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錯人? 第9章(2)

男人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音,「我有幸知道詳細的過程嗎?」

「我跟宛茜說了一會話,跟她說,以前是我不好,張治國喜歡她又不是她的錯……」

「那男生叫張治國?」

夏若琪被問得有點奇怪,但還是「嗯」了一聲當回答。

「繼續。」

「張治國喜歡她又不是她的錯,可是我卻因為這樣就慢慢跟她拉開距離;宛茜說,是她不好,沒體會到我被拒絕的傷心,還約我跟他們一起吃飯看電影,旁邊的新娘秘書跟臻臻又一副快暈倒的樣子,這時候又有人進來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跟一個老爺爺。」

「西裝年輕人就是張治國?」

「對,但我完全沒認出他,就看到他對我們點點頭,然後把老人家帶到宛茜面前說,這就是長年住在倫敦的四爺爺,我還想,哇!這招待好強啊,居然連男方家的長輩都背起來了,好厲害。」

她沒說的是,當時她還想,這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婚宴包辦,等一下去拿張名片,她結婚時也要請這種等級的招待——但這種話她當然無法在官厲耘面前直接說出口。

畢竟,兩人是「試著交往」,而不是「正在交往」。

游戲規則既然是她定下的,在取得改變的共識之前,自己得好好遵守。

「宛茜跟老爺爺打完招呼後,西裝年輕人就轉頭跟我說‘好久不見了’,我還在想這誰啊?他就接著說‘我跟宛茜都很期待你能來’。」

夏若琪听到電話那頭有很輕的笑聲,雖然只有一下子,但她還是听見了,並且從中听出官厲耘的心情很好。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認不出張治國這件事。

居然笑她——算了,如果立場顛倒,她也會想笑。

「突然發現的瞬間,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奇怪……喂,你不要笑了啦。」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覺得你很可愛。」

超級直球讓夏若琪一下呆掉,可愛?這樣叫可愛?

奇怪,她又不會下降頭,為什麼官厲耘對她會有種接近無怨無悔的欣賞啊,就好像如果哪天她跌個四腳朝天,他也會說「你真可愛」一樣。

好無解~

男人當然不知道她此刻的腦內活動,只覺得她停下來了,于是想把對話接回去,「除了奇怪,還有呢?」

「不可思議。」

「然後?」

「那個瞬間我充分感受到時光流逝對人類產生的影響。」

沒錯,是他。

但他真的長這個樣子嗎?

畢竟是第一個喜歡上的男生,張治國在她心中自然跟其他的昔日戀人不同。

小少女初次動心的情懷,一生也就那麼一次了。

長大後,她不會再為了想看到某個人一眼而在圖書館一待半天,也不可能因為跟對方說上幾句話,就興奮得在走廊又蹦又跳。

借用臻臻的話,小甜甜經過歲月洗禮,逐漸變成無敵鐵金剛。

苞前男友們分開,或多或少都帶給她程度不一的傷害,但張治國沒有——雖然她很傷心,但也明白,那完全不是他的錯,及至後來遇到更多的人,她才知道十幾歲的張治國真的是一個好人。

他沒有說他要想一想,也沒有要她跟宛茜殺個你死我活然後說,因為都舍不得,所以她們兩人一樣重要——大學時學校有一組奇怪的情侶,說「組」是因為他們是三人行,男生享齊人之福,每天都過得充實而歡樂,兩個女生卻是為愛所苦,越陷越深。

張治國不喜歡她,于是很溫和的婉拒了她。

她很傷心,但也很快痊愈。

很多很多的原因,讓夏若琪後來每次想起這個人,都覺得他很閃亮,也很三八的想過若哪一天在街頭偶然遇見,她要說些什麼——但相見不相識實在超乎她的想象範圍之外。

「當我知道這個人是新郎的時候,才從他的臉慢慢看出當年那個學生會長的影子,對了,他的眼楮長這樣、他的鼻子長這樣,沒錯,他笑起來就是這樣。那種感覺真的好奇怪,明明已經看出來他是誰了,但就覺得很不像,不像到很像隨便找個人來冒充的感覺。」

「你以後應該不會再想起他了吧?」

夏若琪揚了揚眉,嗯,有酸味。

正常吧,如果官厲耘老想著初戀情人她也會不爽,即使那個初戀情人已經結婚生了五個小孩也不可以。

「我本來就很少想起來,最近會想是因為接到喜帖的關系,被拒絕又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誰會常常去想啊。」補救完畢,夏若琪連忙轉移話題,「你呢,最近好嗎?」

「我現在人還在長島,明天才會回紐約,然後要跟老朋友出去幾天。」官厲耘雖然自問坦蕩,但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說白。

要去看一個朋友的爺爺,沒問題。

去看前女友的爺爺,大大有問題。

即使他跟瑞絲之間已經不存在愛情,但這個世界上沒幾個女人能接受「男友陪前女友回鄉探視親人」這種事情。

「那地方訊號不太好,我可能會直接關機。」

華盛頓的訊號沒問題,只是既然要陪瑞絲演這一場戲讓爺爺放心,還是小心點把台灣這支手機關掉,免得若琪打電話來,兩人情話綿綿時剛好被看到——人的表情會泄露心情,即使語言不通,還是能看出兩人的關系。

「大概四五天而已,我回紐約時再跟你說。」

「好。」

棒天上班,夏若琪卻接到驚天指令——人在美國度假的泥姊要她到她家一趟。

接令者整個呆掉,到泥姊家?

「你是多次美簽,還沒過期對嗎?搭今天的飛機過來,順便把我抽屜里那幾個預備企劃一起帶過來。」泥姊巴拉巴拉地說著,「還有,記得穿體面一點,不準給我穿羽毛衣還是牛仔褲,嚴禁素顏。」

「啊?」

簽證?飛機?蝦毀?

夏若琪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十分鐘前她還在星巴克排隊買咖啡,一進到辦公室就看到留言紙條,要她速速回電。

速速回電的結果,就是听到泥姊大叫——「若琪,快點到我這!」

夏若琪想跟她大吼︰神經病啊,你現在人在華盛頓,不要講得好像你人在信義區那樣好嗎?

你跟台北隔了半個地球啊,你以為是搭高鐵九十分鐘就到啊?

「我現在遇到超級金主,他有投資香港跟新加坡的連續劇,對台灣市場也有興趣,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是好幾億,如果他願意投資,舞字說不定可以轉型成制作公司,以後我們就自己寫、自己做、自己賺,超級金主只在華盛頓待到這個周末,你快點帶著企劃書跟阿耀一起過來,不管要轉幾趟飛機,總之快快快,如果你在周五前沒到,你就完了,你們兩個都完了!」

夏若琪第一次听到泥姊如此迫切且抓狂的聲音,她知道雖然這要求很臨時但她還是得使命必達。

于是她掛斷電話後立刻上網訂機票,然後打電話把耀哥挖起來,接著把企劃書帶在身上,叫計程車回家收拾行李。

經過兩趟轉機,兩人終于在周四前抵達華盛頓,預備跟超級金主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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