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當新娘 第3章(2)

好幸福,好害羞,不曉得該怎麼面對身旁的男人,可又急著醒來,想看看他睡著的臉龐,會有多麼迷人可愛!

想著,宋可雲顫著羽睫,緩緩地睜開眼,當她輕巧地起身後,眸光流轉,映入眼里的卻是半邊空蕩蕩的床榻。

他人呢?

宋可雲迷惘地尋思,左顧右盼,房內不見人影,她拾起丟在床邊貴妃榻的睡衣穿上,果著縴足,踏在微涼的地板。

客廳沒人,浴室沒人,面對庭院露台的和室里,也是一片空幽靜寂。

為何他會不在?他去哪兒了?

莫非她……被拋下了?!

一念及此,宋可雲霎時驚慌失措,心韻亂了調。

「英麒,英麒!」她重新在室內繞了一圈,呼喚的嗓音微顫,幾乎要哭了。

莫丟下她,切莫將她拋棄在一個如此陌生的世界,她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不能失去他!

「英麒……」

或許他是真的丟下她了,或許他嫌她累贅,嫌她無趣,她什麼也不懂,只會給他添麻煩。

「可你是……我的夫君啊!」

那又如何?即便親如爹爹,也能狠心將她賣給異鄉人,何況這個與她毫無血緣關系的男子?

她又再度遭到舍棄了嗎?是否這一生,她逃不過這般的命運輪轉,她親娘、爹爹,還有她賴以仰望的夫君……

他們,都不要她了嗎?

淚水,安靜地滑逸宋可雲的眼眶,她不想哭的,原以為淚已干涸,但原來,她還記得怎麼哭。

她頹然跪坐在地,淚珠成串,一顆顆,無聲地碎落。

「你怎麼了?」一道驚訝的嗓音響起。

她听聞那熟悉的聲音,驀地揚首,陸英麒正站在她身前,一臉錯愕地望著她。

「你……還在,你沒走……」她喃喃細語。

「我當然在,我只是出去買個早餐而已。」

他去買早餐!她真傻,他不過是出門買早餐哪!

宋可雲自嘲地笑了,淚光在微酸的笑意中閃爍,分外楚楚動人,陸英麒心弦一動,伸手將她拉起來。

「怎麼了?干嘛哭成這樣啊?」

「因為我以為……你丟下我了,以為你不要我了。」她雙手拽著他的衣袖,像只心碎的貓咪發出細細的嗚咽。

他听著那細微的哽咽,看著她柔弱縴瘦的身影,不禁將臂膀收攏,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傻瓜!我不會丟下你的。」

「真的不會嗎?」

「我說不會就不會。」

她身子輕顫,忽地將濕潤的臉蛋埋進他胸前,撒嬌似地低語。

「對不起,我像個傻瓜。」

他心弦又動。

「你抬起頭來。」

她依言,柔順地揚起臉,淚眼迷蒙地瞅著她。

他淡淡一笑,用手指撫拭她頰畔的淚痕。

「跟我重復念一遍,我的丈夫,永遠不會丟下我。」

她眨眨眼,傻傻地看著他。

「念啊!」他催促。

她這才遲疑地揚嗓。

「我的丈夫……」

「永遠不會丟下我。」他提示。

「永遠不會丟下我。」她一字一句地照念,忽地覺得好羞,又好甜,臉蛋再度貼上他胸口。

他揉揉她可愛的頭顱。

「你听著,可雲,我陸英麒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既然我娶了你,認你當老婆,我對你就有義務,除非我們離婚,否則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

「離婚?」她不解。

「那是什麼?」

「算了,你不必懂。」他又揉揉她的頭,聲調不自覺地變得更溫柔。

「你肚子餓了吧?」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我買了淡水著名的小吃,阿給、鐵蛋,還有魚丸湯,我們來吃吧!」

