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釣淑女 第四章

一年後

走出生鮮市場,余慕晴拎著大包小包前往唐傲在敦化南路一座高級住宅大廈的住處。

向門口處的警衛微微頷首,她踏進電梯。

姐姐說得沒錯,唐傲果然變成她的夢魘,最可笑的是,她還是深愛著那個殘酷的男人。

唐傲的住處在頂樓,電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後自動開門,她失神了一會兒,在電梯門要關上時,才急忙踏出腳步。

余慕晴將鑰匙插進鑰匙孔,遲疑了大約半分鐘,才下定決心似的轉開門。

她在這里撞見過太多次唐傲和不同女人燕好的畫面,他喜歡看她痛苦,喜歡這麼折磨她,而每次她的心總會被他的殘忍血淋淋地穿蝕,現在在她胸腔內這顆微弱跳動的心髒,早已經被他傷得千瘡百孔了。

她提著一顆心推門而入,聞到空氣里一陣濃厚的香水味。

打開鞋櫃,穿上地板鞋,她看到鞋櫃里有一雙女人的高跟鞋,然後一陣男女的嬉笑聲傳進她耳里。

丙然!這樣的戲碼常常上演。

一個只穿一條內褲的女人又笑又鬧的跑出客廳,在看到蹲在鞋櫃前的余慕晴時,嚇了一大跳。「傲,有一個女人!」

苞在她身後出來的唐傲,很顯然是在跟女人玩著追逐游戲,他從背後抱住女人,啃咬著她的頸項,狹長的俊眼懶懶的瞥了余慕晴一眼。

余慕晴努力的克制不斷涌上心頭的悲痛,她盡量讓自己保持面無表情。

「傲,她是誰?」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是目前當紅的模特兒,平時在伸展台上走秀的她早已習慣在陌生人面前坦胸露背,現在有唐傲這個黃金單身漢撐腰,她根本不把余慕晴放在眼里。

「她?」唐傲嘲弄的扯高唇角,眼尾余光瞄向定在原地不動的余慕晴。「小慕晴,說吧!你是我的誰?」

她什麼都不是;她連做他的情婦也不夠格!余慕晴垂下眼睫毛,一抹悲傷的情緒再也掩飾不住的浮上小臉。

唐傲為什麼老是喜歡這麼殘忍的傷害她?讓她痛苦真能帶給他這麼大的快樂嗎?

「不說話?」唐傲很高興又看到她受傷的眼神。

「她是誰嘛?」那女人在他身上不斷磨蹭,那眼神略帶得意與勝利的看著她。

唐傲抱著女人跌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盡情的與身下的火辣女郎調情。「說她是一個女奴比較貼切吧!」

女奴?!余慕晴的心髒又被他狠狠的劃了一刀,她真的不曉得自己這顆心還能承受他多少回的千刀萬剮?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被他折磨得精神崩潰,再不逃離他,總有一天她真的會發瘋。

「要我回去嗎?」看來今晚唐傲並不需要她。

「傲,我肚子餓了!」那女人格格笑道。

「我這不是正在喂你嗎?」唐傲並不在意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親熱,事實上,他反而喜歡在余慕晴面前跟別的女人,一方面可享受的快感,一方面還可以欣賞她痛苦交織的臉龐,這帶給他更大的快慰。

「我是說‘運動’完後肚子會餓,我們該吃點東西,叫你的女奴去煮吧!」那女人加入折磨她的游戲。

「說得也是。」唐傲把頭從她豐滿的雙峰上抬起。「去煮些東西。」說完,他又把頭埋進她的雙峰。余慕晴默默的走進廚房,關上廚房的門,她倚在門板上用手捂著嘴泣不成聲。

愛一個人真的要付出這麼多嗎?連自己的自尊也要讓人踩在腳底下?

