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競賽共分為七組,來自各國的花藝高手相當多,這次的競賽競爭激烈,想要奪得名次相當困難。
趙倩瑜成為正式花藝設計師不過短短三年,雖然這期間拿過不少獎項,但卻還是頭一回來參加這種大規模的國際花藝競賽,而原本就打算來這邊參訪學習的她,比賽結果一如預期的並未特別出色,僅僅得到了第六名。
但這對她而言,已是很好的個人成績了。
比賽從白天一直進行到黃昏,來自台灣的她們總共拿下了三個小獎項,團體成績則是第五名,只能算是差強人意,讓帶隊前來的理事長臉色不太好看。
也因為如此,在大伙兒坐車回旅館的時候,車上的氣氛不太好,和昨天剛抵達時的歡樂情況有些不同。
金美芬一上車就擠到趙倩瑜身邊的座位,難掩好奇地問︰「倩瑜,昨天妳到底跟誰有約?是男的吧?」
看來她心里也跟其它人一樣很想知道答案,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發問。
想起昨天,趙倩瑜嘴角揚起甜甜的幸福笑意。
昨晚和賀羿共進晚餐後,賀羿陪著她從飯店散步回旅館,而且在這段路程中,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一邊散步一邊聊天,彷佛兩人有多親密似的,簡直像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
地不知道賀羿為何會看上自己,所以昨晚的約會在她的認知里,可能只是一場不太真實的美夢,等到今天一早夢醒了之後,也許不會再和他見面了吧……
心頭這樣想著,嘴角那抹笑意悄悄凝住了。
「喂,妳怪怪的欸!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苦著臉,是因為妳昨晚的約會不順利嗎?」飛來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把陷在自我思緒里的她嚇了一跳,偏頭一看,原來是金美芬對她的表情有意見。
「昨天……還好啦。」對她而言,這是極私密的事,她不願和外人多談。
「還好哦?從妳的表情看來好像不太有趣……算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問了。」金美芬還真識相,瞧人臉色不太對,也不多打擾,轉身就換了位子,改和其它團員打屁去了。
趙倩瑜陷在自己的情緒中,偏頭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在車子離旅館越來越近時,她的心就越來越期待。
還有可能見到賀羿嗎?
在昨天如夢似幻地與他分享了甜蜜的熱吻後,他會像夢境一樣隨著她的清醒而消失?還是會真實的再度出現在她眼前?
完全無法掌握情況的她,在車子抵達松屋旅館後,一顆心還是悄悄帶著期待。
進了房間,簡單梳洗過後,在等待用餐的時間里,她心中的期待也一點一滴的流失……直到她完全放棄時,旅館的侍者再度前來找她,同樣遞給她一張紙條。
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一看,她迅速轉身進房拿了件外套,跟同房的團員交代了聲,縴窕的身影就飛也似地跑出旅館。
因為,賀羿就等在外頭--
「賀總經理。」她一踏出旅館,果然看見賀羿就站在廣場外的路燈下,被黑夜圍裹的黑色修長身影,看起來充滿邪魅氣息。
在他身邊站定,因為小跑步而微喘的她,臉蛋躍上兩抹紅暈,小巧渾圓的胸線輕輕起伏著。
「妳剛剛叫我什麼?」深沈的眸子鎖定在她誘人的胸在線,眸底隱隱竄動著火炬,為免嚇到她,他暗中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下渴慕,用著溫和的語氣問她。
「這……我、我叫錯了嗎?」小臉微垂著,頰腮上的粉暈漸深,看得出來她相當不自在。
