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她來到海邊。
車子停在濱海公路邊,他坐在駕駛席,她坐在副駕駛席,默默看著前方橙紅絢爛又隱隱透著幾分哀傷的夕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誰也沒開口說話,直到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望向她。「你不舒服嗎?」
她回凝他,淡淡揚唇。
「其實我整個下午一直在頭痛。」
他微微蹙眉,「現在還痛嗎?」
「不痛了。」
說也奇怪,當她決定听從自己的心,跟隨他逃離婚禮現場後,腦海里一直如影隨形糾纏著她的那道聲音就忽然消失了。
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懂。
方楚楚恍惚地尋思,凝睇這個她沒料到竟會前來搶婚的男人,她知道,至少有件事她必須弄清楚。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得直率。
他微勾唇,彷佛早猜到她會這樣問。
「為什麼要跟我走?」
「這不是很明顯嗎?」她直視他,雖然臉頰正因害臊而染開一片薄紅。
「因為我真正愛的人……不是學長。」
「你愛我?」墨黑無垠的眼潭似欲以某種魔力召喚她沉淪。
「對,我愛你。」她自嘲地勾唇,終究還是回應了他的召喚。
「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他似乎無法如同她一般坦率,別過眸。
「我不想你嫁給他。」
「為什麼?」
他沒立刻回答,半響,才嘶啞地回話。
「就是不想!」像孩子般任性的口吻。
她愕然,怔怔地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圓形糖果,粗魯地撕開包裝紙,含進嘴里。
他又吃糖果了,這代表他心里其實有點慌,對吧?他並不如他強裝的這般鎮定。
他也許和她一樣心亂如麻。
方楚楚微笑了。
「你是在乎我的。」
他聞言,氣息一凜,兩道銳利的眸刀砍向她。
「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她加深微笑。
「只是……我很高興。」
她垂斂眸,語氣很輕,很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
韓非一凜,咬破糖果一角。
她雙手揪著白色婚紗的裙身。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學長,我不該就這樣跟你走,讓他傷心,但我真的很高興你來帶我走。」
她高興他帶她走?
韓非凜然不語,雖然他早就看出這女人一直悄悄愛著他,但他想不到她會如此毫不隱瞞地告白。
她不是很傲、很倔強的嗎?
「我爸說得對,如果我勉強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大概會……後悔。」
「所以你不怪我去搶婚?」他粗聲問。
她揚眸望他,笑顏清澈如水。
「我不是說了嗎?我很高興。」
他胸口一緊,她只是那麼清淡的一句話,他卻覺得自己被最嚴厲的雷神之槌劈中了,腦海轟隆作響。
不知哪來的沖動,他倏地掌扣她後頸,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向自己,吻她的唇。
他吮咬著她綿軟的唇瓣,將融化了一半的糖果送進她嘴里,她嘗到那甜味,還有屬于他的純男性的味道。
「……是隻果口味。」她在吻與吻之間輕喘地低語。
她本來以為自己換心後變得沒那麼愛吃隻果了,但這隻果口味的糖,這隻果口味的吻,迷得她神魂顛倒啊!
他一面深吻她,大手一面探向她禮服後背,硬生生扯下一顆顆鈕扣。
「我不喜歡你穿著這件禮服,月兌下它!」
因為他不樂意她成為別人的新娘吧!
她微笑,順從地頷首。
「好,在這里嗎?」
他一震,驀地離開她,彷佛這才驚覺兩人是在車上,車窗外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目睹他們親密的舉動。
他磨牙,「當然不是這里。」
他發動引擎,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帶到某間能夠眺望海景的汽車旅館,進房以後,他迅速拉下窗簾。
「要我現在月兌嗎?」她不是故意的,但含笑的嗓音就是噙著某種諧論。
他像是惱了,扯落頸間黑色的領帶,黑色西裝外套也甩到一旁,接著解開白襯衫。
他像是黑夜的惡魔,帥透了的惡魔,毫不客氣地索討自己的所有物,她身上這件名家設計的白紗禮服很快成了暴力之下的祭品,萎落在地。
室內幽暗,然而她只穿著絲料襯裙和白色吊襪帶的胴體卻泛潤著某種銀色光澤,與他陰郁的瞳光相互輝映。
他伸手抬起她下巴,那佔有欲十足的眼神逼得她下意識地往後退,跌落床榻。
「你害怕?」惡魔咧嘴,露出森冽的白牙。
「誰、誰說我怕?」她可是方楚楚,眾人眼中最頤指氣使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怕?她高傲地抬起下頷,但抓著襯裙裙襬的雙手仍是泄漏了她的動搖。
「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對吧?」他單腿跪上床沿,傾身俯望她,嘴角勾著某種邪惡的威脅。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沒好氣地睨他,不說話。
他笑了,一一扳開她緊拽住裙襬的手指。
「不用擔心,我會盡量不弄痛你。」
「真的……會痛嗎?」顫啞的嗓音拂過他耳畔。
「第一次會痛。」
「有多痛?」
「不一定,看情況。」
「你好像很有經驗。」她不高興了。
他望向她嘟起的芳唇,「等下你就會明白,男人有點經驗是好事。」
「你是……」
她想問他的經驗是跟誰?是田曉雲嗎?但他沒給她機會,雙手撫上她大腿,曖昧地解開吊襪帶。
她感覺到他粗礪的掌心撫過自己腿間柔女敕的肌膚,不禁敏感地顫抖。
「你、你在干麼?」她驚呼。
「別緊張,放松。」
要她怎麼放松?他正在對她做那麼令人害羞的事!
