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身後環抱她,在她耳窩吹著性感的呼息。「蘭珠,你記得文華對你下藥那一次嗎?」
她沒想到他會忽然提起這個,怔了兩秒,才點點頭。「記得啊。」
「那天,我忍得好痛苦,真的很難受。」說著,他挑逗地舌忝了舌忝她的耳垂,舌忝得她發癢。
她嬌笑地縮了縮脖子。「那你後來怎麼辦?」
「就……DIY啊!」語氣哀怨。
DIY?外表看來總是一派淡定禁欲的他也會做那種事?
想像著那樣的畫面,她又害羞又覺得莞爾,噗嘯一笑。「你辛苦了。」
「你還笑!」他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你不曉得那天‘它’有多可憐嗎?」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好。」他不怨還好,一怨她笑得更樂,臉蛋埋進他大掌里,笑了好一會兒,笑得他再次咬她耳朵泄憤。
她驀地感覺胸臆暖暖地發熱,也不知哪來的沖動,教她細聲細氣地揚嗓。「那我來……安慰它一下好不好?」
「怎麼安慰?」
「這樣安慰……」她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轉過身,忍著發狂叫囂的心韻,伸手握住。
他倏地全身一顫,粗聲喘息。「蘭珠……」
她半揚起眼簾覷他,只見他整張臉憋得發紅,額前都迸出汗珠了,俊眸因微氳,竟是有幾分迷惘的意味。
端鼻、紅唇、水蒙蒙的墨陣,她不禁看得有些呆了,芳心暖融融的,只覺得眼前這男人異常俊美,豐神出色。
「你真好看。」她贊許地低喃,仰唇在他臉頰啄吻,舌尖在他左臉下緣微凸的燙疤調皮地舌忝了舌忝。「就連這里也好看。」
听出她話里百般的愛憐與寵溺,他整個怔住了,從耳根紅到脖頸,全身血液沸騰。
她感覺到了,嬌嗔地橫他一眼,臉蛋霞色暈透,猶如盛開的芙蓉花。「別亂動嘛。」
唉,這動與不動,哪是他能控制得住的啊?
葉明琛粗重地喘息,展臂想將這可惡的女人摟進懷里,可她卻不讓他踫,嬌軀一扭,居然彎下腰,用那櫻桃般的朱唇親了親那里……
「蘭珠!」他猛然掐住她縴肩,幾乎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刺激。
這是她第一次為男人這樣做,雖是技巧生澀,但那充滿愛意的細致溫柔,深深地撼動了他。
很快地,他便把持不住,激烈地噴發,就像他那天獨自在浴室里一樣,猶如火山下埋藏了千百年的岩漿,滾滾狂炙。
陣陣催命般急促的鈴聲,喚醒了沉睡中的方蘭珠,她不情願地申吟一聲,模索著想接電話,一只大手止住了她。
「你睡吧!是我的手機響了。」醇厚的嗓音低低在她耳畔拂過。
她慵懶地點個頭,轉過身繼續睡。
身旁的男人窸窣地下床,一面接起手機,一面往臥房外走,降低了音量,擔心驚擾酣睡的嬌妻。
可不一會兒,他的音量便因驚訝而提高,飄進了房內。「……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方蘭珠感覺到不對勁,直起上半身,伸了個懶腰,腰際驀地一陣強烈酸疼,她用手揉了揉,忍不住朝始作俑者拋去嬌嗔的一眼。
他的表情卻是一派嚴肅。「蘭珠,我得回葉家一趟。」
她一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是我爸打來的,他說文華闖大禍了,听說挪用了巨額公款。」
葉文華挪用公款的事曝光了?
方蘭珠整個清醒,立刻翻身下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葉明琛搖頭。「發生這種事他們心情一定都不好,萬一看到你……」
她懂得他的疑慮,他是擔心父親和繼母把氣出在她身上,羞辱了她。
她放柔了嗓音。「不管怎樣,我都是你老婆,也算是他們的兒媳婦,發生這種事總該回去看看的。」
這種熱鬧不看,豈不枉費她之前一番精心算計?
