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本無敵 第六章

魚香茄餅,姜爆鴨絲,蒜泥白肉,按茶炒螃蟹,五香酥蝦,豆鼓雞柳,香炒劍筍,香炸花枝,麻婆豆腐,酸菜牛湯,一共是九菜一湯。

「天呀!紗紗,我真懷疑你是圓山飯店跑來臥底的!」早已吃撐了的伍惡,整個人完全癱在椅子里了。

紗紗笑盈盈的收拾碗盤,看到他們吃得很高興,她也很快樂,尤其是江忍,她注意到了,雖然席間他話並不多,但是他吃得很多。

「時間還不晚,我請你們去喝咖啡。」生性浪漫的殷邪突然提議.「還喝呀?你不怕肚皮破掉?」伍惡認為從現在開始,他得讓他的胃腸好休息,休息才成。

不一會兒,一行人還是又轉戰往咖啡店去了。

這家咖啡店是股邪的姑姑開的,就在學校附近,雖然擺明了是專賺學生的錢,不過裝璜,格調,價格卻一樣也不普通,和一般的泡沫紅茶店有著天壤之別.今晚店里人不多,除了他們之外只有兩桌客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大伙都還穿著制服,簡直就像個學生的小聯合國。

「邪,你姑姑好像不在耶!」伍惡拼命往櫃台張望,殷邪那美艷風騷的姑姑一向是他最喜歡調侃的物件。

「她和男朋友去法國度假了。」殷邪接過服務生疊過來的目錄,體貼的先攤在紗紗面前,「我們今天的主廚,辛苦了,想喝點什麼?」

紗紗嫣然一笑,眼看著那五花八門的咖啡種類考慮著。

「別獻殷勤了,人家心里早就有別人嘍!你沒希望了。」伍惡一手奪過目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向江忍和紗紗,大搖大擺的說,「先給我來一杯土耳其咖啡好了,嗯,再來一客水果松餅,這個嘛,綜合三明治也來一份。」

江忍不以為意的噙著薄薄笑意,將另一份目錄給紗紗,「想喝冷飲還是熱飲?」

紗紗看著目錄,突然跟前一亮,「維也納咖啡——好美的名字,我喝這個好了。」

江忍凝視著紗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覺自己的視線總會不經意的投落在紗紗身上,尤其是她不說話,沉靜的時候,更吸引他。

順著紗紗眼楮的視線,他看到了寫在維也納咖啡名稱下的那行小字——戀愛季節中,最適宜的溫柔咖啡兩人的眼光先是同時停留在目錄上,繼而不小心接觸了,紗紗的臉微微一紅,很快的別開頭去。

天呀!江忍的眼光那麼溫柔,她簡直無力招架,可是……哎,話說回來,溫柔又不代表什麼,他對路邊的野狗也同樣那麼溫柔呀!

江忍從來沒對她表示過什麼,自己也就別期望太高了,畢竟圍繞在江忍身旁的女孩哪一個不是功課頂尖,出類拔革的天才少女,以自己的頭腦來看,實在與他不配呀!

「哇!維也納耶!真適合我們純潔的白雪公主紗紗。」伍惡又在起哄,「看過‘捍衛戰警’吧!如果女主角是紗紗的話,我也願意當那個待在有炸彈的車上,就算會死也無怨無尤的男人呀!」

「如果男主角是你,紗紗恐怕不想當那個留在車上的女人。」章狂挑著眉,閑閑的說了句。

「奇怪了,紗紗當我女朋友不可以嗎?我們郎才女貌,也是天作之合,你倒說說看,我有什麼不好?」伍惡露出找碴的笑容。

「你有什麼好?」章狂懶洋洋的反問。

伍惡一本正經的想了想,「也對,我有什麼好……咦?好像有點想不出來,怪了,怎麼會這樣?」

大伙全笑了,這時點的咖啡也送了上來,香氣四溢,具有鎮定神經的功效。

「他媽的,還真香。」嚴怒粗魯的端起那只雅致的咖啡杯,呼嘻嘻的灌了一口。

「看到嚴怒喝咖啡的樣子,就讓我想到一年前的那次義大利之旅。」章狂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說.大家一听,全露出會心一笑,只有來不及參與他們過去的紗紗不明所以,並且再一次的意識到自己認識江忍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什麼事呀?」紗紗好奇的問,她想知道關于江忍的每一件事,縱然不可能讓時光重來一次,能夠知道就滿足了,就像現在能夠一直守在他身邊一樣。

