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听說你這幾天都沒回天鷹門過夜,都住在外面的別墅?」傅靖翔在暫時休會的空檔下,好奇一問。
「干你屁事!」雷奕啐她一句。似乎自那一晚吻過孫文麟後,他的脾氣就變得很暴躁。唉!最近比較煩,比較煩……「你又是听誰說的啊?」
除了孫文麟還會有誰!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在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的打電話來跟她哭訴了!「你干嘛有家歸不得呀!」傅靖翔其實很想拜托他趕快回家讓孫文麟開心,不然她今晚又別想睡了!
「天騰,你是不是有什磨難言之隱?」孫文麒溫和的語調鬼祟傳來。
媽的!明明看這男人很專心的在玩電腦,竟然還有心思注意他。雷奕煩躁莫名爬爬頭發,半句話也不想說。
雷奕的確是有難言之隱,他怕再面對孫文麟,他明顯地感覺到意志力一點一滴地動搖,尤其在看到她那張柔女敕的小臉、漾滿情意的靈眸、紅灩灩的軟唇、發育良好的身體……幾乎要讓他潰防,而且在听到她嬌嬌軟軟的嗓音時,他對自己的自制力完全沒把握,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吻她、抱她、愛她!
他不能順著體內發酵的情愫而妄動,因為稍一不慎,他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從此和那個小魔女糾纏不清了!所以,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若心癢就忍不住想抓,算什麼大丈夫!
嗯!要癢就讓它癢。癢過就沒事了!雷奕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懦夫!」歐陽辰合上手中的卷宗,語驚四座。他常常這樣,不鳴則矣,一鳴驚人。
「你在罵誰?」雷奕慍怒地瞟他。
位居首座的段箭淡淡地開口,「都已經請不自禁吻了人家了,還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懦弱得可憐。」
媽的!他們怎麼知道他吻孫文麟了?一定是那個小魔女得意忘形去四處放送!「什麼心意?」雷奕決定裝傻,這種事不提也罷,講出去會讓人笑死,尤其是那只和小魔女狼狽為奸的爛狐狸,他簡直可以想像當傅靖翔知道他對孫文麟有一點點的動心時,她會笑到岔氣、喘不過來、在地上打滾、吐血、然後心髒病發的鳥樣,他才不要讓人家看笑話。「我吻過那麼多女人,每個都帶心意,那我不知道有幾百個老婆了!」
暗靖翔就是雷奕心里深惡痛絕、唾棄不下萬次的廣播電台,當孫文麟打手機向她報告雷奕總算對她下手,她月狐馬上將此等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一播送,沒辦法,她太喜歡扯雷奕後腿了。
「嘻嘻嘻!這只爛老鷹在跟我們耍白痴耶!」傅靖翔嬌艷如花的臉蛋淨是促狹與挑釁。
「誰在耍白痴?」雷奕發火,吼聲震耳欲聾。他不想丟臉不行嗎?干嘛要硬逼他承認「錯誤」?
「他不是自己在耍白痴,他是把我們幾個當白痴耍。」孫文麒清俊的濃眉不悅地挑起,看不慣伙伴繼續逃避現實。
「別拿文鱗跟那些‘破銅爛鐵’相比,你若不是真的對文麟心動,是不會行動的。」歐陽辰眼露精光地掃向他,冷冷地說。
哇拷!被人吃得死死的!「一個吻而且,你們哪來那麼多屁話?」雷奕口氣不佳,他告訴自己要否認到底,千萬不能被人捉住把柄,否則搞到最後他這一輩子真的會栽在孫文麟手上。
「一個吻而已?」段箭絕對懷疑的語氣。「你不是已經……」據月狐的大肆宣揚,好像不光是一個吻而已吧?
這幾個人當他是靠生殖器過活的禽獸啊!「我可沒踫她,天知道我有多久沒踫女人了……」對!他會對孫文麟產生一些不合理的反應,就是他們害的!自從這四個罪魁禍首硬把孫文麟塞給他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和其他女人溫存,肯定是欲求不滿才會心神昏亂到對孫文麟有感覺,就是這樣,沒錯!
