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小萌妻 第9章(2)

又是心神不寧的一天。

蕭牧野簡直快抓狂了,一早起來,他那個小妻子居然已經出門了,只在餐桌上留了熱騰騰的早餐和一張冷淡淡的紙條——

我先去學校了。

可惡!明知他也要去學校,為何偏偏就是不肯跟他一起去?他都紆尊降貴要載她了,她是怎樣?非跟他冷戰到底?

實在很怒,他索性不吃早餐了,冷著一張臉來到學校,隨便喝了杯很難喝的黑咖啡,便開始上課。

中午,他想約老婆一起吃飯,手機拿在手上半天,就是按不下去,顧忌著大男人的面子。

下午,他回研究室應付了幾個碩士班的學生,實在悶透了,晃到校園里散步,穿過椰林大道,不知不覺走到某個僻靜的角落。

這里,曾有個女孩獨自坐著吃午餐,一面喂著流浪狗,跟狗狗碎碎念,傻乎乎的模樣令人莞爾。

也是在這里,那女孩的形象初次鮮明地烙上他心版,從此他便深刻地記住了她。

直到現在,他沒一日不想她,不牽掛她,愛神似是在他身上下了魔咒,他只能痴痴地付出真心。

「shit!」蕭牧野很不斯文地飆髒話。「shit!shit!shit!」

正懊惱時,他听見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

「丁小香,你一個人在這里發什麼呆?」

「就是啊!你肚子不餓嗎?一起去吃飯吧。」

「清峰剛領了打工的薪水,他說要請客。」

「你想吃什麼?」

幾個男生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討好某個女孩,蕭牧野循聲走過去,越過一叢杜鵑花,果然看見他那個笨老婆正被一群男同學團團圍住,完全是眾星拱月的架式。

她今天穿著一件碎花洋裝,系著飄逸的絲巾,腳上穿著細跟涼鞋,更顯得雙腿曲線窈窕有致,身姿清雅俏麗。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丫頭這麼稍稍一打扮,竟是炙手可熱啊!

蕭牧野咬牙,眼眸噴火,暗暗捏握掌心。

幾個不知死活的男孩遲鈍地還未察覺背後即將被兩道銳利的眼刀灼傷,繼續勸說。

「你不是說愛吃日本料理嗎?我知道學校對面新開一家餐廳很不錯,要不今天去吃?」

「你們去吧。」丁雨香嗓昏听起來頗為意興闌珊。「我今天不想吃。」

「你不餓嗎?」

「嗯,不餓。」

「到底怎麼了?早上的課你也沒來上,一個人躲在這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要不我們下午去看電影吧!轉換一下心情。」

「我不想去……」

「丁小香,你沒事吧?」

這幾只蒼蠅怎麼那麼煩啊!是要糾纏他老婆到什麼時候?

蕭牧野宣告耐性用罄,一個箭步走出來,揚聲喝︰「你們在這邊干麼?」

眾人同時一怔,齊齊轉過頭來望他,丁雨香發現是他,原本蒼白的容顏更是毫無血色。

「你是……」有學生不認得他。

「是物理系的蕭教授啦!就是那個堅持三當政策的。」另一個學生好心地提醒。

原來是那個殺遍校園女同學芳心的蕭教授。

男同學們看他的眼神很復雜,又羨慕又有些嫉妒。

蕭牧野故作嚴肅地咳兩聲。「丁雨香,你過來。」

她愣愣地,也不知在遲疑什麼。

他更惱火了。「沒听見我說的話嗎?給我過來!」

「教授,小香她做錯什麼事了嗎?」男同學們見他神色不善,互相交換一眼,其中一個自願跳出來當保護公主的騎士。

蕭牧野眯了眯眼,擺出一副沒必要回答的凜然氣勢。

「教授,小香個性迷糊,她如果哪里惹到你,請你別計較。」

馬的他自己老婆還要別的男人來幫忙說情?

