要經費怎麼自己不去對經理下工夫?我想憑你的姿色,經理搞不好還更喜歡也不一定。」她伶牙俐齒地頂了回去,而手中的漢堡也很快的被她給解決掉了。
「憑我?!算了吧,我可不想自討沒趣。」許惠欣很有自知之明的自我調侃。她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對她的餐盒進攻。
話題暫時打住,靳可愛一邊大口大口吸著可樂,一邊翻閱整理手邊的資料。
中杯可樂很快被她給喝光,一旁的許惠欣很羨慕她能夠在胃口這麼妤的情況下,卻還能擁有一副玲瓏的好身材。
「可愛,你以後最好防著林秘書點,依我看,把你和黎經理的事傳開的人,應該就是她。」比靳可愛早進公司的惠欣,對公司內部的事比較熟絡。
「我們部門的同事全都知道,林秘書對經理情有獨鐘,她一心冀望自己能夠成為經理的枕邊人,所以只要有任何女人想接近經理,全都會被她暗地里給封殺。」惠欣比了個殺頭的動作。
靳可愛整理資料的動作頓了頓,惠欣的動作讓她聯想到那天她被陶莉莎攻擊的恐怖情景。
「喂,傻啦?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她撞了撞發呆的靳可愛。
「听見了啦!不過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沒必要防她。」
而且這種事情是防不勝防的,不是嗎?像她當時也是乖乖待在白聿麟的屋子里,還不是遭到陶莉莎那瘋女人的攻擊,差點一命嗚呼?
「對對對,清者自清是吧?反正我話都跟你說了,你不听也沒辦法。」聳聳肩,她繼續埋頭嗑她的便當。
拿來一枝原子筆咬著筆桿尾端,轉念一想……惠欣說的話不無可能,因為全部門知道她奉命陪黎緯去機場接客戶的事,也只有林秘書一個人而已。
哇,她才來公司沒幾天就樹敵,好像不太好喔!
嗯,為了破除這個謠言,或許她也該有所行動才對。
心念一動,她丟下筆和資料,彎身從辦公桌下的置物櫃翻出電話聯絡簿,她急著找出白聿麟先前給她的陽明山大宅電話,好聯絡他出面。
這些天白聿麟為了解決他的「家庭恩怨」,特別請了假,並且偕同他的姊姊和律師好友到大宅去見他的父親。
由于這件事情相當棘手,其中牽扯到的不只是父子間的感情問題,還有陶莉莎將要面臨的法律訴訟,以及已經落在陶莉莎手中的龐大家產……眾多問題都需要一並解決才行。
所以最近白聿麟忙得很,總是在深夜時分匆匆抵達她的住處,並且趁她深眠時拐得一夜歡愛,然後又在一大早急急離去。
因此兩人除了肌膚之親外,這些天都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飯,所以靳可愛打算趁這個機會跟他賴皮一下!
如果他肯抽空來公司接她下班,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去吃頓浪漫的晚餐,那麼她絕對會對他感激不盡的。
「喝——可~~愛!你胸前那片紅紅紫紫的是……吻痕?!」就在她彎著身努力翻找的時候,許惠欣突然湊了過來,對她因彎身而不小心露出的粉胸春光大喝一聲。
隨著許惠欣落在她粉胸前的異樣目光,她垂眸一瞧。
轟——俏臉燙紅一片。
哇哇哇~~那是白聿麟「制造」的啦!