「你是沒踫她,但偷看過人家的身體了!」傅靖翔姣好的面孔散發得意的光和熱,俏眸一眨一眨地戲謔。
「拜托……」雷奕痛苦地撫額申吟,他看多女人的身體了,這她也掰得下去,他不得不服氣。不過……一想起孫文麟玉女敕軟滑、白哲玲瓏的嬌軀時,他腦子里又是一片昏眩的迷亂,胸口里又是一陣可怕的心悸,身體內無處不燎燒的火種,他該死的、瘋狂的想徹底愛她了!
「天鷹,光憑這點,我就有十足正當充分的理由,請求雷爸和雷媽要你負責了!」孫文麒縹亮狹長的眼楮放冷箭。
「他遲早會負責,而且是求你日豹門讓他負責。」歐陽辰講話中肯又老實,他喜歡有來有往,不屑段箭和孫文麒裝瘋賣假那一套。
「嗯……我好像听到有人說他好久沒踫女人了……」段箭俊臉帶笑,手指按著得意的節奏輕敲桌面。
「對耶!我也好像有听到耶。」傅靖翔的美眸滴溜溜地轉向全身僵直的男人。「好奇怪哦!那只下半身最發達的野獸會好久沒踫女人?到底是為什麼呢?」
「你們有完沒完?」雷奕看見他們四個人一雙雙又賊又賤的曖昧眼神,他老羞成怒地重重拍了桌面一下,以示憤怒。「蛟,你到底還要不要開會?如果不開,我就先閃人,我今晚佳人有約;若還要繼續的話,就他媽的干脆點,別耽誤我赴約。」
媽的!散會後馬上去找個女人消消火氣,最近就是太壓抑自己才會搞出一大堆烏龍,還是狂放野性一點的好,克制會得內傷,會傷了腦袋和心髒,這樣就會產生一連串可笑的、愚蠢的、不合常理的、不可思議的並發癥,搞得他暈頭轉向、煩躁莫名,身心疲累至極,他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好!開完會後他立刻上溫柔鄉報到,紓解紓解久積在身的,就這麼辦!
段箭見雷奕的怒氣已瀕臨崩潰邊緣,知道他已經快被他們激得抓狂了。嗯,欲速則不達,暫且饒他一命,不然雷奕真發起狠來一「飛」了之,就沒戲唱了!段箭在心里衡量,拳頭靠在唇邊.做做樣子,干咳幾聲,言歸正傳,「為免有人又要以退盟脅迫,咱們還是快開會吧!」他轉頭俐落問道︰「日豹,你安排在蝴蝶館四周的情報網查出什麼動靜沒有?」
孫文麒不露痕跡地掃雷奕一眼,暫且饒他一命,切入主題,「動靜全無,難道是我們預測錯誤,毒品根本不在蝴蝶館,也許伯爵早已月兌手?」
「最好不是這樣,現在那一億美金的海洛英正是控告拜斯最有力的證據,倘若又被他月兌手,就很難抓到他的把柄了!」歐陽辰重新攤開卷宗,飛劍般的眉微蹙,「而且數量如此龐大的毒品流入亞洲,不知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雷奕暫時壓下怒氣,談論正事。「的確,錯過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再有確切證據將他繩之以法,我雖沒和拜斯踫過面,但自我私底下留意的觀察、拜斯是個相當謹慎小心的人,而且猜忌多疑,你們還記得蝴蝶館派去擎天酒店追級史提夫雷恩的一群黑人手下嗎?」
「那些黑嘍羅被擎天盟‘曉以大義’後,當晚就遣回蝴蝶館啦!」傅靖翔口里的「曉以大義」當然不是循循善誘、諄諄教誨,說什麼也要嚴刑拷打、酷刑伺候一番,以示懲戒。
「我可沒再在蝴蝶館見過他們。」雷奕曾和那群黑人交手過,所以多少記得他們的樣貌,他原本還擔心臥底的孫文麟會被那幾個黑人識破,誰曉得不知為何他們沒再現身。
「拜斯宰了他們。」段箭簡潔的下了一個結論。
