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從歐洲返國的言御,正搭車返回台北,來接機的方秘書一上車後,隨即遞了一本雜志給他。
言御瞪著雜志上所刊登出來的照片,臉色無比凝重陰沉。
「這是什麼時候的新聞?」他的目光鎖定在金英熙親密扶著巫欣愛進入房間的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的確是巫欣愛沒錯,不是記者亂寫,但是她會進入金英熙的房間,一定有其原因,因為照片上巫欣愛的臉色看起來帶著一絲脆弱和疲倦,言御認為當時她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太好。
「昨天被報導出來。」就在上司搭機返台的時候,雜志出刊立即造成搶購,現在台灣絕大多數的人都看到這則八卦新聞了。
「新聞出來之後小愛有跟你聯絡嗎?她怎麼說?」當時自己正從歐洲飛回台灣的途中,小愛在聯絡不到他的情況下,或許會跟方秘書聯系。
「巫小姐沒有主動跟我聯絡,但我有打電話過去,只是一直找不到巫小姐。」
言御的機要秘書是少數知情他和巫欣愛戀情的人。
當初巫欣愛要解除合約時,她奉命跟律師處理巫欣愛的合約問題,這次總裁出國前還特別私下命令她安排言家的聚會,計劃在言家大宅里介紹巫欣愛給言家的親戚長輩認識。
但現在已經安排到一半的聚會,恐怕將因為巫欣愛和金英熙親密出入飯店的難堪緋聞而生變。
看來,聚會尚未安排妥當也不是一件壞事,這件事情就先緩一緩,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將新聞壓下來,並替巫小姐找到證據證明她的清白。
「找不到是什麼意思?」她難道都不想找機會向他解釋嗎?
「巫小姐可能是受到太多打擾了,讓她暫時不敢接听手機和電話。」這是唯一能夠想到的合理解釋。「至于巫小姐為何沒有主動聯系,這我無法做任何的揣測,也許巫小姐是想等總裁回國再跟您聯系。」
言御沒再說話,他臉色愈加緊繃,胸口漫起嫉妒的火焰。
嫉妒並不是他會誤信報導的內容,他絕對相信巫欣愛和金英熙之間是清白的,可是她不該跟金英熙走得如此接近,讓記者有機可乘拍下這些照片。
「總裁,請問您要進公司,還是返家?」知曉總裁行程的巫小姐,也許已返回總裁住所。
秘書的話提醒了言御,他命令司機將車開回寓所。他擔心她無法承受緋聞的壓力,畢竟她懷有身孕,深受折騰,而且對于這則緋聞,他也要親自听听巫欣愛的解釋。
一個多小時後,言御回到住處。
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他拉著行李進入屋內,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室的冷清。
他大步在屋內繞了一圈,完全沒有巫欣愛返回住處的跡象,半個月前他出國時,她收拾好帶去巫莉雪住處的衣服物品,全都沒有放回原處。
言御陰郁的臉色更加沉凝,走到窗邊用力扯開窗簾,站在窗前掏出手機,試著打電話給巫欣愛和她取得聯系,但得到的結果跟方秘書一樣。
眯起眼看著窗外的天空,心情沉郁的他改打巫莉雪住處的電話,但依舊沒人接听。
擔心又生氣,他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電話不死心地一通接著一通打,但結果完全一樣。
最後,言御只好打電話給已經返回公司的方秘書。
「幫我聯系巫莉雪小姐,我要立刻跟她見一面。」
「是的,我馬上聯絡。」方秘書接到命令,一掛掉電話,馬上很有效率地跟巫莉雪聯絡上。
這邊,言御獲得方秘書的通知,他拿起車鑰匙開車出門,直奔巫莉雪指定的見面地點——聆听咖啡屋。
車子在路上急馳,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已經抵達會面地點。
一走進咖啡屋,他馬上引來眾人的注目。
站在櫃台里等著的巫莉雪,立刻上前請他上樓談談。
「你說什麼?連你也不知道小愛的下落?」言御坐在咖啡屋二樓的辦公室里,無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狀況。
「對,我不知道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昨晚我就找不到她了。」看著言御陰郁的神情,巫莉雪想確定一件事。「言先生,我想問你,你肯不肯相信欣愛跟金英熙是清白的?」
「我從沒懷疑過。」他愛她,他絕對信任她,在看見雜志上的照片時,他甚至不曾對她和金英熙有過一絲懷疑,但她卻躲開了他,這讓他真的感到很生氣。
「我很高興你能相信欣愛。」巫莉雪已經擔心到快要瘋了,堂妹懷孕身體虛弱,突然面對這樣不實報導的沖擊,想必她一定亂了陣腳。「可是欣愛怎麼可以這麼一聲不響就離開?那天她明明是因為突然頭暈得厲害,身體很不舒服,才會接受金英熙的提議先到他的房間休息一下,因此才被記者拍到進出飯店的照片,報導內容根本就是亂寫一通,她只要不去在乎這篇報導就行了,為什麼卻要選擇逃避?」
那天巫欣愛和金英熙聚會的情況,巫欣愛返家後有跟巫莉雪聊起過,巫莉雪也將自己知道的真相跟言御說了一遍。
「小愛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那天她不該跑去跟金英熙踫面。」他是又氣又擔心。「現在事情被報導出來,她卻不敢面對我,不肯親自跟我解釋——」
她認定他一定不信任她,她的想法讓他感到一絲心寒。
「小愛現在心情一定很痛苦,她一定是認為這次的緋聞會給你帶來困擾,才會選擇離開,但她這麼做真的很令人擔心!她身體又不好,昨天也一直喊著頭暈,萬一她生病了卻沒人照顧……」
巫莉雪根本不敢想像。
「她會回她爸媽家嗎?」言御心里的擔心絕對比巫莉雪還要多。
「我打電話問過了,欣愛沒有回去,家里的人現在也很擔心。」她能詢問的都問過了。
言御的神情更加凝重,眉頭打了個結。
就連小愛最親密的堂姊都不知道她的去處,那他該如何找到她?
