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建設一年一度的員工旅游地點是峇里島,有了雜志事件,曉雨深深覺得這一定也是閻騰的陰謀。
不然哪有這麼巧的?她上班才兩個星期,公司的福委會就突然宣布要員工旅游,而且一個星期後就要出發。
所以——她決定不參加,不給閻騰任何施展陰謀的機會。
事實上,最重要的是,那是他們當年度蜜月的地點,也是她和他唯一的一次,更是懷了佳佳的地方,她好怕會觸景傷情……
「我們佳佳一定很開心,要坐飛機嘍……」成勇健在跟佳佳玩家家酒,一邊開心的說。
曉雨正在縫佳佳衣服掉落的鈕扣,听到老爸的話,她火速抬眸,瞪直了眼。「爸,您那是什麼意思?佳佳為什麼要坐飛機?」
「你這孩子這麼健忘?過幾天不是要去峇里島玩嗎?老爸從來沒坐過飛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怕……」
「爸!」她霍地站了起來,衣服針線掉落一地。「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您跟佳佳要去峇里島玩,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成勇健抓抓腦袋。「怎麼會這樣?女婿說公司員工旅行,要我們一起去,我就把我們三個需要的資料全都交給他去辦護照什麼的了。」
「吼,爸!」她真的快瘋了。「我沒有要去,也沒有報名,那是我和閻騰當初度蜜月的地方,我就是不想去!」
「那現在怎麼辦?」成勇健又抓了抓腦袋。「我已經跟左右鄰居炫耀要出國玩了,佳佳也很興奮要搭真的飛機,你……你就去吧。」
曉雨瞪著父親,強烈懷疑他跟閻騰串通好了,要逼她同行。
事已至此,她不去行嗎?
老爸是她的,女兒也是她的,如果她堅持不去,他們也去不成了,一定會很失望。
于是幾天後,她板著臉出發了。
終究,她還是再度踏上峇里島了,這個讓她滿懷感觸的地方,其實與四年前差不多,觀光客雖多,氣氛還是一樣悠閑。
成勇健跟佳佳坐一排,祖孫倆都很興奮,佳佳更是第一次坐大型的游覽車,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曉雨自己一個人坐,脖子上掛著當地人獻的花圈,視線才從窗外收回,冷不防看到身邊的空位多了個人。
曉雨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有些錯愕。
他不是編在另一台車嗎?怎麼到這台車來了?
昨晚她失眠了,現在好像有點恍神,她的反應呆呆的。
「這里一點都沒變,對吧?」閻騰唇畔蕩漾著淡淡笑意,握住了她的手,深深的看著她。「在這里,你把自己交給了我,也是在這里,我們有了佳佳這個蜜月寶寶。」
曉雨尷尬得要命,她小臉發燙,耳根子都熱了。「你你你、你干麼這時候說這個?現在是大白天耶……」
要命!有語病,她的話有語病啦!
果然,閻騰笑了。「那我晚上再說。」
他執起她的手,湊到唇邊一吻。
一時間,曉雨愣愣的回不了神。
天曉得,她的情緒大概一輩子都會被這個男人操控……
陰謀,果然是陰謀。
第一天下榻的飯店就是當初他們蜜月時住的奢華Villa,閻騰存心要勾起她的回憶,她又怎麼擋得住?
心情一陣紊亂後,她在大廳拿到了門卡,回頭卻不見老爸與佳佳的蹤影,也沒看見閻騰,他們都去哪里了?
「曉雨,你在找你爸爸和女兒嗎?」何秘書拉著行李箱走過來。「他們跟其他帶小朋友的家長一起去兒童天地玩了,听說晚上有個派對,還有個故事時間和探險時間,我待會也要帶我兒子去,大家可能很晚才會回房間,你自己先過去吧!」
曉雨在心里申吟了一聲,何秘書的話讓她更不安。
她已經不傻不天真了,把她老爸和佳佳支開,閻騰想做什麼啊?
想到他的企圖,她的身體產生一陣莫名的燥熱。
她要命的還記得,那種歡愉無可取代,但她沒想過要找別的男人。
除了他,她根本無法接受別的男人的觸踫,跟別人那樣親密,她無法想像,她也不要。
這幾年,她把心思放在扶養女兒身上,用忙碌忘記自己生埋上的需求。
其實也都好好的,藏在身體深處的很安份,都沒有作怪,也沒發出什麼催促她去找男人的訊號,所以她干麼一到這里就發起花痴來啊?
甩開思緒,她坐上服務生駕駛的高球車,越接近房間,她心跳越快。
Villa依山面海,正是當初住的那一間最最頂級的蘭花Villa。
付了小費,服務生卸下行李後走了,四周安安靜靜的,只有海潮的聲音。
四柱大床垂著浪漫白紗,曉雨輕撫著柔軟的床,鼻間嗅聞到雞蛋花的香氣,她深吸了一口,想到那時她很殺風景的病倒了,閻騰悉心照料她的情景。
吼,怎麼還會歷歷在目啊?