「我也是這麼認為。」雷奕鄭重地點點頭,俊臉嚴肅。「而且我上回弄了一大堆人搞蝴蝶館,也查不出半絲不利于他的證據,可見拜斯辦事相當干淨俐落,絕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罪證,所以錯過這次,下次要抓他就太難了!」而且依他看來,拜斯不準小姐在蝴蝶館易,八成就是料想到一旦檢警突襲檢查,也拿不出任何能控告他的罪證,可見拜斯是個相當冷靜細心的厲害人物,不可小覷。「因此我派出天鷹門內若干精英分子潛入東南亞各國黑幫交易市場,據我所知,那批為數不小的海洛英尚未流入黑道,可能還原封不動在台灣。」
段箭贊賞地瞧他一眼,天鷹辦起正事來一點也不含糊,相當精明厲害。「那麼文麟呢?文麟不是說監听器擺在什麼房里,查出了什麼沒?」
「有!」說到這點雷奕又一肚子火。
「文麟那天才多少還有點貢獻吧!」傅靖翔討好的陪笑。
北獻個屁!「只有叫床聲!」雷奕看也不屑看她諂媚的笑臉,咬咬牙道。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孫文麒頗感棘手的思忖對策。「天鷹到現在也是沒見過伯爵,我看只有蝴蝶館里的人可以接近他。
「這樣天鷹是查不出什麼線索的。」歐陽辰的俊容冷硬,「截至目前為止,只有文麟見過他,但是文麟的身手絕對在伯爵之下,起不了什麼作用……」
「不如派我進蝴蝶館吧!」傅靖翔沉痛思索了一下下,才一臉為大局著想的月兌口而出。
「你?」段箭狐疑地斜眼瞄她,然後很為難的口吻說︰「月狐別害我,要是閻王知道我派你進蝴蝶館扮舞女,我的下場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孫文麒贊同。「月狐槍法驚人,絕對制得住伯爵。」
雷奕也是猛點頭贊成。「孫文麟礙手礙腳的,放她在蝴蝶館對咱們也沒多大助益,讓月狐頂替她混進蝴蝶館,繩洽伯爵之日不遠矣。」生怕他們不知他有多贊同這提議似的,他點頭如搗蒜。
「別人的女人不是人,自己的女人卻是神。」傅靖翔看到他萬分願意她跳入火坑,甚至還自顧推她一把的賤樣,嬌媚的臉孔忍不住怒意橫生。
「天鷹是松了一口氣,」歐陽辰的眼神逼人。「只要你頂替文麟,他心目中的女神就不必在如此髒亂污穢的環境讓人褻瀆了!」
怎麼又扯到他的心病上去了?「干嘛一臉恨意的瞪著我?是你自己願意的地!」雷奕心虛地逃避她殺氣騰騰的目光,嘴里咕噥,「我又沒逼你……」
「月狐,你是說真的?」段箭正經八百的再征詢一次她的意思,他不想不明不白的下地獄見閻羅王。
「真的!但是……」傅靖翔一改怒氣,她轉頭對雷奕奸奸地笑著︰「文麟還不準抽身,我在蝴蝶館內需要一個幫手。」
「你別發神經了好不好?」雷奕聞言立即氣急敗壞地叫囂發難,稍微松弛的心情瞬間又緊繃起來。「孫文麟能幫你什麼?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成不了什麼好事的。」
「奇怪了,我向蛟討一個幫手不行嗎?」傅靖翔好笑連連。
「那你不要挑她!」雷奕的雙眼在冒火,頭頂幾乎冒出白煙。
「你管我要挑誰!」她存心跟他作對。
「她只會壞事!」暴烈的火舌險從他的喉嚨口噴出。「要是被她搞得出了狀況,引來危險怎麼辦?」
「槍神能夠自衛保人。」傅靖翔就是故意找喳,偏不順他意。
「我听你在放屁!」雷奕暴怒的嗤聲道。「槍神?!你還不是栽在閻戰手上!」
「拜斯不可能有戰的好身手。」輸給心愛的男人她認栽,傅靖翔存心要氣死雷奕,悠哉游哉的口吻。
「你又知道不可能?要是有呢?你保護得了孫文麟嗎?」雷奕惡狠狠地瞪她,被她毫不以為忤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孫文麟遲早會被她害死!
