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比天大 尾聲

五年後。

太子因這些年來陸續犯了幾個大錯,惹來皇帝猜疑,權勢根基大為不穩,趁皇帝病重時,意圓逼宮奪權,哪知一切行動早在燕王一派的意料當中,燕王世子趙祈結合在京城籠絡的人馬,與父王里應外合,一舉拿下了太子。

至此,持續多年的奪嫡政爭大勢底定,八月,皇帝病逝,遺詔傳位于燕王,九月,燕王登基,大赦天下。

此役從龍有功的蕭雋自是加官進爵,恩賞不斷,但他並不在意,每日下朝後便急急趕回家陪妻子、逗小孩,之後更是以為繼母林氏守孝為由,乘機辭官丁憂,攜家帶眷搬到江南的一處莊園居住,春花秋月,夏日摘蓮,冬日賞雪,日子過得甚是逍遙自在。

「爹、爹!」四歲大的小蘿卜頭邁著小短腿咚咚咚地奔進書房,扯著蕭雋的衣角。「娘說要去湖中泛舟,快快,一起去!」

蕭雋看見粉妝玉琢、小臉蛋因跑步而泛著紅暈的兒子,禁不住疼愛,大手揉了揉那顆小頭顱笑道——

「瞧你,听到可以玩水,整個人就瘋了!」

搬到江南後,見莊園里有一方明鏡似的湖泊,鄭恬便堅持一家人都得學會游水,拉著他和兒子一塊兒學,就連那一對還不到兩歲的龍鳳雙胞胎也讓女乃娘們抱著坐在船邊踢水玩。

為了不讓妻兒看扁,蕭雋硬是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如今已能在湖內來回游個幾圈,長子圓圓(這是因他小身子圓滾滾的,鄭恬戲謔為他取的小名)比他這個爹更強,能在水里玩上一、兩個時辰都不厭倦。

「爹,娘說現在荷花開得可好了,咱們可以摘蓮子吃,圓圓還沒吃過蓮子呢!」

那可不是什麼好吃的玩意兒啊!

