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情煞火 第六章

烙桐暫時留在新加坡不回台灣了,幫中的事她交由程皓煒偏勞,這是下下策,也是她最最不得已的做法,但為了確保雪桐真的不再受妄二的干擾,這是必要的做法。

餅了幾天與雪桐逛百貨公司、上醫院、喝下午茶的清閑日子,雪桐很正常,也很安靜乖巧地待在家中,全無高賜和岫兒口中所描述的神秘電話、禮物和夜半出門赴約的不尋常狀況。

烙桐見事情似乎有趨于緩和的現象,東方妄二很守諾言,他不再來干擾雪桐,于是她安心了,正盤算著擇日回台灣,不意這日下午由珠寶公司專人送來的一條銀蕨鑽鏈讓她立即打消回台念頭。

「多美呵!」雪桐目眩神迷地望著那條擺置于淡藍色絲綢上的鑽鏈,又滿足又羞赧。

烙桐瞪著那條鑽鏈,確實很美,蕨葉兩片交叉的圖型,銀色霧面上有三顆代表南半球星空的南十字星,匠心獨具、華麗耀眼……可是該死的,東方妄二那個背信之徒,他不是答應她了嗎?居然毀約。

「是很美。」烙桐言不由衷地撇唇,禮物很美,但送禮的人很險惡。

雪桐用如夢似幻的語調喃喃自語著,「我終于把他給盼回來了,沒想到他一回來就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哦,烙桐,你快替我戴上,或許晚上他會突然約我見面呢。」

她沒肯告訴高賜和岫兒的秘密,全都在烙桐來新加坡之後,一古腦的告訴了烙桐,她要烙桐分享她的喜悅,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他去了哪里?」烙桐不動聲色地問。

「我不知道。」雪桐夢幻地笑了。「他只說因為工作需要,他要去監視一個人,看那個人有沒有服從他的要求,若那人表現得不好,他便會提前回來找我,不再理會那人的要求。」

「什麼?!」烙桐飲進的一口冰茶險些噴出來。

東方某人說的分明是她。

嗯哼,她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所以沒當一回事,也沒照他的要求要偶爾約他這個掛名情人出來見面,沒想到他還真是小器,不過幾天而已就來報復她的未履約了。

「少主,您小心點喝呀。」岫兒連忙把面紙盒送過去。

斑賜默然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若有所思。

「來,烙桐,你幫我看看我穿哪一件禮服好看。」雪桐拿出一本新娘雜志來,興致勃勃地問。

烙桐匪疑所思地攏起眉心。

不妙,雪桐居然以為東方妄二會娶她?看來她投注的感情真的很深,再這樣下去,她受的傷害將會比大家預期的大很多,她得盡快阻止才行。

「烙桐,你瞧,我若穿這件白紗好不好看?」雪桐指著一件超低胸白紗,有點擔心地問︰「你看會不會太暴露了?」「會!」烙桐二話不說就點頭,開什麼玩笑,那件禮服低得幾乎要露出模特兒的兩點,那哪能叫白紗禮服,根本就是人妖登台作秀穿的。

雪桐苦惱地說︰「可是,他喜歡我穿得暴露一點,我要是穿得太保守,他會不高興……」

「他喜歡你穿得暴露?」烙桐的聲音陡然提高。

可惡!變態家伙,他究竟要把雪桐耍弄到什麼地步才甘心,居然這樣誤導雪桐,這會把雪桐給害死的。

「對呀。」雪桐柔柔地笑著。「每次我穿他送給我的低胸洋裝時,他都會一直凝視我,接著便會情不自禁的吻我、撫模我,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烙桐倒抽了口氣。

東方妄二吻過雪桐,還……還撫模她?

不行,事情再這樣下去不行,她得找東方妄二好好談談,他不能這樣言而無信,不能再來勾引雪桐愈陷愈深,不能!

***

必掉手機,妄二泛起得逞的笑容。

看來那條項鏈還滿管用的,這麼快就讓烙桐亂了陣腳,急欲來找他這個情人「約會」,縱然這個約會是有目的性的,他還是覺得心曠神怡。

「女人?」師師一向有靈敏的第六感,就算沒有,光看他臉上的邪笑也知道。

「你先回去,我等朋友來接。」他不予置評的微笑,下著逐客令。

這是烏節路靠近獅城大廈的位置,東方財閥就位于這條馬路旁的高樓里,那座擁有七十八層樓高的灰藍色摩登大樓便是東方財合旗下的物業,樓側嵌著巨型傲獅標志,彰揚著東方家的權勢。

妄二與師師剛從東方財閥見過詠三出來,當他在電梯里接到烙桐急欲見面的電話,便直接與她約在東方大樓前見,顏家的別墅也在這條路上,她應該很快就會到。

「小心點,我看你今晚九成會有血光之災。」跨進妄二的跑車之前,師師淡淡地給予忠告,很快將車開走了。

血光之災?