「原來如此。」歐陽辰冷冷地說,眼神咄咄逼人。「我還以為他干嘛一副想和人決一死戰丑模樣;原來是怕文麟遭遇什麼不測。」
我咧——是又怎樣!「你們不要再扯一大堆我不爽听的廢話哦!」但他老大就是不想承認啦!「我是就事論事。」雷奕的口風緊得很。
「我也是就事論事啊!」傅靖翔已經決定跟他周旋到底,絲毫不妥協。「孤臣無力可回天,我只身一人待在蝴蝶館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文麟可從旁協助我、接應我。」
「我就可以協助你、接應你了,不需要那壞事的笨蛋。」雷奕怒氣勃勃地回她。「很可惜蝴蝶館只收女人,不征牛郎。」孫文麒的聲音似自北極發出。「也只有文麟那壞事的笨蛋能充當月狐的助手。」
呃……他是不該說他老妹壞事、笨蛋,但是身為人家大哥的也不該讓妹妹深陷火坑呀!「日豹,我拜托你反對一下好不好?別讓孫文麟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陪男人喝酒、調笑。」雷奕的聲音夾著濃濃的乞求,雖然他已盡可能的守在孫文麟身邊,但難保不會有男人乘隙調戲她、吃她的豆腐,就像那晚她說什麼遇見哈佛學長一樣。
「就當是多一個人生歷練,增廠見聞。」孫文麒很顯然是站在傅靖翔那一邊。
媽的!他要是有這種大哥,他鐵定一腳踹死他!
「蛟,你是主子,不要再任他們胡搞下去了!咱們是在辦正事,不是在玩家家酒。」雷奕冀望老大能發出正義之聲,還他一個公道,但是心里也很清楚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月狐的要求並不過分,她的確需要一個幫手。」段箭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讓他希望破滅。「就這麼決定了!月狐潛入蝴蝶館伺機行動,文麟從旁協助,天鷹隨時準備接應,日豹繼續封鎖蝴蝶館四周查其動靜,地狼則接替天鷹門的人暗中監視東南亞各國的毒品交易,讓天鷹傾全力對付伯爵。好了,散會。」他干淨俐落的篤定作結。
「你還真的跟他們一塊瞎起哄?!」雷奕憤聲咆哮,雖然說是預料中的事,但他還是不敢相信主子這麼沒心肝,萬一出現緊急狀況,月狐擺不平伯爵,那孫文麟怎麼辦?」思及此,他俊挺的眉宇之間便刻畫出幾十道深溝。
蛟狼豹狐四個人的眼神一致的腰向他,個個表情嚴肅正經。反倒像是在看他胡鬧。
「該死的!」雷奕怒氣盈胸地捶了桌面一拳,再待下去看這四個人的嘴臉他準發瘋!「天殺的!見鬼的!他娘的!」他氣得口出穢言,踩著憤恨的步伐離開密議中心。
「好吵!」傅靖翔望著合上的自動門,手掌掄了掄右手。「那只狗就愛亂吠。」
「不懂得感恩的家伙!」孫文麒儒雅的俊容不再,也優閑不起來了。
「反正你以後會教訓他的不是嗎?」歐陽辰冷涼的唇勾起一道模糊的弧度,似笑非笑。
「就在不久的將來。」段箭看了孫文麒一眼,朗聲笑道。
「對啊!再過不久,天鷹的臉會更黑。」傅靖翔明亮的烏眸眨出狡詐,得意得紅唇微揚。
「月狐,你不會……」三個男人看向一臉賊笑的女人,心情竟無端端地雀躍起來。
「我不會嗎?」傅靖翔巧笑倩兮地反問。
「不!你一定會!」三個男人爆出笑聲。
***
「你們確定把孫文麟送回天鷹門了?」今晚因為段箭召開臨時會議,導致他無暇前往蝴蝶館護花,故派幾名天鷹門的精英手下代他前往。此刻雷奕一手拿著無線電話,確定孫文麟是否安全到家,另一只手像是在擺月兌什麼似地揮動。
「文麟小姐是有回來過,但月狐門派人把她接走了!」電話那頭傳來高干平板的聲音。
「媽的!那只死狐狸憑什麼把她帶走……」雷奕對著電話大吼,吼到最後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話筒傳來悶悶的笑聲,想也知道對方是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放肆。「文麟小姐被月狐門帶走也沒什麼不對呀!」
懊死!他隱隱約約還听到話筒那頭嘰嘰喳喳的人聲,像是「天鷹吃醋了」、「咱們老大的獨佔欲可真強」、「听他吼成這樣,一定是在吃醋」、「舍不得人家走羅」……
「他媽的你們有完沒完!」雷奕發火似地咆哮,差點把電話砸個稀爛。
「喂!不要說了啦!老大害羞了!……羞什麼?氣什麼?早把人家娶進門不就得了!……他再這樣拈花惹草下去,文麟小姐遲早對他死心,到時他呼天搶地也挽不回佳人芳心……」沒幾個人把雷奕的話當話,反而越發興高采烈、明目張膽說了起來,反正此刻不說更待何時?