章狂喝了口咖啡,把玩著咖啡杯,笑了一笑,「一年前我們五個結伴去義大利旅行,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有個美麗豐滿的義大利小姐向忍搭訕,忍極有紳士風度的回絕了她,看到忍這麼客氣、有禮,她也不為難,只是聳聳肩。」

「想不到她瞬間就轉而向怒挑逗,怒的咖啡正喝到一半,沒好氣的朝她低吼,‘找我搭訕,年紀也他媽的太大了點吧!’,說完,怒繼續喝他的咖啡,那位小姐不明所以的看向忍,忍更有禮貌了,原封不動的用法語把怒的話翻譯了一遍,你可以想像了,粗話被忍那西裝筆挺,姿態又像上流社會的青英分子用那麼好听的音調說出來,听得那位小姐目瞪口呆,愣了好久。」

章狂輕松的一笑,唇角微扯繼續說︰「想到這件事,也足以證明忍的女人緣的確很好,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歡,甚至還有好幾位富家千金表示願意無條件幫他生孩子,只要忍點頭就可以,魅力很大吧!就沒有女人說願意生我的孩子,真是可惜呀!」

紗紗一邊嗓飲著女乃香濃濃的紛也納咖啡,一邊心情飄浮了起來。

原來江忍這麼受歡迎呀!暗戀的物件被大家所喜歡著,這應該是件好事才對,可是為什麼她听完之後卻很不安呢?到處都充滿著追求他的女孩子,而且都很大膽,相較之下,自己實在太微不足道了。紗紗以為這些想法只是在腦中游來游去而已,卻不知道自己若有所失的樣子全都落入江忍眼中了。她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失落,莫非她在意章狂說的話?如果她在意的話,那倒是個好現象。

「嘿,老大,這里有個漂亮的女同學,喲!聖伯亞,還是名校的學生哩!」

一群結帳完畢要離去的男孩子在江忍他們桌旁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賊頭賊腦的直盯著紗紗看。

「聖柏亞?不就是那個專出書呆子的學校嗎?」被尊稱為老大的那個高大男孩——黃一台,語氣不屑的說.「就是呀!老大,上回在巷子里被我們打得半死的那個笨蛋就是聖亞的。」賊頭賊腦的跟班附和著,他的賊眼還是不離紗紗,「不過話回來,雖然書呆子不少,但美人好像也滿多的,哪,跟前就有一個,當老大你的新馬子剛好。」

紗紗慌的蹩起眉心,那個人的眉眼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咦,他居然歪笑著挨近自己,他……他想做什麼?

黃一台邪惡的笑了,伸手就想模向紗紗,「我來驗貨,看看這位可愛的女同學有沒有點真材實料,如果還算豐滿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雖然我的馬子多得可以組成足球隊了,但再來一個也不賴。」

紗紗蹩著眉心,生氣的瞪著那個沒禮貌又說大話的笨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呀!他以為他自己是什麼島的島主嗎?瞧他的口氣,真自大得讓人受不了。

江忍的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他準確的伸手往後一撥,想侵犯紗紗的那只色魔之手瞬間被他牢牢的在手中,不得動彈。

