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下) 第8章(1)

「群美,坐下。」

見她明明一副快要昏倒的虛弱樣,卻偏偏不肯休息,甚至還拼命的找一些不必要的工作來做,唐听終于再也看不下去的放下手中的菜刀,走到她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抹布,同時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坐人她對面的座位,一本正經的盯著她問。

談群美無言的呆坐著。一閑下來,她像是遺失了什麼,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梁列人呢?」唐听朝她皺眉問,「為什麼沒有跟一你起來,還有你究竟是怎麼搞的?臉色那麼蒼白又有黑眼圈,你昨晚沒睡好嗎?早餐是不是沒有吃?你們昨晚回家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談群美始終低頭不語,她害怕自己一開口談到關于梁列的事,整個人就會崩潰。

昨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心與從陽台上回到屋內的梁列攤牌,沒料到他卻連停下來听她說一句話的時間都不願給,丟下一句他有事出去一下之後,便整夜沒有回家。

她一個人呆坐在客廳里等他回家,看著牆上的時鐘時針從十移到了十一,然後從十二、一、二……一直走到六的地方,太陽已從東方升起,刺目的光線由窗口射人屋內,暖暖地照射在她身上,她卻感覺渾身冰冷的忍不住直打寒戰。

他沒有回來,是住在楊潔芬那里嗎?

沒有一通電話,是因為他認為她心知肚明他人在哪里嗎?

「群美,你別只是沉默不說話,這樣子,唐大哥怎麼知道要如何幫你呢?」唐昕嘆口氣,見她依然不開口,終于放棄,「算了,你坐著休息吧,什麼都不要做了,听到了嗎?」

說完,他看了她一眼,轉過身繼續做著開店前的準備工作。

然而,菜刀不過上下來回了兩次,他便從眼角余光滑到她站起身,抓起他剛剛從她手中搶下而放且在桌上的抹布,再度用力的抹起桌面來。

「群……」他無奈的準備再度對她說教,怎知接下來的景象嚇得他在瞬間丟下手中的菜刀,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她,及時扶住她向下癱軟的身體。

「群美!」他眉頭緊蹙,一臉憂心的看若她對他強顏一笑。

「我沒事。」

「沒事?站都站不住了你還說沒事!」唐昕忍不住生氣的提高音量,同時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到醫院去給醫生看一下?」

「不用了。」她微笑著搖頭。

「群美,你知道唐大哥比較不會說話,所以……」他搖了搖頭,決定直話直說,「如果你真覺得身體不舒服,即使為了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難看,也不要強顏歡笑好嗎?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時間像在這一秒突然凍結,談群美看著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微揚的唇角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位置,臉上不再有笑容。

「對不起,群美,我並不是……」

「唐大哥,我沒事。」她低下頭,低聲的說,「你說的沒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的確讓人很討厭。」

「群美,唐大哥並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唐昕急忙想解釋。

「唐大哥,我真的那麼惹人厭嗎?」她突然問。

他一楞,看著低垂著頭、雙肩微顫的她,眉宇間慢慢凝聚出一股怒氣。

「是不是梁列對你說了些什麼?」他沉聲問,「他今天到底為什麼沒來?你的黑眼圈是一晚沒睡的結果,還是你哭了一晚?」

談群美緊咬住居瓣沒有回答。

唐昕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後,從桌面抽了張衛生紙,蹲遞給她擦拭眼淚。可是,隨著他遞出衛生紙的動作而抬起頭的她,臉上卻是干爽的一片。

他愕然的微瞳雙眼。

談群美完全克制不住臉上的神經,倏然間又露出一抹微笑。

「我真的很惹人厭,一個連哭都不會的女人,一個連眼淚都沒有的女人,難怪會惹人厭。」她輕笑著說。

看看她,唐昕只覺下顎一陣緊繃,接著他己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不會哭,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會哭呢?

可惡的梁列,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竟然讓她笑著拿刀子往自己身上的傷口捅,不會哭……該死!「你們倆在做什麼?」

一道冷凝的聲音在門口處響了起來,唐昕感覺懷中的她然一震,原本輕放在自個身體兩側的雙手,在一瞬間緊緊的抓住他。

他看了她一眼,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口處的梁列,眉頭皺得死緊。

「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群美剛剛差一點就昏倒?」他的語氣滿合責備。

「你們倆在做什麼?」

沒理他的問話,梁列提高音調的重復他先前的問題,憤怒的目光中寫滿了指控。

順著他指控的目光,唐昕低頭看了自己擁著談群美的雙手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才緩慢地松手。可他依然緊靠在她身邊,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在確定梁列的態度之前,他必須保護她。

「我們倆在做什麼,你有眼楮看得到不是嗎?」他撇唇道。

他的意思是說,他和群美兩個人清清白白的,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到,他也有眼楮又何需多此一問?

然而,他根本就沒想到,不管他回答什麼,只要他回應了梁列的問題,梁列便達到借題發揮的目的。

「原來你們倆以前在我面前,根本就是在做樣子。」梁列指控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唐昕倏然瞠大眼的瞪著他。

「什麼意思你會不懂嗎?」他冷冷的說,再開口吐出難听至極的四個字,「奸夫婬婦。」

「你說什麼?」唐昕再也忍不住的咆哮,怒不可遏的想朝他走去,被緊抓住他衣服下擺的雙手拖著停下來。他低下頭,只見那雙手的指節全成白的。

「我說什麼,我想你們倆應該都听得很清楚,難道特要我再重復一遍?」梁列冷然無情的接續道。

「我不管你究竟在發什麼神經,我要你馬上跟我還有群美道歉。」含著怒氣,唐昕嚴厲的命令。

「憑什麼?應該道歉的是你們吧?誰知道你們背著我暗通款曲了多久,說不定她肚子里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種。」

「梁列,你竟敢說這種話!」

「為什麼不敢,在我來這兒之前,誰知道你們倆曾做過什麼事?難怪我總覺得她的肚子比懷孕同用的女人小,原來根本就是有問題。」

「梁列!」

唐昕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將談群美的手撥開,一個箭步沖向他,伸手就是猛力的一拳。、但梁列可不再像上回一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任由他打。一個彎腰側頭,他躲過他的拳頭,反送上一拳給他。

頓時,兩人你來我往,拳頭擊中身體引起的悶哼蘆不斷響起。

「夠了!」

一聲尖吼供然響起,談群美捧著頭大叫著,「夠了,你們倆都給我住手!」

兩人同時停止動作,各佔一方的朝對方怒目而視。

「群美,讓我教訓教訓他,他實在太過分了。〞唐昕憤怒不已,噴火的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過梁列。除了四年前那一次之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過。梁列這個混蛋!竟然敢如此莫名其妙的污蔑人。

「過分的人應該是你們這對奸夫……」

「你敢再說一次那四個字看看。」唐昕冷洌的打斷他。

「你們連孩子都敢生,為什麼我不敢說?」

「你這個混……」

「我們離婚吧,梁列。」談群美突然開口,打斷兩人情緒高亢的對話。

唐昕愕然的轉頭看她,沒見到梁列在听見她所說的話時,那渾身一僵的反應。

「群美,你說什麼?」唐昕問。

「我們離婚吧,梁列。」談群美目不轉楮的看著梁列,重復的說。

梁列沒有反應的呆杵在原地。

而唐昕則是不斷的搖頭,同時走向她。

「群美,別這麼沖動,雖然他真的是個混蛋,但你不是很愛他嗎?何況你還得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怎麼可以……」他企圖安撫她,卻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回答打斷。

「好。」梁列發出冷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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