「SHIT!」雷奕火大地拔掉電話插頭,被那群廢話多如牛毛的屬下氣得直想砍人,但他第一個要砍的會是他自己,他天殺的有被人說中心事的心虛感!
「奕,別生氣嘛!」一個嬌媚的女人自背後圈住他,雙手上下撫模他的胸膛,替他順氣。
「煩死了,」臊郁的心髒強烈收縮,月狐干嘛突然帶走孫文麟?雷奕煩躁的猜測。
「咱們這麼久沒見了,你就別再煩了嘛!」女人嬌嗔地繞到他面前,踮高腳尖,豐滿高挺的胸脯貼著他的胸。
月狐會把孫文麟帶到哪里去?雷奕兩道濃濃的劍眉繁蹙,完全無視于眼前女人的貼近,反而伸手推開她,半倚著檜木桌,修長的腿微微交疊,雙臂環胸的思考著。
「奕——」被冷落的女人愛嬌地拉長尾音,不滿他的凝神沉思,伸長兩只女敕白的藕臂勾住他的頸子。
「干嘛啦?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鬼叫鬼叫的,煩死人了!都快三十了還刻意裝出少女那種嬌柔帶嗲的嗓音,听了就想吐!雷奕不悅地掃她一記雷霆眼,嫌惡地扯下她的雙手。
想她白雪好歹也是身出名門的千金小姐,是南部的望族,父兄在政壇也有佔有一席之地,她自己也拿了加大學位,自認為條件優秀,這男人卻沒把她放在眼里,怎不令人氣惱!
「想什麼想得這麼人神?想你的心上人是嗎?」白雪噘起紅唇埋怨,若不是半年前曾和他在世貿偶遇,與他短暫熱戀了三個星期,從此就迷上雷奕這瀟灑多金的花心情人,對他念念不忘,她大小姐早就一拍兩瞪眼,走人了!
「不干你的事吧!」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他在想什麼還得向她報告?雷奕抬起眼瞼要看不看地掃視,態度極其輕鄙不屑。
「那你今晚干嘛CALL我來這別墅?」白雪哀怨地問道。他不齒的神態傷了她的自尊心,仿佛被打人冷官的女人。
他只是隨便翻翻名片簿,東翻西翻地發現這女人的名字挺好听的才挑上她,腦子里倒記不得自己跟她有過什麼風花雪月,反正和他糾總的女人多得是,每個都記得腦容量哪負荷得了。
「為了泄欲。」說得也是,干嘛叫她來,就是為了紓解連日壓抑的,發泄過後自然會回復正常,不會再歇斯底里地為孫文麟把自己搞狂。雷奕理所當然地道。
「你把我當泄欲的工具?」白雪難以置信地瞠大圓眸,她心知肚明這是實話,卻懊惱他太過直接和不加掩飾。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取悅你的玩具。」各取所需,她在鬼叫什麼?雷奕無所謂地聳肩道。
「你……」白雪覺得尊嚴盡失,這男人根本沒把她當人看,只把她當對他尚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而已!她氣得直跺腳,為之氣結。
「不高興你可以走。」雷奕不耐煩地揮揮手。媽的!這種女人最討厭,要浪不浪、要騷不騷,蕩得不夠徹底,難怪他現在一點「性」趣都沒有。
「走就走!」想她好歹也是個身分嬌貴的千金大小姐,何必如此屈尊降貴、踐踏自己面皮來取悅一只有自大狂的沙豬!
