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愛你 第四章

歐陽鐵漢的能力果然強!

周紫彤總算是見識到歐陽鐵漢的能耐了。從她兩年前踏入廣告界開始,她便听說歐陽鐵漢曾獲無數廣告創意獎項,後來他慢慢退居幕後,許多廣告合約都交由旗下的人員來處理,不過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歐陽鐵漢那樣厲害,他旗下的人在屢次比稿敗北之後,現在都由歐陽鐵漢親自出馬。

從拿下「開運快遞」的合約之後,接連幾次的大案子,歐陽鐵漢都是親自領軍,而每次只要他一出馬,他的廣告企劃團隊就有如神助一般,所推出來的企劃絕對讓人驚艷。

但隨著他風光的簽下一張張的廣告合約,讓吃了一次又一次敗仗的周紫彤越來越煩悶,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做不到公私分明。

「晚上會冷,把圍巾披起來。」周紫彤坐在房間的陽台上,欣賞著山腳下美麗的雲霧景色,歐陽鐵漢拿著一條白色羊毛圍巾披在她的肩上,拉開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這個假日,他約了周紫彤來清境農場度假,當初這間遠離塵囂的歐風民宿的網頁廣告是由他設計的,當年他還是廣告界的新人,為了做這里的網頁廣告,他背著相機來山上住了一個星期,將這間歐風民宿的每個角落和附近的景色,以及日出與日落時的景致全部拍攝下來。

民宿在他用心的設計下,推出了令人驚訝的網頁,隨即涌入大批游客,除非提前一個月預定,否則根本就是一房難求。

但忙碌且生活隨性的歐陽鐵漢當然沒空事先預定,不過憑著他跟民宿主人的交情,這間離其他客房有些距離,更加清靜且價格昂貴的獨棟VIP套房,就非他莫屬了。

「謝了。」淡淡道謝一句,周紫彤卻在他坐下時站起來,走到陽台角落,憑欄欣賞碧湖景色。

湖畔林木高聳,綠茵繽紛,湖面碧波蕩漾,與兩旁山色相互輝映,景色迷人。

如果不是心情太過煩悶,她會完全沉浸在這樣的美景里,讓自己釋放連月來沉重的壓力,輕松過這個假期。

「你心情不好。」她孤單的站在角落,發絲和圍巾隨風飄揚,她那落寞的身影扯動歐陽鐵漢的情緒。

他起身走過去,胸膛貼住她的背,一雙鐵臂從背後繞到前面,圈住她細女敕的腰肢。

「嗯。」他的語氣是肯定句,表示他注意到了她的情緒,周紫彤也不否認,她這陣子的心情確實是越來越郁悶了。

「為什麼心情不好?說來听听。」他低頭輕啃她白女敕的耳垂,炙熱的呼吸在她頸邊吐納,厚實的大手從她衣擺下探入,隔著貼身內衣著她渾圓的粉胸。

「你真的想听?」她往後親昵的靠在他的胸前,她並沒有阻止他的求歡,對于他強烈的,她其實從不認為該冷卻一下,因為她自己也眷戀著他的體溫、他所給予的一切熱情。

「當然想听。」他當然知道她是為了公事而煩心,但她一直沒說出口,他也沒多問。畢竟,當初說好公私分明的人是她,他不想先開口潑她冷水。

「我最近提出的廣告企劃都被你給打敗,我感到心煩,也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甚至連公司那邊也開始給我壓力,而我帶領的企劃小組也不再對我百分之百信服,這就是我情緒低落的原因。」

他想听,她干脆一口氣說出來,因為憋在心里憋太久了,讓她感覺壓力越來越大,甚至大到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嗯,我听清楚了。」他一點都不意外她會這麼說,求歡的舉動沒停下來過,隨著他的低喃,他用火熱緊繃的身體貼著她苗條身子。「彤,你說我該怎麼做?刻意放水讓你拿到廣告企劃,我可不認為我這麼做會討你歡心。」

她的好勝心絕對無法容許她用這樣的方式拿到合約,要不當初他提出交往的交換條件,她絕對會逼他履約,而不是堅決拒絕。

「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要靠我自己打敗你。」他的挑逗讓她情不自禁微微扭動身子,她咬唇不讓自己申吟出聲,但淺促的喘息聲卻無法克制住。