「妳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如果不清楚的話,可以再看看紙條上的簽名。」修長的手指比了比她捏在手心的紙條,他等著她的回應。
這哪還需要看?低垂的美目抬起,窘迫地給他一記衛生眼後又悄悄垂下。
他根本就是故意戲謔她的,她只是覺得直呼他的名字太親昵了,似乎不太妥當,但她可沒胡涂到對他的大名不清不楚。
「小瑜,妳別光瞪著我的皮鞋瞧,我在等著呢!」含笑的嗓音提醒著她。「還是妳比較喜歡我的鞋,實際上對我的人不太欣賞嗯?」
他叫她的名如此親昵自然,還愛說笑,趙倩瑜窘得小臉都快冒煙了,不過還是不忘再賞他一記白眼。
他不以為意地讓她瞪著,反正又沒損失。
「嗯……羿。」看來他真的不死心,所以趙倩瑜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嘗試著叫他,聲量小得像小狽低嗚。
小小一聲,夠了。
賀羿體貼地沒再逼她,伸手牽住她的小手,將她拉進懷里。
「走吧,再讓妳繼續對我的鞋瞪下去,我真的要懷疑我的鞋長得比我英俊了。」壓抑著心中的渴慕,還能神色自若的談笑風生,他果然厲害!賀羿在心中佩服著自己。
至于身畔的她,則完全沒意會到他強烈的渴望,只知道自己又開始進入了夢境,她與賀羿一起約會,一起共度浪漫的夜。
搭上賀羿的車,今晚的約會一樣全由賀羿安排。其實不管賀羿帶她到哪兒,她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只要能跟賀羿在一起,心中已經夠滿足了……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她都跟賀羿在一起,也不知賀羿是透過誰跟帶隊的理事長打過了招呼,所以每天她月兌隊自行和賀羿出游,也沒人出面多問什麼。
短短幾天的相處,她和賀羿之間已不似剛開始的生疏,她對他產生了一份親密感,一份依賴。
在他面前,她偶爾會撒嬌、會頑皮,而賀羿在她的面前也完全不同于她所熟知的溫雅形象,換成了邪魅又帥氣不羈的大男孩。
在返回台北的前一天晚上,賀羿在深夜十一點鐘送她回到旅館。
「晚安,我得進去了,明天--」會在機場見面嗎?回台北後,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會繼續交往下去?還是……趙倩瑜有滿月復的疑問想問他,但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話吐到唇畔就停頓了,她明白自己是開不了口,所以只能用著落寞的眼眸眷戀地望著俊逸不凡的他。
賀羿沒對她的疑惑多做響應,只是用著一雙深沈的眸子看著她,鏡片後的黑瞳隱隱竄動著兩抹火苗,不知她看見了嗎?
顯然她正陷在自己困惑不安的思緒里,沒瞧見他的。
唉~~賀羿暗自在心中無聲一嘆,對于自己戀慕上一個單純的女孩,不知是該哭還是要笑。
「晚安。」輕輕地道了聲晚安,他的手離開方向盤,轉而勾來她染了薄惱的俏顏,在那兩片嬌女敕的唇瓣烙上自己濃烈的男性氣息。
吮吻著,輕嘆著,戀慕著……他逐漸地加深了這個吻。
即將分開的情緒讓兩人都失了控,密閉的空間里,溫度無聲升高,情苗悄然滋長。
當他的唇開始往下移動,啃上她的細頸、耳垂,大手撥開胸前的絲巾,朝那迷人細致的鎖骨戀吻而下時,他知道自己今晚下論再怎麼強烈克制,也壓抑不了身體上的渴望!
向來輕欲的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產生如此強大的渴求!她的香氣、她的柔軟、她的單純、她的困惑,還有她的輕喘和輕掙,再再引誘得他放不開手--
「嗯……」粉唇吐著嬌吟聲,臉蛋漫上驚人的紅暈,趙倩瑜陷于慌亂情緒之中,身體的感官全然被賀羿主導著。
「瑜,今晚我舍不得放開妳了,怎麼辦呢?」吻著她的鎖骨,再逐漸往下移,烙燙了她的粉胸,他緊抱著她啞聲低喃。
擁抱間,他的眼角余光瞥見旅館門口,走出一個引頸張望的年輕男人--
那不就是前些天糾纏著她的那個男生?