蕭雋暗笑,不忍打擊兒子,便陪著他穿花拂柳,一路疾行到湖岸邊,果然見鄭恬已經坐在船上等著了。

蕭雋牽著兒子跳上船。「兩個小寶貝呢?」

鄭恬知道他在問雙胞胎,盈盈一笑。「這船太小,就不讓他們倆上來湊熱鬧了,女乃娘哄著他們午睡呢!」

「爹、爹,劃船!」小圓圓跑到船頭,費力地抱起一根木槳,興奮地喊。「我們一起。」

「你啊,連這木槳都抱不動,還說要劃呢!痹乖坐一邊去,看爹表演就好。」

「人家也想劃船嘛!」

「圓圓過來,乖。」鄭恬朝調皮的兒子伸出手。

娘親都開口了,小圓圓再不情願也只能嘟著嘴,乖乖來到娘親身邊坐下。

鄭恬一把將他摟入懷里。「我的小傻瓜生氣了啊?」說著捏了捏他軟女敕的臉頰。

「人家才不是小傻瓜呢!」小圓圓脹紅著臉抗議。

「是啊,你不是小傻瓜,是大傻瓜。」鄭恬樂呵呵地笑。

「娘!」小圓圓惱了。

有這麼逗孩子的嗎?蕭雋在一旁看著莞爾,站在船首握著木槳瀟灑一劃,湖面破開圈圈漣漪。

「動了動了!」小圓圓開心地喊,也不理這個愛捉弄兒子的娘親了,趴在船邊,小手撈著清涼的湖水玩。

「小心一點,可別摔下去了。」鄭恬叮囑兒子。

小圓圓眨眨眼。「我正想跳下去游水呢,行不行啊娘?」

「不行。」鄭恬一口回絕。「剛不是說過了嗎?今天不游水,只許摘蓮子玩。」

「喔。」小男孩悶悶地嘟嘴。

蕭雋見兒子不高興,朝他招招手。「圓圓來,爹教你怎麼劃槳。」

听到自己能學劃船,小圓圓又高興起來了,歡快地跑到爹爹身邊,其實只是用小手握著槳身,真正操槳的人還是蕭雋,但他還是玩得很樂。

「爹、爹,我會劃船了!」

「是啊,我們圓圓最聰明了。」

鄭恬抿嘴微笑著看父子倆合力劃槳,不一會兒便來到湖中央,荷花嬌艷,蓮葉田田,她隨手摘了一枝蓮蓬,將兒子拉過來,讓他戴在頭頂上當帽子玩。

他頓感新奇,翻來覆去地耍著玩,鄭恬又教他摘蓮子剝著吃,他更是樂陶陶地堅持自己摘自己剝。

只是這味道……

小圓圓在嘴里咬了咬,小臉蛋皺起來。「娘,這個蓮子不好吃啊,怎麼還有一點苦味?」

「呵呵,蓮心自然是苦的,娘有跟你說蓮子是甜的嗎?」鄭恬捏了捏兒子的鼻頭。

于是小圓圓知道自己又被娘耍了,忿忿地皴眉。「娘真壞!」

「哪有兒子這樣說親娘的?你才是壞圓圓呢!」

「圓圓不壞,圓圓最乖了!爹你說是不是?圓圓最乖了對吧?」小男孩急著跳起來澄清,一面轉頭向父親尋求支持。

蕭雋笑著拍了拍兒子。「你娘說得對,小孩子不能說娘親壞話。」

「可是她捉弄我。」

「娘親捉弄你是因為她喜歡你啊!圓圓應該高興才是。」

「我……」圓圓悶了,瞪著父親一臉狐狸似的笑容,終于認清一個現實。

那就是他一個小小孩是怎麼也斗不過這對無良父母的。

「哼!」他撇過小臉,自顧自地走到船尾去,決定自己玩,不理他們,順便把幾顆蓮子兜進懷里,想著回去以後也讓小弟弟和小妹妹嘗嘗這苦味。

兒子閃遠了,蕭雋正好在嬌妻身旁坐下,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你干麼?」她嬌嗔地睨他。「兒子在呢。」

「他沒在看我們。」蕭雋喃喃低語,乘隙飛快地琢吻了下嬌妻的紅唇。

鄭恬遭他偷襲,來不及躲,粉頰微暈。

蕭雋看著她臉蛋紅潤潤的顏色,更加心動,大手緊勾著她縴腰,俊臉曖昧地埋在她後頸窩,嗅著她身上比蓮葉更清爽的芳香。

「你這壞蛋!」鄭恬又羞又惱,又忍不住沉醉,蔥指悄悄掐了掐他的手。「萬一被兒子瞧見怎麼辦?」

「不怎麼辦。」他答得理直氣壯。「兒子得習慣他爹娘感情好。」

「你喔!」

鄭恬沒好氣地白丈夫一眼,卻是媚眼如絲,漾出風情無限,逗得蕭雋心癢癢的,又親了她一口。

「夫人實在太迷人了,為夫都要把持不住了。」他在她耳畔挑逗地吹氣。「我看這蓮子也別采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屋里去吧,嗯?」

這話說得……

她不動聲色地又掐了掐他,他驀地吃痛,一聲低呼。

小圓圓听見了,好奇地回過頭。「爹怎麼了?」

「沒事。」蕭雋一本正經。「你娘在對爹使壞。」

「怎麼使?」

「她啊……」

蕭雋才剛開口,一只軟綿綿的玉手便趕忙伸過來堵住他的唇,他狀若無辜地眨眨眼,迎向嬌妻嗔惱的眼神。

唉,爹娘又在耍肉麻了。

小圓圓暗暗翻白眼,類似的情景他看習慣了,都已經懶得理會了,嗤地一聲別過頭去,繼續玩自己的。

蕭雋挑了一朵大大的蓮蓬摘下來,遮擋在自己和妻子面前。

「你干麼?」她訝異地挑眉。

他沒答話,勾唇邪邪一笑,緩緩低下頭來,吮住了那兩瓣香軟——

涼風習習,綠荷紅菡萏,一葉扁舟輕輕地晃蕩,兩道人影甜蜜相偎,好一幅夏日恬靜風光。

人生喜樂,不過如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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