她在心底補充一句,不過這話當然是不能跟自己老公說的。方蘭珠笑笑,拍了拍丈夫的臂膀,便進浴室梳洗。
一個小時後,兩人來到葉家,正如葉明琛所料,葉念中看到她,本就鐵青的臉孔更加難看,但礙于長子投來的警告眼神,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公公。」方蘭珠恭敬地喚了一聲。
他不耐地揮揮手,沒理她。
「爸,文華呢?」
「在書房,你跟我來!」說著,葉念中便要長子跟自己進書房。
方蘭珠自然不方便跟去,葉明琛臨走前,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她微微一笑,以眼神示意他不用擔心。
葉明琛離開後,方蘭珠眸光流轉,這才發現婆婆許芬芳人在客廳里,只是她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眼楮似是因哭泣而紅腫,呆呆地出神。
方蘭珠心念一動,接過佣人送上的茶水,盈盈走向婆婆。「婆婆,你還好吧?喝杯熱茶。」
她做足了兒媳孝敬的姿態,但許芬芳當然不會領情,回過神認清是她,狠狠瞪她一眼,手一揮,便打翻了茶杯。
幸虧她手縮得快,否則便要被燙到了,佣人听見騷動,連忙過來收拾。
「你來做什麼!」許芬芳語氣尖銳。
「听說小叔闖禍了,所以我跟明琛回來看看。」她盡量溫順地回答。
「闖禍?!誰跟你說文華闖禍了?他是被陷害的!」許芬芳近乎歇斯底里地喊,氣得渾身發顫。「都是張琳那賤女人,如果不是她胡亂告狀……」
張琳?方蘭珠低眉斂眸,掩飾眼里的情緒。這麼說葉文華應該是在確定買下養珠場後便和張琳撕破臉了,所以張琳一氣之下才會索性向葉念中爆料,不惜玉石俱焚。
「賤女人!等著瞧吧,我不會放過她的……」許芬芳還在碎碎念。
說人人到,一道清脆冰冷的嗓音揚起。「董事長夫人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許芬芳一震,猛然回頭,一雙眼眸如見鬼魅,陡然暴睜。「你這賤丫頭!你還有臉過來?」
張琳冷笑。「我是來送辭呈給董事長的。」
「送辭呈有必要送到家里來嗎?你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許芬芳憤然起身,眼看那雙留著長長指甲的玉手就要往張琳臉上抓去。
張琳機靈地躲開。「董事長夫人,請你放尊重點。」
「你……」許芬芳氣的噎住,喘了又喘,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蘭珠靜靜旁觀兩個女人對峙,忽地想起前一世,張琳也時常藉著送文件出入葉家,而許芬芳見到她總是格外熱情,拉著她問長問短,絲毫不掩對她的喜愛,並且拿她來譏諷自己。
「你呀,要是有人家一半能干就好了,瞧瞧你公公多信任她啊!你呢?連個孩子也生不出來,真不曉得我們文華是做了什麼孽才會娶到你這個沒用的女人。」每當此時,她只能默默吞下婆婆的奚落,而張琳會花言巧語地哄騙許芬芳,轉過頭來再給她一個同情的眼色,私下安慰她。
那時候,她真的以為張琳是真心想跟自己當朋友的,哪知道一切全是騙局!
會不會其實許芬芳也早就知道葉文華跟張琳搞不倫婚外情了呢?但為了兒子的前途,她選擇無視,甚至主動促成。
思及此,方蘭珠櫻唇一撇,劃開冷銳的弧度。
這兩個女人前世好得仿佛親生母女,現在卻像兩只斗雞恨不得抓花對方的臉,想來也真可笑。
她心下暗暗稱快,張琳擺月兌許芬芳的糾纏後,轉過頭來看見她,方才還一副嘲諷淡定的神情倏地崩壞。
「你怎麼會在這里?」
相較于張琳的激動,她顯得一派冷靜。「明琛听說小叔挪用公款的事,帶我一起回來看看。」
「學長人在這里?」張琳聞言,臉色忽紅忽白,眼神閃爍不定。
見她這般心神不寧的模樣,許芬芳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方蘭珠心念電轉,忽而嫣然一笑。
「前幾天明琛出差,你去飯店找他的事,他跟我說了。」她語氣淡淡,神色也淡淡,話鋒卻隱含凌厲。「夫妻之間難免會吵架,我們的婚姻生活就算有點小問題,也輪不到你這個學妹去安慰。」
張琳一窒,表情難堪地糾結。
而許芬芳听聞方蘭珠這番話,倏地恍然大悟。「原來你跟明琛是學長學妹的關系?你以前怎麼一點口風都不露?你還跑去飯店想勾引人家,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虧我們文華還那麼相信你!你說,你是不是為了討好明琛才出賣文華的?你這無恥下賤的女人!」