蕭牧野眼刀簡直能殺人,一一砍過去,刺得那些男孩吶吶的不敢再多言。他冷哼,一把擒扣丁雨香手腕,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把人劫走,也不管引來多少學生矚目。

蕭教授跟某個女學生公然手牽手,這個八卦如野火燎原,短時間內便燒遍了整座校園,男同學好奇那幸運女孩是誰,女同學們又憤恨又傷心,老師們驚嘆世風日下,師道敗壞。

雨位緋聞主角卻是將種種流言拋諸腦後,回到蕭牧野的研究室,無言地對峙。

良久,蕭牧野覺得這樣冷戰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身為大男人不宜過分跟小女子計較,就稍微讓一步又何妨。

「你早上蹺課?」

她沉默兩秒,點了點頭。

「因為你心情不好?」

「……嗯。」

「為什麼心情不好?」

她斂眸不語。

「啞巴啦?說話啊。」他催促,語氣卻並不嚴厲,相反的還有些溫和,像在哄人似的。

丁雨香听得心口發酸,揚起哭了一早上略顯紅腫的眼眸,羽睫微微發顫。

蕭牧野驀地上前一步,攫住她縴細的肩膀。「你哭過了?」

她沒回答,倔強地咬唇。

他皺眉,拇指輕輕撫過她微腫的眼皮。「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看著他,在他眼里看到掩飾不住的憐惜,眼陣頓時隱隱刺痛。「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你說。」他嗓音異常溫柔。

「我們、我們……」

「怎樣?」

她深深呼吸,指尖狠狠掐入掌心肉里。「我們離婚好嗎?」

他震住。「你說什麼?」

「教授,我想離婚了。」她小小聲地說。

他倒抽口氣,不敢置信,睜大眼瞪她,臉部肌肉隱約抽搐。

「為什麼?」

她沒回答,水眸漫著霧氣,悠悠地憶起早上與父親的對話——

「這次你又欠了多少錢?」她知道,一向行蹤不定的父親會忽然出現,肯定是來要錢的,屢試不爽。

「不多,就五十萬。」

「五十萬!」她驚駭。

「其實本來只借三十萬的,那些放高利貸的真沒良心,像吸血蟲一樣,欠個幾天加一加利息居然就五十萬了!坑人啊!」丁爸爸連聲抱怨,又對她涎著臉笑。

「哪,小香,你會幫爸爸還吧?」

「我哪來的五十萬?」她木然。「我現在銀行戶頭里的存款還不到五萬。」

「你沒錢,找你老公要啊!」丁爸爸說得好理所當然。「你老公不是大學教授嗎?這點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吧!」

她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怎麼知道我結婚了?」

「我回老家找你跟你媽,找不到人,那個鄧文翰的媽媽跟我說的。」

「那你也應該知道媽媽她……過世了。」

「我知道啊。唉,她那個病本來也拖不了多久,走了也好,免得折磨自己也折磨家人。」

他怎麼能說這種話?怎好意思這麼說!

她忿忿地瞪視父親,恨他的無賴,恨他無情,丁爸爸看出女兒生氣了,連忙諂媚。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改天我去給你媽上炷香,這總行了吧?總之你先給我五十萬,不然你爸爸我要被高利貸的人綁去打斷手腳了!」

「我說了我沒錢。」

「那就去跟你老公要!你要是不敢開口,我自己來,他總不可能拒絕我這個岳父……」

丁雨香收回迷蒙的思緒,含淚的眸睇著面前一臉錯愕的男人,她知道她傷了他,她對不起他。

「教授,你說過,只要我想離婚,隨時可以開口,你都會答應我。」

「丁雨香,你給我閉嘴!」他威嚴地喝叱,語氣冷厲如冰,她卻看出他眼里如火焚燒的傷痛。

她再也忍不住哽咽。「離婚吧,教授,我搬出去,離你遠遠的,我們離婚,我……再也不會煩你了。」

「誰準你搬出去的!我不離婚!」

「教授……」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突然要離婚?」他用力搖晃她。「是那個姓鄧的小子又來找你了嗎?你跟他舊情復燃了?」他頓了頓,沒等她回答,又自己急促地說道︰「不對,我打听過了,我知道在印度那次以後,你們就沒有再見面了,他在美國也交了新女朋友,你不會到現在還要去破壞人家的感情吧?」