靳可愛趕緊坐直身來,困窘地對上許惠欣饒富興味的好奇目光。
「哇,你還真猛耶!那些吻痕是哪個孟浪的男人留下的?會不會是……咱們經理?!還有,你這幾天都系著絲巾上班,該不會是連頸子都遍布草莓了吧?」
「胡扯,眼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咬牙暗咒白聿麟的惡行。
那家伙嗜好獨特,總愛「啃」她的粉胸;至于頸子上的絲巾,不是用來遮草莓印的,而是遮住被恐怖份子陶莉莎掐出來的瘀痕。
「喔~~那是另有男人嘍?!呵呵,你要是不把‘他’逮來給我見識一下的話,我就自動自發把‘他’想成黎大經理,你們暗地里……哼哼……」她的眼神曖昧促狹。
「嘿,說人人到,黎經理正朝咱們這邊走過來哩!」頭一抬,惠欣眼尖地看見了來人。
天地良心!她可是一點都不想和黎緯有任何的牽扯好嗎?她還想在公司混下去,並不想因此而樹敵啊!
靳可愛回頭望向瀟灑地朝她們走來的黎緯,眉眼都抽起筋來。「如果‘他’今天有空的話,你會見到的。」
但願白聿麟有空赴約,好洗清她的「冤屈」。
斯文英俊的黎經理親自出面邀請,靳可愛在許惠欣的曖昧眼神注視下,被黎緯給請到了樓下中庭附設的咖啡座去閑聊。
「公司的傳言令你困擾了嗎?」各自點了咖啡和茶飲,黎緯率先展開話題。
「不會。」讓她困擾的是白聿麟老愛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記。
「哦,那就好。」原本他還以為她會因此而不自在,看來好像是他太杞人憂天了;像靳可愛這樣樂觀的一個女孩子,不可能會為一點莫須有的謠言而心煩困擾。
「經理約我私下談話,就是為了這件事嗎?」小手整整絲巾和略顯低敞的領口,盡量掩住頸子上的掐痕還有粉胸上的吻痕。
「不是的,我另外還有件事情想告訴你。」一直拿在他手里的幾張紙,被攤開在咖啡桌上。
靳可愛皺皺俏鼻。「這是什麼?」
「一份沒機會上報的新聞稿。」將新聞稿推至她的眼前。
靳可愛拿起那份新聞稿,仔細詳讀。
「這份新聞稿是有關‘華榮集團’少東白聿麟和他的年輕繼母的畸戀報導,另外還有提到白聿麟有兩個非婚私生子,以及他繼母不為人知的復雜私生活。挖出這篇新聞的記者已經被‘華榮’私下利用關系給辭掉,這份新聞稿也因此被壓了下來。」他認真地看著她的反應。
他之所以能拿到這份沒有發表的新聞稿,是因為他的好朋友正是這家報社的總編輯,日前他委托好友幫忙調閱有關白聿麟的私人新聞,沒想到竟讓他挖到這條不為人知的頭條。
看來白聿麟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雖然沒能從自己父親手中拿到半點家產,但是卻能從繼母的身上挖到更多。
靳可愛看完了整篇報導,內容就如黎緯所闡述的一樣。
「為什麼你要拿這份報導給我看?」就她對白聿麟的了解,新聞稿的內容部分是真的沒錯,但絕大多數的內容都是未經求證的胡亂揣測。
「因為……」服務生送上咖啡,打斷了他。
靳可愛一雙瑩燦無垢的眸凝望著對座的黎緯。
她不笨,他的用心她也都知道,但……她實在無福消受他的好意。
「我希望你能了解你所交往的男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喝了口摩卡,他稍嫌含蓄地說道。
了解?!如果她真的不夠了解白聿麟,那麼這份報導將會破壞她對白聿麟的好印象,更會毀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我對聿麟夠了解了,其實他並不是報導上所寫的,還有你所想像的那種……不好的人。」她有長腦子,不是笨瓜啦!
喝了一大口柳橙汁,她不以為意地笑笑,俏臉亮眼迷人。
「你太單純了,他不只是‘不好’而已,他很可能是在欺騙你的感情!」見她對這篇報導沒多大的反應,黎緯不禁緊張了。
今天他會為她如此「用心」,目的就是想要進一步追求她,但眼前白聿麟正是他追求行動的最大阻礙。
「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柳橙汁快要見底了。「而且這篇報導的內容也不完全是真的。」
報導中有關陶莉莎的部分是錯不了,但是關于白聿麟有兩個非婚生的私生子,還有他和陶莉莎過從甚密的交往,那就太太太離譜了啦!