想不到他這麼下死心,還想跟他搶女人?!腦中念頭一閃,賀羿決定順從自己心中的渴望,今晚不放她回旅館了。
「羿……」呼吸心跳全都紊亂成一團的她,只能嬌喘輕吟回應;而這如貓般的嬌吟聲像是最佳催情劑,讓賀羿心中最後一絲薄弱的自制力崩裂開來。
倏地放開了她,側轉過身將她攬在懷中,單手利落地駕車。
今晚,他決定不放手了!
休旅車很快返回下遠處的小田急飯店,車子停進地下室的專屬車位,他帶著她搭乘電梯直達他的套房。
打開門,懷中的嬌軀猛地被打橫抱起,當門被關上落鎖時,她今晚注定是走不了了。
早上六點半,綠意盎然花屋的早班采購整理人員已經將花卉整理得差不多了,一筒一筒的花陸續陳列在店面,鐵門緩緩拉起一半,繽紛鮮女敕的花朵在晨光中露臉,陣陣花香由花屋向外散播出去,讓干淨的街道多了分宜人的香氣。
不一會兒,一抹女敕橘色的縴影從花屋半敞的鐵門彎身鑽了出來,手里捧著長紙,里頭裝著花材,匆匆忙忙地上了停在花屋前方的廂型車後,駕車離去。
二十分鐘後,她出現在旭盛的總經理辦公室里,來到擺花的羅馬柱前,換上花器,開始工作。
從日本返回台北後,趙倩瑜和交換工作的羅先生私底下偷偷換了回來,她又開始負責旭盛這邊的花藝設計。
這樣私下的交換,趙倩瑜並沒有跟小舅趙野報告,就怕他持反對意見,所以她索性不講,免得自己又莫名其妙被調到台中分店去。
和羅先生換回工作已經兩個星期了,這段期間她在這邊進出有四、五次了,每回踏進這里,她就懷著一份期待和希筆--她希望能再和賀羿見上一面,但是這樣的期待卻隨著每回失望離去而落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日本時,當她從賀羿身懷中離去的那個清晨,他明明說他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可是為何都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他卻從不曾給過她一通電話?
她被玩弄了嗎?
這樣的結果令她不得不懷疑起賀羿的心態,而心中的這份懷疑慢慢地耗損了她對他的戀慕情感。
一直到今天,當她完成了這盆由海芋和百合設計出來的「期待春天」作品,即將離開旭盛卻依然未見到他的身影時,她決定結束對他的思念和渴慕,結束這場只維持了短短五天的美夢。
站在門前做最後的巡禮,她懷著哀怨的心情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當她抱著紙盒由大樓側門離開時,一輛高級房車正好駛進大樓的停車場。
罷從香港轉機回台北的賀羿,風塵僕僕地提著一只行李箱,一返回台灣就立刻趕來公司;因為今天是辦公室換花的日子,如果他夠幸運的話,應該可以在辦公室內遇見她。
帶著篤定的期待神采,他快步踏進公司,搭著電梯上樓,迅速進入辦公室。
結果,迎接他的是一室黑寂,鼻間則漫著清雅香氣。
伸手打開角落一盞小燈,黑邃的眸子看著角落那盆充滿女性風格的盆花,從剛要綻放的鮮花看來,換花的人已經完成工作離開了這里。
輕掩上門,在門邊擱下行李,筆直的腿邁向那花香處,在羅馬柱前站定,手指輕捏了一片花瓣,目光則落在花器旁那個忘了帶走的綠色花剪上,花剪握柄處還寫著一個「瑜」字,這讓剛剛面對一室清寂而微帶失望的俊容,緩緩綻出一抹笑意。
一如他所料,她又接下這邊的工作了。
很好,看來他的追求可沒白費,而兩人離開日本前一夜的纏綿,更讓他成功地抓住了她純真的心。
她遺落花剪在這邊,他該不該特地打通電話讓她過來拿呢?