「嗯,好。」

接下來幾天,兩人的足跡踏遍了台灣各地。

他們在東北角海岸看日落,到九份品茶,在霧蒙蒙的山嵐里散步,在宜蘭騎協力車,他的腿雖然不靈活,仍勉力踩著車輪領她前進。

他們到花蓮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坐雲霄飛車,她想像不到有如此刺激的游戲,歡樂的尖叫聲不斷。

然後,他們到太魯閣國家公園登山健行,到台東看茶園和稻田,玩飛行降落傘。

「台灣好美啊!」

每一天,她都要像這樣在他耳畔驚嘆無數次,在她眼里,處處是美麗的風景,每樣事物都新奇有趣。

而他在帶領她游樂的過程中,也重新認識了這塊土地,重新領略這世間的一切,原來活在這樣一個時代是如此多采多姿。

他開始懷疑她從前是怎麼過日子。

「你們以前沒冰箱,是怎麼保存食物的?夏天沒冷氣,不覺得很熱嗎?沒有熱水器,怎麼燒水洗澡?」

當他听說古代人久久才沐浴一次,忍不住震驚。

「你們怎麼受得了?不覺得身上很髒很臭嗎?」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是蠻荒之地的野人。」她有些不悅地嘟嘴。

「呵呵。」他笑。

「只是好奇而已,我只要一天不洗澡就渾身不對勁。」

「嗯,在你們這兒沐浴確實是個享受。」宋可雲想著這幾天在飯店見識的各式浴白、各種香噴噴的沐浴乳及精油,昨天晚上,陸英麒甚至在水里撒落玫瑰花瓣。

「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們除了單獨入浴,也有那種能夠讓很多人一起入浴的大型浴池。」

「啊,你是指溫泉吧!」他笑道。

「唐朝沒有溫泉嗎?我怎麼記得好像在唐詩里讀過,叫什麼……對了,華清池。」

「你也知道華清池?」她訝異。

「據說那是皇上專門賜給貴妃娘娘沐浴之處,我們一般市井小民哪能有幸親眼得見?」

「這樣啊。所以你從沒泡過湯?」

「嗯。」她頓了頓。

「你們……不覺得TS嗎?跟陌生人一同入浴,彼此袒袒相見?」

「習慣就好了。通常男湯跟女湯是分開的,你不用怕被異性看見。」

「就算同為女人相見,也很……不合宜啊!」她微微赧紅了臉。

見她這般含羞帶怯的神態,他反倒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心態,偏要帶保守的她去做做她口中那些所謂驚世駭俗之事。

于是這晚,他帶她來到台東一間溫泉旅館,在跟她講解泡湯禮儀之後,不顧她抗議,硬是將她推進女湯門簾內。

「不到半個小時,你可不準給我出來,要將自己泡得熱呼呼的,知道嗎?」他不容抗拒地命令。

她像只受驚的兔子,可憐兮兮地進去了,他以為她會尖叫地逃出來,哪知等他從男湯泡完了出來,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她才姍姍來遲地出現。

她穿著飯店提供的印著櫻花的睡衣,臉頰紅撲撲的,盤成髻的秀發微濕,雙眸彷佛仍氤氳著水氣。

「好好玩喔!」一見到他,她便迫不及待地與他分享在大眾湯池的見聞。

「里頭的浴池好大,帶著檜木的芬芳,窗外的庭院種植了許多花卉,泡湯之余,尚且能夠欣賞月色,美極了!還有啊,我在里頭遇見幾個不同年紀的女人,她們跟我說了好多故事……」

她像孩子似地,喜孜孜地滔滔不絕,怎麼听她道來,每件平凡無奇的事都會變得那麼趣味洋溢呢?