一年前的她是個連米也不會洗、連菜也不會挑的廚房白痴,但是現在只要有食譜、有材料擺在她面前,任何一道佳肴都能從她手中出爐。

在家里,她是個千金小姐,一切家事有下人代勞,不必她親自動手,但是只要她來到唐傲這里,她就是個事必躬親的女佣。

對于做這些家事她毫不在乎,甚至還能在其中感受到一丁點愛人的幸福,因為她能照顧到唐傲的起居飲食。

讓她痛徹心扉的是唐傲殘酷的對待,她毫不懷疑唐傲活著的樂趣之一是折磨她。

余慕晴吸吸發酸的鼻子,把今天在生鮮市場買來的青菜魚肉放在流理台上,準備料理。

餅了半晌,余慕晴將一盤糖醋排骨端出去,空氣里歡愛的氣味已經散去,走進緊鄰客廳的餐廳,眼楮往後一瞄,原本倒在沙發上玩樂的男女已經不見蹤影,她解月兌似的嘆了一口氣,把菜放在桌上。

把他的女伴帶開,這算是唐傲對她最大的憐憫。

突然,從她身後伸出一雙手臂,唐傲把她緊緊的圈在懷里。

「唔……」她快窒息了。

「小慕晴,你痛苦嗎?」他听到她難以喘息的聲音,止不住的輕笑。

「放……放開我……」她真的很難受,他環在胸前的鐵臂使她快缺氧了。

「很痛苦是吧!」他快意的看著她痛苦糾結的小臉。「那痛苦就像現在這種接近窒息的難受吧!」「嗯……」淚水滑落她的眼眶。就讓她這麼死去吧!這樣唐傲就再也折磨不了她了。

就在她連細微的掙扎都放棄後,唐傲放開了手。

「呼……呼……」出于本能,余慕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的了無生意令他的憤怒加深,他要她痛苦,但是他不要她死,活著的人才能感覺到什麼叫痛,一個死人怎能感受到痛不欲生、椎心刺骨呢?

「告訴我,你痛苦嗎?」他抬起她的下顎。

「我說痛苦,你會放手嗎?」余慕晴反問。

她不是沒想過要離開他,但是唐傲不肯,他不放她走,他就是有辦法在她決定離開她時,再狠狠的把她揪回來,然後一兩天的幸福,代價是永無止境的惡夢,她一直困在這個漩渦,向下沉淪。

「可以,只要余慕薇跪在我面前,跟我說她錯了。」唐傲早已開出釋放的條件。

「從她逃婚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他從來就沒相信過她,他一直認為姐姐的逃婚是靠她的幫忙,他一直認為她暗中有跟姐姐聯絡,但是,老天!自從在一年多前離去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姐姐了!

「說謊。」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那氣息無比輕柔,卻夠叫她顫抖。

「我沒騙你。」她縮著頸子,想要逃離他,她連呼吸也是斷斷續續的抽搐著。

「呵,小慕晴,你說我會相信你嗎?」唐傲望著她盈滿眼淚的黑瞳,他知道自己虛偽,但是他覺得眼前這個沱然欲泣的女孩更虛偽,有一張比天使更純真的臉孔,卻有一顆無比虛偽、造作的心。

「你從來就不相信。」一顆淚珠滑下她的臉龐。

「你以為我喜歡看到你?我隨時都可以放開你。」

「只要向你下跪認錯?」余慕晴飄忽的笑著。「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跟你一樣驕傲啊,而且你會向人下跪認錯嗎?」

眉宇緊蹙,唐傲陰鷙的看著她。

「你不會,就算你真的錯了,你也不會下跪!」她笑了笑,代他回答。

「那麼你這輩子絕對躲不開我。」他捏著她下顎的力道加重。

「對于你的復仇游戲我不打算永遠玩下去。」在他殘忍的對待下,她不再是當年的余慕晴,知道世間的險惡,或許這該感謝他,人在艱困的環境下成長最堅強,求生的意志也最強烈。

「你要搞清楚,這個游戲的主使者是我,只有我有權力決定游戲是否要繼續。」唐傲的雙手撫模著她的頸項。

看著他,她多希望他一把勒死她。

「你只是我用來對付余慕薇的一顆棋子,只有達成目的才能功成身退。」他的唇帶著惡魔的笑意。

「我不是棋子,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淚水的人!」她哭著對他吶喊,他為什麼不干脆讓她死在他掌下算了!