妄二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他並不害怕血光之災,在黑幫翻雲覆雨,沒經歷過刀光血影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少年就跟在父親左右,狂妄的他,只崇拜東方龍騰一人,至于血光,則不在他的眼界之內,他相信以他自小受的武藝訓練,足以抵擋任何侵襲。

車陣中,一部白色賓士朝他駛來,駕駛座上正是他的新任情人烙桐。

「上車。」烙桐隔著車窗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將目光專注于擋風玻璃前的車輛,目不斜視地正襟危坐。

夜色中,他西裝革履,長發飛揚,竟無端顯出一種迫人的神采來,讓人為之……痴迷。

難怪雪桐會對他不可自拔,不說追求的凌厲攻勢,光是他俊美的相貌就是一大引誘。

「就算我送項鏈給令姊,你也不必擺出一副對我不屑一顧的樣子來。」他不悅的點明。

烙桐皺眉。

真是冤枉她了,就算她以前多鄙視他,但此時的冷淡絕對不是不屑一顧,而是……怕自己動心。

他該知道他自己有多迷人。

「說到這個,你不是答應我不再玩弄雪桐嗎?為何言而無信?」她乘機言歸正傳。

「若不是這樣,少主你怎麼肯紆尊降貴約我這個小小盟主出來約會。」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今天收到你的項鏈後,雪桐開始看白紗,看你如何善後。」

雪桐說他吻過她,還撫模過她……為何這些話會令她感覺不舒服與刺耳?

他玩味地看著她。「少主,你這是在嫉妒嗎?我有這個榮幸?」

「你在說什麼笑話?」她冷淡的瞥他一眼。「如果不是礙于你卑鄙的威脅,我早回台灣處理我幫之事。」

「你不是有個得力軍師程皓煒可以代勞嗎?」他嘴角的笑痕擴深。「據我所知,他對你不止上司下屬這麼簡單,一定會做牛做馬地為你將幫務處理得妥妥當當,等你回去邀功。」

她冷淡的瞥他第二眼。「你很無聊。」

「不止他,你的貼身保鏢辛仲丞也在殷殷切切盼你回去,還有那位冷面高賜,若不是因為你的緣故,他也不可能心甘情願留在這里照顧病貓。」他挑挑眉。「看來,我的情人你的男人緣很好嘛,走到哪里都有人愛。」

「你可以調查得再詳細一點沒關系。」這人太離譜了。「東方盟有你這種盟主,想必離滅幫之日不遠了……」

語音未完,車身驟然往右偏,一顆子彈飛掠過車輪。

「到底是誰的幫要被滅還不知道。」他譏誚一句,由照後鏡看去,一部黑色轎車正緊跟著他們。「你的仇家?」

「你怎麼不說是你的。」她沒好氣的頂了回去,無端居然會被人追殺,新加坡不是以治安良好聞名的嗎?看來也是浪得虛名。

「在這里,沒人敢動東方家的人。」他說得狂妄。

「我在這里也沒有仇家。」她很堅持後頭的槍手不是沖著她來的,雖然她在處理幫務時是食古不化了點,但也不致結仇。

他好笑地問︰「你怎麼知道仇家不會從台灣追來?」

她艱難的在車陣中想甩開那輛車,分身乏術的說︰「現在不是討論是誰被追殺的時候,或許目標不是我們兩個,他們追錯了。」

「有理,烏龍盜匪。」反正閑來無事,他就配合她,雖然這听起來有點天真。

黑轎車跟得寸步不離,居然又狠狠的對他們開了一槍,射歪白賓士的一只照後鏡。

妄二索性指揮她,「往渡輪碼頭去。」

烙桐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渡輪碼頭在哪里。」他當她是路神嗎?走到哪一國都知道路。

「你開得太差了,我來!」他橫過一只手去握住方向盤,毫不留情的批評她的駕駛技術。

烙桐不服氣又無法爭辯,這里又不是她的地盤,路不熟,她怎麼可能開得好,真是欺人太甚。

「你沒槍嗎?」她忽然問他,她的槍法雖然不行,他應該會用槍吧?