他發現自己喜歡听她說話,听她形容她眼里見到的風土人情,她說話仍帶著些許家鄉的口音,用字遣詞偶爾仍太過文雅,但他是愈听愈覺得入迷,感受到某種異樣的魔力。

這女人,自有其特別的魅力。

晚上,他們在飯店日式客房里享用全套的懷石料理,他熱了一壺清酒,鼓勵她漫漫地喝。

而她喝得微醺,臉蛋暈著明艷的薔薇色。

他欣賞著她的醉顏,忽然覺得她長得真的很美、很美,就連那道她引以為恥的燙疤,也成了某種獨具風情的印記。

「你在看什麼?」她察覺他意味深邃的視線,驀地有些羞赧。

「我在看你的臉。」他嗓音沈啞。

她听了,微微一顫,直覺就用衣袖掩住左臉下緣的燙疤。

「你不要看,這里……不好看。」

他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厚實的大手里。

「你這幾天在外面四處趴趴走,有發現任何人盯著你臉上這疤看嗎?」

她想了想。

「好像……沒有,就連剛剛泡湯的時候,她們也都沒有問我。」

「這就對了。」他溫煦地微笑。

「這小小的燙傷,真的不算什麼,你不必這麼介意。」

「是嗎?」她猶疑。

「我說是就是。」他話里噙著男性的霸道。

她甜甜笑了,嫣紅的笑顏猶如盛開的芙蓉花,引誘人偷香。

「過來。」他朝她招手。

「干嘛?」

「過來就是了。」

「喔。」她乖巧地听命,繞到他這一邊,他倏地展臂將她攬進懷里。

「我喂你喝酒。」他低語。

「啊?」她怔了怔,傻氣地搖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說我喂你。」他打斷她,凝注她的星眸燃著火苗。

她很快地認出那火苗的意義,芳心震顫,嬌軀舒軟。

他喝了一口清酒,然後低下頭,親自將酒哺喂進她唇里,她品味著那酒的凜洌、酒的芳香,腦袋昏沉。

「好喝嗎?」他濃烈的氣息繚繞于她鼻間。

「嗯。」她軟綿綿地應,全身無力。

「那再多喝一點。」他低聲誘哄,一口口地喂她,肆意輕薄著她的唇,她留香的口齒。

到後來,她已分不清是酒還是他的吻,教她暈頭轉向,失去了神魂,只能在他懷里深深地陶醉。

「可雲。」他啞聲喚她。

「嗯?」她迷蒙地應。

他沒說話,大手不安分地推高她浴衣下擺,粗糙的掌指一寸寸地撫過她細膩的大腿肌膚,她的腰帶松月兌了,衣襟半敞,他不客氣地擒握那團綿軟有彈性的ru/房。

「啊,啊……」她情動地嚶嚀,渾身發熱,陣陣顫栗。

他感覺到她的渴望、她無法自持的迎合,輕輕地、邪氣地笑了,毫不猶豫地傾下/身,就在榻榻米上,佔有了她——

「你覺得怎樣?」

「什麼怎樣?」

「別裝傻了!就我們兒子跟那個女人啊!」

「呃,我覺得挺好的啊。」

「是喔。」

周秀芝听聞老公直率的回應,陷入沉吟,今晚兒子與媳婦結束蜜月旅行返家,晚餐席間,她就覺得兩人互動很不一樣,好像……親密多了!

「你不覺得嗎?」陸文龍看老婆一臉不愉,推推老花眼鏡,試探地問。

「也沒什麼不好的啦。」周秀芝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

「沒不好那就是好嘍!」陸文龍呵呵笑,雙臂伸前抱攬老婆肩膀。

「好老婆,我們睡覺吧!」

瞧丈夫色迷迷地眉開眼笑,周秀芝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嬌嗔地白他一眼。

「我在這邊為咱們寶貝兒子煩惱,你腦袋里在想什麼惡心事?」

「怎麼會惡心呢?古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我們這叫追尋夫妻閨房和樂,我敢打賭,你兒子媳婦現在在他們房里肯定也是恩恩愛愛……」