「我從來沒把你當人啊!」唐傲冰冷的黑眸中綻放出嗜血的光彩。「你只是任我擺布的一顆棋子,一顆棋子怎麼會有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愛上一個這麼殘忍的人?余慕晴捂著嘴巴痛哭失聲。

唐傲冷冷的看著她蹲在地上痛哭,她的抽泣聲令他心煩。

「該死的,你別再哭了!」他一把抓住她,面對她淚痕斑斑的小臉,他竟然心亂如麻。

「唐傲,放過我,我錯了,我不該愛上你,我應該听姐姐的話,逃得遠遠的……」余慕晴像個小孩般無助的哭泣。「我受不了了,嗚……」

「別哭,我叫你別再哭了,你听到了沒有!」唐傲大吼,他愛看她痛苦的小臉,但是曾幾何時這麼崩潰的哭泣竟令他的心髒抽痛。

「不然你干脆殺死我好不好?」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楮看著他,而淚眼迷蒙之下卻令她看不清楚他此刻臉上的慌亂。「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嗚……」

「我不準你死!」唐傲英俊的五官扭曲,他急遽的封住她的唇,激狂的吻著她。

「唔……」余慕晴掙扎著,兩手握拳捶打他。

「我說過,游戲的主人是我,只有我能決定這個游戲是不是要繼續玩下去!」她扭動的嬌軀勾起他的,唐傲抱起她,掃掉桌上那盤糖醋排骨,把她整個人放在桌上。「你死了,那我玩什麼?」

「不要!」余慕晴奮力的想跳下桌子。

唐傲輕而易舉就制住她扭動不已的嬌軀,他熱情的狂吻她,俊挺昂藏的身軀強置于她兩腿之間。

「想要就去找剛剛那個女人!」她捶打他的肩,瘋狂的掙扎。

其實在她進入廚房後,他就斥退了那個女人,沒有余慕晴在現場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失了性致。

「我現在只想玩你!」唐傲狂暴的撕裂她的襯衫,幾顆扣子掉在地上,隔著胸衣,啃嚙著她敏感的蓓蕾。

玩這個字眼令她的心一陣緊縮,余慕暗下意識的狠咬了他的肩一口。

唐傲吃痛的停下一切動作,他喘氣吁吁的看著她、眼里充血的激情未退。

她嘗到一股咸澀的腥味,望向他的肩頭,她赫然發現她咬到他出血。

「有趣了,小野貓。」看著她唇邊的血,不知為何,她傷了他竟讓他覺得痛快,好像他本來就該死,好像她本來就應該傷他似的,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性虐待的傾向。

他的血……就像是她心上的血流出來了啊!

余慕晴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撫模他肩上的傷痕。

唐傲一把拍掉她縴細的小手,雙手捧住她的臉,「小慕晴,這才是原來的你吧!苞你姐一樣,專門以傷害男人為樂吧。」

「對,不起……」余慕晴心疼的眼神依然膠著在他沁血的傷口上。

「噓,不要說對不起,你只是一時流露真性情而已嘛!」唐傲極輕極柔的吻著她。「別再壓抑你的本性,跟你姐姐一樣大方點,放浪形駭,把男人踩在腳下,這不就是你們余家姐妹的特質?」

每次只要他如此輕柔的對待她時,余慕晴內心總是極端矛盾,一方面她會重拾對他的激情,一方面她心里反而會發毛。

他還是扭曲她的話,但余慕晴也不想為自己辯解,她說得再多也只是白費唇舌,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相信。

她再度淪陷在他所制造的激情火焰中,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也告訴他,這個游戲會有結束的一天,但不是他玩輸了這盤棋,因為從頭到尾惟一的輸家都是她,而是她這顆棋子會臨陣月兌逃,遠遠的逃離這個掌握她靈魂的魔鬼。