「你……別弄了。」她慌得手足無措,她知道男女之間有情\\\\yu,卻是初嘗這般顫栗的滋味,太激烈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拜托你不要玩了,放開我……」
怎麼能放?到手的獵物,她以為自己還逃得了嗎?
韓非冷笑,他以為自己的思緒可以一直維持冷靜澄透,畢竟他想得到她,可不是為了愛。
對他而言,她就只是個玩物而己。
但,在這肆意玩弄的過程中,他的腦袋漸漸昏沉了,體內有一股熱血在沸騰,胸臆有某種火苗在躁動,他的心跳亂了,呼吸也變得粗重。
丙然男人還是無法控制野性的yu/望嗎?
當她嬌軟的胴體依偎著他時,他有種想揉碎她的強烈渴望,好想緊緊抱著她,直到她和自己骨血相融。
他要她,瘋狂地想要她,什麼游戲調情的技巧他都顧不得了,此刻他只想將自己深深埋進她體內。
……
「韓非!」她痛得流淚,雙手抵著他胸膛徙勞地想推開他。
「你走開,好痛,走開……」
淚珠成串碎落,與汗水交融。
他挺起腰,又是一次強力的沖刺。
「不要!」她啜泣地嘶喊。
「你放開我,好痛……」
她哭了?
韓非震住,昏熱的腦袋這才清醒,看著被他強壓在身下的她,那消瘦的臉蛋,以及彷佛一揉就碎的嬌柔腩體。
她看來就像快暈倒了,他以為動過換心手術的她會比以前健康許多,難道還是一樣脆弱?
「這麼痛嗎?」他啞聲問。
「很痛啊!你這壞蛋,痛死了!」粉拳怨恨地猛敲他肩膀。
他任由她發泄怒氣,一動也不動。
「可是現在不能停下來。」
「為什麼不能?」
「我會慢下來,你忍耐點。」
「我不要忍耐!你走開!」她更用力地打他。
「噓,乖,听話。」他低聲哄她,伸手替她擦拭頰畔的淚水,她感覺到他的溫柔,總算稍稍平靜下來。
他不確定過了多久,或許是漫長的一世紀,她終于不再抗拒,主動迎合地抬起翹臀。
至此,他方能縱容自己盡情傾泄野蠻的yu/望……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眸緊閉。
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韓非側過身,不知所措地凝望她,該喚醒她嗎?大手貼在她瑩潤的肩頭,遲疑好片刻。
「楚楚,楚楚?」
她動也不動。
「楚楚!」
「別叫。」她輕顫地啟唇,嗓音如貓咪細咽。
「我快死了。」
「什麼!」他驚駭。
她揚起羽睫,瑩瑩的明瞳閃爍著類似調皮的光芒。
「被你弄壞了。」
所以她沒事?他松口氣。
「你很緊張嗎?」她似笑非笑。
韓非一凜,忽地對自己的反應很不滿,他是怎麼了?竟然擔心她!
「我覺得身上黏黏的,好難受,好想洗澡。」她像是撒嬌般地抱怨。
「可是我沒力氣動了。」
「我知道。」才剛剛承受了那麼激烈的第一次,她確實會全身虛軟無力。
他翻身下床,這間汽車旅館的房間很大,還有個半露天的陽台,陽台上嵌著一座貝殼狀的按摩浴白,他在浴白放了八分滿的熱水,然後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
「你想干麼?」她驚問。
「你不是說你沒力氣動嗎?我幫你洗澡。」他答得理所當然,小心翼翼地讓她坐進浴白。
居然要一個男人替自己洗澡,方楚楚羞得粉頰生暈,連玉頸都渲染一片薔薇色澤。
「我自己洗就好。」她嬌聲抗議,「我身上……很髒。」
「不只髒,還流血了呢。」他低語。
她更嬌羞了,「所以說你走開啦!」
他偏不走,在她身後坐下。
「這個浴白很大,足夠容納我們兩個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