「去你的啦!」周秀芝沒好氣地撥開老公糾纏不休的手,他不提還好,一提她更不開心。

「吼!我真的愈想愈生氣!」

「氣什麼?」

「就那個宋可雲啊!我瞧她傻乎乎的,怎麼配得上我們英麒?」

「哪里傻了?她只是不了解我們這邊而已。我瞧她挺聰明伶俐的,事情一點就通。」

「你一定要這樣跟我唱反調嗎?」平常都跟自己同一陣線的丈夫,這次居然幫兒媳婦說話,周秀芝好不爽,威脅似地眯起眼。

「冤枉啊!老婆。」陸文龍忙舉雙手表示投降。

「我哪敢跟你唱反調?我只是……唉,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不覺得兒子自從跟兒媳婦蜜月旅行回來以後,整個人開朗多了?」

周秀芝聞言一窒,許久,撇撇嘴。

「好像是。」

「這不就好了嗎?」陸文龍再度攬住妻子臂膀,放柔聲調哄她。

「當初我們決定給英麒娶老婆,不就是希望他快點忘了靜玲嗎?現在目的達到了,你怎麼反而不開心了?」

「唉,人家不是那意思嘛!」周秀芝辯不過丈夫,只得賴在他懷里撒嬌。

「那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

「我知道,你看不起人家從越南來的,對吧?」陸文龍笑望愛妻。知妻莫若夫,他怎麼會不曉得老婆的心結?

她一直盼著給兒子娶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大家閨秀,還要聰明有才智的,偏偏兒子鬧脾氣,寧可買個越南新娘,堂堂陸家大少爺竟跟鄉下姑娘結婚,這教她在親戚朋友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你說她不會打扮、土里土氣的就算了,又沒讀過幾年書,一問三不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帶出去怎麼見人啊?」周秀芝忍不住抱怨。

「還有啊,她臉上那疤,真夠難看了!」

「你要是嫌她書讀太少,那我們請家教老師來教她啊!穿著品味這些也可以學的,由你這個做婆婆的來教她不是更好?要說她臉上那燙傷,那更簡單了,帶她去做個美容手術不就得了?」

「可我剛剛問過英麒什麼時候帶她去做手術,他好像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男人嘛,這種事當然嫌麻煩,剛好明天英麒要到香港出差,你趁他這幾天不在,帶可雲去動手術,等他回來以後看到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一定很驚喜!」

「說得對耶!我怎麼都沒想到?」想像由自己親自來將不成材的兒媳婦教成知書達禮的閨秀,周秀芝忽地興奮起來,轉頭看老公,給了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

「還是我老公厲害!什麼事被你一說,都變得好簡單。」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陸文龍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是啊,你最厲害了。」周秀芝風情萬種地拋個媚眼。

陸文龍心頭一突,登時hold不住,反手將愛妻壓倒在床。

「老婆,我等不及了……」

「知道了啦,來吧!」周秀芝藕臂勾纏丈夫肩頸,曖昧地眨眨眼,眼神滿是應許。

夜未央,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數日後,陸英麒結束香港的出差行程,搭機返回台灣,飛機降落後,他經過免稅商店,看見架上擺著琳瑯滿目的巧克力,忽地想到宋可雲似乎還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女人都愛巧克力,她應該也會喜歡吧!買點回去讓她嘗嘗鮮也好。

他微微地笑,不及細想,雙腿已自動轉進店里。

「先生,要買巧克力嗎?」售貨小姐笑咪咪地招呼他。

「是。」

「請問想要什麼口味的呢?」

什麼口味?陸英麒微蹙眉,有些困擾,基本上他不愛吃巧克力,以前也沒想過送人這玩意兒。

售貨小姐見他遲疑不決,主動提議。

「我們有牛女乃口味的,也有純度很高的黑巧克力,如果覺得72%的太苦,50%的也不錯。」

「那就牛女乃口味跟50%的黑巧克力各兩盒吧!」

「好,請這邊買單。」

陸英麒來到櫃台前買單付帳,售貨小姐將巧克力盒系上緞帶,包得很漂亮,然後裝在專用的精致紙袋里。

他提起紙袋正欲離開,一道熟悉的嗓音拂過他耳畔。

「沒想到你也會買這種東西!」

他震了震,轉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俏女郎,足蹬閃亮亮的高跟鞋,絲巾打得很講究,妝容細致,完美地襯托出她端麗的五官。

陸英麒眼神乍冷。

「是你!」

「好久不見了,英麒,最近好嗎?」相對于他的冷淡,汪靜玲倒是顯得很熱情。

「听說你結婚了?」

他不坑聲,一動也不動。

「這巧克力買給誰的?該不會是你……老婆吧?」

是又怎樣?