余慕晴一個人在房里念書,延看了一年多的學業,她準備再慢慢的補回來。

唐傲不準她去英國,還曾揚言她要是敢去,他會把她從英國揪回來,她的確是被他的狂妄嚇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台灣跟英國才容得下她,她決定去澳洲,那個曾是英國罪犯的天堂,她希望那里變成能救贖她的天堂。

等到申請到學校,就是她離開唐傲的時候。

突然,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余慕晴嚇了一跳,猛轉過身。

「慕晴,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余景山踩著憤怒的腳步進入她的房間,氣呼呼的把幾本最近剛出版的雜志大力的丟在她桌上。

余慕晴驚嚇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父親,再看一眼桌上的雜志後,險些昏死過去。

一向只看商業雜志的爸爸竟然會看這種八卦雜志,可見唐傲多努力的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加以宣傳。

「你想跟你姐姐一樣氣死我嗎?」余景山把手舉高。

余慕晴站起來閉上眼,準備承受父親的懲罰。

但是預期中的疼痛並未落下,余慕晴不解的睜開眼,卻見余景山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喘氣。

「爸!」余慕晴跪在他面前,「我知道我錯了!」她早就知道了。

「你真的要氣死我嗎?」他痛苦的老臉糾結著。

「我應該去英國,我根本不該留下來,爸,對不起!」余慕晴在他面前全心懺悔。

「當初你說你不去英國,想要留下來讀國內的研究所,陪在我身邊,都是騙人門吧!」余景山心痛如絞的看著她。「其實你是想留在唐傲的身邊吧!」

雖然當初慕薇逃婚時,他曾想過要讓她替慕薇嫁給唐傲,但那是他當時極力想爭取和唐傲合作的機會才想出的法子,如今他想通了,他不能讓女兒陷入流言中,更何況他也沒面子!

「對不起,爸……」她哭泣著。

「我還以為你跟驕縱的慕薇不一樣,但沒想到你也一樣任性!」余景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外面的流言讓我簡直抬不起頭,我余景山的女兒竟然去當人家的情婦,笑掉了人家的大牙,氣死我了!」

「我會離開唐傲的。」她愈听愈慚愧,余慕晴覺得自己好自私,竟然為了一己的私欲,傷害自己的父親。

「今天和我談發展醫療產品的鄭氏少爺年輕有為,去年才從加拿大讀書回來,明天我們慶祝合作成功聯合舉辦慶功宴,你跟我一起去。」

「爸!」他在盤算什麼?余慕晴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是在幫你收爛攤子,只要跟哪個年輕企業家在一起,就可以把你是人家情婦的流言攻破。」雖然他把重心全放在事業上,但是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棄女兒于不顧。

「我不要。」她搖搖頭,這是相親,即使唐傲再如何傷害她,她還是愛他啊!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不要?」余景山咆哮。「你敢給我說不要!你真要讓我被人恥笑?」

「我要去澳洲,到時我就可以離他遠遠的了。」她不想去相親。

「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的鬼話?先是跟慕薇欺騙我,再來是瞞著我偷偷跟唐傲來往,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我來替你收拾爛攤子你還推拒,你是要跟你姐姐聯手把我氣死才甘心嗎?」余景山震怒之下心髒又隱隱抽痛。

看著父親痛苦的老臉,余慕晴心軟了,爸爸是她最親的人,她怎麼能傷害他?

「好,我答應你……」她抽抽噎噎的答應他。

余景山平息怒氣,他模模女兒伏在他膝上的臉龐,一絲父愛油然而生。

他曾經因為忙于事業而忽略妻子,導至妻子得了胃癌也不知情,妻子死後他雖然愧疚而不再娶,但是他在外面金屋藏嬌,這幾年來他忽視妻子留下來的兩個女兒,如今連慕薇也離開他了,他已失去太多,他要珍惜這個最後留在他身邊的女兒。

「慕晴……慕薇好嗎?」他緩和不語氣問她。

「爸,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那……如果她有和你聯絡,就叫她回家吧!她過慣了好日子,現在跟個修車的,她吃不了苦的。」余景山嘆道。

從來沒見過這麼慈祥的爸爸,余慕晴感動的抱住他。她好想告訴姐姐,爸爸畢竟還是愛她們的!