「我敢肯定,這篇報導或許沒有將全部的事實寫出來,但起碼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確的,可愛,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和他繼續交往下去的可能,我是為你好,不希望你再繼續被交往復雜的白聿麟給蒙在鼓里——」
「請問你說夠了嗎?」突然一只大掌拍上黎緯的肩,沉冷的聲音阻斷了黎緯的長篇大論。
靳可愛和黎緯同時訝然抬眸,然後就看見白聿麟神色陰霾地站在兩人的面前。
他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呀?!
靳可愛和黎緯真的都被他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怎麼會來呢?」她還沒有機會打電話約他見面,怎麼他自己就先跑來了?
「我有預感,有人想搶我的女人,所以不得不先來防範。」白聿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陰惻惻的眼神凌厲地落在頭號情敵——黎緯的身上。
今天他到好友的律師樓詳談從陶莉莎手中取回白家財產、重新歸回他父親名下的法律相關細節,順便撥空跑來這里想約她一起午餐。
沒想到,人還沒約到,就撞見穿著優雅漂亮的她和那位擺明要追求她的上司,兩個人一起坐在中庭咖啡座喝、咖、啡——
有人膽敢三番兩次在光天化日下覬覦他的女人,白聿麟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于是便筆直上前「了解狀況」,並且直接警告這個不識相的情敵。
這話說得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你……別這樣……」靳可愛尷尬地看看黎緯,雖然上回他不計較她中途被架走,可是這回……她的這份工作會不會因此而不保?!
「別怎樣?有人惡意中傷我,離間我們的感情,難不成我還得對他和顏悅色嗎?」哼哼,他沒當場扁人就算不錯了!
一手攬過靳可愛入懷,白聿麟冷沉的眼射向黎緯,那雙護怒的火眼金楮幾乎要將黎緯射穿。
他想動粗!
靳可愛看出白聿麟的意圖,趕緊用小手包覆住他的大拳頭,避免情況失控。
黎緯略顯錯愕地起身,禮貌的向白聿麟致歉。「抱歉,冒犯你了。」他看見了可愛抓著白聿麟的大手,心頭不由得升起嫉妒的情緒,但是卻又沒有立場能夠表達些什麼。
「你光是一句抱歉就想了事?!」冷冷瞟了眼攤平在咖啡桌上的那幾張新聞稿。「你信不信我告你毀謗?」
白聿麟可怕的眼神警告著黎緯,要他以後沒事就滾遠一點,別想覬覦他的「可愛」!
靳可愛听了,冷汗直冒。
老天!他竟然對她的上司「嗆聲」?!
後~~拜托,她還想要工作好嗎?
「麟,我們有話回去再談,別氣別氣。」
踮起腳,靳可愛當著黎緯的面勾上白聿麟的頸,給他一記安撫的吻,親昵地落在他薄削的唇上。
「經理,我下午請個假,假單我明天進公司會立刻補上……」在白聿麟挑高眉震愕之際,她俏臉微燙地迅速向黎緯告假。
沒等黎緯允假,她就急急忙忙地拉著白聿麟「逃離」現場。
哇,當眾吻男人這碼事她從沒做過,這還是頭一遭呢!真夠糗的!
被她拉著跑的白聿麟可不想就這樣善罷甘休。
在旋轉玻璃大門前,他突然扣住她的腰擁她入懷,一手扣上她的後腦勺,俯唇攫住她嬌女敕的唇瓣,在人來人往的一樓中庭,演出火辣辣的熱吻戲。
黎緯嘴角凝起苦笑,落寞地看著她和白聿麟的擁吻畫面——
她剛剛那個吻分明是做給他看的,她的目的是要當面拒絕他的追求之意……而白聿麟現在所做的動作,也是故意要刺激他!