她被挑起了。

這個男人總是能讓她失去理智,沉淪在他的熱情里;即使是她工作上的敵人,即使他總是讓她吞下敗仗,但她還是想要他。

「那就來吧,我等著被你打敗。」他喜歡她的倔強和不服輸,將她身子猛地扳過來,他立即低頭封住她的唇,封住她即將吐出的申吟聲……

許久許久後,熱情才漸漸停歇。

激情過後,她的腦袋一陣昏茫,無法進行任何思考,只能膩在他汗濕的胸前,被他的體溫包裹著。

這個胸懷是她眷戀卻又矛盾的想要遠離的懷抱,當意識逐漸從激情中清明過來時,她翻身離開他的胸懷,拉著被單裹住自己赤果的粉軀,快速閃進浴室里,關門落鎖時,擺明不想跟他共浴。

周紫彤逃離剛剛才翻雲覆雨過的凌亂大床,歐陽鐵漢凝著臉色從床上翻身坐起,撈來長褲套上,點了一根煙走回觀景陽台,吞雲吐霧起來。

周紫彤的情緒反應他強烈感受到了。在工作上她陷入低潮,而讓她陷入低潮的原因是他,他是始作俑者。

歐陽鐵漢也不想與她在台面上競爭,但公司若想永續經營,能爭取的案子自然得盡力爭取,何況他們彼此約定過,公歸公、私歸私,既然她會說出這個約定,她應該就做得到,應該可以面對這段日子以來的挫敗和低潮。

她應該可以面對的……是吧?

抽完了煙,他煩躁的在陽台上踱起步來。

這件事如何解決?

目前沒有想到任何解決辦法,他希望她能做到當初約定的「公私分明」,但這卻也是最困難的一點。

懊死的!他該怎麼做才好?

毫無頭緒的丟下煙蒂狠狠踩熄,歐陽鐵漢心煩的怒視著眼前一片迷霧美景,激情之後的心情沒有得到釋放,反而更加沉重。

清晨四點半。

一夜睡不安慰的周紫彤從歐陽鐵漢溫暖的身懷里起床,迷蒙的眼眸看著他的睡容,當意識逐漸清醒時,她低頭吻了吻他線條堅毅的唇,悄聲起身離開兩人共眠一夜的大床。

簡單的梳洗換裝後,她穿上外套,抓起圍巾隨意披著,在低溫的清晨踏出木屋,在晨曦圍繞的山徑上散步。

民宿前面的散步步道都有造景路燈,燈光不是很亮,但點綴得恰恰好。

山上的清晨很冷,她跳了一顆石頭坐了下來,拉緊外套和圍巾,靜靜的望著山下的迷蒙美景。

其實,現在看不到什麼,一大片雲霧遮住了所有,但隨著時間流逝,雲霧漸漸散去,陽光從山頭露了臉。

她沉靜而驚艷的看著日出,享受著一刻心靈的寧靜。

「太陽出來了。」身後,驀地傳來歐陽鐵漢低沉沙啞的聲音。「醒來看日出怎麼不叫我?想自己一個人獨享美食?」清晨五點多,他起了床,不見床畔的她,便出來找人。

他不怕冷,套著薄長衫便走出來,高大的他在她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一點也不怕清晨露珠。

「當初幫民宿做網頁時,你不是在這里住了一個星期?那一個星期你一定天天看日出,難道還沒看夠?」她回頭,對他的出現卻露不出一絲邀請的微笑。

他顏色深沉的看著她。「你想一個人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想了一晚,她不該一直沉溺在他的熱情里,既然她做不到公私分明,那她就該對這段交往做一個決定。

面對她的疏離,他看著她,抿著唇不發一語。

在她身邊坐了許久,他終究還是起身離去。

「別在外頭呆太久,山上氣溫低,容易感冒。」進屋前,他沉著臉色叮嚀道。

「我等一下就會進屋子里去……」她點點頭,將他關心的話听了進去。

歐陽鐵漢點點頭,擰凝著臉色離開了。

這里又剩下她一個人獨攬日出美景,但她卻不覺得雀躍歡欣,她的心情反而越來越沉重,想逃離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懊怎麼做才好?