「呀!好……好痛……」黃一台扭曲著臉痛叫,媽呀,他的手就快斷了。

「不痛就很奇怪了。」殷邪愜意的微微一笑,「跟我們全省路拳道連三霸的冠軍過招,你實在沒有勝算。」

紈褲子弟黃一台的臉色更難看了,「路拳道……冠……冠軍…阿!你……你是江…

江忍……「

紗紗驚訝的瞪圓了眼楮,她只知道江忍是擊劍社的高手,從來不知道他的路拳道居然也這麼厲害,看來,她所知道的江忍還是太少了。

殷邪稱許的點點頭,「算你還有見識.」

「天呀!是聖柏亞最出名的學生會耶!」殷邪的話引來另一桌女孩子的驚呼,霎時許多愛慕的眼光對他們投射而來。

「江……江忍就江忍,你們……想怎麼樣?」黃一台死鴨子嘴硬的起下巴,他狼狽的掃過他那一干沒用的手下,他媽的!他們就不會撲過來救他嗎?他快痛死了啦!

「道歉。」江忍簡單的,他的視線很明白的是指紗紗。

「要我跟她道歉?」黃一台睜大了瞳孔,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在手下面前去臉,要他向一個女生道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堂堂青南高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黃老大,怎麼會去跟一個小女生道歉,別鬧了。

「不想道歉?」江忍不痛不癢的問,加重了手章的力道,他已經許久沒有動手了,他微微一笑,役想到再次動手會是為了紗紗。

「媽呀——」黃一台發出殺豬般的哀嚎,他立刻投降了,「我道歉!我道歉!我馬上道歉!」

「既然馬上,就快呀!」伍惡可就投江忍的風度和耐力,他向來以欺負人為樂,這回當然也不例外。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黃一台灰敗著臉色求饒。

「走吧!」江忍松了手,那幫小癟三立即沒命似的夾著尾巴逃走了。

「喝,這幾個飯桶還真沒用!」伍惡哼了哼,「忍。你應該多給他們點教訓才對,有眼無珠,竟敢對咱們學生會的清純白玫瑰不敬,根本就是欠揍!」

江忍沒說話,只微微一笑,神情沉穩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紗紗看著他,潛意識里希望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但很泄氣的,他什麼都沒說,剛剛他明明是為了她而出手教訓那些人的,可是現在卻又好像沒事人一般,江忍總是讓人捉模不定呀!

殷邪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自從上次在南部和‘南高’的打了一架之後,忍好像很久沒動過手了,我記得,你從來不為女孩子做什麼的,傷了無數女孩子的心。」

「你想說什麼?」江忍也泛起笑意。

殷邪就是這樣,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楮,不過他也不會說破,總是點到為止,這就是殷邪的癖好。

「我說了什麼嗎?」殷邪反問。

他們兩個相一笑,盡在不言中。

從他們幾個吃了紗紗做的飯菜之後,紗紗就化身一變,被強迫成了便當訂購中心。

現在的她非但要幫一家四口,連她自己在內一秒做五個便當,還要幫伍惡他們做,最慘的是,有一次她帶著一堆便當要到學生會去的時候被顧家倩給發現了,顧家倩死拖活賴的也要一份,所以紗紗每天早上起來固定要準備十一個便當,光是飯就要煮一大鍋,分量嚇人,而她也更忙碌了,總是拖到不能拖的那一刻才沖出家門,飛進校門.雖然累得半死,可是每次只要看到他們幾個吃得津津有味,她就忘記了辛苦,甚至有時晚上留校,伍惡纏著她做消夜時,她也會因為心軟而答應。

就這樣,由秋入冬,到了十二月,紗紗的廚藝更精進了,家里沒人會做菜的伍惡最喜歡纏在她身邊要她煮這個,煮那個,活像紗紗是他私人廚師似的,可紗紗嘴巴上他煩,其實也滿高興的,反正她煮的東西江忍都吃得到,而且由于伍惡的吆喝,大伙經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紗沙能和江忍相處的時間自然長了。

這天紗紗拎著七個便當,特意一大早就到學校來,昨天在學生會里吃完東西的殘局還沒收拾,她多道江忍不喜歡會所一片淩亂,更何況她也要趁老師件都還沒來之前將環境打掃干淨,否則到處是杯盤狼藉,別說會挨罵了,就連她這個事務人員也會覺得沒面子。

清早的校園果然格外幽靜,從沒有在八點兒分之前到過學校的紗紗第一次體會何謂是寧靜之美。

空氣是如此清新,陽光是如此宜人,微風是如此舒爽,天地一片美好,呀!為何讀了一年半,學校又只在家的隔壁而已,她到現在才領略到不遲到的樂趣,這也算造化養人吧!