黎緯受不了刺激地轉身離去。
白聿麟在看見黎緯離開後,得意地摟著被他吻得嬌喘吁吁、全身發軟的靳可愛快步離開。
一口咬上粉女敕的香肩,身下的可人兒疼得輕吟,那吟哦聲更是促使白聿麟體內的奔騰不已,令他動情地一掌扣上縴腰,一個挺身,他完全將她佔為己有,床上開始展開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畫面……
這場床戰直到許久許久,才獲得平歇。
當激情終于平復之後,靳可愛虛軟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任他還不知饜足的大掌撫弄著她香汗淋灕的香胴。
「你剛剛表現得真不賴。」白聿麟難得贊賞她。
「嗯……你說的是我在床上,還是剛剛在咖啡廳的表現?」
「都有。」一個翻身,兩人位置對調,一記啵響在她粉胸前響起。
她在咖啡廳前的那一吻,讓黎緯的臉都綠了!而且在被她忙著拉離開之前,他還特地回頭瞟了那個姓黎的一眼,光看那家伙失魂的表情,他就爽~~斃了。
懊死,他又「咬」了她的胸部一口。
「喂,你節制點好嗎?」
縴縴玉手「啪」地黏上他寬厚的胸膛。
「我也想節制啊,可是……」嘿嘿,奸佞地笑了兩聲。「誰軟你這麼好吃,勾引得我心癢難耐?」
「我什麼事都沒做,哪來的勾引?」嬌媚地「瞪」他一眼,她翻身躺到床側。
他旋即覆身上去。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勾引得我神魂顛倒了,要是你真的刻意做些什麼,那我恐怕要英年早逝了。」看看她魅力有多大呀!
「我真的對你那麼有吸引力嗎?」微紅的俏臉仰望著他,她的眼眸因為方才的歡愛還呈現幾分誘人的迷離。
「有,你對我的吸引力大得連我都無法想像,我真想快點把你綁回美國去,當我那兩個可憐孩子的媽。」
他用一雙深邃而深情的眼望著身下的她。
很明顯的,他這是在求婚!
「你又要回美國了?這邊……我是說你父親和陶莉莎的事情解決了嗎?」那是很棘手的事情不是嗎?
「解決了一半。」
這幾天他試著和父親長談,在兩人敞開心胸談開許多事之後,他才發現他的父親並未因臥病而變得愚笨,任由陶莉莎為所欲為。
事實上,白華榮對于陶莉莎在外的浪蕩行為完全知情,而且也已經私下委托幾位心月復,暗中將陶莉莎手中的股權買了下來,此外,還有一些尚未過戶的財產也已經一筆一筆討了回來。
現在光是父親買回的股權,再加上他和大姊手中的,已經超過陶莉莎所擁有的股數,也就是說,「華榮集團」將重回白家手里。
「剩下的問題是我父親和陶莉莎的婚姻問題,他自有辦法解決。」
「你父親相信你的話,他對陶莉莎……」事情真有那麼好處理嗎?她不信!
「感情的事我插不了手,只要陶莉莎以後別再來騷擾我們就好了。我現在只想趕快月兌身逃回美國去,免得他老人家一時興起抓我回去管理公司,麻煩!」
低啐一聲,他俯唇咬上她粉肩。
他繃硬的身體變化告訴她,他又想要了……
他的唇從粉肩往胸前下移,靳可愛俏臉紅通通的像顆隻果似的。
「你可以月兌身,但是我不能,我的工作才剛起步——」
白聿麟在她上方僵住,深情溫柔的黑眸轉為陰沉。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有機會踏進那個心懷不軌的男人視線中嗎?」那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要全天候監視她嗎?
不會吧?!
「我很快就要飛回美國去了,而你——將是我的行李。」到時候她要是抗拒搭機前往波士頓的話,那麼他不排除將她直接打包丟上行李艙的可能,一路帶過去。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