「我不會的。」她搖頭,為他以為自己還念念不忘舊情人感到心痛。「我說過,跟文翰分手以後,我跟他就是陌生人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離婚?」

她不想拖累他,不願自己那個賭鬼父親不知廉恥地跑來跟他要錢,她是父親的女兒,不能丟下父親不管,但他沒必要蹚這趟渾水。

而且她不要他以為她是因為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她不要他的錢,一分錢都不要。

「你說話啊!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他咄咄逼人。

「因為……我不適合你。」她好不容易才勉強找到一個理由。「我太小了,你身邊應該有個成熟體貼的女人……」

「借口!」他打斷她。

她心一緊,是借口沒錯,但……「其實你自己心里也有猶豫不是嗎?你敢說你對你那個前女友沒有一點點心動嗎?那天我發現你的襯衫有她的口紅印……」

「你就因為那個口紅印在賭氣?」蕭牧野恍然。所以這陣子她才一直對他若即若離的?

「那是她自己巴上來的!她想親我,我躲開了,領口才會沾上她的口紅,你別胡思亂想,我跟她之間沒什麼。」

他急迫地解釋,仿佛真怕她誤會似的,那麼焦慮無措地盯著她。

她覺得自己的心快被他那樣的眼神撕碎了,大嫂說的沒錯,他肯定是在乎她的,肯定是喜歡她的,是她不好,一開始她就不該跟他接近。

「教授,我真的不適合你。」她強忍淚水,強迫自己對他狠心。

「我不要听這些亂七八糟的借口!我要听實話!」他像是慌了。「你之前不是說你愛我嗎?」

她一愣,澀澀低語。「你又不相信。」

「是因為我不相信,你才跟我鬧別扭嗎?」他低頭俯視她。

她不說話。

他用力瞪她,陣光忽明忽滅,終于舉雙手投降。「你、你這笨丫頭,氣死我了,我相信,我相信!這總行了吧?」

「你干麼說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

「我說話就這種口氣!怎樣?」

怎麼辦?她好想哭。「教授,我真的……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我說能就能!小兔子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語落,他也不管她願不願意,雙臂緊緊圈摟她,勒得她幾乎透不過氣。

有這麼霸道的人嗎?可她能听出他話里的恐慌,他是怕了,急了,不知如何是好,才會發表這種近乎無理的強硬宣言。

「蕭牧野,你怎麼這麼壞?你壞蛋,壞蛋……」壞得令她的心揪緊,壞得她逃不掉走不開,只想埋在他頸窩里哭訴所有的委屈。

「對,我就是壞。小兔子你躲不過我這個壞野狼的,你別想逃,我不準,不準……」他低頭急切地吻住她,在她唇畔嘗到咸咸的味道,那是她的淚水,心碎的,對他又憐又愛的淚水。

「你在哭,你是心疼我的對不對?你舍不得離開我對不對?」

他沙啞地低語,溫熱性感的呼息拂在她耳畔,她心軟得一塌糊涂,伸手勾摟他肩頸,踮起腳尖,熱烈地回吻。

她說得沒錯,她是心疼,是舍不得,她愛他,好愛好愛他,可是該怎麼辦?她有那樣一個好賭成性的父親!

「牧野,牧野……」她哽咽地呼喚。

他心弦一緊,全身像電流竄過,yu望霎時沸騰,一個轉身將她抵在牆上,拉下她背後的拉鏈。

「小兔子,乖,給我……」他對著她耳窩吹氣。

她被他弄得渾身酥麻,知道他想做什麼,雙頰暈紅,輕輕點了點頭,順從地將腿纏上他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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