進入學生會,紗紗丟下書包,開始動作敏捷的打掃收拾。

做家事本來就是她僅有的專長,如果將末考不上大學還可以去應征女佣,那如果她去菲律賓當女佣,她就要入境隨俗,叫作「台佣」,或者「灣佣」也不錯,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菲律賓的人是因沒錢才跑到台灣來做菲佣,還會要她這個「灣佣」嗎?況且菲律賓是講英文的,她英文又那麼差,想做女佣還要花錢去補習班補英文,未免太劃不來了吧!

想著想著,一個不留神,紗紗撞到了桌角。

「呀,好痛——」

大痛了吧!想不到看起來鈍鈍的桌角一撞到也會這麼痛,奇怪,桌子如果都圓圓的那該多好,不過,仔細想想,如果大家上課用的桌子都是一張一張圓圓的,那還真有點好笑,一點威嚴都沒有,老師也會因為這樣而上不下去吧!整間教室像個大游樂園似的。

「受了傷還那麼高興?」江忍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紗紗整個人筆直的往桌角撞過去,听到她喊了一聲痛之後。沒想到卻看到她站在那里傻笑。

「你………你怎麼會來?」紗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完了,哪里有地洞可鑽?自己干麼沒事笑得像白痴似的,腦袋里在想些什麼呀!江忍如果知道她剛才的天馬行空不笑死才怪。

「我是會長,來這里很奇怪嗎?」江忍微微一笑朝她靠近。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紗紗不知道自已在緊張些什麼,但是她就是緊張,單戀的人都是這樣的嗎?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冒汗,近人情怯,然後說不出話來,巴不得有一塊布可以遮住勝。仔細想想,她和江忍單獨相處的機會幾乎等于零,平時都是大伙在一起,有伍惡他們幾個起哄護航,她就能比較自在的和江忍面對面說話,但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她會緊張也實在不能怪她,這要怎麼說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哦!老天,她想到哪里去了?

不過如果換成顧家情可能情況就不同了,她一定不會像自己一樣那麼驢,顧家倩的八字至理名言是「把握機會,永不退縮」,看到喜歡的男生在自己面前,家倩總是第一個沖鋒陷陣,不管死活的貼上去,哎,自己早該向家倩抄些追男重點筆記回家好好背才對,現在好了吧,想些都已經來不及了,江忍他——「你很怕我嗎?」江忍蕪爾的看著拼命往後縮的紗紗;都沒路了,再退過去就是櫃子,她要退到哪里去?

「怕你……不會……不會呀……」紗紗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搖搖頭,她要自己鎮定點,江忍是個君子,根本就不會對她怎麼樣,哦,是不想對她怎麼樣才對,所以自己不必怕,其實她哪里是怕江忍對她怎麼樣呢?是怕自己突然忍不住對他撲過去還差不多。

「紗紗,你為什麼一直往後退?小心點,別又撞到頭.」江忍已經來到她身邊了,他半蹲了下來,微笑看著跌坐在桌角下的她。

她想不通,怎麼會有人連半蹲的姿勢都這麼瀟灑?

「有………有嗎?我有退嗎?」紗紗結巴了起來,江忍實在靠她太近了,他的鼻息近在颶尺,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心多跳了好幾拍,每一分鐘都多跳了好幾拍,統統一起加起來,那麼現在她已經心律不整了,必須送醫急救才行,既然這麼嚴重,那她還待在這里干麼?