白雪頭一揚、發一甩,踩著氣憤凌亂的步伐走出別墅。
賤什麼賤?他雷奕要女人還不缺她一個!雷奕不耐地以手指掀開電話簿,一長串數字印入眼簾,他煩躁地閉上眼,手指隨便用力一點,然後拿起書桌上的有線話筒,照著號碼撥通了。
「喂?」一個女人沙啞的聲音自話筒傳出。
「你是誰?」雷奕百般不耐地問道。
「你又是誰?」美容覺睡到一半被吵醒,女人的口氣自然不好。
「媽的!聲音有夠難听,叫床聲一定像殺雛。」雷奕邊數落邊掛下對方僻哩咱啦叫罵的話筒。
他突然好想听孫文麟唱那些煽情挑逗的英文情歌,嬌嬌柔柔的,煞是悅耳動听。嗯,女人的聲音就要這樣柔柔細細的,最好還帶點稚女敕的嗓音,才提得起男人的性致。
雷奕的手再重重一點,如法炮制地又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我是唐妮。」一個細氣有禮的女聲。
「我是雷奕。」嗯,這個還可以,至少沒前面那個那麼粗,雖然還比不上孫文麟的嬌嗲,不過勉強過關,畢竟她還很有禮貌,懂得先報上姓名。
「雷奕?」那女人的聲音明顯地快意高揚許多。「找我有什麼事?」
「唱首英文歌來听听。」孫文麟唱起歌來那甜甜的聲音沁人心脾,他突然好想知道別的女人能不能給他這種浸婬甜美的感覺。
「呃……你找我就為了想听英文歌?」唐妮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失望,她是名模特兒,又不是歌星。
「不唱拉倒!」他打電話叫別的女人唱。雷奕準備掛下話筒。
「好啦好啦!我唱!你想听誰的?」唐妮舉白旗。
「沒主見,人家她都是想唱就唱,才不會管我想听誰的,哪像你連這個都要問我。」雷奕給了她一句後會無期.就匆匆掛下電話。這女人錯在就是龜毛,就不能像孫文麟一樣興之所來哼上一段,難怪被他淘汰出局。
再下一個……「喂!我是雷奕啦!」這次他先報上名來。
「哇哦!雷大公子,你可讓安琪想死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听起來性感慵懶。
原來是那個名氣不算小的造形師,她對男人的胃口挺大的。「先別想,你給我唱首英文歌,不要問我想听哪一首,你自己高興、爽、隨便就好。」雷奕粗嘎的先申明。
她隨即哼了段MADONNA的「OpenYourHeart」。「怎麼樣?雷大少爺,我叩開了你的心扉了嗎?」
雷奕有點記起這個叫安琪的女人,好像就在三個月前他去探當時的名模女友唐妮的服裝秀,結果遇上她這個中美混血的造形師,他那時就是為了她而拋棄唐妮的。唉!可憐的詹妮,連輸了安琪兩次。
「今晚就決定是你了!」嗯,這女人夠浪夠騷,很放得開,一定能徹底解放他體內的。
「多謝!」安琪妖嬌的笑聲自話筒傳來。「你來還是我去?」
「你來!」他早八百年前就忘記她家在何處了。
「還是在內湖的別墅?」她從沒忘記那個和他待過三天的殿堂。
「對啦!」雷奕不以為然的回應著。
「OK!半個鐘頭以內到,記住,先準備兩杯美酒,最好濃烈一點,一沾口即點燃彼此體內的熊熊欲火。」女人興匆匆地說完,就迫不及待掛上由話。
耳聞女人如此大膽直接的熱情挑逗,以前他會說她懂事,但是現在他會——「十足的騷貨!」雷奕堅毅的臉容上眼神激動又復雜,怎麼好像很希望等一下來的不是那個蕩婦婬娃,而是另一個清純嬌美的可愛女人了呢?
***
趁雷奕走出書房去開門時,孫文麟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自壁櫥里溜出來。
呼!她快被悶死了!月狐選的是什麼爛地方,說什麼躲在里面就不會被天鷹發現,但是她差點就窒息了!
她猛吸幾口大氣,轉頭瞥向小吧台上的兩只酒杯,甜美細致的五官差點噴出火來。
她躲在壁椅里是什麼都看不見沒錯,但是外面的聲音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雷奕那頭大整天就想著玩女人,咒他早得愛滋病!呃……不!不!他要是得愛滋病,那她不就還沒結婚就得當寡婦!不行!孫文麟陷入短暫的自我交戰。
要怪就怪那些不知道德禮數為何物的蕩婦!對!誰教她們不懂得矜持、不懂得潔身自愛、硬巴巴地巴著她的男人不放,逼得她心愛的阿娜答不接收也不行。所以說,天鷹會這麼花心風流,絕大多數原因是被這些寡廉鮮恥的女人害的!
身為天鷹未來老婆的她,理所當然要替他除去這些女人。孫文麟端起那兩杯酒,半垂的星眸流泄出詭橘狡詐,不點而朱的丹唇唇角微微揚起,那是一道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