「嗯,我會跟姐姐說!」

余景山遲疑了一會兒,也伸出手抱住她,這是他們父女倆頭一次這麼親近。

余慕晴穿著一襲湖水綠的天鵝絨及膝小禮服,蕾絲瓖邊的圓領露出她縴細白女敕的香肩,娉婷的身材適度展露,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人心憐。

鄭氏少爺更是對她一見鐘情。

余慕晴努力的保持微笑,出門前余景山千叮嚀萬交代,叫她要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不能讓他丟臉。

這個美其名為慶功宴的晚宴,其實是兩大醫療集團共同向外界夸耀合作開發的宣傳晚宴,所以與會來賓皆是兩大集團有商業往來的生意伙伴,各醫業界大佬們齊眾一堂。

余慕晴整晚都提心吊膽,她害怕唐傲也會參加,幸虧宴會從開始到現在,唐傲都沒出現,她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爸爸沒有發邀請函給寰宇,鄭氏要是識相應該也不會發給他們吧!余慕晴在心里祈禱,希望這個宴會能平平安安的結束。

與會來賓們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而且不時的竊竊私語,她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是因為她是余景山的女兒,所以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批評,看著他們遮遮掩掩的模樣,余慕晴忽然覺得可笑極了。

這些人看不起她,卻又須裝得若無其事般不時跟她攀交情,這些人趨炎附勢的嘴臉,讓她覺得可笑。

她並不在意那一雙雙嘲笑的眼神,她惟一害怕的是她會遇上寰宇的人,但很慶幸的是,今晚他們似乎不會出現。

「余小姐,不知道明天晚上有沒有空?」鄭氏少爺鄭家俊開口問。他喜歡這個沉靜的女孩,壓根不相信外面謠傳她是唐傲情婦的流言,這個看來這麼純淨出塵的女子,怎會淪落到當人家情婦的命運?他相信這只是業界爾虞我詐用來中傷重生集團的惡毒言語。

余慕晴看著他沒有回答,她在心里不自覺的拿他和唐傲做比較,雖他長得斯文俊秀,但依然不負唐傲,那個如魔鬼般的唐傲英俊迷人,噙在嘴邊的笑意譏諷無情,兩泓墨黑的深潭總是折射出殘酷嗜血的光芒,且使他是如此的陰驚難測,他依舊令女人心折,而她則為他心碎。

除了唐傲,誰能帶給她這麼強烈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唐傲能這麼成功的折磨她吧!

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心里,怎及得上唐傲的千分之一呢!

「我這里有兩張國家音樂廳的票……」

「小慕晴!」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鄭家俊的話。

在听到這聲叫喚後,余慕晴手中的高腳酒杯自她指間滑落,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吸引每個人的注意力。

「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為什麼把手機關掉?」唐傲毫不在意在場所有人盈滿濃厚笑意的眼神,他放開身旁的女伴,傾身靠近她說話。

她在顫抖,轉身想走,但唐傲頎長的身材卻迅速的擋在她面前。

「求求你,別這樣!」余慕晴抬起頭看他,雙眼盈滿淚水的哀求他。

鄭家俊皺了皺眉,沒想到爸媽來真的,他們說要印證八卦消息是否正確,所以發邀請函給寰宇的負責人,是謠言就答應他們來往,但若是真的他們寧願失去一個生意伴也不要兒子和一個當人家情婦的女人來往。

「別怎樣?」唐傲拍拍她清秀惶恐的小臉。「我只是來跟你打聲招呼,你別太敏感。」

當他的手觸及到她,她可以清楚看見眾人曖昧且訕笑不斷的神情,余慕晴張惶的撥開他的手。他是存心來令她難堪的,她知道。

「慕晴!」余景山的介入解救了她。

余慕晴迅速躲到父親的身後,「爸……」

「你真沒有禮貌,人家寰宇的總裁親自來跟你打招呼,你居然不理人!」余景山微微轉頭狀似在責罵女兒,他回頭望向唐傲,「唐傲,別跟我這沒出來見過世面的小女兒計較,她太稚女敕又怕羞,什麼也不懂,很容易得罪人,你別放在心上。」