「看來你對她挺不錯的。」她低聲道,語氣似噙著失落。

肯定是他听錯了,她會失落?

以前他曾經極盡所能地寵愛她,最後換來的是什麼?她無情的背叛!

陸英麒冷冷尋思,漠然撂話。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語落,他旋身就走,汪靜玲沒阻止他,在他身後觀察他行進的身姿片刻,才匆匆趕上他。

「你的腿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嘛!走路都看不太出來受過那麼重的傷……」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尖銳地打斷她。

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那麼生氣嘛。」汪靜玲見他眉宇之間似有怒意,直覺便拿出從前對他撒嬌的態度,玉手交握求饒。

「我知道我那時候在婚禮上丟下你是我不對,我在這里跟你說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他默不作聲瞪著她,實在弄不明白她忽然演這出是何用意,她若真心想道歉,早就該打個電話或約他見面了,而不是拖到事過境遷的今日,才藉著偶遇的機會說這些廢話。

「今天我們在這邊遇到也算是有緣,我想一定是上天有意安排我們和解,你說對吧?」

陸英麒冷哼,並不覺得有必要跟拋棄自己的未婚妻演出什麼虛偽的和解戲碼。

「如果你只想說對不起,我听到了,就這樣吧……」

汪靜玲連忙攔住他。

「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他聲調毫無起伏。

汪靜玲沒立刻回答,明眸深深地睇著他,看著看著,似是隱約閃燦淚光。

陸英麒皺眉。

「我听說你娶的是個越南新娘,你……真的愛她嗎?」

愛不愛關她什麼事?他瞪她。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她像是很難啟齒,猶豫許久才沙啞地揚嗓。

「我們……不能從頭再來嗎?」

他驚愕。

「你說什麼?」

她深吸口氣。

「我說,如果你不愛那個女人,又何必勉強跟她在一起?你可以跟她離婚……」

「住嘴!」他厲聲打斷她。

汪靜玲臉色倏白,祈求地抓住他。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不要臉,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啊!那時候我只是因為害怕,沒有自信能跟你過一輩子,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這世上不會有誰比你對我更好了……」

「我說,閉嘴!」他用力甩開她的手。

她震攝,眨著淚光瑩瑩的眸,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你就那麼恨我嗎?你說過,不管我做錯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

他是說過,但他沒想到,她竟敢在那樣背叛過他以後,還厚顏無恥地以為兩人可以不計前嫌,重新開始。

她怎能如此自私?

陸英麒胸口冷凝,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究竟看上這個女人哪一點?為何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英麒,你原諒我好嗎?」汪靜玲持續哀求。

「我知道錯了……」

他沒理會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唇角勾著輕蔑,以及濃濃的自嘲。

他搭上計程車回家,拖著行李,提著巧克力禮盒,按下門鈴後,大門開啟,他的妻亭亭玉立于他身前。

他死盯她,完美無瑕的臉蛋,完美無瑕的妝容,身上穿的那件紫色亮片小禮服,也完美得無可挑剔。

這女人是誰?為何與他方才在機場巧遇的汪靜玲如此相像,彷佛同一家工廠制造出來的精品?

這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虛假,如此貪戀虛榮的嗎?

「你……怎麼變成這樣?」

宋可雲沒听出他話里的憤懣,純真地對他笑著,臉頰渲染嬌羞的紅暈。

「婆婆帶我去動過手術了,我的傷疤不見了,好看嗎?」

他狠狠地瞪她,半晌,由齒縫中磨落最嚴苛的評論——

「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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