為了避免越想越深,她連忙打開行李,拿出換洗衣物去洗澡。
沐浴後清爽多了,她坐在梳妝台前吹頭發,吹了半干就嫌累不吹了,反正天氣熱,很快就會干了。
她才站起來,就感覺到有人來了。
當然不是她老爸和佳佳,佳佳通常人還沒進來,聲音就來了,而且這里只有一張床,他們顯然住在別的Villa會館里。
所以是……她心跳著,呼吸漸漸急促,屏息以待。
閻騰走進來,而且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那雙滿是激情的眼楮,有如狩獵前的黑豹,說明他不會再等待,他此刻就要她。
看見真的是他,曉雨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她不自覺地伸舌滋潤自己干燥的唇。
她從鏡子里看到閻騰大步走到她身後,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從身後抱住她,他的大手環在她腰上,讓她的身軀緊緊貼著他。
感受到他結實有力又堅硬的身軀,她顫抖了一下。
要命!她在等他,一整天,她都在等這一刻……
她雙眼迷蒙的喘著氣,他輕舌忝她的耳垂和頸項,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嬌喘,竟然仰首順從他。
他拉下了她浴袍的帶子,她的浴袍落在地上,他抱起她,大步走到床邊,輕輕把她放在床上,他腰際的毛巾也隨之落下。
夜幕來臨,Villa里沒開燈,戶外的植物散發著強烈花香,仿佛催情劑,空氣中只有風聲和海濤聲,還有他們飽含激情的喘息。
閻騰輾轉吸吮,吻遍了她全身,他黑瞳黯沉,嗓音低啞的重復著我愛你。
曉雨看到他胸前開刀所留下的疤痕了,比她想像的還要長,不難想像當時的傷勢有多重。
如果那一刀刺進了心髒,這世上就沒有閻騰這個人了……
她心頭一陣揪緊,主動抱住了他。
感覺到她的主動,閻騰的心微顫,他反摟住她,狂野的吻她的唇。
他的高溫身軀席卷了她所有神智,曉雨無法自己的全身顫抖。
她的手指滑進了他頸後的頭發里,像個饑渴很久的老處女似的,但願這一刻永遠不會停止。
承認吧,她真的好愛他……
曉雨想都沒想過,像她這種擺明了是小家碧玉、良家婦女型的人會梅開二度。
以前在報上看到某某人梅開二度,她都會不自覺的啐聲老不修,現在她也加入第二春的行列了。
只不過,再婚仍然嫁給同一個男人,這好像有點遜,看在他是孩子爸爸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再接受他一次嘍。
她與閻騰的婚禮十天後舉行,不同于上次契約結婚的急就章,這次他很用心的安排了游輪求婚,在滿天煙火的星空下,他拿著鑽戒和百朵玫瑰的花束,單膝下跪,向她求婚。
「沒有和平鴿嗎?」她一臉的不太滿意。
「什麼?」
想到閻騰當時的表情,她還會忍不住噗哧一笑。
當然,他們又拍了一次婚紗照,她很開心的發現自己比四年前穿起婚紗來還要好看,因為她的胸部變豐滿了,腰也比較細。
他付了一大筆錢給被曉凱打傷的那個人的家屬,還安排對方出國醫治,並且聘請律師重打官司,希望可以在對方善意的證詞下,減輕曉凱的刑期。
他還說,婚後要跟她老爸一起住。
對于他的種種善意,她通通欣然接受。
她知道他心中對她有愧,他要彌補才會好過一點嘛,所以她就很大方的給他機會嘍。
早上她請了半天假,買了鮮花水果,跟老爸帶著佳佳一起去看爺爺和媽媽,把她要再婚的好消息告訴他們兩位,讓他們在天之靈也為她高興。
送她老爸和佳佳回家時,時間快近午了,她手腳伶俐的為老小做了午餐後,還很用心的做了便當要給閻騰吃。
外食實在太油膩了,還是她親手做的便當比較健康,以後他的身體就交給她這個賢內助來照顧啦。
風塵僕僕的回到公司,午休時間,大部份的人都出去吃午餐了,她放下包包就直接推開總裁室的門。
沒有人的時候,她都公私不分,私底下還把自己的老公當上司般的恪守禮儀,誰做得到啊,那很奇怪好不好?
「哈羅!閻總裁,你還沒吃午餐吧?」她興匆匆的喊。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她一瞬間呆住了。
寂靜的辦公室里,那個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和一個窈窕女人抱在一起,她的喊聲驚動了他們。
他們同時看向她,看到那女人正面的剎那,曉雨手里的便當盒咚地掉在地上,飯菜散落一地。
白雅燻?
又是白雅燻,這女人真是她的天敵!
白雅燻跟閻騰抱在一起……
這是真的嗎?
一定不是!
如果不是,她的腦袋為什麼會天旋地轉,她又為什麼要哭?
轉身奔離的她淚水淹沒了她的視線,好刺痛。
不過,她這樣跑出來算什麼?她應該把便當盒往他們兩個身上砸才對啊!而且她應該做兩個便當才對,一個太少了。
看到自己顫抖的手,她用力的深呼吸,平穩情緒。
白痴!她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跑掉?
為什麼白雅燻一出現,她的人生又要翻盤了?
閻騰又要拋下她,走向白雅燻了嗎?
去他的!這次她不要等他開口拋下她,她要先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