她想要愛他,但兩人在工作上的敵對卻讓她想逃開他……

周紫彤頭一次陷入這樣兩難的境界,以往她只要遇到難題,總是能瀟灑自若的分析何者對自己有利,迅速做出抉擇。

但面對歐陽鐵漢,她卻猶豫了,掙扎了。

太陽慢慢爬上山頭,她陷入兩難的掙扎中,卻忘了她剛剛答應歐陽鐵漢會早點進屋的承諾,一直在外頭坐到早上六點半,陽光將大地照亮一片。

在屋內一直等不到人,再也按捺不離了的歐陽鐵漢再度走了出來。

「吃早餐去。」拉起她,他繃著臉色大步往民宿的餐廳走。

「歐陽鐵漢,我有話跟你說。」她喊住他,細白玉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

腳步驀地頓下,他雙手插在牛仔褲後面的口袋,緩緩回頭,一雙銳利的黑色眸子盯上她迷人的杏眸。

他銳利的注視,她堅決的念頭,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

「我必須告訴你,我做不到‘公私分明’……」短暫的沉默之後她開了口,她發現自己開口說話時,手握成拳,微微在顫抖著。

「所以?」他挑高一道眉,眼神銳利神情嚴肅冷峻。

「所以……我不能再繼續跟你交往下去。」她選擇當他的競爭對手,放棄這段才剛開始不久的戀情。

「這就是你想了一晚,又坐在外頭吹冷風這麼久的決定?」他的眼神銳利,神情嚴肅冷峻。

「對,沒錯。」點點頭,她撇開臉雙手環抱著自己,深呼吸一口氣,走開一步。「我們並不合適——」

「媽的,誰跟你說我們不合適?你要我做到公私分明,我也照做,公事跟我們之間的私人感情我從來不混為一談,結果現在卻換你自己反悔?周紫彤,你在耍我嗎?」歐陽鐵漢怒火中燒,長腿一踢,將腳邊一顆石頭狠狠踢飛,幾根小草被截斷。

她怎能輕易就說分手?只因為他搶下幾個合作案她就想分手?

為了這樣的商業競爭而分手,他們這份感情未免太薄弱了?

「我無法繼續跟你走下去,沒有誰耍誰,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她必須堅持自己的決定,這樣的決定對雙發都好。

「如果我們不該在一起,那這段日子以來我們之間的熱情算什麼?」他走過來,扯住她的手腕,逼她面對自己。

「那只是被一時的激情沖昏了頭……」她顫抖著抬起蒼白的美顏看著他。

「我們之間只是被一時的激情沖昏了頭?這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感受?」他憤怒的銳眸睜大又眯起,從眼中迸射出危險精光,惡劣的口吻轉為陰森冷笑。「這就是你的感受是嗎?」他咬牙怒問。

「對,這就是我的感受!」她眨眨眼,將凝聚起來的淚光眨掉,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了。「歐陽鐵漢,我們不該在一起,我們分手——」

「該死的女人!要分手就分手,我不是會為難女人的人!」甩開她的手,他越過她的身邊,大步往下走。

他憤怒到快要抓狂了,每一個步伐都發泄著強大的怒氣。

周紫彤咬唇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強忍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而盛怒的他沒看見她的眼淚,帶著一顆受傷的心離開她,離的遠遠的!

星期一。

周紫彤帶著口罩上班。

坐在山頭吹風的結果,就是傷風感冒;而決定跟歐陽鐵漢分手,讓她心情黯淡無比。

靶冒加上淒慘灰敗的心情,讓她感覺日記很黑暗,一整天待在辦公室里,完全無法專心工作。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嚴克朗推開門進入她的辦公室,一臉嚴肅的拉來椅子坐在她面前。

「我被病毒入侵,感冒了。」她鼻音很重,把自己淒慘的一切歸咎于感冒。

「不是感冒吧?你從來不會被一個小靶冒打敗。」從小到大,他不是沒見過她感冒生病的樣子,她就算是生病都倔強的不肯躺在床上,也不願麻煩任何人照顧她,總是強撐起精神,表現出一副沒事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委靡不振的淒慘模樣。「你別想瞞我,最好老實說,否則回去告訴我媽——」

「嚴克朗,你幾歲了?不要有事就動不動回家跟媽媽說好不好?」她最害怕麻煩魏姨。

魏姨接受她這個丈夫跟前女友生的女兒,還寬宏的愛著她、照顧她長大,魏姨做得夠多了,她不想在讓魏姨為任何事擔心。

「不想我回去打小報告,就老實坦白。」嚴克朗抱胸冷笑。

「我沒事可以坦白。」她也學他,抱胸冷冷笑著。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打電話給我媽——」他從西裝口袋拿出最新款的鑽石機。