即使話說得如此客氣,唐傲仍可清楚看見他含慍生防的眼神。「我怎舍得與小慕晴計較。」

他話說得是如此曖昧,但余景山也不是省油的燈,「當然,她差點就成了你的小姨子,你當然要多加愛護她一點,只是一些窮極無聊的人為了尋找茶余飯後的話題,而不斷捕風捉影,誣陷我這乖女兒跟你有若干牽扯,咱們總認為過些時日流言便會平息,沒想到一時姑息倒愈演愈烈,不如你就在這當場澄清一下如何?」

呵,他就是想要謠言滿天飛舞,但是,若他不澄清,也就連帶把寰宇的名聲丟在地上讓別人踩,私底下怎麼搞都行,但是現在在場都是彼此有生意往來的工商界名流,他也不能當場讓自己難看,更何況他和余景山還一同研發醫療產品,目前還不能撕破臉,余景山果然是老好巨猾。

「當然,只是謠言止于智者,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澄清,除非我們真听信了謠言。」唐傲也是個厲害人物,他不可能讓人牽著鼻子走。

余慕晴咬著唇,她看著父親為她挺身而出,于心不忍,自責感也愈來愈深。

余景山聞言,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又雲淡風輕的道︰「話是沒錯,雖然咱們不怕,但我這小女兒可不比男人,吃了虧也不懂得反擊,還是在這里解釋一下比較好。」

余景山現在是要硬逼著他給余慕晴漂白!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唐傲能在商場上飛黃騰達,也是他夠圓滑世故,更何況,他還沒準備讓游戲結束。

唐傲看著躲在余景山身後的余慕晴,今晚的她看起來亭亭玉立、飄逸出塵,他很高興的發現他復仇的工具還能引得起他的興趣,至少在折磨她時會比較賞心悅目一點。

「也對,女人可不比男人,男人頂多被說風流,女人可就被人說成下賤了。」唐傲看著她泛白的小臉,嘴角的笑痕加深。

下賤?他再不說清楚,他會跟唐傲拼了這條老命!「那你還不趕緊為我女兒澄清?」余景山緊緊的握住雙拳。

「各位,大家都是工商界名流,怎麼可能會听信這此無聊的流言,咱們都是上流社會的聰明人,豈是那種專聊八卦的下等人,更何況想也知道,我唐傲怎麼可能會跟這個女孩發生什麼關系,小慕晴差點就成了我的小姨子,我不會這麼做的。」唐傲說話時眼神沒有離開過余慕晴,她的眼神夾帶著一股狂妄的熾熱。

他眼里的表露無遺,余慕晴知道這種眼神,她在他的床上看過。

她躲避著他的目光,不知為何,她覺得他是欲蓋彌彰。

余景山生氣的听著他的話,小慕晴,這樣親昵的叫喚連他這個做爸爸的都沒叫過,唐傲是憑什麼叫得這麼親熱,這不是擺明他們兩個交情匪淺嗎?

「唐傲,慕晴年紀是不大,但二十四歲也不算小,你別老是小慕晴的叫,把她當小孩。」余景山挑高灰白的濃眉道。

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們對峙,皆心忖,這場好戲不容錯過。

「那又何妨,小慕晴在我心里永遠是個小寶貝。」唐傲揚唇微笑。

「她是你的小寶貝,那我是什麼呢,親愛的?」他帶來的女伴再也捺不住被冷落在一旁,甜膩的打破沉默。

「你才是我的甜心啊!」說完,唐傲與這美女熱情擁抱,低頭便是一記熱吻。

余慕晴心痛的別開眼,即使看過比這更火辣的場面,但是只要唐傲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親熱,她依然會覺得心髒快被撕裂。

眾人頗感興味的瞧著她的反應

唐傲用行動來證明言語,余景山總算有點甘願,他帶著余慕晴,往鄭氏夫婦走去。

電腦版

茶香言情網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