許芬芳愈說愈激動,愈罵愈難听,張琳何曾承受過這般侮辱,氣得咬牙切齒,偏偏這一切又是在她視為情敵的方蘭珠眼前上演的,她更覺得胸臆一口氣順不過來,發轚,身子搖搖欲墜。
「你還好吧?」方蘭珠假作關懷地伸手扶她。
「不用你假惺惺!」張琳一把甩開她,順手便想在她清麗的臉蛋上留下重重的巴掌印。
方蘭珠早有預料,身形一挪,靈巧地閃過,姿態輕盈而優雅,從落地窗外射進的陽光映著她似笑非笑的容顏,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氣勢。
張琳驚愕地看著,陡然自慚形穢,原本她確實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過來的,但如今感覺只是自取其辱,只得忿忿然地轉身離開。
見她自己走了,許芬芳也頓時失去斗志,全身沒了力氣,軟軟地又倒回沙發上發呆。
方蘭珠瞥她一眼,也不去打擾她,悄悄走出客廳,來到落地窗外的庭院,尋了一塊臨近玫瑰花叢的石頭坐下,安靜地等待丈夫。
沒想到丈夫還沒等到,倒是一身狼狽的葉文華先過來了,他像是被狠狠痛責了一頓,衣衫凌亂,臉上還有巴掌印。
他是從書房逃出來的,本想就此偷偷地溜出家門,卻意外遇見了悠然獨坐的方蘭珠。
這下他腳步挪不動了,痴痴地停下來望著她,好半晌才驚覺自己儀容不整,慌忙整理一番,跟著身子往樹干斜倚,雙手瀟灑似地插在褲袋,露出唇紅齒白的微笑,努力端出風度翩翩的帥哥範。
方蘭珠看了覺得好笑,他真以為她會吃他這一套嗎?經過前世的歷練,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傻女人了。
「听說你挪用公司公款被發現了?」這話問得犀利。
葉文華瞬間變色,也裝不來灑月兌迷人了,倏地僵直了身板。
「看樣子你跟我的打賭,輸了呢。」她語氣冷漠,唇畔卻是蕩開了漣漪,淺淺地、甜甜地浮漾,透著一股隱約的媚意。
葉文華心跳一停,有瞬間恍神,接著急切地為自己辯解。「誰說我輸了?比賽才剛剛開始呢!」
「是嗎?」她不置可否。
他上前一步,熱切地盯著她。「我買了一間珍珠養殖場,是出產黃金珍珠的!你等著看,再過個兩年、三年,等投資回收後,我肯定能賺不少錢!」
「還要等兩、三年啊。」她輕輕地嘆息,仿佛遺憾,神色間卻又似有一絲期盼,眼波盈盈。
葉文華當下便有股沖動展臂想樓抱她,她起身後退,不給他絲毫接近的機會。
他驀地咬牙,愈是吃不到愈想吃,急得心口發癢。
她微微冷笑,語音卻柔軟。「兩、三年後的事情姑且不說,倒是現在,你打算怎麼解決挪用公款的問題呢?」
「不會有問題的!」葉文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我只是暫時借用公司的錢去投資,並沒有讓公司賠錢,等我在市場獲利了結後,自然會把錢還回去。」
他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挪用公司資金嗎?這種人真是毫無廉恥心,怪不得向來寵愛他的葉念中這次也忍不住發飆。
方蘭珠懶得跟他多說,轉身想走,他卻大踏步上前,不顧一切地擒握她藕臂。「蘭珠,你听我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比賺錢能力,我絕不會輸給大哥!你給我一些時間……」
「給你時間又怎樣?」她斂去笑意,容顏凝霜。「葉文華,你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你大哥的妻子,是你的大嫂,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你……」葉文華一窒,他本也認為不可能,可這陣子他被她勾得心猿意馬,難道她對自己釋放的那些暗示訊號都是玩弄他的?不,他不相信!
「誰說不可能?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覺,就算結婚了也可以離婚……」
「我們不會離婚。」冰冽如刀的嗓音毫無預警地飛過來。
方蘭珠和葉文華同時一震,轉頭望向聲音來處,是葉明琛,他靜定地站在落地窗前,身姿如松,凜冽淡然。
「我跟蘭珠,不可能離婚。」他冷漠地對居心不良的弟弟擲話,走過來握住妻子的手。
方蘭珠心韻加速,雖然他表面淡定,但她仍能從他緊握不放的手勁感受到一股隱微的怒意——
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