「痛不痛?」江忍用滿是溫柔笑意的眼眸注視著她。

「什麼?」紗紗呆呆的看著他,他在問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的手竟然好溫柔,好溫柔的按在她的額角,修長手掌的溫度是那麼令人沉迷,屬于他獨特的溫柔。

「你的額角痛不痛?都紅腫了。」江忍讓自己的手停工留在紗紗額頭上,她純真的樣子燃起他想永遠保護她的念頭,不善于表達自己情感的紗紗,在他眼中,這就是最為令他心動的特質.「額角嗎?好像……有點痛。」紗紗作夢般的呆望著他,被的輕點了兩下頭顱,她真的得好好控制住喉嚨才行,否則心髒一定會跳出來。

「我這有OK繃,眼楮閉上,我幫你貼.」

在江忍溫柔的半命令之下,紗紗柔順的閉上了眼楮。

她忘了問他怎麼知道她會受傷而剛好帶了OK繃,也忘了想想貼OK繃干麼要把眼楮閉上,一切都像是順理成章,江忍的話就像有魔力似的她不想去抗拒。

一個輕柔的吻墜落在紗紗的額頭,江忍的手臂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

陽光透過窗子折射進屋里,將他們相擁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時間靜默著,計時著他們這第一個擁抱。

紗紗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初吻——初吻——初吻——!

這個名詞在她心里不斷的擴大、擴大、再擴大,她簡直怕自己額頭已經清楚的刻著「初吻」兩個字了。

「紗紗,你怎麼啦?你今天怪怪的喲!」第六堂下課時間,顧家情突然朝她靠過來,一臉要好好扮演知心好友的樣子,「到底什麼事啦?看你一個早上就坐在位子里擠眉弄眼的,想挖鼻屎就到廁所里去嘛!不要不好意思,這種事誰不會,你說對不對?」

紗紗乏力的看了眼前活蹦亂跳的顧家情一眼,真拿大而化之的她沒辦法,什麼擠眉弄眼,她的形容詞還真是難听,只不過是暨蹩眉頭又模模鼻子而且嘛,被她說得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家倩,我有點累——」

「別說了,我懂,光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顧家倩神秘的一笑,壓低了聲音,~副「大家都很熟嘛」的樣子說,「生理期對不對!」

「你扯到哪里去了?」紗紗快昏倒了,真拿她沒轍耶!

「那不然是什麼?」顧家倩眼楮一亮,興奮又緊張,這回聲音壓得更低了,「難道是——老實說,是不是你的生理期沒來?哇!天呀!你做了什麼?快說,不要瞞我,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誰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呢?

紗紗翻了個白眼,顧家倩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想幫她想辦法的樣子,倒像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亂臣。

「我什麼都沒做,你別瞎猜了,」說完,紗紗的臉頰嘉然的一紅,什麼都沒做嗎?

她的額頭有江忍留下的吻痕啊!就在今天早上而已。

「什麼都沒做?」顧家倩不懷好意的端詳著紗紗,「那你干麼臉紅得那麼奇怪,不要騙我了,你一波和男生做了什麼對不對?是誰?是不是學生會的那些帥哥們?我就知道你早晚會招架不住,殷邪?章狂?嚴怒?哦——一定是歷惡噗!他最會騙女孩子的芳。

動了,你一定是被他給騙去了對不對?這也難怪你要傷心了,這麼玩世不恭的人,換了我也會心碎的,更別說你魁力差我一大截了,你留不住他的心的,早點覺悟吧。「

紗紗突然忘了自己該反駁顧家情冠予她「有怎麼樣」的論點才對,她奇怪的月兌了家倩一眼,不解的問︰「為什麼沒提到江忍?我就不能和他有什麼嗎?」

彼家倩像听到什麼畫世紀的笑柄一樣,馬上就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你和江忍?