離開咖啡屋後,他開著車在街頭漫無目的地晃著。
現在找到小愛是當務之急,但平息這個八卦也是一件重要的事,若不及早澄清此事,那麼小愛很難得到言家長輩的認同。
思及此,言御決定找律師來研擬此事,至于緋聞事件的另一個主角金英熙,或許他也該去見他一面。
心情凝重的言御,用力踩下油門,掉頭轉回公司。
這則緋聞他一定要盡快處理才行。
必于xx周刊所報導的新聞,本人金英熙在此鄭重聲明絕無此事。本人和巫欣愛小姐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當天巫欣愛小姐會進入我的房間,是因為她頭暈得厲害,我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才會將房間暫借給巫欣愛小姐略做休息,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絕對不是我金英熙的孩子。對于xx周刊的錯誤報導,我將保留法律追訴權,倘若xx周刊在二十四小時內未公開道歉,本人將對XX周刊提出告訴。
電視螢幕上,金英熙在律師的陪同下召開記者會,澄清緋聞事件。
當金英熙發言結束後,立刻有一堆記者起身發問。
啪!
電視螢幕在瞬間關掉。
必掉電視後,言御輕輕將遙控器放下,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面對xx周刊的趙主編,和報導金英熙與巫欣愛緋聞的男記者許文。
「正如金英熙所說的,假如貴周刊在二十四小時內不公開道歉的話,『漾』的律師團將協助金英熙先生對貴周刊提出告訴。」言御清楚地表達立場。
「言總裁,對于這篇報導我們已經做了必要的求證,內容並不是虛構,我們有信心才會將金英熙和巫欣愛小姐的戀情公開來,至于巫欣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我們確定絕對是金英熙先生的種,既然這是事實,我們何必公開道歉?又何必怕你們的律師團對我們提出告訴?」
說話的趙主編,年近五十,在社會打滾多年的他,對于這類的威脅他看多了,一點都沒在怕。
「我很好奇,貴周刊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孩子是金英熙的?」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蹤影,他銳利的眼神直視著毫無懼色的趙主編,和因為有靠山撐腰而一臉有恃無恐的許文。
「根據消息,巫小姐目前懷孕一個多月,往前推算起來,她受孕的時間人正好在韓國拍攝廣告片,那段期間她跟金英熙有著密切往來,甚至還有韓國粉絲提供兩人相偕逛街的照片。」巫欣愛在韓國並無友人,唯一有密切互動的就是一名女助理喜秀和金英熙了。「我們已經調出巫小姐出入韓國的記錄,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很有利的證據。」
趙主編的人脈廣,想得到什麼資訊,向來輕而易舉。
「就憑這麼薄弱的資料,你們就可笑地認定巫欣愛肚子里的孩子是金英熙的?那對孩子真正的父親來講,實在是不公平。」語氣轉為嚴厲,對于趙主編和許文執迷不悟,不肯公開道歉的態度,言御決定不再忍讓。
「那言總裁倒說說看,哪個男人才是巫欣愛肚子里的孩子真正的父親?」趙主編冷冷笑問,一點也不客氣地端起秘書沏來的熱茶,喝了起來。
「孩子的父親,就是我。」言御嚴厲地回道。
噗!趙主編還沒吞下肚的茶水噴了出來。
放下杯子,趙主編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我是孩子的父親,巫欣愛小姐在成為『漾』的代言人之前,就已經跟我交往,我們早就有了親密關系,在巫欣愛小姐待在韓國期間,我曾到韓國視察拍片狀況,當晚並住進她的房間直到早上才離開,飯店絕對有我出入巫小姐房間的錄影證明,他們也願意提供,我若是提出這些證據,馬上就能推翻貴周刊那些胡亂搜集來的資料。」
他也願意隨時公開告xx周刊,假如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他才是孩子的父親,那他還有最後一招。
「如果趙主編還是不肯相信的話,等孩子出生後,我會立即做DNA鑒定,到時候我一定能告贏你們,爭取巨額賠償。」
「主編,這可怎麼辦?」許文嚇壞了,轉頭看著臉色發白的趙主編。
「哼,你以為我會笨得被你威脅嗎?在DNA結果還沒鑒定出來之前,我們的報導絕對站得住腳。」
「好!那就等著瞧!」老狐狸竟然還敢嗆聲?!「我絕對有耐心等到孩子出生,用準確的DNA鑒定報告告得你傾家蕩產,但在這之前,我也絕對有本事讓貴周刊倒閉,我希望趙主編能好好咬牙撐著公司,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最好別太快銷聲匿跡才好。還有你,也別太快從記者界蒸發,我還想要好好地跟你算這筆帳。」
只要明天沒看到周刊公開道歉,他言御絕對會立即采取行動,讓xx周刊很快地從台灣消失無蹤。
面對言御嚴厲可怕的威脅,許文軟了腿。
趙主編雖然還強裝鎮靜,但他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手,已經泄漏了他心里的強大不安。
「方秘書,送客。」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言御下逐客令,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兩人瞎攪和。
方秘書立即將辦公室的門打開。「趙先生,許先生,請這邊走。」
趙主編和許文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