事實上,一年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黑幫幫主,若非情勢所逼,現在的她還在大學里做研究,因此她從未受過任何武術訓練,要亂槍打死她太簡單了,她連逃都沒有章法。

不過她也深信,要帶領好鐵烙幫不一定要靠刀動槍,用智慧也一樣可以引領鐵烙幫往前走。

「我從不帶那種俗氣的東西出門。」這也是他自負的一點,不需用到槍,他相信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

「俗氣?」她微掀起居,像他這種不同于她半路出家的真正黑幫人,不都是槍不離身的嗎?

到達碼頭,他們棄車就船,碼頭到處都是人,黑轎車里的不明殺手拿他們莫可奈何,只能干瞪眼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之中。

船開動了,烙桐奇怪的發現船上除了舵手之外,只有他們兩個人,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冷門呵,沒什麼觀光客想去,他會不會把她騙到什麼奇怪的小島上去,然後迷奸她……

「小心!」他拉住只顧猜疑差點跌落海面的她。

不意微微生銹的船身卻劃破他的指節,留下一道傷口。

「你受傷了。」她揚起眉梢,說得不痛不癢。

「你一定要說得這麼冷血嗎?好歹這傷是為你挨的。」他皺起眉,師師果真一語成讖,血光之災。

看來下次他得把師師的話當話,別太藐視女人的第六感。

「不過是小傷口而已。」她根本不當一回事,仍舊四處觀望。

船旗有傲獅圖騰,她忽而福至心靈,莫非——「我們去哪里?」她懷疑不已的問。

「渡秦島。」妄二眼光落于遠處海面上,輕慢的口吻,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是什麼島?」她不明所以,環繞新加坡有五十多座小島,是其中一座吧。

他抬眉掃了她一眼,還在記恨她對他的傷口不聞不問,用冷淡得嚇死人的聲音回答——

「我的島。」

***

暗黑的大海中聳立一座孤島,汽船送他們到達島上後就折回去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島。

烙桐皺著眉頭,她干麼大費周章跟他到這座渺無人煙的島上來,她還以為會是什麼觀光度假島嶼,如果早知這樣,她寧可留在陸上被人狙擊也好過在這里跟他相對兩無言。

「這里沒你想象的那麼荒涼。」妄二嘲弄地走在前頭,想想她人生地不熟,終究回身執起她的手,與她並肩而行。

烙桐原想掙月兌他的手,但想想現在他們可是「情人」身份,若她掙月兌,搞不好他明天又一束花送到雪桐手中,那她就前功盡棄,她的手還是犧牲點,姑且讓他一握好了。

兩人在白色細沙的沙灘上慢行,不遠處,一棟洋房聳立于遠山近水之中。

「看到沒有?那叫別墅,真正的荒島是不會有別墅的。」他再度嘲弄她的孤陋寡聞。

到了別墅後,妄二率先推門而人,大門沒有落鎖,顯示了島嶼的完全私有化,不鎖,也不必擔心宵小來訪,因為這是東方家的物業,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啟開總電源,屋內霎時燈火通明。

烙桐欣賞著屋內的擺設,這真是棟漂亮的維多利亞風格洋房,雙層結構,裝潢摩登,頂樓還有玻璃花房,整體的感覺優雅而古典。

他帶她上樓,二樓有間舒適的起居室,他沒駐足,直接往大臥房走,烙桐不置可否的跟著。

「招待客人到臥房不好吧。」她說得不經意,一邊著眼打量這間面海的臥房,想必窗簾之後是落地玻璃窗,推出去有一座白色露台,可以觀星、望海、賞夕陽。

「想到哪里去了?這里有急救箱。」妄二睨她一眼。「況且別忘了,你也不是客人,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她撇了撇唇,最恨他提起這個,教她不由得又憂心起雪桐……真是棘手。

他打開櫥櫃拿出急救箱,很利落的在傷痕上處理起來。

烙桐看著他,處理得那麼熟練,不知道受過幾百次傷了吧?像他這種天生就注定要在黑幫里翻雲覆雨的男子,究竟有一副怎樣的鐵石心腸?