哇哈哈,別逗我了,怎麼可能嘛!人家江忍條件那麼好,倒追他的女孩子成千上萬,他干麼要跟你怎麼樣,他又沒瞎了狗——哦!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們絕對不可能就是啦!「

「我有那麼差嗎?」紗紗的眉心亂七八糟的糾結了起來。

彼家倩沒看出紗紗的異樣,還大力的拍了她肩膀一下,略盡本分安慰的說︰「也不是啦!其實不能說你差,而是汪忍太好了,完美得讓人不敢去侵犯他,老天,我真難想像他的女朋友會是個怎麼樣美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如果被他挑上眼的女孩有一絲不完美,一定會被亂捧給打死。」

紗紗恐怖的瞪大了眼楮,「不要,我不要被亂律給打死。」

她可供挑剔的缺點太多了,隋便一項都足以構成「不完美」的條件,這……這怎麼辦才好?萬一她死了,那些便當要誰來做?絲絲那頭懶豬是絕對不能寄望的,她媽咪也不行,連鍋鏟都不會拿,爹地從來就不喜歡油煙味,大哥更別提了,他分得什麼是鹽和味精就很杰出了,說到底,她不能死就對了!

「反正又不可能會是你。」顧家倩笑咪咪的丟給她一記笑容,「連我都沒希望了,我看棒子也很難打到你身上啦,安心吧!也絕望吧!江忍那種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也只有那些資優班的天才少女才配得上他,听說三班的陳敘均就對他很有好感,還有五班的歐嘉芳呀,再例如八班的顏曉冽,還有一年級的高材生朱訪晴等。」「

彼家倩不過來開導她還好,一過來,紗紗簡直連起碼的自信心都沒有了,那麼多美貌與學識兼備的女孩子喜歡江忍,她好像變成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了。

「家倩,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紗紗懶洋洋的說,再也提不起勁了。

彼家倩好像以為自己被夸獎了,她得意洋洋的說︰「早跟你說過了,想要什麼情報問我準沒錯,我是聖柏亞的新聞收發中心,尤其是‘尊王’的消息,我搜集得更為詳細,我對他垂涎許久,只不過他從不曾對我回眸張望,否則他一定會發現在燈火闌珊虛等他的是一名多麼才貌雙全的女子。哦!忍!!江忍!你是我的歌、我的詩、我的夢,我少女時代的流金歲月,我最美麗的一閉詞!」

「尊王?!」在顧家倩眾多廢話之中,紗紗就抓住了這個重點……

「你不知道吧?」顧家倩獻寶似的說,「校內、校外的人都暗地里稱江忍為‘尊王’,他真是人如其號呀!沒有弱點,從來就沒有什麼事能令他驚慌,也沒有什麼事能威脅他,據我研究來的情報分析,他父母都是考古學上很重要的考古學家,常年在外考古,整個企業都交給江忍管理。」

「噴噴,不得了,想想看,我們光是一題數學方程式就會被困死在那里,他卻可以輕輕松松就讓上億資金在手里進進出出的,這種能力和魄力多可怕呀!包何況他還是代表聖柏亞教會中學的學生會會長,又是擊劍社的社長,更是各種校際比賽不可缺少的靈魂人物,聲名遠播,連海外的學生團體也對他仰慕得不得了,像他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英雄,就算稱他為‘神’也不為過!」

「神」?!家倩也太夸張了吧,如果江忍是「神」的話,那麼,早上江忍吻了她,換言之,她就是被「神」給吻過了,天哪,耶!好偉大,既然江忍是「神」,同理可證,那她就是「神母」嘍,跟師母的定義一樣,世人供奉她時,都會尊稱她一聲「神母」,然後才會開始祈禱……

紗紗突然出現夢幻般的傻笑,想到她也有受人尊敬的一天就快樂得要命,「神母」

總不用煮飯了吧,她終于可以悠哉游哉嘍!

「紗紗,你又怎麼啦?笑得好像被劫機一樣,古里古怪。」顧家情發覺自己是愈來愈不了解這個同班了一年半的好朋友了。

「沒,沒事。」紗紗連忙搖手,這美好的結論可不能讓顧家倩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死賴著想當服侍「神母」的丫環,嗯,對,不能讓她知道,絕不能,要好好保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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