當然得打這通電話了,因為他現在可是想念她想念得緊,不打這通電話等于是折磨自己。
念頭一定,高俊的身形倏然轉身走向辦公桌前,伸手正要拿起電話,不意門前卻傳來聲響。
當門扇被推開時,一抹縴影落進他深邃的眼底--
那不就是他想見的可人兒嗎?他電話還沒打,她人就蹦出來了!直勾勾地望著她,鏡片後的深沈眸子隱隱竄上兩抹火焰來。
「啊……」因為過于驚訝而僵站在門前的趙倩瑜,美目對上正站在辦公桌旁的瀟灑身影。
他怎麼會在這里?剛才他明明還沒進公司不是嗎?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機會遇上的,可現在她為了拿花剪再度返回這邊,卻不巧遇上了不願再和她見面的男人,這感覺很尷尬……難掩失落和哀怨的美目望著他,接著又迅速移開,不想多理他,也不想太自作多情。
「早安,妳這樣匆匆忙忙闖進來,有何貴事?」銳利的眼捕捉到她眼中的失落和抗拒,一雙俊眉幾不可見地往上挑動一下。
「賀總經理早安,我是來拿忘在這里的花剪,很抱歉打擾到您了,我拿了花剪馬上就走,真是抱歉……」深深呼吸一回,她極力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和失落,刻意回避他的形影和眼神,走向羅馬柱想要拿回花剪。
細致的手指才剛觸踫到花剪的把柄,背後突然罩下一道黑影,下一瞬間她就被他攬抱入懷,緊密貼近。
「我有說妳打擾到我了嗎?」低沈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他微溫的唇輕啃上她小巧的耳垂。「還是妳在氣我都不跟妳聯系?所以今天見了我,就用一臉哀怨的表情來面對我,讓我難受嗯?」
被熨燙的胸懷摟著,被他的唇吻著,趙倩瑜驀然間一陣怔傻,鼻間漫上酸意,難掩失落的美目突然間一紅,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而下。
「我、我以為……以為你……」
「以為我不理妳了?玩弄妳了?」溫熱的唇從耳垂往下吻住了那細頸的脈搏,修長的手指從腰際往上移動,經過了渾圓的胸線,撫上了迷人的鎖骨處。
「不是嗎?從日本回來後你就避不見面,也沒給過我一通電話,這下就是擺明了存心--」說到這里,她更哀怨了,手背抹過頰上的淚水,吸了吸泛酸的鼻。
氣我如果存心玩弄妳的話,不會在前往上海和北京視察廠房時還掛念著妳,我更不會日以繼夜地努力處理公事,就為了提早趕回台北來見妳。」他的吻暫時打住,在她的細頸旁輕嘆一口氣,那聲輕嘆中明顯帶著一絲疲憊。
「你是說--你從日本離開後並沒有回台北,而是直接到上海去了?」被摟在他懷中的嬌軀驀然一動,在他胸前轉過身,盛著驚愕和擔心的美目抬起,對上他難掩倦意的深眸。
「我在上海停留六天,再到北京六天,原本還要在香港停留五天,但我急著回來,只好拚了命加班開會,這一折騰,妳曉不曉得我有多累?」奸詐的男人呵,故意佯裝疲倦也就算了,還伸手揉了揉額際,好似隨時要暈倒似的。
「我……真是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打算不理我了,才會連通電話都不打。原來、原來你為了提早回來還這樣忙碌……羿,我錯怪你了,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別再跟他道歉了,他要的不是歉意,而是她的吻,她的甜美。
賀羿捧起她淚濕的嬌顏,輕輕地吻住她,唇瓣輕柔地輾轉交纏,分享彼此的思念之情……
餅了許久,當他終于肯放開她時,趙倩瑜整個人嬌軟地偎在他寬闊的胸前,泛著紅暈的小小俏顏有著難掩的喜悅,密密的黑色羽睫輕閉著,微腫的唇輕輕吁出一聲滿足的吟嘆。
擁著她的賀羿也是,正在感受著這份深刻的悸動。
在遇見她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將來會愛上什麼模樣的女人,也從未無聊的描繪過,更未刻意找尋--因為他知道,當愛情降臨時,他一定會體會到。
而現在愛情來臨了,一如他所自信的想法一樣,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萬分的確定,他要的不是那些擺來唬長輩們的明星、淑媛們,而是懷中這個單純甜美的小女孩。
「羿~~我該回花店了。」懷里的人兒輕掙了掙,仰起粉顏痴迷地望著他。「你再不放我走,等會兒會被公司的人遇見的。」
「是呀,快到上班時間了……」嘴里這樣應著,可他的手卻一點松開的意思也沒有。
「那你是不是該放手了呢?」還摟得那麼緊,這敦她怎麼走呀!