她不解,雖然她父親也是黑幫中人,但他的作風向來是溫和的,不似他這般沉略,因此她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殘佞從何而來,從他可以無故捏斃她的彩球開始,她就對他的作為百思無解。

「喝杯紅酒壓驚,順道慶賀我們安全月兌險。」他把急救箱歸位,倒了杯紅酒遞給她。

「壓驚?」她哂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

不過,說起來還真有點渴,新市氣候燥熱,即使夜晚也不見涼爽,紅酒上頭飄浮著冰塊,看來清涼潤口。

她一仰而盡。

「你真的不知道追狙我們的那些人是誰?」見她喝得干脆,他又為她斟一杯,自己也啜完杯中酒。

「不知道。」烙桐搖頭,隱隱約約之中,她心頭竟掠過程皓煒說過的話。

懊死,真的會是她那些急欲奪權的叔父們嗎?好歹她是他們的佷女啊,他們何至如此狠心?

「你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他研判地盯著她。

「那不重要。」她一語帶過。「我們還是談談雪桐吧,這才是我今晚約你見面的重點。」

「這也不重要。」他學她,隨即惡意地笑。「我說過,只要你表現得好,我自然會停止對她的玩弄。」

「表現得好?東方盟主,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標準在哪里……」

她驀然覺得有點頭暈,而且意識飄飄然,不是酒醉,像是……她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猛一抬頭,接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中倏然警鈴大作。

「你不會在酒里下藥吧?」她蹙著眉心問,但願答案是否定的,她好不容易才對他產生一點好感。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你到這座島上來?」妄二好整以暇的啜酒,一點都沒有中毒的不適。

她不滿的瞪著他,以為經過被莫名狙擊後,他們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沒想到……不愧是東方妄二,他還是這麼卑鄙。

但是兩人喝同樣一瓶酒,為何他就沒事?

「別看了,藥粉涂抹在杯中,與酒無關。」他大方的為待宰羔羊解惑。

「你若踫我,我會恨你一輩子。」老天,她的頭愈來愈暈了,她真的是太輕敵,竟錯把敵人當朋友。

「悉听尊便。」他根本不在乎多一個女人恨他,反正恨他的女人滿坑滿谷,添她一個也不嫌多。

與其緩慢的等她愛上他,不如多與她發展幾次肌膚之親,他相信女人也會因性而產生愛,因為迷戀男子身體而無法離開。

他有這個自信要她迷戀上他的身體,繼而對他死心塌地。

他輕易的把身體漸軟的她抱上床,將她壓在身下,俊目熠熠對望著她。

雖然兩次都藉用了點手段,但起碼這次他認為她會比較熱情,原因無他,他在迷藥中摻了點藥。

「我好熱……」她幾乎恨起自己對他求救,談判不成卻變如此,她的體熱需要他來解放。

他輕笑一記,解開她的衣物,輕撫著她圓潤雙峰,情熾地含住她的櫻桃舌忝舐吸吮。

嬌軀不住輕顫,情潮不停的由小骯往上洶涌,她想吻……想吻他!

她迫切地拉起他,伸手圈住他脖子,饑渴的唇辦貼住了他的唇,舌尖主動探進他唇齒之間,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深深互吮。

「好熱情。」他滿意的笑了。

他邊吻她邊掌握她兩只雪白酥胸,剛健碩壯的男性軀體任意在她胴體之上狎弄,她扭動不止的身子勾起他深濁的。

兩人眸光交纏,都想佔有對方。

「妄二……」她難耐全身撩起的燥熱,月兌口叫他。

她甜美的聲音盈滿對他的渴望,一陣電流滑過心頭,他再也忍不住的分開她的雙腿,堅挺瞬間挺進她的窄窒之中,緩緩推送,接著恣意沖搗。

她輕狂吟叫,完全像是沉溺于愛潮中的女人。

隨著她的投入,他反而愈加溫柔,他的憐香惜玉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從沒對女人這麼溫柔過,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將她五花大綁,邪惡的辱弄她,至少今天之前他都是這麼對他的伴。

他錯估自己對她的感覺了,原來真正對一個女人有感覺時,便不會想凌佞,只想寵溺。

他發誓他不會再用任何卑劣手段,他要他身下的她真正愛上他,下一次的結合,將會是兩情相悅的結合。

***

天色大白之際,烙桐疲倦的回到顏宅。

「烙桐,你去哪里了?我們好擔心!」雪桐連忙迎上前去,擔心烙桐的她和高賜、岫兒一起在廳里等了一夜,總算把烙桐給盼回來了,現在烙桐是鐵烙幫唯一的支柱!可千萬不能有事哪。

「處理一點……幫中的事。」她說了謊,善意的謊言但願雪桐諒解。

早上她與東方妄二分手之際,他已經答應絕對會停止對雪桐的玩弄,現在她要做的便是讓雪桐盡快忘了他,如果有必要,她會讓雪桐暫時先回台灣,以免除不必要的風波。

斑賜沉默地看著她,關懷溢于言表,盡避愛慕著烙桐,但他自知身份配不上,只在暗中默默守護著她。

「少主,您臉色很不好哪,床替您鋪好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岫兒貼心地說。

「岫兒說得沒錯,你快去休息。」雪桐催促她,一面又苦惱的看著電話。「奇怪,怎麼連他也失蹤了?一通電話都沒有,明明約好了昨晚一起吃飯呀……」

烙桐心頭猛然一跳,原來昨晚他和雪桐有約,為何他只字未提?