「嚴克朗,你給我把手機收起來。」她氣得想拿卷宗砸他。「我會說,你不準打電話給魏姨。」

她不得不吐實了!誰叫嚴克朗這樣奸詐,竟然真的打算打電話給魏姨?!這樣一來她可就更內疚了。

「好,我不打,你快說。」嚴克朗一副很忙的樣子,擺明沒多少時間等她蘑菇。

「我更跟男朋友分手,又倒霉的生病靶冒,這樣行不行?」她氣得牙癢癢的,咬牙說出自己如此淒慘的原因。

「我就知道跟男人有關。」他猜測過這個可能,沒想到是真的。「哪個男人這麼神秘,你居然連跟我說都沒說過?」

「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有什麼好說的。」她若說了,他鐵定抓狂暴走。

「你跟有婦之夫來往?」不該愛的男人太敏感,嚴克朗神情轉為嚴肅犀利。

女人最怕遇到不負責任又花心風流的男人,注定會受傷害。

「不是,你不用瞎猜,我還沒那麼不理智。光是有女友的男人,我就敬謝不敏了,更別說是有婚約或有婚約牽絆的男人。」她跟男人交往是有原則的。

「那請問一下,什麼叫不該愛的男人?哪一個男人是你不該去愛的男人?」嚴克朗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問那麼多干嘛?」周紫彤抽來兩張面紙擤了擤鼻涕,對這個問題不願正面回應,「出去啦,別煩我辦公,我正在向巨大汽車的廣告案,你一直耗在這里,我怎麼想?」

「你不說,我不會走!」嚴克朗一點也不理會她的逐客令。

「你——」她氣得想砍人!要不是感冒身子虛,她很想翻桌。「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讓你失戀又如此淒慘,我絕不會放過他。」嚴克朗一心想要維護姐姐。「你快說他是誰,我去找他算賬!」

「拜托你別激動,是我跟他提出分手的,真正說起來,是我讓他失戀的好不好?」周紫彤感動的紅了眼眶,又抽來幾張面紙擦擦眼角的淚光,再擤擤鼻涕。

「他到底是誰?」提分手的人還如此的淒慘?!嚴克朗一臉無法置信,內心的疑惑更大了。

「朗,我很抱歉,我必須跟你坦白,我這三個月來一直偷偷跟歐陽鐵漢在交往,他是我們公司的對手,而我卻瞞著大家跟他交往,我很內疚,也因為實在很內疚、很掙扎,所以我昨天跟他提出分手了,以後……我不會再跟他有所牽扯了。」還是坦白吧!坦白之後,周紫彤感覺心情不再那麼沉重了。

她跟趨勢廣告的老板歐陽鐵漢交往?!

「周紫彤,你開什麼玩笑?」嚴克朗驚愕的站起來,他的椅子因為他起身的動作過猛,而往後倒去!

砰!椅子倒落發出巨大聲響,他心頭的震驚也跟這聲巨響一樣,巨大而可怕!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周紫彤淒慘的扯扯唇,看著嚴克朗驚愕的神情,情緒又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落和內疚當中。

「重新寫過!」

歐陽鐵漢在會議當中,憤怒的丟出一份企劃書後,拂袖而去。

面對星期一一早就火山爆發的老板,大家瞪著在會議室飛動的紙張,所有人都驚到皮皮挫!

「快撿起來!」驚愕之後,有人出聲,那聲音有點顫抖。

這時大家才驚醒過來,紛紛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紙張。

就在大家忙著收拾凌亂一地的紙張時,歐陽鐵漢又回到會議室門口。

「今天下班之前把新的企劃書給我趕出來,要是企劃書無法讓我滿意的話,全部都給我留下加班,直到寫出讓我滿意的企劃書為止!」他對著正忙著撿紙張的人大聲咆哮。

「啊!是、是!」

「老、老板,我們馬上去寫!」

「哎呦!快、快快撿,沒時間蘑菇了!」

眾人被如雷的咆哮聲嚇了一大跳,有些趴在桌下的人,後腦勺去撞到桌子,有些人則是嚇得被椅子絆倒,撲向身旁的人,跌成一團。

會議室一片慘叫聲,而歐陽鐵漢內心也一片淒慘。

他頭一回想追一個讓他心動不已的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在跟他交往三個月後不要他,寧可選擇工作而跟他分手?!

如果這是周紫彤打擊他的伎倆,那麼她做到了!

他現在內心一片混亂,無法工作,無法理清思緒。

這個女人分明是上天派來毀滅他的!

歐陽鐵漢抓起打火機到公司頂樓抽煙,煙一根一根的抽,卻依舊無法讓他內心平靜下來。

他的腦海里想著的是她的美麗、她的性感、她的呼吸、她的香氣,還有她的倔強和好勝心,以及她令人著迷的嫵媚風情。

這個女人在短短三個月內侵蝕了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卻不負責任的反悔當初的協定,提出分手。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卻是他心中最想要、最眷戀的女人!

砰!砰!

歐陽鐵漢憤怒的掄拳揍牆壁,他高傲的男性自尊讓他拉不下臉去要求她回心轉意,只能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感,將那個女人拋出生命之外,再也不要跟她有所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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