「再讓我抱一下下就好。」他是舍不得放呀!
「好……好啦。」羞怯地在他胸前點頭,她沒想到他會這樣黏人。過了半晌,她再度輕聲提醒他。「可以放手了嗎?我真的得走了。」
心中無聲地輕嘆一口氣,他松開了懷中的嬌軟身子,俯身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個分別的吻。「把手給我。」他說道。
她依言伸出手,白皙細致的手在他面前攤開。
抓過她的細腕,另一只手掏出金筆,在她的手心寫下他兩組電話號碼還有簡短的地址和六個英文字母。
「這是……」她抬起眸,帶著困惑的眸光問道。
「晚上我會開會開到很晚,回家恐怕要半夜了,明晚又有個應酬非出席不可,離席的時間雖然無法確定,但應該不至于逗留到深夜,所以如果妳方便的話,明晚到我的住處去等我,這組英文是大門密碼,妳照這個按就可以自由進出屋子。嗯……假如妳不嫌麻煩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準備簡單的宵夜?我在應酬時通常只有喝酒的分,很少動筷的……」手指輕捏著她縴細的手指頭,又舍不得放手了。
去他的住處?!
「這……」趙倩瑜處于震驚中,無法馬上消化他丟來的震撼。
「這是我們回台北後的第一次約會,妳不會是想拒絕我吧?」深暖黑瞳凝視著她,她的遲疑令他輕皺起了眉宇,難道這樣的話不能激起她的憐憫?
看著他不豫的臉色,有點嚴肅,讓她沒膽拒絕。「我如果答應明天晚上過去幫你準備宵夜,你現在肯放手嗎?」
事實上,對他痴迷不已的她也很期待這個約會,更希望能親手為他準備餐點,讓他嘗嘗她的手藝。
「當然。」他將手一松,俊容帶著迷人的微笑,那笑容溫雅卻又隱隱帶著一絲得逞意味。「明晚見。」
「拜拜~~明天見嘍!」心思單純的她哪能看出他的精明奸惡?對他揮揮手道別之後,離開他的身邊,拿起花剪,轉身往門口翩翩走去。
「對了,妳大概會幾點到?我可能得先跟大樓的警衛說一聲,免得妳進不了社區……」在她開門離開前,他像突然想到似的,又走來門邊問道。
她偏頭一想,算算時間,轉身回答。「大概七點多吧!會不會太早了?還是我等你應酬結束前再過去?」
「七點鐘一點也不早。」就站在她身後的賀羿滿意的微笑。「拿著花剪小心走,別受傷了。」既然已經確定她抵達公寓的時間,那麼他是該放人了。
「嗯,我知道。」又對他揮揮小手,這次她是真的得快點離開了。
縴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沒入電梯內。
賀羿目送她離去後,返身關上門,提早開始忙公事。
幾分鐘後,辦公大樓內陸陸續續涌人人潮,忙碌的一天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