整夜的激情又在她腦海里上演了一遍,即使是因為被他下了藥才會讓她愛得渾然忘我,但不可否認的,與他肌膚相親的感覺很美妙,因為他對她很溫柔,非常非常溫柔。

晨曦來臨之際,她竟有舍不得分手之感。

電話驀然響起,雪桐驚跳了一下,明媚嫣然的水汪大眼直勾勾地瞪視著電話,眼底流露出焦慮的渴盼。

「顏公館。」岫兒接起電話,隨即露出笑意。「啊,小小姐呀,好,請您等一下。」

岫兒將話筒交給烙桐。「少主,皎桐小姐找您。」

烙桐接過話筒,瞥見雪桐失望不已的黯然神色,她在心頭凝重潛思……這樁無頭公案該如何了結,雪桐陷得很深哪。

「少主姊姊,你快回來!」皎桐稚女敕的聲音傳來,她急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這件事你絕想不到,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否則就來不——」

驀地喀嚓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小皎桐!」烙桐喊了一聲,彼方沒有回應,皎桐想對她說什麼?為什麼沒說完電話就斷了?

她狐疑頓起,立即撥電話回鐵烙幫的幫主廳,接起電話的正是代替她幫主之位的程皓煒。

「皓煒,皎桐呢?」她急急迫問。

「皎桐?剛剛司機和保鏢正開車準備送她到學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烙桐松了口氣。「沒什麼,剛剛皎桐打電話給我,可是卻莫名斷了,她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沒事就好。」

程皓煒打趣著,「也許她是想告訴你,這次她段考又是全班第一吧,小女孩總是藏不住心事,她一直嚷著要你送她禮物。」

「原來如此,那麼幫中的事有勞你了。」烙桐深覺自己真是小題大做了。

幣掉電話,正想對一臉疑問的雪桐和高賜解釋,不意門鈴響起,管家迎進來一名長發著西裝的男子——

避家恭敬地稟告,「大小姐,這位先生說他要見您……」

「妄二!」雪桐喜出望外地迎過去,雀躍翩然之情宛若彩蝶,管家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太開心能夠見到他。

妄二不理會雪桐的熱情,反而一徑盯著烙桐侃侃而笑。「烙桐,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查出昨晚那部車的車主了。」

烙桐的面色從他進門那剎那就陰晴不定,他竟然在雪桐面前直接言道是來找她……該死的,這危險的家伙他來這里做什麼?該不會……

哦,不,他不能這麼做,這太殘酷了!

「你認識烙桐?」雪桐十分不解,為何她不知道他們兩個相識?

「何止認識這麼簡單。」妄二眼底掠過一抹惡意。「事實上,我喜歡的人正是她。」

「東方妄二!」烙桐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果然,她就知道他會絕情的用一勞永逸的方法善後,這對向來殘佞的他來說或許不是新鮮事,但對雪桐卻會是致命的一擊。

「雪桐,我喜歡的人是你妹妹——烙桐。」妄二重復一遍。

烙桐氣得聲音發顫,「你太殘忍了!」她真想殺了他,他完全不知道雪桐病情的嚴重,竟敢這樣刺激她,萬一雪桐承受不住……

他慵懶地說︰「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不是很好嗎?」

雪桐瞼色蒼白地愣于一旁,一會兒之後,她焦急地抓住妄二的手,急得快哭了。「妄二,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他說他喜歡的人是烙桐?這怎麼可能,明明在交往的是他們兩人啊,他怎麼會跟她交往而去喜歡上烙桐呢?

她單純的腦袋真的無法理解。

「听清楚了,你不過是我的一步棋。」他緩緩的逐字說。

「我是你的……一步棋?」雪桐顫巍巍地倒退一步,連唇也失去了血色,頃刻間她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雪桐!」烙桐一顆心幾乎要飛出喉嚨。

「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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